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比簡開宏的焦慮與擔心,甚至一點點心虛,他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值麽。

他淡淡地笑了笑:“簡小姐最近身體不好,她最近一直臥床養病,不一定能爬得起來見你們,所以她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由我打理。你們有什麽事,不妨在這直說,我會轉告她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見不到簡星河不甘心,但他們又不能硬見。

其中一個開口問顧哲:“你說的都是真的?她的事都是你在打理,包括還錢的事?”

顧哲所料不差,果然是來要錢的。他篤定地點點頭:“包括錢的事。”

那人便說:“那好。她欠我們錢,你是不是能替她還?”

顧哲點點頭:“我替她還。她欠你們多少錢?”

兩個人又對視,其中一個說:“兩百萬!”

另一個突然覺得說少了:“不對,他記錯了,是三百萬。”

司空青突然插了嘴:“她一共欠你們三百萬?”

兩個人瘋狂地點點頭。

司空青又不動聲色地問:“還是她欠你們,每人三百萬?”

一聽這話,可以無端多出了三百萬,兩個人更來勁了,瘋狂地點頭:“每人三百萬!”

司空青冷冷地說:“簡星河到底讓你們做了什麽,值六百萬?”

兩個人愣住了。顧哲的眼神也慢慢狠厲了起來。隻剩下簡開宏,一臉迷惑不解。

許久,他們終於開了口:“她……她欠我們錢……”

司空青說:“隻要你們說實話,我給你們一千萬。”

一千萬啊。

兩個人吞了下口水。

司空青開了張支票:“如果你們不信的話,這是五十萬定金。”

其中一人上前拿過了支票,緊緊地捏在手裏。對金錢的渴望超過了一切,他一下子將支票揣進了兜裏,大聲地說:“我說,我說!”

司空青點點頭,又轉過臉來:“簡伯伯,阿哲,要不要……讓星河下來對質,免得這兩人信口開河。”

簡開宏沉默著,顧哲則說:“我倒要聽聽,這狗嘴裏能吐出來什麽!”

“阿青,讓他們說,免得髒了星河的耳朵!”

司空青還是有些遲疑:“阿哲,要不,你還是……”

司空青心有糾結的,他其實不太願意顧哲介入這件事中。在他的計劃裏,這兩個人會直接跟簡星河對質。他想讓顧哲回避的。

但顧哲直接截了他的話:“阿青,不用趕我走。”

簡開宏隱約覺得這事是司空青計劃好的,但他也沒有證據。

那兩個人便說了:“我們倆,替簡小姐做過事。”

簡開宏反應過來了:“怎麽,難道是做了事,沒給錢?”

兩人對視了一眼:“給倒是給了,但是呢,尾款沒給。”

反正尾款是多少,不全由他們說了算嗎?

簡開宏如今覺得不管是司空青還是顧哲,如今坐在這都有些礙眼。自從上次司空青當眾說了簡星河逼婚之事,他就總覺得自己看不懂這個女兒。

這萬一這兩人又說破什麽事,這倆男人又大咧咧地坐這,那他老臉往哪裏擱?

他皺著眉頭看了看那兩個男人,他們卻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而他也不太敢直接就將這倆鬧事的直接趕走。

一開口就敢要幾百萬,顧哲頓時覺得這事非比尋常。他從不掩飾自己對簡星河的喜愛,自然也從她對自己的淡漠與對司機青的心機中知道,簡星河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姑娘。

他淡淡地問:“做了什麽事?”

對方說:“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這事啊,我們一共做過兩次,都是對同一個人做的。”

一聽到這話,司空青的拳頭立刻就握了起來起來。他一聽就知道,那個人,是指阿見。

兩次,一次是阿見讓他去調查的事,另一次,很有可能,就是阿見自殺之前。

司空青縱然心中再緊繃,臉上還得雲淡風輕地說:“聽著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就值一千萬嗎?”

那兩人急了。剛才開一千萬的人,現在來嫌棄自己爆的料不夠猛?

他連忙說:“當時簡小姐找到我們做這事,按理來說,怎麽都是我們賺了。但簡小姐不僅對我們提了好多要求,還給了我們錢要求我們保密並且滾遠一點,所以啊,我們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

顧哲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說重點。到底做了什麽事,一件一件來,從頭到尾說。”

那人掃了他一眼,慢慢地說:“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們都是喜歡同性的。那日簡小姐找到我們,說給我們介紹了有錢的客戶。”

“平時這種事,我們都不幹的,我們可不是whore,接客這種事我們可不幹。”

“但簡小姐開出了一個我們無法拒絕的價格。”

“她要求我們打扮成女人,我們不情不願地照做了。”

“我記得第一次地點是在一家很大的醫院,看得出來裏麵很高檔。來訪檢查得很嚴密,但簡小姐帶著我們是通行無阻的。”

“我萬萬沒想到所謂的客人是一個好看的男孩子。這麽好看的男孩子莫說付給我錢,就算是倒貼錢我都願意啊。”

司空青臉上的怒氣已經控製不住,顧哲與簡開宏麵麵相俱。這是怎麽回事,簡星河還做了拉皮條的事?

司空青早已大概猜到簡星河的手段,但他不允許這兩個人將司空青汙蔑為“客人”。他冷冷地問:“那個好看的男孩子?他是什麽表現?他站起來了嗎?他跟你們說話了嗎?”

對方搖搖頭:“當時燈光很昏暗,那個小男孩應該是睡著了,但簡小姐說這是客人的特殊癖好。”

“簡小姐說客人會一直裝睡,中途就算睜開了眼睛,也是在裝睡狀態,讓我們千萬不要破壞他的裝睡狀態。不管他怎樣表現,我們都要假裝他在睡覺。”

司空青緊咬著牙關,他的臉已經慢慢鐵青。他冷冷地問:“簡小姐,還說了別的要求嗎?”

簡開宏感知到了司空青的怒氣,卻不知這怒氣從何而來。他還以為是簡星河的女神形象在他心中破滅的了原因。

而顧哲早已從司空青的反應中猜到,那個男孩很有可能就是剛剛過世的司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