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火與浪漫燭光的輝映之下,白蘇有些看不清楚,這言晝野的眼底,是否有海水在翻騰。
他的一雙眼眸,就好像是天上的黑洞似的,讓你根本看不到裏麵有什麽東西,甚至就這樣盯著盯久了的話,還會有一種深陷其中的恐慌感。
而且白蘇也不知曉,現下的言晝野,對於她,又到底是怎樣的想法。
“難不成我剛剛高能的表現,換不來你一句誇讚嘛?”,因為實在受不了這樣四目相對的沉默,所以白蘇便率先出言,打破了這種尷尬。
可是言晝野卻依然保持著,剛剛死死盯著白蘇的舉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麵對這樣的情況,隻見白素皺了皺眉頭,然後疑惑的說道:“怎麽啦?難不成因為我表現的太過優異?你有點覺得娶到我是老天爺拿你上輩子陰德抵押的?所以你覺得虧本?”。
言晝野依然沒有反應。
難不成真的是被自己給嚇傻了?
這言晝野要是腦子不好使了的話,那麽接下來自己斷然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和他離婚,甚至人家肯定也要找他們白家要一個說法,搞到最後,很有可能是白蘇帶著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甚至接近於腦癱的言晝野,過相依為伴的日子……。
腦海裏突然間,就出現了自己推著輪椅,上麵坐著顏晝野,然後兩個人在公園裏散步,同時言晝野歪著頭,口角還在流著口水的模樣,白蘇就猛然間一個惡寒。
國家有沒有法律規定,在配偶因為自己的原因,失去了行動能力之後,可不可以離婚?離完婚之後要按照怎樣的比例給予賠償?她白蘇那點家底又能夠賠得起嗎?
腦海裏構造完了自己淒慘的晚年生活之後,白蘇便立馬起身,湊到了言晝野的麵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另外一隻手,更是已經下意識的去拿自己的手包,準備掏出來手機,將言晝野給送到醫院去,畢竟早去醫院,早有救。
可是沒想到,還沒等自己的手觸碰到手包,另外一隻手,就被言晝野死死地握住了手腕。
再回頭之時,便對上了言晝野那一雙,如同看待獵物一般的眼睛。
自從醒來之後,白蘇和他也算是過了幾招,二人打打鬧鬧雖然沒有什麽太多的真格,也算是見過言晝野生氣的模樣。
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現在這一副神態。
你說他是心裏有怨氣,動了怒吧,也不是,你說他是被自己嚇傻了吧,看著也不像,難不成這家夥也和自己一樣,被另外一個人給穿了?
不是吧sir,這種連環穿的戲碼,也會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就在因為內心之中的想法,而麵目表情也有些許苦惱的瞬間,言晝野突然間將白蘇的手,向自己的胸口猛然間一拉,這一刻,他們兩個彼此甚至可以數的清楚,對方下眼瞼上到底有多少根睫毛。
那麽問題來了,今天化妝師給自己用的睫毛膏質量怎麽樣?自己的睫毛沒有暈吧?眼線沒有花吧?底妝是不是還服帖?有沒有顯毛孔?
而言晝野根本沒有在乎白蘇的臉上,到底有沒有暈妝,他隻是死死地盯著白蘇,然後壓低了聲調,用一種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語氣說道:“白蘇,我怎麽看不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