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這三聲標誌性的嗓音一出來,中院站著的人全都朝地窖口望了過去。

隨即,隨著閻解曠的話音落下,一個人影飛速的從地窖裏衝了出來。

渾身攜帶者劈裏啪啦的響聲,頭上帶著零星的火星子,燃燒的半邊頭發,破了好些個大洞的大棉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中央水池!

所有人都被這驚悚一幕驚呆了。

“這是……賈張氏?”

“我的天,怎麽搞的這麽慘?幹啥了這是?”

“剛才那動靜是她弄出來的?這也太牛了吧?這又是放炮又是失火的!”

“幹嘛啊這是!要翻天啊!怎麽整出這樣的動靜?我看賈張氏這也魔怔了吧?”

“敢情賈張氏躲在地窖裏啊!難怪別人找不到呢!”

“嘖嘖,這可真會躲!不過你躲就躲還算了,你放炮幹嘛?把咱地窖都給炸了!”

“這下損失慘重嘍!我家在地窖還放了點白菜呢……”

眾人眾說紛紜,對賈張氏的遭遇和地窖失火都抱有極大的關切。

但大家夥看熱鬧的心情居多。

“好啊,原來你就是賈張氏!瑪德,賠錢!”

“就是,搶我兒子的炮仗還揍我兒子,今天你必須賠錢道歉!”

“原來就是你,嗬嗬,竟然還想著躲地窖!幹嘛?自己搗鼓炮仗玩?玩砸了吧?”

一旁鄭家王家的人立馬指著賈張氏就要她賠錢道歉。

秦淮茹楚楚可憐的站在人群裏,幽怨的看了一眼已經奔到水池邊的賈張氏,簡直恨毒了!

“那個,我說,咱先看看人有沒有事兒,賠錢的事情待會再說……”

一大爺敲了敲煙杆子,十分無奈的說。

“哼!”鄭家的人悲憤的偏過頭看向賈張氏。

王家的人也都不作聲了,他們倒要看看這個賈張氏還能出什麽幺蛾子。

“水……水怎麽這麽小……”

此時奔到水池邊的賈張氏,大力的拍著水龍頭。

看著裏麵滴滴答答的水流氣憤不已。

很顯然,剛才大家夥為了救地窖的火放的水太多了,讓這中院裏唯一的水龍頭還有點能力不足續接不上。

賈張氏無奈之下,隻好用手接了些水,飛速的抹在自己頭發上。

剛才她一邊飛奔一邊用力拍打著火的頭發,積年不怎麽洗的老發藏汙納垢的,一旦被點燃哪有那麽容易滅火。

拍了好一會兒,似乎裏麵的甲烷氣體與氧氣充分的結合,甚至燃燒的更旺了。

現在她接水澆在腦袋上,這才堪堪讓火焰消停下去一點。

可心急如焚的賈張氏到底還是覺得不滿意的,一遍遍的搖晃著水龍頭表達著不滿。

“水,水呢!瑪德,哪個狗娘養的把水全搞走了……”

賈張氏抹完了頭發,又拍著身上破了洞的大棉襖,竟然對周遭端著臉盆的大老爺們怒目而視。

破洞棉襖被炸出了好些個大洞,黑峻峻的,被她這麽一拍,又再一次的繚繞起煙火氣,立馬又簌簌的往外冒著煙,似乎又要著起火來了。

“不好,又要著火了!”

三大爺閻埠貴急的直拍手。

“我來幫你!”

看到這一幕,許大茂直接選擇了下場救人。

端起手中的大鐵盆直接將半盆冷水一股腦的潑在賈張氏腦門上……

“許大茂……”賈張氏愕然了兩秒鍾,隨即憤怒的看向許大茂。

“不用謝我,為鄰居排憂解難,一直是我許大茂的宗旨!”

許大茂笑嗬嗬的擺擺手,一副完全不想接受別人謝意的做派。

“我也來幫忙!”

閻解成看到這一幕,簡直羨慕麻了!

嘩啦!

可他的臉盆裏隻剩下一小盆水,根本沒起多大作用,就這麽潑在賈張氏臉上,連她的臉都沒覆蓋住就撒了下來。

“看我的!”

“還有我!”

閻解成一出手,直接提醒了閻解曠閻解放兩兄弟。

這樣的熱情卻因為沒水而戛然而止。

兩個人訕訕的捧著隻潑灑出碗口水的盆而萬分苦惱。

“我房裏還有水!”

林東大手一揮,對現下的困境做出了十分重要的指示!

“嘿,感情好!東哥這兒是最近的取水點了!”

“走你!”

“快,打水,救人!”

許大茂,閻解成,閻解曠和閻解放立馬化身救火狂魔,嗖嗖的鑽進林東的房裏。

“我來幫忙!”秦京茹撒開腳丫子跑進房裏把水缸的蓋子揭開了,好讓許大茂這些人容易打水。

“那個,爸……”

眼見這院裏的年輕人,隻有許大茂和閻家的人在忙活。

劉光天和劉光福對視了一眼,悄默默的踱到了劉海中身邊,暗戳戳的跟他請示!

“去,為了救下賈張氏,你們也要貢獻自己的一點力量!”

“是!”

“收到爸!”

劉光天劉光福迅速的抱住盆衝進了林東家裏。

然後,賈張氏明白了這些人想幹什麽!

她果然的丟棄了中央水池這塊根據地,選擇了退居敵後。

再度朝著地窖跑去。

“老嫂子,你別跑!回頭頭發又該著了!”

劉海中在身後著急的喊道。

“老嫂子,回頭你這大棉襖也該掉價了,一件襖子好幾塊錢呢!”

閻埠貴算計的還是十分清楚的,對賈張氏的心思也是拿捏的極其精準。

賈張氏憤怒的腳步果然有些停滯。

再加上她的年紀根本不足以支撐她逃出許大茂這些人的魔掌。

很快!

嘩啦!

嘩啦,嘩啦!

一聲聲巨大的水花之後。

賈張氏從頭到腳被淋成了落湯雞。

冰冷刺骨的水被冷風一吹,就連站在周邊的人都能感覺到水汽的寒冷。

“賈張氏,你可別謝我!”

許大茂甩手退出好幾步,深藏功與名。

“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賈張氏你可欠我一條命呢!”

閻解成老神在在的晃著得意的腦袋。

閻解曠和閻解放兩兄弟沒作聲,卻縮在自己哥哥後頭一個勁的笑。

“你……你們……”

賈張氏怨毒的盯著許大茂閻解成這幫人,嘴唇在哆嗦,牙齒在打顫。

渾身上下都在冒著絲絲寒氣。

憤怒使她幾乎快要失去理智,就想要衝上去理論一二。

她走一步,腿肚子都跟著在打顫。

“你們這幫小畜生……我……”

“哎哎哎?老嫂子他們救了你你怎麽還這麽說話呢?咱是不是該聊聊地窖賠償的事情?”

閻埠貴見賈張氏朝著自己三個兒子而去,他怕賈張氏找兒子們的麻煩,連忙站出來轉移話題。

賈張氏回頭,狠狠的瞪著閻埠貴,怨毒的眼神裏開始充血。

幾秒鍾之後。

“嗷嗷嗷……”

又是標誌性的三嗓子。

這一次,賈張氏直接兩眼一翻,仰麵栽倒在了地上。

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