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後,躺在自己的**。

抬手看看螞蟻咬痛的手臂,是吊針打過的針眼。再一看,小牧坐在門口的桌子前,不知道在幹什麽。屋裏躺著六個,看來隻有小牧挺過來了,我們其他人都犧牲了。

“小牧,你在幹嘛呢?”

小牧見我起來,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詢問:“怎麽樣?”

“沒事。你呢,沒事吧?”小牧搖搖頭,給我講述了剛才的情景。

原來,我們這一百多人,除了幾十個參加過特種兵考試和身體素質特別好的兵沒有倒下,其它都犧牲在烈日下。特種兵把我們抬回了營房,營房裏早給大家準備好了藥,這些特種兵一個個給大家套上吊針。小牧很佩服的說:“我以為隻有護士才會打吊針,沒想到這些天天拿槍的特種兵,個個都會。他們消毒、打針、針灸解暑,每個人都非常專業,一點也不必軍區醫院的護士差,難怪他們這麽橫,人家有資本啊!”

小牧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泛著光,顯然,他是對這些特種兵產生了敬佩。

這樣的生理極限訓練一次結一次,水火交替的考驗我們也逐漸習慣了。在冰池裏,我們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水溫越來越來越低,在太陽底下曬的時間也越來越久。有時候,天氣不好,太陽不夠毒辣,大家反而不習慣了。

當跑、跳、攀、爬的生理極限訓練讓我們麻木後,一項新的訓練進入到我們的課程。

一個晚上,我們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大家趕緊洗漱上床睡覺。這時候,我們同屋的七名戰友隻剩下五個人了,有兩名戰友被淘汰出去了。

用瓦斯召集緊急集合,我們已經習慣了,大家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了。可這個晚上,緊急集合的方式實在太特殊,讓我不得不說。

我們睡到淩晨,一直沒有聞到瓦斯的味道,可突然有人在喊:“啊,蛇!”

這一喊,大家都驚醒了,這一醒來就要命了,感覺自己身上有東西在爬行,有腳的、無腳的、大的、長的、小的……奇奇怪怪的什麽都有,那個驚叫的是120號,他叫完就坐起來和這些東西戰鬥,突然“哎喲!”地叫一聲,然後就聽見他呼啦啦地拳頭、掌法

的聲音。

蛇蟲鼠蟻,雖然可惡,但是不會主動攻擊人。120號是太緊張了。我也怕蛇,自己在山裏長大,但是對蛇有莫名的恐懼,有時候我敢和一隻狼狗搏鬥,卻不敢和一條蛇為敵。但是,我知道,蛇不會主動攻擊,所以大聲地喊:“大家不要動,不要想去抓它或趕走它,讓它爬過去就好了。”

嶽楓在角落裏大喊:“小牧,求求你開燈啊,我最怕蛇了,從小連蛇肉都不敢吃,飯局上,服務員上的龍鳳湯我都沒有喝過!快啊,快開燈啊!”

123號也在喊:“還有老鼠,蟑螂!怎麽辦?”

“讓蛇吃老鼠啊!”小牧在門口喊:“我摸到開關了,可是沒電啊!”

嶽楓絕望了,大聲嚷嚷:“不管了,我受不了了,人蛇大戰吧!”

隻聽見嶽楓的那個方向,發出嗖嗖的聲音,這是他在不斷揮舞著手上的軍刀。

突然他大聲喊,我斬殺了一條蛇,一隻老鼠了……戰鬥開始了,大家自然要同進退,我們都從枕頭底下掏出匕首,在空氣中一陣亂劃,偶爾有斬殺到東西,但這也激怒了這些動物,身上好幾個地方被蛇給咬了。

突然,屋裏的燈亮了,一顆煙霧彈丟進來,在**沒有被斬殺的蛇、老鼠、蟑螂之類的,都迅速的撤離,紛紛朝帳篷外溜走了。

這時候,外麵吹響了集合的哨子,我們趕緊穿衣服,出去集合。

嶽楓突然尖叫:“別動!被蛇咬過的都別動!被蛇咬了隻能走七步,天啦,我已經走了五步了……”

120號也大叫:“我走了六步了,怎麽辦?!”

“我走了四步,還剩三步呢!!!咋辦啊???”

我和小牧沒理他們,穿好衣服跑出去了。嶽楓在背後大叫:“你們兩個太不夠義氣了,不管我們死活,我們中毒了,快死了!”

我們來到集合區,趕來集合的人不多。教官問我們另外三個人怎麽沒來,是不是被蛇咬死了,還是被老鼠給吃了。

小牧忍著笑回答:“他們中毒了,已經走了四五步了,不敢走路了!”

一邊的秦凱破口大罵:“扯淡,是不是想回原部隊了!去把他們給我趕出來!”

兩個特種兵去了。

秦凱又說:“你們站著幹什麽,都去把這些兔崽子給趕出來。”

嶽楓等人被趕出來了,由於遲到,一人三百個俯臥撐。嶽楓做完,從我身邊歸隊,氣踹噓噓地問:“你咋不告訴我這蛇沒毒!”

“誰說有毒啊,你自己說的,喊你走你不走,莫怪我!”

“你是沒被蛇咬,不知道厲害!”

我把脖子一偏,讓他看看我脖子上被咬的印子,嶽楓看一眼狠狠地說:“我是有蛇恐懼症,否則,我才不會被罰呢,你們兩個記著,這次欠我的!沒義氣!”

老規矩,我們開始深夜訓練。訓練前,這些特種兵拿著真空吸筒,問我們有沒有被蛇咬、老鼠咬,大家都把被咬的傷口翻出來,這些特種兵用真空筒把血毒抽出來,然後塗抹上一點藥膏。其中一個士兵很委屈地說,自己被咬了五個地方,但是特種兵要求給他處理第五個地方的時候,他不願意。

動靜鬧大了,大家都知道了,鐵定是把小弟弟給咬了,在大家的訕笑中,他死活也不要特種兵幫他處理傷口,沒辦法,隻能將他送到了醫務室。

這些蛇都很小,老鼠也不大,都是特戰隊從養殖場買來的,蛇都是無毒的菜蛇,老鼠是用來吃的竹鼠,至於蟑螂什麽的小蟲,對人傷害很有限。

送走這個害羞的兵,秦凱訓話,大致的意思是,作為一名特種兵,在野外作戰是家常便飯,遇到蛇蟲鼠蟻是再平凡不過的事情,實戰中,絕對不會都是這些沒毒的家夥,不會這麽溫柔的咬一口,很多動物會對特種兵造成致命的傷害。這次集訓,讓大家體驗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嚐試,以後類似的訓練會更多,更猛。

誠然,最優秀的特種兵是不能有軟肋的,像蛇蟲鼠蟻這些小懼怕,是必須克服的。如果隻允許特種兵有一個軟肋,隻能是人與動物本質區別的那種東西——情。

經過這次與蛇的親密接觸,結合自己曾經學習的野外生存訓練知識,蛇這個恐懼已經被我自己克服了。在後來的幾次類似訓練中,我們再沒有懼怕,而是遊刃有餘的妥當處理了,畢竟,對於嚴酷的訓練,這不過是一個小兒科,隻是野外生存訓練教程上最小的一個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