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軟禁

躺在冬日溫暖的被窩裏,吃著還算過的去的飯菜,我心滿意足的享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唯一的遺憾是雲雁不在身邊。至於參加大員們無事生非的聊天?對不起,我病了,真的感冒了,12月晚上還敢在驪山石頭上睡著的後果,嗬嗬!“人生難得幾日閑!”

“賢弟好雅興!”蔣百裏領著陳誠推門進來。

“兩位先生好!小弟病中。。。”

“得,子安,你就別裝了!就一點小感冒,我們這裏懂醫的不少,就你這點小花樣,嗬嗬嗬!”

別這麽直接嗎?弄的好尷尬。

蔣百裏卻滿不在乎,“子安,辭修對你那個‘野戰陣地構築法’頗為推崇,他指揮的幾個師練了又練,現在都被叫成‘土木’軍了,哈哈哈!”

土木係的稱呼是這麽來的嗎?我質疑:“陳將軍,我可聽說是十一加十八合稱‘土木’的吧?”

(陳誠起家部隊為十一師和十八軍,十一合成土、十八合成木,然該部也擅長土木工事,故此陳誠係中央軍被稱為‘土木係’。)

“那隻是謠傳而已”陳誠笑言,“愚兄對賢弟的幾個技戰術頗為推崇,以前一直忙著,現在‘難得幾日閑’,特來請教一二!”

“陳將軍久曆沙場,小弟隻是閉門造車而已,不敢談指點。”

蔣百裏插言了:“兩位不用相互吹捧了!我們討論到許多地方不適合構築野戰陣地,比如南方地下水很淺的土地甚至水田,北方的石頭山等等,賢弟有什麽辦法?”

“這些地形的確不適合構築土木結構的野戰工事。若硬要構築,隻能移土為丘,耗費大量人力和時間堆砌構築;要麽采取爆破作業,但大規模構築限於**有限實不可能。今年初,我已請準由俞署長負責組織生產幾種地雷,還有**包,可以作為輔助措施。至於主要防禦作戰,還是隻能選擇在合適地形中。”

“嗯,話固然如此說;然真要在江南水鄉或者華北岩石山上打防禦戰,恐怕還要另想辦法,地雷不過是輔助手段,爆破更隻是點綴。”

“對,移土為丘構築陣地需要大量時間和人力,施展的機會不會多。”

“別的地方還好說,就是淞滬至無錫一線,千年開墾,幾乎已不存在什麽有用的山地什麽丘陵;而這一帶又是我軍必守之地,不能輕易放棄。”

聽蔣百裏說及,我猛然想起錫澄線,“既然‘錫澄線’已經改成鋼筋水泥堡和野戰土木工事相結合的預設防線,我軍是否可以效仿?在這些地方預先準備,戰前就‘移土為丘’構築野戰工事?”

陳誠想了想說:“這當然可以,但野戰工事不可能長期保存,風吹雨打。。。”

“錫澄線是怎麽安排的?”

“對啊!錫澄線因為工兵在構築鋼筋水泥堡,所以碉堡間的野戰工事也經常得到維護。如果時間不長的話,我看可以由野戰部隊在上述地方選擇有利地形先構築野戰工事,完成後留下少量分隊作日常維護,戰時略作整理即可使用;但具體構築時機?”陳誠說完望著我們微笑。

蔣百裏笑笑,“嗬嗬,明年夏秋,保密!”

陳誠也笑了笑,“子安賢弟,我看過你整理的針對日軍作戰裝備和戰術安排材料,也從百裏先生和文白兄那裏知道一些。賢弟對野戰和陣地防禦,城市進攻,襲擊等都有很高明的闡述。賢弟先別謙虛,你當的起!”陳誠笑著製止了我的客套,繼續說:“我隻想請教一下,野戰進攻!”

麵對如此直接的提問,我苦笑著說:“將軍太高看在下了!麵對如此懸殊的強弱對比,正常情況下我是不讚同我軍發動較大型進攻的;襲擊和小規模進攻將是未來戰爭中的主要進攻方式;大規模作戰除個別特殊場合外基本都應是陣地防禦戰。隻有通過以消耗敵軍為目的的層層防禦,及為防禦服務的襲擊式進攻,才能把戰爭拖入相持階段;待國際局勢發生有利於我的轉變。”

“賢弟高論!但不知賢弟所言‘襲擊式進攻’具體如何?”

“襲擊,以我軍現在的狀態,主要應該包含夜晚襲擊和白天伏擊兩類,主要由步兵和騎兵實施;還有炮兵的襲擊,一般在黃昏時進行。參戰部隊是小而精,求質不求量;除幾支主力部隊外,其餘部隊都應在部隊中組建一支專門用來進攻的精銳部隊,主要使用二十響、衝鋒槍、手榴彈、手雷等;其餘部隊主要承擔防禦及對前者的補充。如前所言在南方水網地區,襲擊往往依托河流湖泊進行,撤退甚至進攻時走水路。如在北方岩石地區,可以采用預設**方式伏擊敵人,也可以采用**爆破手段掩護己方撤退;此外地雷也是很好的襲擊敵軍及掩護撤退的方式。”

“白天伏擊呢?”

“白天伏擊主要是在敵後針對行軍狀態敵軍,特別是敵軍的輜重補給隊伍,近距離實施‘路邊襲擊’,以地雷、**,輕機槍、小炮,再加上神槍手實施。”

“如賢弟所言,官兵怎麽安排?”

果然,陳誠領軍才能還在指揮之上!我言到:“隻能采取輪換製,先挑選精英官兵行動,而後以老帶新,理想狀態下可以最終達到大部分官兵都具備**指揮和作戰能力;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全麵反攻了!”

蔣百裏感歎:“如賢弟言,軍官能**指揮,士兵能**作戰;麵對強敵,日伏夜襲,晝守不亂,退而不慌;強軍也!”

陳誠也歎息:“理想狀態的軍隊,我們隻是想想,至多考慮怎麽訓練到接近這些目標;子安賢弟卻想著如何通過技戰術達到這些目標,真是後生可畏啊!”

“兩位先生,小子隻是閉門造車想想,真要做到還是需要諸位努力!”

“你來想!我們來做!”說話的是踏步進來的衛立煌,後麵跟著邵力子。

“衛將軍!”

“我等在此坐監,各位居然還有此豪情,不愧是國之棟梁!”

“仲輝先生!”(邵力子,字仲輝。國共兩黨雙元老;時任陝西省主席。)

“說來慚愧,下麵大廳裏烏煙瘴氣!老夫隻好避上來,不知幾位對現在的時局有何看法?老朽特來討教?”

“邵主席主張和談?不是被張副司令請去了?怎麽又。。。”

“現在敵黨人士已到城裏,幾方正在討價還價,老夫看不慣,回來坐監。哦!小阿弟的大哥從南京來了,正在勸說委員長答應條件!”

“既然幾方已進入討價還價階段,子文也來了,和平解決已成定局!”

陳誠突然問:“誰得利?”

“敵!或者過幾日就應該開始稱‘友’了!”

“至少內戰可以結束了,共抗外敵。”

“就憑‘友’?恐怕是赤壁時的劉備!”

“我到希望有一場‘東風’!”

“諸位,相信小弟,‘東風’會有的!”

“哈哈哈哈!”

我依舊躺在**,不過是衣冠整齊的;繼續吃著還算過的去的飯菜,不就過了十來天嗎?好想雲雁啊!小六子(張學良的小名)這混蛋!你接下來就要被軟禁在宋公館了,哼哼!我會報複的!

不過這種日子應該就要結束了;這不,三姐來了。三姐一進門就撲過來抱緊我,兩眼淚花,“小弟啊!幸好沒事,否則我可怎麽活啊!”

“三姐,我不是沒事嗎,小心姐夫吃醋!嗬嗬嗬!”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臨潼那邊的人死傷一大半,連蔣孝先都死了!錢大鈞都傷了!”

“反正三姐你能來就代表事情結束了,我當然笑了。我隻知道慕尹傷了,不過傷的不重;孝先怎麽死啦?他應該不在華清池吧?”

“唉,孝先在回西安的路上遭遇叛兵,連中好多槍被打死了;邵元衝也傷重不治死了。”三姐沮喪的說。

“這次小六玩大了,事情解決了嗎?”

“當然,等還有些細節談好了就可以回南京了;這些日子哦,我擔驚受怕不知道怎麽過來的!”

“不就是敬之等人想取而代之麽?一群人都想搶委員長的寶座,怎麽可能成功呢?”

“嗬嗬!!小弟的確長大了!姐姐失態了!走,收拾一下搬去和我們一起住吧!”

“不用了,漢卿那裏已經夠擠了。”我隨口說。

宋美齡輕歎,“已經有不少人說子安了事如神,現在我也信了。”

看來言多必失啊!我趕緊圓場:“姐夫都當我是預測大仙啦!姐姐有什麽需要讓小弟廟算一下?哈哈哈哈!”

哄的三姐開開心心走了,我也該出窩活動活動了,先去見了蔣百裏,把三姐說的信息交代一下,而後一一去看看大員們:陳誠,未來的六戰區司令;朱紹良,未來的八戰區司令;衛立煌,未來的一戰區司令;套近點關係也方便以後啊!可惜才知道蔣鼎文,這個未來的十戰區和一戰區兩料司令居然已經被放走了。這家夥,跑的居然比我還快?

雖然軟禁已經解除了,可我知道西安還是亂成一團,還是老老實實躲在西京坐等回南京為好;終於,我們在老蔣飛回南京的第三天也離開了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