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薛菱神情恍惚。

她認識陳冉這麽久,從沒想過會和他搞上。

更別說什麽結婚。

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是不可能跟陳冉結婚的,絕對不可能。

孟宋見她沉默,語重心長歎息:“陳冉挺喜歡你的,要不是喜歡你,不會帶出來給我們認識,你要知道,把你帶出來,等於直接承認你是他女朋友的地位。外頭多少女人想從情兒轉正,陳冉心在你這,你不要糟踐他。”

孟宋是陳冉從小一塊玩到大的發小,他們倆關係不用說,他幫陳冉說話,言下之意不就是讓她別跟陳冉鬧脾氣,她再鬧,就是不識趣,辜負陳冉的喜歡。

沒多久,孟宋走出病房,回到辦公室,門一開,看到陳冉跟個鬼一樣出現在他辦公室,悶頭抽著煙,一聲不吭,眉宇間全是陰霾。

孟宋咳了咳,吸引他的注意力,說:“你沒走啊?”

陳冉沒說話,悶頭抽煙。

孟宋連忙去開窗戶,一邊說:“要是讓上級知道我的辦公室有煙味可就麻煩了,你這是要害死我!”就差沒直接罵他是麻煩精了。

陳冉臉上毫不掩飾的頹廢,也沒反駁,坐在那一動不動,好久才問:“她還好嗎?”

“問誰?”

“除了她還能有誰?”

孟宋嗬嗬一笑:“好著呢,暫時死不了。”

“……”說話間,陳冉眉宇間的陰霾更深了,他視線虛無看向一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孟宋不好趕他走,從角落拖來一張椅子坐在便,把電腦轉過來,開始寫報告,一邊說:“你不過去看她?這會沒人照顧她,餓了怎麽辦,想上廁所怎麽辦,那輸液瓶吊著,她能行麽?”

孟宋斜眼偷偷打量,發現他眼皮動了動,以為他會有所行動,結果下一秒就沒動作了,還坐在那,沉默著。

“你剛才不是問我她怎麽樣嗎,我走之前她鼻子發紅,眼睛也發紅,應該是要哭了,你那樣凶她,不把她凶走才怪。”

陳冉嗬了一聲,似笑非笑,語氣非常篤定:“她不會走。”

絕對不會走。

孟宋不清楚他們倆之間怎麽回事,就記憶裏的薛菱似乎不是這副樣子,像是受傷的麋鹿,乖巧順從的假象下非常倔強。

“我記得薛菱以前不是這樣逆來順受的性格,你們倆怎麽回事?”孟宋摸了摸鼻子,小心地說,“不是我說你,那小姑娘你跟她計較什麽,她現在還在生病,你這樣搞她,等下她心裏鬱結成疾,我看你到時候怎麽收場。”

陳冉說:“她不會的。”

“怎麽就不會,她也就二十一歲,這麽小,你以為她很能抗嗎?”孟宋也不阻止他抽煙,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有事就坐下來好好溝通,別一副要整死她的表情,別到時候後悔都沒地方後悔去。”

陳冉終於站了起來,冷眼一掃:“我不會是你和周辛夷的翻版,我做什麽都不會後悔。”

孟宋被說中傷心事也沒什麽反應,沒所謂似的笑,“知道你不是了,我剛才看到那個信封袋了,你是吃醋吧,因為薛菱有前任?你在吃醋嗎,你就放寬心吧,誰沒幾個前任,時間一久都會忘記。”

但像他還找人調查女朋友前任的人真的不多,孟宋覺得他太離譜了,沒忍住就插了個嘴,心裏不斷想,他能說的都說了,接下去要怎麽悟都看他自個。

陳冉沒有絲毫反應,跟冰塊似的,他沒必要對孟宋解釋,走之前冷冷丟下一句:“你嘴巴閉緊點,別讓我知道你透露一點風聲出去。”

孟宋嘿了一聲,連忙做了一個縫嘴巴的動作。

他調查程竟這件事,他暫時沒有打算讓所有人都知道。

孟宋知道是意外。

他主要是想讓薛菱死心,讓她徹徹底底的死心。

……

陳冉回了病房看到薛菱躺在病**,她看向窗外沒有注意到門口這邊,他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薛菱一直在醫院養病,陳冉一連三天沒出現,沒出現不代表他不管薛菱,而是遠程電話指使孟宋照顧她,孟宋畢竟是一個男人,不好貼身照顧,就請了女護工照顧薛菱。

薛菱在醫院又養了三天,才徹徹底底退燒。

她住院這三天,方隨聯係到了她,問她怎麽樣,她才把情況告訴方隨。

方隨二話不說直接來醫院看她。

薛菱特地問了一下護士,問了孟醫生在不在,護士說孟醫生有事不在醫院,她這才放下心。

薛菱又不好直接跟方隨說孟宋的事,也許方隨連孟宋是誰都不清楚。

方隨來醫院看到了薛菱,連聲歎氣,說:“你今年太倒黴了,等你出院,我們去寺廟拜拜,去去晦氣。”

薛菱笑,臉色好點了,起碼嘴唇有了血色,雖然還很虛弱,她輕聲說了句好呀。

她在笑,方隨在她眼裏看到的全是頹敗,好像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

方隨欲言又止,想問是不是跟那個男人有關係,或者,跟陳冉有關係。

方隨陪著薛菱辦理了出院手續,孟宋不在,護士幫他們辦理的手續。

薛菱自己能走,終於跨出醫院大門,她抬眸望著湛藍的天空,今天天氣好,陽光燦爛,麵對刺眼的光線,她的身上仿佛被渡了一層溫柔的光芒。

方隨問她:“要不要去我那裏住幾天?”

方隨也搬學校住了,住在外麵,和隔壁係的女同學租的一間房。

那女同學最近去她男朋友住,好幾天不會回來。

方隨擔心她,她剛出院,要是一個人住的話,她怕她照顧不好自己。

薛菱沉默了會,說:“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這次不聽你的,聽我的,走。”

薛菱拗不過她,乖乖聽話。

方隨路上隨口問了句:“你生病住院,陳冉知不知道?”

她點頭。

“你和他吵架了?”方隨也不知道他們倆關係到底怎麽樣,就覺得她好像不是特別喜歡陳冉,他們倆在一起似乎很勉強。

薛菱出院,按理說,陳冉作為她男朋友,應該是要知道的,如果工作忙,出院的話怎麽著都要來接一下的。

薛菱開口說道:“方隨,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我和陳冉並不是因為互相喜歡才在一起。”

方隨不吃驚:“我現在知道了,不意外,因為我在你眼裏看不到對他的喜愛。”

男女談戀愛不該是這麽冷淡的,而且薛菱上一段感情,也就是大她好幾歲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表露出來的情緒是歡喜的,高興的。

而陳冉這段,沒有絲毫喜悅的情緒。

薛菱又在方隨這住幾天,方隨一直陪她,一塊上下課,一塊睡覺,一塊吃飯,做什麽都是在一起的。

直至陳冉來了。

陳冉似乎總能輕而易舉找到她在哪裏,於是直接上門來接人。

方隨攔不住,因為薛菱也要走。

方隨在他們走的時候說:“薛菱,你到家了給我打電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哦。”

方隨回頭笑了笑,說好。

陳冉繞到一邊開門上車,啟動引擎直接開車走了。

回去路上,車內空間有限,尤其兩個人都沒說話,而車子行駛的方向似乎也不是回別墅和回她自己住處的方向,薛菱覺得陌生,隨口一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陳冉說:“陪我去看新房子。”

已經快下午六點鍾了看什麽房子。

薛菱心裏想,沒有問出聲。

陳冉專心開車,一邊說:“你出院那天我沒有來接你,我向你說聲抱歉。”

“不用。”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畢竟前幾天我們吵的那麽凶,你氣應該還沒消,見到我估計不會高興,孟宋說你身體虛弱,情緒不能激動,所以我才沒出現。”

薛菱垂了垂眸,不自覺皺了下。

“對了,孟宋最近在打聽你朋友,哦,也就是方隨的消息,你知道嗎?”

薛菱立刻看他,眼神帶著一絲警惕:“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陳冉眸光半點溫度都沒有,說:“孟宋看上了你朋友,他問我知不知道你朋友的聯係方式。你說我要不要給?”

“你敢?”

“有什麽不敢?你還能殺了我滅口不成?”

薛菱狠狠擰眉:“不準給,陳冉,你不準告訴孟宋。”

“你看你,急什麽,我說我給了嗎?開玩笑的你也信。”

薛菱像是泄氣的皮球,愣住了,然後慢慢縮回身體,靠在椅背上,臉上羞憤難當。

陳冉想到她剛出院不久,孟宋千叮嚀萬囑咐對她好點,讓她心情舒暢,別真的最後心理悶出病了,他才軟了態度,說:“我不會給他的,孟宋是什麽我知道,再不濟,也不會玩你朋友。”

薛菱反問:“你說真的?”

“真的,不騙你。”

陳冉笑了笑,沒說話。

他的笑讓人摸不透是什麽意思。

薛菱也知道他們倆氛圍太僵了,她就看向車窗外,不再看他。

陳冉在她轉過頭去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陰暗,他對醫院那天的事隻字不提,不代表他忘記薛菱生病的時候,是程竟照顧她的,而薛菱對此一個解釋都沒有,心裏可見是沒有他一點地位。

到了地方,薛菱才知道這是一處小區別墅樓,處於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她不懂陳冉為什麽要帶她來這,她下了車,站在原地不解望著他。

陳冉把車鑰匙交給保安停車,就說,走:“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婚房。”

薛菱震驚溢於言表,很快又冷靜下來,沉聲說:“什麽婚房?”

“我們結婚就會住進去的婚房,嗯?”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你結婚?”

“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你別忘了,司微的事,是你答應的,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是長長久久在一起。長長久久不就是結婚嗎?”

薛菱咬牙怒瞪他:“可現在司微還好好的,我也沒見你對她做什麽!”

“哦,說起這事,我是沒告訴你,可不代表我沒有實施行動。”

……

陳冉興致不錯,摟著她的腰,強勢帶她去看他口中所謂的婚房。

薛菱是沒打算跟他結婚的,一開始就沒有,她之所以跟他在一起,隻是做交易而已,她用自己換給程河一個說法。

她沒辦法整垮司微,她也沒有辦法讓薛仁凱幫忙,她能想到的,而有這個能力的就隻有陳冉。

到了一棟別墅門口,門口邊上還有一些裝修材料堆著,四處都是灰塵,有裝修工人進進出出。

陳冉摟著她一塊進屋,說:“隨便看看,想要什麽風格跟我說,我讓裝修公司照著做。”

薛菱麵無表情,手掌心卻在冒汗。

陳冉鬆開了她,走到一處窗戶前,看著遠處的風景一邊興致勃勃介紹,他也不管薛菱有沒有聽進去,甚至無視她的感受。

薛菱進屋就覺得不自在,這不是婚房,簡直是進了一個囚籠,裝修再好,也隻是困住她的囚籠。

這個點了還有裝修工人在幹活,樓上傳來工人說話聲音,其中有一道非常耳熟,薛菱仔細一聽,渾身血液仿佛停止流動,天旋地轉,差點站不穩。

陳冉轉身過來,也聽到了讓她失魂落魄的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是她非常熟悉的男人。

陳冉長得也不差,樣貌是極好看的,就是眼神比較陰,尤其這會盯著薛菱看的眼神帶著深深的陰霾,雙唇微抿,嘴角帶著笑,但話音卻是冷的很:“怎麽了,不高興?我給你特地選的房子不合你心意?”

薛菱仿佛聽不見,耳朵跟失聰了一般,愣是站在那,不知所措。

陳冉一步步靠近,盡量的克製自己的語氣,可看到薛菱如此失態,他就忍不住的怒火在胸口燃燒,說:“不高興那我們就換一處,反正我有錢,還怕找不到你喜歡的房子!”

從旋轉的樓梯轉角走下來幾個穿著工作服的裝修工人,走在最後麵的男人走下來的下一秒看到薛菱出現在那,有幾秒的吃驚,同時又聽到一道男人的聲音在說話,他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西裝革履的陳冉。

陳冉身上穿的西裝是國外進口純手工製作的,身上的每一處都是精挑細琢的痕跡,他高高站在那,最後站在薛菱身邊,捧起薛菱的臉,在她臉上吻了下,說:“怎麽了,驚喜壞了?”

他也不怕有人看,越是有人看,越是來勁。

而薛菱反應過來,推開他,罵了句:“神經病。”

那幾位裝修工人尷尬笑了笑,也知道那個男人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有錢的老板,看他身邊的女人,樣貌漂亮,又年輕,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他們也隻敢心裏鄙夷,表麵上不敢得罪,自覺趕緊離開。

這年頭,有錢的男人都喜歡找比自己小的,又漂亮的小姑娘,這是常事。

薛菱覺得自己病了一場,腦子都遲鈍了不少,陳冉知道了程竟和她見過麵,又怎麽會放過程竟呢。

而今天帶她過來這所謂的婚房,就是陳冉早有準備,故意羞辱她。

程竟居然被他請過來裝修?

剛程竟看到她,原本眼裏有驚喜燃起,可看到陳冉的時候,瞬間消失。

程竟身材穿著灰白髒亂不堪的工作服,戴著手套,幹完活一身臭汗,他和陳冉,對比格外明顯,差距也格外大。

她又從程竟的眼裏看到了深深的孤寂,她看得心裏一陣陣發慌,心髒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其他裝修工人都離開了現場,就剩下程竟站在樓梯口那,沒動過。

他的視線落在薛菱臉上,又慢慢從她臉上移開,最後假裝沒看到,抬腿,朝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經過時候,薛菱似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其他味道她聞不到,她在那瞬間很想從背後抱住他,狠狠的,可她沒有,什麽都沒有做。

……

程竟離開別墅,想起上上周老大哥找他,說來了一筆大單,要裝修一戶人家的婚房,那戶人家的老板給的工錢特別多,就是要趕工期。

原來,那房子是他們的婚房。

程竟感覺心髒在泣血,也好,他不斷安慰自己,這樣也好。

程竟聽到工友在說:“剛才那女的其實是個三吧,這麽年輕,看著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所以說啊,現在有錢的男人都喜歡找比自己年輕十歲八歲的,就是衝人家長得漂亮,我看剛才那老板的眼睛都要長那女的身上去了……”

“可別說,我看那女的臉色有點差,是不是被玩壞了哈哈哈……”

“這種女的要是能讓我睡一次,死都值了!”

“……”

越說越沒底線,程竟沉默走了上去,對著說這話人的嘴就是一拳過去,一起做工的幾個人沒見過他凶狠的一麵,驚愕道:“你幹嘛小程,你怎麽動手打人!”

程竟咬著牙根,繃著臉頰,對著那人的嘴又是一拳,剛要繼續打的時候,被其他人抱著腰往後拽,有人勸他冷靜點,別衝動,他聽不進去,連同拽著他的人一塊打。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死人了!”

“程竟你瘋了嗎?!你是不是瘋了!”

“你再打報警了!”

“……”

現場混作一團,程竟跟瘋了的野獸一樣,他個子高,身強體壯,而且瘋了一樣,眼睛發紅,沒人是他的對手,他就打剛才那幾個說些汙穢不堪的人,誰也攔不住,還遭殃。

以前程河被人當成傻子唾棄,被丟石頭,他沒這麽生氣過,因為程河也是男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樣的,男孩子要堅強點,吃點苦頭沒關係,可是女孩子不行。

即便薛菱不再屬於他,她還是他的心肝,是他想要嗬護在心尖的人。

她跟著自己會受苦,所以他願意放手,讓她過更好的生活。

所有有人當著他的麵說她的不是,還侮辱她,他當即就失控,尤其,他們那樣造謠薛菱,她不是這種人,她那麽好,也很善良。

就這樣鬧到了警.察局。

程竟也掛了彩,不過是身體,臉沒事,看不出來。

老大哥是接到了巡捕局的電話,才匆忙趕過來。

程竟在審訊室一言不發,低著頭,也沒辯解什麽,無論巡捕問什麽,他都不回答。

而被他打的人有兩個,一個勁要巡捕嚴懲他,把他關起來,最好關個幾年,還鬧著要去醫院驗傷,當然了,費用都是程竟給。

老大哥見到了程竟,歎了口氣,問他為什麽要打人,發生了什麽事?

程竟抬頭,隻說了一句話:“對不起,這麽晚麻煩您跑這一趟。”

“你說這些有什麽用,先說一下發生什麽事了?你總得告訴我吧,我才能幫你。”

可程竟再也不說話了。

老大哥唉了一聲,又出去跟巡捕交涉,程竟呢,他是不可能不管的,他也了解程竟,知道他不會輕易動手打人,程竟並非這麽容易衝動的人,秉性並不壞,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動起手。

巡捕把情況說明了一番,也說了其實是被程竟揍的那幾個先挑的事,程竟是聽到那些話才衝動動起手。

……

從那所謂的婚房離開,薛菱被陳冉帶去外麵吃飯。

她根本沒胃口,意誌消沉,什麽都不願意去想。

到了地方,陳冉下車前才說:“今晚的飯局,我爸和你爸都在,你這副要死的樣子最好收起來,別讓他們看出端倪。”

他說話也不客氣,字字句句都是刺。

薛菱咳了咳,咳的臉都紅了,他當沒看見,側過頭。

她費勁說:“我感覺你不是幫我整垮司微,你是來整垮我的,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我一開始就想要你,是你不給我機會,我和程竟素不相識,我不會平白無故對他下手,但今天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你引起的。”

“……”

“誰讓你喜歡上了他呢,他所有的不幸,來自於你。”陳冉開腔,聲音非常冷漠,“薛菱,我的耐心有限,事到如今,你也隻能繼續維持現如今的局麵,沒有回頭路了。”

薛菱仿佛置身冰窖,一點點希望被陳冉狠狠扼殺。

他勾唇:“如果你收起那顆心,乖乖留在我身邊,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可你非要和舊情人重、修、舊、好。”

他這次是真生氣了。

“你真是雙標。”薛菱冷冷發笑,手指不自覺顫抖,“你要求我對你一心一意,你明知道我喜歡誰,是你先提出的交易!”

“那你就不想?”

“想!”薛菱咬牙,沒有哭,隻是眼睛布滿血絲,“我一開始也說了,我的心就在程竟身上,是你非要強求,你幫我搞誇司微,我感激不盡,謝謝你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是用我自己換,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結果不是。”

她聲音變輕,跟羽毛拂過水麵似的:“是我蠢,以為可以信任你。”

“你可以信任我,沒有不可以信任,隻要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