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自己的估摸,姑且不管這趟貨中有沒有什麽所謂的珍奇異寶,但是就隻是真金白銀估計便絕對是少不了。

因為人家這些江湖之人隻需要一驗看,你走過去這大路之上所留下的印記,便是可以精準的判斷出所攜帶物品的大致材質和重量了。

尤其是,這一次這個“主家”的這一匹坐騎實在是太過離奇,估計它連尋常騾馬一半的重量都比不上,充其量也就跟一頭普通的成年驢子差不多的模樣。

但是,在它行走之時,在大路之上所留下的印痕,卻是就連那些真正的高頭大馬滿載貨物都遠遠的比不上。

如此一來,便是可以斷定,那個主家身上的那個包裹和馬背之上的那兩個小匣子之中,肯定是裝著大量的真金白銀了。

至於他們這主仆五人,就算是再加上那兩個臨時的武師,他們似乎沒有一個是真正的硬紮人物,當然那除非是真有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這種意外了。

就這樣,人家絕然和尚在仔細的聽過這些探報之後,當即便決定動手,把這趟“紅貨”給它辦了。

要知道,人家他絕然和尚是幹什麽的,可正是威震一方的黑道總瓢把子,幹的就是這份勾當,吃的就是這碗飯,否則他手下的那些兄弟憑什麽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呀。

更何況,這又是對方自己“不長眼”,硬生生的撞到他的地盤之中的。

而且,更有一點,人家事先更是沒有如何的按照所謂的江湖規矩,向他絕然和尚下過什麽“柬子”、套過什麽“交情”,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人家絕然和尚辦事依舊是非常的鎮定,畢竟人家他這總瓢把子不是什麽徒有虛名的孟浪之輩。

再說了,像對方的這種油水極大的“紅貨”,說不定還真就不是他們一家盯上了,這一點不得不防。

縱然,眼下依仗他絕然和尚的名頭,自然是無足為懼,但是畢竟那是要謹慎一點的為好。

要知道,這黑道綠林之中那可是絕對的爾虞我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別看現在他的確是堂堂的總瓢把子,但是鬼才知道在暗地裏又有多少人,正在那裏咬牙切齒的盯著他呢。

另外,還有一點,更是極其的重要,那就是這幫西南大理的客商,也的確透著一些莫可名狀的詭異。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西南大理距離這北疆邊境可是真正的數千裏之遙,他們僅僅便是如此的主仆無人,如何又敢輕易的攜帶如此的數量的財物呢。

難不成,他們之中還真的暗隱著什麽絕世高手,隻不過己方的這些眼線實在是“眼拙”、有眼無珠罷了。

於是乎,這個絕然和尚決定此番自己親自走一遭,千萬不能真的在自己的地盤之上再“馬失前蹄”、折了自己堂堂的名號。

就這樣,他命黨氏雙雄先行去打前陣,主要負責具體的現場動手,而他自己則帶著其它的一眾好手,暗伏在周圍一帶嚴密監視。

按照他的計劃,要是黨氏雙雄輕鬆得手的話,那麽他們暗伏在四下的那些人就不用現身了,直接暗中撤了也就是了。

但是,這要是黨氏雙雄他們一旦出了什麽大的狀況,自己控製不住局麵了,那麽絕然和尚他們肯定便是要及時現身,上前進行救場了。

果不其然,就憑黨氏雙雄他們兄弟、連同十餘名手下,一上來竟然還真的吃了大虧,甚至就連老大黨項誌差一點就折在了當場。

但是,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對他們最大威脅的竟然不是“人”,而是人家那個主家所騎的那匹賴皮毛驢一般的那個怪馬。

原來,當時他們一衝上去之後,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方臨時雇傭的那兩名三流武師給解決了。

更有甚者,還沒等他們如何的動手,人家對方的那四名仆從便是自己抱頭蹲在了當地,直接便放棄了所有的抵抗。

眼見如此,人家黨氏雙雄頓時大聲狂笑了起來,一揮手便示意手下人趕緊的上前去把對方的那個主家給“請”下來。

如此一來,這主家要是懂事的話,自己乖乖奉上所有的財物,或許還真就可能“破財消災”,弄好了土匪還能給留下一點盤纏,也算是積點陰德不算是趕盡殺絕吧。

當然,他要是真的不識相的話,那可就真的麻煩了,恐怕不僅僅是他自己,估計就連他的那四名仆從也要跟著他命喪當場了。

要知道,這黑道綠林之中自有人家他們自己的規矩,一旦開了殺戒,那就絕對要趕盡殺絕。

當然,這早先的那兩個武師屬於例外,因為他們原本就不是人家真正的“本主”,不過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也是在刀尖上舔血混飯吃的。

按照規矩,無論是人家“本主”的情況如何,他們這些“當橫”之人,那是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的活口。

除非是,他們事先“拜過山門、套過交情”,要是大家彼此之間常年“有來有往”的話,那自然又是另外一說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在人家本主在場的時候,他們肯定也是要受一番“苦頭”的,否則日後他們自己的招牌也算是砸了。

簡短截說,話說當時一名小嘍囉嘻嘻哈哈的走上前去,先是裝模作樣的衝著依舊端坐在馬上之人一抱拳拱手。

緊接著,嬉皮笑臉的說道:“怎麽著,我說這位財神爺,既然已經送到我們地頭了,就不勞您老再繼續的辛苦了,嘻嘻嘻。”

原本,按照他的意思,此時人家這個主家自然是要立下決斷了,要死要活你自己趕緊的給個痛快話吧,否則他們還真就要一哄而上、亂刀砍殺了。

但是,誰曾想,就在這時,人家那個客商不僅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般驚慌失措,竟然還真就依然端坐在馬背之上。

隻聽他先是冷笑兩聲,然後緊接著朗聲說道:“好說,既然諸位老大的手上已經見血了,那麽今日恐怕是斷難兩全了吧!”

聽他如此一說,黨項誌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厲聲暴喝道:“我去,怎麽著,敢情還真讓我們老大給猜對了,你個老小子難不成還真是一個什麽深藏不露的遮攔角色?”

客商道:“你們老大太客氣了,老夫不過一介尋常的商賈而已,何談的什麽深藏不露呢。”

黨項誌道:“媽的,既然如此,那你這個老混蛋在這裏打什麽哈哈,難道你還真的以為我們兄弟的刀槍是紙糊的擺設不成。”

客商道:“實不相瞞,不是老夫我想要如何的當橫,隻是我的一位朋友恐怕人家不答應,嗬嗬嗬。”

黨項誌道:“什麽,你的朋友,他媽的在哪裏呢,你趕緊的讓他滾出來,我們兄弟倒要看看他的腦袋是不是鐵水澆鑄的玩意!”

但是,誰曾想,就在這時,人家那個客商突然自己輕輕的跳下了馬背,還又利索的把馬背之上的那兩個小匣子也一一搬取了下來。

緊接著,聽他冷冷地說道:“行了,這位爺你不是要找我朋友的黴氣嗎,就是老夫的這匹‘賴毛神駒’了!”

說到這裏,他似是有意無意的四下環視了一圈,然後接著冷冷地說道:“這麽著吧,不知是你們當前的這些好漢,甚至就連你們四下埋伏的那些豪傑今日都算在內。不管你們是誰,隻要能夠真正降伏了我的這匹‘賴毛神駒’,別說是老夫的這些黃白之物,甚至就連這匹寶馬神駒也一並送將給你們了!”

聽他如此一說,不僅僅是黨氏雙雄他們兄弟,甚至就連暗伏在不遠處的絕然和尚都大吃一驚。

敢情,這一次他們恐怕還真的遇上高人了,僅僅隻是從人家這位老者的這幾句,便是已經可見一斑了。

但是,即便是如此,這個絕然和尚依舊沒有想要當場現身的意思。

因為,直到現在,除了剛才的那些話語之外,跟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個老者究竟是如何的老路,甚至就連他身上到底有沒有真功夫他都無法真正判斷。

就在這時,黨項誌狂笑兩聲,惡狠狠的說道:“也罷,你個老匹夫,你家大爺我就先活劈了你的這匹小賴馬,然後再把你統統的捉到上山好好的炮製!”

說到這裏,他還真就蹭地一下從自己的坐騎之上跳了下來,先把自己的長柄劈風刀交給了手下的一個小嘍囉,伸手奪過了對方的一柄短柄鬼頭刀。

原本按照他的意思,這不過就是區區的一匹難看的劣馬,充其量也就跟一頭驢子如此的大小,這要殺它這麽一個玩意,恐怕還真的“辱沒”了自己的成名兵刃。

這家夥好了,這日後要是傳將出去,說是他堂堂的黨氏雙雄的老大,竟然“大戰”一匹如此的劣馬,沒得還真就辱沒了他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