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明朝十二年

西域石海鎮

石海鎮,是貞明朝與突厥部落的西域交界處,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優勢。雖然西域屬於貞明朝的版圖,但是貞明朝在西域的實際管轄還是以石海鎮為界。出了石海鎮,西域的眾多小鎮,是三不管地域。雖然屬於貞明朝版圖,但貞明朝根本就沒有派兵駐守,管轄是有心無力。盡管是這樣,突厥部落也不會打這個地方的主意,因為在這片西域區域,勢力最強大的既不是貞明朝的兵馬,也不是突厥部落,而是響馬,俗稱悍匪。

而百花樓,是過了石海鎮,和石海鎮相鄰西幹鎮的青樓,這裏的女人非常非常的受歡迎,這裏的男人非常的勇猛凶悍,有著一股子悍匪子味道。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所以這裏的男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歡樂一時得一時。

今天的百花樓,姑娘都被石海鎮的將軍請去玩樂了,此時,沒有一個姑娘在百花樓駐守留客,而姑娘們最遲也要明天才會回來,所以老鴇早早的就關了門,專心的**剛收進來的姑娘。今天總共收了三個人,其中有一名是剛學會走路的幼兒,大約兩歲,也有可能已經三歲了,瘦瘦小小的,麵黃肌蠟,連哭聲都是弱弱無力,一看就知道是餓了有兩三天了,送到這裏來,無非就是混個飯吃。這讓老鴇狠狠的宰了一筆,花了10文錢,就買斷了一個人的一生。

另外兩個,一個大約15,16歲,送過來的時候,人還是昏迷的,頭發亂蓬蓬的,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換過了的,雖然布料粗糙,但是卻是嶄新的衣服,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個女子原來的身份。當老鴇掀開亂蓬蓬的頭發,看到一張雖髒但容貌絕色時,老鴇的心顫了又顫,這可是一棵馬上就能賺錢的搖錢樹啊,趁著對方急著脫手,就連沒有路引也不要緊,馬上就收了這個姑娘。

在這個三不管的地帶,路引算個球,沒有路引反而老鴇更有利的控製姑娘。沒有路引,就連關內也進不去,一輩子就老老實實的呆在百花樓。

待到送姑娘的人走了,老鴇小心翼翼的摸著姑娘的肌膚,真是光滑啊,和這裏常年被風沙吹得肌膚粗糙的女人就是不同,手往下一探,還是個處子,老鴇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原來還嫌要價高了,這會到覺得自己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一個是中年婦女,丈夫死了,上有婆婆和親媽,下有兩個女兒要養,尋常手藝活是養不活一家四口人的,舍不得女兒吃苦,這名中年婦女就隻有自己出來接活了。在這個三不管的特殊地域,女人因為稀少而特別受歡迎,中年婦女也有人要,而且還真有男人就好這口。

......

將軍府現在是特別特別的熱鬧,因為這裏舉辦了一個宴會,一個迎接朝廷派來使者的宴會,這名使者是京城有名的風流王爺顧成,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傳聞攝政王極愛美色,所以將軍府今天請了在石海鎮內有名的歌舞坊,西幹鎮百花樓全部的姑娘們助興。

說起攝政王顧成,先帝在世時,最愛的就是這個十四皇子顧成了,對他寄予了無限的希望和關懷,從小,就開始接受太子繼承人的訓練,從十二歲出征開始累計戰功,先帝不是不想封顧成為太子,奈何顧成的母妃是宮女出身,盡管已經晉升妃位,但身後沒有強而有力的家族,所以封顧成為太子的事被眾多大臣所阻撓,終沒有成功。

先帝就走了曲線救國的道路,就把當時還是十二歲的顧成皇子派遣征伐,累計戰功,同時也培養顧成皇子的勢力。當戰功和勢力累計到一定的高度時,就可以向朝中大臣施壓,從而順理成章的封顧成皇子為太子。

先帝是這樣打算的,所以先帝在世時,並沒有封任何一個皇子為太子,太子之位一直就這樣空懸著。

直到,當時已經有年滿十八歲的十四皇子顧成在征服苗疆的時候,麵對著皇帝秘密送出,命不久已速速回京的密詔以及一個成功征服苗疆在望艱難的雙重選擇,十四皇子顧成最後還是選擇了征服苗疆。

當成功收複苗疆歸來時,朝廷已成定局,皇後之子,二皇子顧泰在一場腥風血雨中勝出即位。

顧泰即位時,原本想狠狠的打壓十四皇子顧成,誰知道,先帝已把禦林軍,暗衛和朝中軍權全都給了十四皇子顧成,最後沒法,之後封十四皇子顧成為攝政王,協助處理朝中大事。

遠水救不了近火,二皇子顧泰即位之後,為了在朝中順利培養自己的勢力,這些年,把攝政王派遣到處征戰,攝政王也是個驍勇善戰的猛將,時至今日,隻剩下關外的突厥部落未稱臣了。

在攝政王剛過三十歲生辰的第二天,就接到了皇帝派遣攝政王鎮守邊關的聖旨,與以往不同的事,以往派遣攝政王征戰,都是以統帥的名義出師征戰,而這次,居然是以使者的名義出使邊關。

攝政王來到邊關的這一個月裏,都是居住在石海兵驛站的,今天晚上接風洗塵宴之後,他就要搬到他該居住的地方了,與將軍府相鄰,由攝政王自己出資修建的院子。

雖然攝政王在外居住偏多,但從來都不會委屈了自己。但凡吃住都不會委屈了自己,而在這邊關住了一個月的兵驛站,攝政王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就連攝政王的下屬,也是叫苦不堪,最後還是幕僚建議,既然王爺要在這裏長居,何不如大家出資修建院子,自己也住得舒服一點兒。

攝政王哪能讓下屬就出資呢,自然是王爺自己一力承擔了修建院子的費用。有錢就是好辦事,不到一個月,院子已經修建完畢。

夜幕將黑,將軍府的大廳燭光亮如明晝,在大廳的兩旁,垂著長長的幕簾,幕簾背後,是樂器藝人在吹奏和彈奏曲子。

大廳的正麵,是攝政王和邊關李將軍上座位置,下座是各自的幕僚和下屬。

一盤盤的菜肴依次順序安靜的上了各自前麵的矮桌,攝政王也入鄉隨俗跪坐在上座。

菜肴上桌完畢,接著是歌舞坊的姑娘們進了來,平和的樂曲漸漸的激烈了起來,是歌舞坊姑娘們舞曲的前奏,這是開場舞,熱身用的,意在提起眾人的熱絡氣氛。

歌舞坊的姑娘們進了三十人,長發盤在頭上成了一個髻,紅色的紗巾覆住臉頰,掛在姑娘們的耳後,隻露出勾人風情的眼眸。身上也隻著甚少的紗布,這些紅色紗布隻掩蓋了重要的部位。

隨著舞曲,這些姑娘們翩翩起舞,漸漸的,舞曲節奏加快,姑娘們也變換了舞蹈的動作,開始繞圈搖胯,緊實妖嬈的腰身從眾人的眼前一晃而過,掛在手腕間和腳環的鈴聲也清脆的響起了起來。

原來,手腕和腳環也動了起來。

舞曲漸變激烈,舞娘們便打散,不在團在一起舞了,其中還有一個舞娘大膽的舞蹈了攝政王的附近,眼眸隻勾勾的盯著攝政王。攝政王自然注意看到舞娘炙熱的目光,對上舞娘的眼眸,似笑非笑。

舞娘看到攝政王的眼眸注意到了她,心上一喜,原本隻是在攝政王附近搖曳的舞娘大膽的靠近了攝政王。

隻是,還沒待舞娘靠近,一股淡淡的若隱若現的狐臭異味便衝上了攝政王的鼻子,攝政王的眼眸便冷了下來,針對那名靠近的舞娘渾身散發了淡淡煞氣,舞娘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煞氣嚇得差點跌倒了地上。

好在這名舞娘也足夠機靈,在撲在地上的一刹那,手腕動了起來,似是地上舞,漸漸的攀著身邊的建築物起舞上身,又轉了回去,混入到大廳中的舞娘群中去,猶如一滴水融入汪洋大海無聲無息,相似的著裝,也都帶了麵罩,就連攝政王也不能確定有異味的那名舞娘是誰了。

大廳的眾人自然是不知道這段小插曲,偶爾有幾個人關注到了,也不以為然,有影響的,隻是攝政王一人而已。

一曲完畢,舞娘們退了出去,此時的氣氛已經活絡起來了,就連在攝政王身邊的李斯將軍也肆無忌憚的大口喝酒。

李斯將軍其人,別看名字文雅就以為人如其名,其實,李斯將軍一點也不斯文儒雅,相反,一臉凶相留了絡腮胡,身材十分魁梧,聲如洪鍾。但是也能從斯字看得出,李斯將軍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個斯溫爾雅的讀書人,可惜,遺傳基因在那了,不是取個寓意的名字,就能人如所願。

李斯將軍一家三代是土生土長的本土人士,從爺爺那代起,就開始入伍當兵了,到了李斯將軍這一代,儼然已經升到了大漠邊關最高將領了。

“王爺。”李斯雙手舉起盛滿烈酒的碗敬向王爺,“這是我們邊關最烈的烈酒,先幹為敬。”李斯將軍說完,便一口喝了下去,畢後,還把空著的碗向四周轉了一圈,表示已經喝完了。

攝政王也舉起了盛滿烈酒的碗一口喝盡,然後也學著李斯將軍,把空碗向四周的人掃過之後才放下碗。

“王爺就是痛快。”李斯洪鍾般的聲傳遍了整個大廳,振得眾人的耳朵嗡嗡作響,“把我們邊關百花樓最美的姑娘送上來。”

大廳眾人一臉期待的臉色一致朝向大廳偏門入口處,百花樓的姑娘聞名已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