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老怪微微眯了眯白瞳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老頭,包括白青山等人也在內也抱著膀子露出玩味神色。

這個世界上人分三六九等,下九流者慣用的坑蒙拐騙,撒潑打渾,在強者眼中,此類人隻不過跳梁小醜,根本上不得台麵,殺滅這種跳梁小醜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容易。

縱然知曉對方別有用心,不過他們卻沒有打斷,也無法打斷,否則難免有殺人滅口的嫌疑,三人彼此相視一眼,選擇了靜觀其變,他們倒要看看這個老頭子能說出個子醜寅卯。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量這個老頭也翻不起什麽浪花。

抱有這種想法的還有白胡子等人,在他們看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足輕重。

如果他們三年前有幸在青州藥城目睹陰長生如何顛倒黑白,如何將名聲在外的大藥師變成一個欺師滅祖的陰險小人,最終在狙殺陰長生的過程中被他連環算計,隻能絕望的耗死在斷魂山外,他們一定會後悔此時的舉動。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果然,在陰長生道出此言後,在場之人紛紛好奇的豎起耳朵,此前不少人目睹了甲板上的戰鬥,清楚的看到白瞳老怪出手毫不留情,他們也很好奇,為何這位大修要與一個糟老頭過不去,若非舊怨,緣何出手如此之重?

陰長生心中冷笑,暗自思忖:“你們自以為實力過人,高高在上,不把在場之人放在眼中,不知道能否承受眾怒呢!”

陰長生擺出一副憤憤的表情,義憤填膺的道:“事已至此,老朽也隻能豁出去了。”

“諸位道友,此三人乃赤血魔宗之人。”

陰長生轉身把手一指,冷聲道,任何人都能看出雙方積怨頗深,隻不過赤血魔宗的身份倒是讓在場眾人微感驚訝,畢竟像這種頂級的大宗們都有自己的穿雲艦,一般很少乘坐他人艦船,不過這似乎與這場矛盾並沒有直接關係。

白瞳老怪咧嘴一笑,眼中的玩味之色更濃了,這個老頭果然不簡單,他們三人喬裝打扮,掩人耳目就是不想被人發現真實身份,算起來從太空城集合出發至今,三人小心翼翼分頭行動,這種情況下依舊此人道出真實身份,這說明兩個問題,要麽此人從太空城之初就開始嚴密監視他們,要麽就是有識人辨聲的獨門秘法。

白瞳老怪心中詫異,越發的覺得此人當誅,不過他很好的安奈住殺人的衝動,識**份又如何,反正今日之後,在場之人全都要死,這種小細節實在無足輕重。

在場中最讓人震驚的莫過於若琳了,此前她早就知道白胡子叔叔要抱赤血魔宗的大腿,此前悍然變臉,心中已然有些猜測,沒想到他的助力居然是赤血魔宗的大修,一旦發生衝突,自己一方斷無生機可言。

敵我雙方的實力懸殊,她暗暗咬了咬牙,扭頭望了一眼身後支持自己的夥伴,有些人神色煞白,內心已然發生動搖,隻有部分追隨父親的老部下堅定的站在她身後,這是人之本性,明知必死的結局,甘願跟著自己赴死的又有幾個。

這一刻的若琳內心極為複雜,痛苦掙紮,心如刀絞,這艘穿雲艦是她父親一生的心血,也是她長大成人的地方,不僅是她的家也是她美好回憶的地方。

縱然自己故作堅強,咬牙堅持,在大勢力麵前像她這種運載小船就像海上的一葉孤舟,不管剁手如何努力也擋不住大海一怒之威。

此前她一直覺得對麵那個白眼睛的長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此時被人揭開赤血魔宗的身份後,一個可怕的名字闖入她的腦海——白瞳老怪。

傳聞此人的修為早已到了凝海境巔峰,距離神海僅僅一步之遙,許多新晉神域大能也休想在此人手中討到半點便宜,尤其是他那雙無比恐怖的白瞳,能禁錮修士真氣,在此人的壓製下己方無人能與之抗衡。

人群心中一凜,果然有內幕,心中的八卦細胞閃電般被激活,紛紛將目光聚焦在老者身上,有些人留意到赤血魔宗的修士隻是抱著膀子,氣定神閑的望著老者,這倨傲的種態度讓絕大多數人更加確定了這裏麵絕對有黑幕。

“再給你說三句話的機會的。”白瞳老怪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雙瞳開始匯聚力量,真靈禁錮的力量正在醞釀,雖然他帶著笑容,落在眾人眼中卻顯得極為恐怖,仿佛死亡的審判。

是的,高階強者要殺一個弱者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根本無需任何道理,僅僅看你不順眼便是誅殺的理由。

故而有人雲:“修界弱肉強食,實力為尊。”便是此理。

“你就怎麽最著急要殺人滅口嗎?白瞳老匹夫,老子還沒說出你枯骨宗傳人的秘密呢?”陰長生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偏偏言之鑿鑿,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嘩然,眾人不禁麵麵相覷,除了白青山等人,就連白胡子也不由得心中大駭,'枯骨宗'三個字在南域可是他一個禁忌般的存在,要遠的過去這個宗門迅速崛起,他們的修行方式近乎瘋狂般的掠奪,因為吸收對方真氣元力時不能有絲毫的排斥,因此這個宗門開始瘋狂的屠戮。

短短的幾十年間,整個南域死傷無數,元氣大傷,最後整個九洲聯合起來才將這股勢力清剿幹淨,時至今日回想起過去那段暗無天日的年代,不少人依舊寒毛倒豎,此時看向白瞳老怪的眼神頓時不那麽友善起來。

雖然隻是一家之言,眾人對待此事的態度卻是出奇的一致,紛紛露出忌憚之色,場中原本看熱鬧的也如臨大敵,戒備的望著白瞳老怪,有些修士甚至取出法器對準白胡子一行人,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枯骨宗絕不能死灰複燃。

白瞳老怪此時的神情變得無比凝重,他倒是小看了這個老頭,三言兩語就將眾人以這種方式聯合在一起,此時如果他選擇動手就會坐實了殺人滅口的罪名,雙方的關係立刻勢成水火,不死不休。

若這裏麵有一人活著離開,一旦將枯骨宗的屎盆子扣在赤血魔宗頭上,恐怕這個龐大的宗門便會在一群無腦之人的怒火中,在敵對勢力的超控下分崩離析,這種後果光想想便令人不寒而栗。

白瞳老怪冷哼一聲,輕蔑的道:“閣下,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證據呢?”

此言一出,有些熱血上腦的紛紛冷靜下來,這種大師也不能光聽一家之言,雖然他們內心認定這裏麵有問題,可是也不想被人當槍使,麵前的三人可是赤血魔宗的大人物,一旦產生爭鬥後果可想而知。

最讓人絕望的是,此地位於蠻荒叢林中心地帶,在這個時間節點產生爭鬥實在太不理智了,一旦差槍走火雙方可能會因為這種無妄之災,同歸於盡。

冷靜下來的人紛紛將探尋的目光轉移到陰長生身上,如果此人拿不出證據,陰長生便有將眾人當搶使的嫌疑,立刻就會被眾人的怒火燒成灰燼。

白瞳老怪有恃無恐,除了他有力壓群雄的資本最重要的是他自知這是莫須有的罪名,要想汙蔑一個人需要精心的設計與籌備,而不是信口雌黃,顛倒黑白。

“諸位道友,此事乃本人親耳所聞,絕不會有假,他們正在密謀將你殺盡,然後修煉魔功……陰長生說了一些枯骨宗吸食死人真元時的細節,將白胡子也渲染成為了見利忘義的卑鄙小人。

陰長生描述的有板有眼,最重要的是有些細節說的分毫不差,雖然在場中人對枯骨宗談虎色變,畢竟那段痛苦的歲月距離他們無比遙遠,已經漸漸的淡忘。可是能描述出細節的一般可信度極高。

“放屁,你昨晚明明在若琳方便一整宿,又如何得知此事內幕?”站在白青山身邊的赤血魔宗修士終於忍不住了,厲聲嗬斥。

他說的是事實,但是此言一出,白瞳老怪包括白青山在內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隻白癡,這是越描越黑,若琳是白瞳老怪選定的道侶人選,此時說出這種話讓他的臉往哪擱?

“閉嘴,無恥之徒,”若琳頓時惱羞成怒,像炸毛的獅子對著赤血魔宗三人組怒目而視,包括她最忠實的擁護者也紛紛抽出法器,蓄勢待發,他們決不允許有人玷汙了高貴美麗的女神的清白。

在他們看來這是赤果果的汙蔑,若琳小姐怎麽可能與這一的糟老頭有曖昧關係,尤其是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年更是忍無可忍。

這句話落在那些散修耳中隻會覺得赤血魔宗理屈詞窮,偏偏又找不出由頭後胡亂的扣屎盆子,可是這句話說出去也要有人信才行啊!

在場的修士都不是愚蠢之輩,從雙方矛盾一開始他們就注意到陰長生與若琳,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表情目光都看不出兩人的關係好到可以孤獨一宿的地步,最重要的是這個老頭半截入土的年紀與若琳這種冰山美人完全就不可能。

眾所周知,若琳的閨房外設置著一層強大的禁製,隻有持有特殊的令牌才能入內,這個老頭修為平平究竟如何能來去自如?這種白白無力的反駁連三歲孩童也不信。

每一個細節都禁不起任何推敲,絕大部分人心中的天平已然傾斜到若琳一方,人本來就有同情弱者的心裏,加上若琳還是一個絕世美女,更加能引起別人的愛憐之心。

在這場臨時發起的謀算中,陰長生可謂將人心洞察的淋漓盡致。

“你們不是需要證據嗎?老夫當然有。”陰長生一邊從儲物戒指中換出一對金剛鐲一邊說:“石林山洞,荷塘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