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慧東,還請施主不吝賜教。”慧能跳上演武台,雙手合十躬身施禮。
神態倨傲的青年抱著膀子,斜視了慧能一眼,發現對方僅僅是一名通脈八重天後期的小子,根本不配成為自己的對手,不由得輕笑道:“又一個來找打的。”
言罷,通脈九重天大圓滿的修為被他釋放出來,周身脈門**漾起一道道漣漪。
“慧能師兄,要是你上能打的過此人嗎?”人群中的慧心壓低了聲音問道。
“真正厲害的是他身後的那名黑衣青年!”慧能語氣平淡,根據規則要戰勝兩人才有資格進入別洞天,若是人多倒也無妨,若是自己自己一人進入,還不如不去。
如今的禪門孱弱,許多勢力都不願看見昔日的龐然大物重新回到霸主的地位,在這種情況下難保會發生什麽,在慧能看來隻有活著才有一切。
因此他一直在隱忍,不做無畏的屈辱,有時候逞一時之快容易,可是尊嚴往往需要靠拳頭討回來的,即便自己不願展露太多惹人關注,但不介意活動活動關節。
演武台上的慧東通脈八重天的實力,平心而論在年輕輩中算得上出類拔萃之輩,可是慧能依舊對此人的感到淡淡的擔心。
隨著一聲開始,場上開始了一場龍爭虎鬥,慧東使勁渾身解數,在第十招時,被倨傲的難道抓住一個機會,一腳被踹出局,摔了個狗啃泥,狼狽不堪。
倨傲的青年搖了搖頭,略帶嘲諷的說道:“弱,太弱了,根本就不堪一擊,禪門弟子都是弱雞嗎?實在無趣!”
慧心眯了眯眼睛,道:“要是師叔在,絕不會讓這些人如此猖狂。”
聽到此言,慧能眼中的戰意陡然提升,隨即又湮滅在黑沉沉的眼眸之內,他不動聲色的往遠處掃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他便被鎮住了!
“轟隆隆!”
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之下,地動山搖,遠處一座擎天閣樓轟然倒塌,恐怖的餘波席卷八方。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回頭望著遠處的廢墟,滿目驚愕,屹立數萬年的風雨的藏經樓竟然倒塌了,著怎麽可能?
在漫天塵埃中,一個白色的聲音逃命般往演武場跑來,半道上還彎腰喘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轉身朝演武場跑來。
慧心怔怔的望著那個身材挺拔的青年,身上充滿書卷氣息,脖子上拐著一串奇怪的念珠,赫然是陰長生無疑了。
陰長生心有餘悸,感歎道:“以後藏經閣是不能住了!”
一抬頭,卻發現無數人怔怔的望著他,他留意到地麵上的血跡和演武場上的倨傲的男人,在看看一臉義憤填膺的眾人,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他揮了揮空氣中彌漫的塵埃,走到慧心跟前了解的了一些情況,隨後望著台上的青年,平靜的眼眸中蘊含著一絲怒意,禪門如今正是崛起之勢,正是展露獠牙的時候。
有時候太過保守反而被人看扁了。
藏經閣的轟然倒塌讓不少人愕然,不過一座閣樓而已倒也不會引起多大注意,畢竟裏麵的唯一弟子已經安然無恙了。
比賽還得繼續,今日是最後一天,根據規定若沒有人打敗他們,就相當於禪庭自動放棄了登雲會的名額,與人無尤。
倨傲青年淡淡的掃了一眼有些狼狽的白衣僧讓,目光並沒有停留太久,寒聲問道:“還有何人上場?”
慧心和慧能此時用古怪的眼神掃了一眼場上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家夥,遇上陰長生算他倒黴,這個狠人眯著眼睛,帶著微笑。
“長老,貧僧有話要說!”陰長生一開口,全場寂靜,數百雙眼睛齊刷刷的往他這邊掃來。
陰長生咳嗽了一聲:“為了保證客人的安危,我們不得不謹小慎微,身怕傷到對手,還得配合他們演戲,這本身就是一場不公平。”
此言一出,場上之人的眼睛頓時布滿了陰霾,按照此人的說法,剛剛那些被他踢出場的人都是故意讓著自己,這是羞辱,是挑釁,是無情的踐踏他們的尊嚴。
蔡明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場上的青年感受到恩師的憤怒,怒道:“既然如此,還請貴寺放開拳腳,生死勿論!”
陰長生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擺手道:“佛門中人慈悲為懷怎能做出殺生之事?隻是你太弱了。”
那幾位道盟弟子一聽這話,臉上的陰霾越來越重,倨傲青年拚命忍著無盡怒意,沉聲道:“可敢與某一戰!”
“好吧,希望你能領悟佛法真諦,明悟人外有人。”陰長生勉為其難的走上演武場,雙手合十,含笑望著青年。
一旁同行的夥伴,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這個和尚恐怕要被打死了。可惜不是自己親自動手未免有些淡淡的遺憾,不過若能看見此人被打的淒慘模樣,倒也是人生一大樂趣。
“很好,報上名來。某不打無名之輩。”倨傲青年傲然道。
“你太弱了,一起上吧。貧僧很忙的!”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眾人如同木雕般望著他,全都不可思議。
慧能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發現自己已經感受不到陰長生的身上的氣息波動,這三年的閉關,究竟成長到何種地步?
若說最了解陰長生的人莫過於空凡了,他知道陰長生並非一個魯莽之人,之所以這麽說必有足夠的信心,總不會上趕著上台給別人打?
禪門弟子們,雖然並不認識此人,但是敢在強者麵前裝逼,在氣勢上碾壓對方,就憑這等勇氣足以令人敬畏。
隻是囂張霸道的下場恐怕代價很昂貴,很慘痛。
蔡明隨即冷笑道:“空明大師,此名弟子口氣猖狂,不知是何人門下,這般激怒劣徒,到時候發生意外可如何是好?”
言外之意便是在告訴空明,都是你的門下弟子故意挑釁在前,造成的後果,將由你們一力承當。
“就一個掃地僧而已,”說話的是不知何時出現的空凡大師,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是演武,生死全憑天意,我宗不會有半句怨言,隻是貧僧覺得你的那些弟子最好趕緊認輸,否者一旦出現意外,怕不好交代。”
蔡明眯了眯眼睛,空凡是禪庭的一個異類,絲毫沒有高僧的派頭,以鐵腕手段震懾群雄,似乎消失了幾百年,沒想到今日一見,修為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輸人不輸陣,更何況他對這些青年的實力十分有信心,是道門千挑萬選的好手,別說那個和尚隻是區區通脈境八重天的修為,縱然是凝海初階也未必能打得過他的徒兒。
自己的寶貝徒弟修行的乃天階功法,神威莫測,之前的比試中根本就未盡全力,於是沉聲道:“死生由命,無論何等比試後果本座皆可承受。”
空凡等的就是這句話,對這場中的陰長生沉聲道:“小子好好打,輸了,就去思過崖麵壁。”
“師叔放心!”陰長生恭敬的回答道:“這些弱雞根本不值一提,想傷我那是不可能的。”
“你找死!”被人無視的青年,勃然大怒,他的實力不是數一數二,至少也是年輕輩的佼佼者,居然被人無視了,頓時運氣玄妙功法,身如鬼魅,含怒出手。
“轟!”
一聲轟鳴之後,全場死一般的安靜,之間場上的白衣僧人依舊保持著踢腿的動作,可是那名僧人已經倒飛出去,根本沒人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手的。
那道影子如同炮彈般,飛出數百米,接連撞斷了數棵擎天巨樹,在從廣場上拖行百米才停下來,隻時一腿便將對方的移形換影破掉,命中要害,一招製敵。
陰長生拍了拍並沒有灰塵的鞋,失望搖頭道:“弱,太弱了,一招都招架不住。”
禪門弟子在經過短暫的呆愣後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聲,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師兄如此之強,強的不可思議。
“罪過罪過!”一些沒見過血的僧眾,不忍的轉過身體不敢去看。
“師叔威武。”慧心歡呼鼓舞。
“好強!”慧能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了握,這三年他為了打敗陰長生夜以繼日的苦練,終於將修為提升到通脈八重天,原以為有足夠的資本與陰長生一較高下。
然而,陰長生的這一腿之威直接踢碎了他的信心,讓他無比惆悵。
在竹隱寺那一戰,他以境界優勢與陰長生有過一戰,打的有些意猶未盡,在宗門大比中,慧能對他念念不忘。三年前的一戰,終於讓他親身體驗到自己與陰長生的差距所在。
沒想到僅僅是三年,他的實力已經強大到這種驚心動魄,他能想象到對方很強,卻沒有料到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別浪費時間,一起上吧!”陰長生冷冽的目光掃過場下的無名道門修士,神色冷峻。
道盟監察處的弟子此刻暴怒無比,此人竟然如此狂妄,當著眾人的麵如此羞辱他們,心中怒意沸煮,殺意沸騰。
幾名青年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達成一致,望向陰長生的眼神充滿了寒意。
“既然迫不及待的找死,那就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