說到這裏,隻見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尤其是,對於宋王爺本身、以及宋王爺身邊的重要文武,更是必須要確保其周全。這麽說吧,隻要是你們白衣軍團的兄弟們不是存心要我們楚軍下死手,我們便是絕對的不會做那些‘兄弟相殘’之事!”

張紹義道:“原來如此,李將軍您這麽推誠布公的一說,兄弟我也就算是真的明白你家王爺和鐵膽先生的一份良苦用心了。既然這樣,我們兄弟自當乖乖的放下武器,任由李將軍你們隨意處置了。”

說到這裏,隻聽他環視了一下身邊的兵士,朗聲說道:“也罷,既然咱們棋差一籌,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兄弟們咱們還是自動的放下兵刃,任由李將軍隨意處置吧!”

聽他這麽一說,原本已經各自挺起兵刃的眾兵將,隻得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刃,並且自動的集合列隊。

要知道,正如剛才李、張兩位將官的談話所說的那樣,無論是現在趙興手下的紫衣軍團,還是秦地遠道而來的白衣軍團,大家原本就都是自家兄弟。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此次的“楚王風波”人家白衣軍團上下也早就已經有所耳聞。

雖然,他們作為所謂的職業軍人,服從是他們的天職。但是,無論如何,大家彼此雙方都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自然也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必殺信念。

眼見張紹義和他手下兵將全部自動的繳了械,李毅趕緊衝著大家夥一抱拳,鄭重其事朗聲說道:“承蒙張將軍和眾位兄弟深明大義,避免了咱們雙方的流血犧牲,現在我李某人當眾立下血誓‘絕對不會虧待眾兄弟,更不會傷害你們分毫,否則我李毅當死於萬箭穿身!’”

而且這還不算什麽,等張紹義他們一眾“俘虜”全部被集中押解到山頂的營寨之後,他們這才終於算是心服口服了。

原來,僅僅是在山頂的營寨之上,人家楚軍就足足有兩千人馬,而且這還不算在下麵階梯設伏的那些隱身伏兵。

這樣看來,僅僅這一側的山上伏兵便足足至少有一營的人馬,更何況人家又是占盡了所謂的天時、地利。

如此一來,別說是人家李毅他們是專門設伏,即便是雙方刀對刀、槍對槍的正麵交鋒,張紹義的這一旗千餘人馬也絕難幸免。

不僅如此,等到了山上的營寨之後,除了沒有把他們的兵刃歸還之外,人家李毅還真就沒有對大家夥有任何的特別為難。

更有甚者,就連張紹義和他手下的諸位哨官,也都沒有單獨的進行看押,而是仍由他們跟自己的兵將待在一處,就像是平時的情形一樣。

這樣一來,人家張紹義他們也就更加的信任李毅方才所說的那些話了,知道人家此次絕非虛言。

由此及彼、進而言之,人家楚軍對待自己這等尋常的兵將都是如此的仁義,那麽他們斷然不會真正的對己方的秦王宋傑他們下死手了。

就這樣,張紹義這一路的人馬,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全軍覆沒”了。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那一旗人馬也是未能幸免,同樣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便被人家山上預先埋伏下的伏兵被“解決”掉了。

等清楚的看到對方山頂的特別信號之後,這邊的李毅立即衝著後山發出了秦軍事先約定的響箭信號,敢情人家李毅他們早就已經獲悉了秦軍的約定信號。

這時早已經“悄無聲息”的繞道到關隘後麵的祁淵和嚴四虎、候七他們一見山頂上的約定信號,頓時心中大喜。

猛的一勒**的戰馬,祁淵率先沉聲說道:“既然兩側已經順利得手,那咱們現在便直插前麵的高地,爭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拿下這處高地,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設置咱們的狙擊陣地。”

嚴四虎道:“這個好說,末將我這就先帶一千人馬上去,估計也就一個衝鋒便可以拿下這一處高地。”

候七道:“既然如此,那兄弟我也帶一千人馬,先行繞道前麵高地的南麵,以免嚴老哥你們衝鋒的時候,他們再往南逃竄而去了。”

嚴四虎道:“如此甚好,到底還是侯老弟想到周到,即便是咱們宋王爺曾經有過明令,讓咱們盡可能的不要對楚軍的兄弟的下死手。但是,無論如何,咱們也必須要先把他們統統的給圈禁起來吧。”

候七道:“這是自然,要知道人家界牌關可不是什麽浪得虛名的擺設,一旦對方有什麽人逃竄了出去,再把南麵漢昌渡口一帶的楚軍給引來了,那咱們此次界牌關奇襲戰恐怕也就要大大的增加難度了。”

祁淵道:“不錯,二位兄弟所言極是。無論如何,咱們這一次也必須務求一擊成功,爭取一個雷霆波次便把前麵的高地徹底拿下,並且還要盡可能的確保不讓此處駐守的楚軍逃逸出去,以防過早的暴露咱們的整體奇襲行動。”

嚴四虎道:“放心吧,祁爺。就這個小小的高地,我們絕對有把握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全部拿下。”

候七道:“不錯,祁爺,您就放心吧,末將我絕對保證不讓對方的一兵一卒逃竄出去。”

祁淵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現在就準備突擊行動,等你們這邊一衝上去之後,我便立即向王爺發出特製響箭,讓王爺他們即刻開始雷霆奇襲。”

就這樣,嚴四虎和候七兩人各自帶隊飛速而去,而祁淵也當即命人發出特製響箭,向秦王宋傑告知他們兩翼和後麵已經全部就位,正式的奇襲行動可以開始了。

不僅如此,等特製響箭一發出之後,祁淵便命令剩下的兩千人馬,也當即緊隨著嚴四虎的人馬從左右兩翼緩緩的往上壓了上去。

原來,按照人家祁淵的意思,嚴四虎和候七足以**平對方原本高地哨卡上的少量駐防人馬。

而他剩下的這兩千人馬,便是要先行搶占前麵高地的兩翼陣地,並且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進行草建相應的防禦體係,以加強此處高地的防禦縱深。

不僅如此,祁淵甚至還想到了,一旦正麵秦王宋傑他們的攻勢實在是太過猛烈,對方極有可能還會出現棄城南遁的情況。

如此一來,他們在此處的防禦陣地,不僅要做好最充分的準備,對漢昌渡口一帶的援兵進行狙擊堵截,更要隨時防止界牌關有可能出現的潰兵奔逃。

原本,人家祁淵的這一切指揮都堪稱完美,而且也的確考慮到了方方麵麵。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是,自己的所作的這一切一切,竟然全部都墜入了人家鐵膽陳平的精心算計之中了。

要知道,這一次正是由於那位心思縝密的楚西郡郡守諸葛嵐濟的精準判斷,先是預測出了秦王宋傑極有可能會千裏奔襲界牌關。

然後,再由人家鐵膽陳平的精心謀劃,竟然一下子把界牌關的常規守軍,從往常的幾千人猛的增加到了四萬多人。

不僅如此,這一次鐵膽陳平不僅自己親自現場統兵,更是一下子調派了趙嘉和錢乙、鄭庚、王辛四大猛將。

如此一來,這一下可是幾乎集中了他們楚軍紫衣軍團近半數的軍事實力,遠非長途奔襲的秦王宋傑手下的兩萬兵馬所能比擬。

更何況,這一個是精心布局、以逸待勞,一個是千裏奔襲、異地作戰,這一反一正彼此的優劣之勢自然不言而喻。

話說這嚴四虎和候七的兩路人馬,呼啦啦精神抖擻的奔殺出去,與此同時祁淵手下的三支特製響箭緊接著發射而出,就隻聽著四下猛的一陣極其怪異的動靜突然響了起來。

但是,仔細聽時,卻又一時之間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隻是一種極其怪異的、低沉的聲響。

說是擊鼓、鳴金的聲音吧,卻又根本不像,說是什麽尋常樂器的聲響吧,也無法準確的判斷出來。

然而卻是顯得極其的沉悶,甚至還有一種頗為渾厚的感覺,正像是從不遠處的地方猛的一下子冒出來一般,正在向著祁淵數千兵馬所在的位置,緩緩的擠壓了過來。

就在這時,還沒等剛剛帶隊衝殺上去的嚴四虎他們如何的反應過來,就隻聽在後麵壓陣的祁淵猛的驚叫一聲:“不好,咱們中計了!”

緊接著,他猛的一勒**的戰馬,衝著身後厲聲高喝道:“林副將,快、快、趕緊的跟王爺發信號,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暫且停止攻城……”

但是,他的這些話音未落,他身後的那位林副將更是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隻聽一陣怪異的利箭破空聲響呼嘯而來。

就這樣,轉眼之間,大將祁淵身後的那一排副將親兵,竟然被不知道從何處而來、激飛而至的利箭擊中,在一陣的嘈雜的驚叫聲中紛紛落馬。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前麵的高地之上竟然猛的冒出來了數以千計的弓箭手,轉眼間這滿天飛雨的弩箭衝著嚴四虎和候七的兩千精騎激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