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撕開男子的上衣,腹部整塊都是青紫色,蘇銘一看覺得麻煩了,體內大出血。雖然沒有嚴重的外傷,但比起外傷來說內傷往往更加嚴重,更加棘手。
他叫徐前把醫療箱拿過來,他翻找腎上腺激素立即給男子注射進去,這也隻是暫時保住男子的性命。
蘇銘把上衣脫掉說道:“徐前,把上衣脫了!曾峻,去砍兩棵小樹來,小臂粗細!我們做個擔架,把他弄回去!他內出血很嚴重,必須立即動手術!”
曾峻聽到後,拿起砍刀就去附近砍樹。
蘇銘問陳潔:“這個人你認識?剛剛你叫他什麽來著?”
陳潔哭聲說道:“這是我們的機長!章天德!”
看來真是自己那架飛機了,機長都在這了,這個章天德應該是在機頭觸地翻滾的時候被甩了出來,然後被掛在樹枝上,沒有死估計是因為樹枝減緩了衝擊力,但是他受傷的情況也非常嚴重。給他注射腎上腺激素能讓他多撐一會兒,具體情況等回去再動手術再說。
曾峻很快就帶著兩根木杆回來,上麵還帶著樹皮。蘇銘把木杆穿進脫下來上衣裏麵,從袖子穿進去,從下麵穿出來,兩根木杆在兩邊,倆件上衣在中間,這樣可以當做一副簡易的擔架使用。
蘇銘和曾峻小心的把章天德放在擔架上,把其它一些東西都交給了徐前和陳潔。
蘇銘對曾峻說道:“我們得快點了!這個人他撐不了多久!”
兩人抬著擔架以最快的速度在叢林中奔跑,徐前則和陳潔在後麵提著東西跟著。終於到了沙灘,兩人已經累的不行。
**人亨特最先發現他們從叢林裏出來,他喊來其他人過來幫忙。
“doctor•蘇!發生什麽?你們的衣服?這又是哪個人?”
亨特用著他拿奇奇怪怪的中文語調的訴說著自己的疑問。
蘇銘沒有管他的問題,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快把……他抬到我的帳篷裏去,我要馬上給他動……手術,你過來幫忙!”
把擔架交給亨特等人後,他手扶著胸口也跟了過去。
到了帳篷蘇銘讓亨特把人放在桌上,章天德已經失血過多導致休克,蘇銘打開急救包拿出血漿和生理鹽水給他輸液。
然後用酒精消毒,趁章天德還在休克得立即進行手術,第一他手裏沒有麻藥,他用刀劃開章天德的腹部,裏麵全是淤血,待清理幹淨淤血之後,他才發現章天德多處器官破裂,最嚴重的是肝髒,已經碎成幾塊。就算自己止住血,在島上這種條件下,蘇銘敢肯定的是章天德活不過十天。
蘇銘雖然想到章天德活不了幾天,還是進行手術,對於一個醫生來說,放棄醫治病人是一種罪惡,盡管這個病人已經百分百救不活。但是作為一個負責的醫生,他必須要盡最大可能挽救。
蘇銘慢慢清理章天德出血的地方,然後一處一處的縫合止血。章天德身體內部大出血,並不是大動脈出血,而是小的地方出血,但是特別多。因為衝擊導致他腹部受到撞擊,多處組織受損。
可能是因為太累,蘇銘的手開始發抖。在一旁幫忙的亨特問道:“doctor蘇!你還好嗎?”
蘇銘甩了甩手,活動了手指說道:“我還好!”
深呼吸了下,然後開始聚精會神的止血。到了最後結束時,已經天黑。蘇銘雙腿因為站立過久已經發軟發酸。他坐在章天德的病床前麵活動著雙手手指,有點澀澀的。可能因為手術做的太久了。
蘇銘想等章天德醒來,他有很多問題想問章天德,因為章天德是機長,墜機的前因後果他應該最清楚。為什麽飛機失去聯絡?為什麽飛機會墜毀在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還有個更重要的是,飛機的機頭為什麽會在飛機控製解體的半個月後才掉落下來。
“蘇醫生!”徐前這時走了進來。
”嗯?什麽事?”蘇銘轉頭問道。
“我已經確認了,今天掉下來的機頭,和我們乘坐的那架飛機是同一架飛機!”
”怎麽說?你有什麽新發現嗎?”蘇銘問道,雖然很多證據都指向這是同一架飛機,但是他心裏還是抗拒這個事實。畢竟這種事情沒有邏輯。
“你想一下,我們今天看到的那架飛機墜落的路線,剛剛好和我們機身墜毀的位置是一致的。飛機往島上飛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半空中就解體了,然後飛機的機身和機頭還是跟著慣性往前飛,但是因為機身上的機翼,飛機的機身有更大的阻力,所以速度慢了下來墜毀在淺海然後衝到沙灘上。而機頭則像一個炮彈一樣直接拋了出去,阻力相對較小。所以掉在叢林裏去了。”
蘇銘一聽,似乎很有道理。飛機的兩個部分好像都是沿著一條航線墜毀的。
蘇銘站了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左手拿著的礦泉水就掉到了地上。蘇銘一下呆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手,臉上滿是不解。
徐前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水交給蘇銘關心的問道:“蘇醫生,你還好吧!是不是太累了?躺下休息一會吧!”
蘇銘接過徐前遞過來的水,可是水卻又一次掉在地上。
徐前立即說道:“蘇醫生?
蘇銘看著自己的左手沒有說話,因為他的左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他甚至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
蘇銘看著自己的左手,明明在那裏,可是自己卻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為什麽會這樣?雖然白天特別累,又做了一場時間很久的手術。但是也不應該出現這種左手毫無知覺的症狀,況且右手為什麽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看著徐前焦急的表情蘇銘說道:“我也不知道!”
抬起自己的右手動了一下,感覺很正常。但是左邊,蘇銘隻感覺肩膀上掛了個重物,肩膀下的整個左手手臂完全沒有感覺。
他拿起做手術用的刀,輕輕的紮了下自己的左手手掌,一點疼痛感都沒有。這下事情嚴重了,作為一個醫生蘇銘知道一般這種刀紮的疼痛是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的,除非神經出了問題。
明明白天還很正常,現在怎麽突然就沒感覺了?蘇銘心裏想到。
他仔細觀察自己的整個左手,懷疑是不是左手在叢林碰到什麽有毒植物或者有毒動物。畢竟今天在叢林裏為了救人也沒特別注意。
但是檢查完整個左手手臂也沒發現哪裏有傷口,也沒有中毒的跡象,直到他看見一道淺淺的疤痕。
蘇銘想起那天在椰樹林,他放開女野人準備和她好好溝通時,女野人突然用匕首襲擊自己。幸虧自己當時有心理準備,所以躲了過去,隻是擦到了皮,幾天後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