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衛東發動了車子,緩緩地跟上了前麵的那輛黑色寶馬。

那是白舒的車,白舒是“洪荒之力”健身會所的負責人,他的收入應該也很可觀,一輛低端的寶馬車對於他來說倒也不算什麽。

邢衛東之所以要盯著他是因為覺得他身上應該藏著什麽秘密。

當然,這隻是邢衛東和感覺,這種感覺淩力也有,盯住白舒也是淩力的意思。

原本邢衛東應該是要全力尋找失蹤的黃小嵐和盧萍的,但警方動用了那麽多的資源可是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得,淩力讓其他人繼續尋找,卻讓邢衛東把目標放在了白舒的身上。

其實淩力這也不是無的放矢,黃亞洲與盧萍的關係已經清楚了,可是警方卻沒能夠在黃亞洲的身上找到突破,黃亞洲行事很小心,深居簡出,淩力懷疑他的很多事情應該都是這個白舒替他做,至少江文波的事情就能夠說明黃亞洲的這家健身會館是有問題的。

“淩隊,我都跟了他好幾天了,總不能把時間都耗費在他的身上吧?”邢衛東一麵和淩力通話,一麵緊緊盯住前麵的寶馬車。

淩力在電話那頭說道:“盯著吧,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而且現在這情形也隻能夠在他的身上做做文章了。”

“好吧,老實說我都快憋死了。”邢衛東有些不滿地說。

突然,前麵的寶馬車在萬達廣場門口停了下來,一個女人迅速地上車,接著寶馬車便又繼續往前開去,隻是速度比起剛才要快了許多。

“有情況,先不說了!”邢衛東掛斷了電話,加速向前麵追去。

隻是他的運氣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紅燈亮了。

雖然他是警察,可是卻沒有闖紅燈的特權。

他氣得用手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自己怎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去向淩力訴苦呢?

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他沒有看清,但是他的心裏突然就冒出一個人來,盧萍!

那身材看上去確實很像盧萍。

想到這兒他立即又給淩力打過去,九十秒的紅燈結束天知道白舒的車子已經到哪兒去了。

“淩力,我跟丟了,在萬達廣場往西的十字路口,我讓紅綠燈給攔住了。”

淩力聽了說道:“跟丟了就跟丟了,重新盯上就行了。”

“不是,剛才在萬達門口有個女人上了他的車,我懷疑是盧萍!”

“什麽?”這下輪到淩力不淡定了,警方花了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都沒能夠找到盧萍,這下倒好讓邢衛東跟丟了,想著剛才邢衛東和自己打電話的事情淩力知道應該就是那個電話讓邢衛東分了心這才沒能夠緊緊咬住白舒的車。

“你啊你,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了。”淩力說完掛了電話,然後給指揮中心那邊打電話,讓他們幫忙查找白舒的那輛車子現在的位置。

一定要找到盧萍,隻有找到盧萍才能夠解開張嚴之死的謎團。

邢衛東的心裏充滿了內疚,自己都盯了這麽多天為什麽就不能再堅持堅持呢,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

“貴J3003現在駛入了劍江南路,往小河方向去了。”

“貴J3003過了小河,開往屠宰場方向,淩隊,那條路才投入使用,目前還沒有道路監控。”

淩力聽到指揮中心這麽說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那條路沒有道路監控那就意味著白舒的車上了那條路之後就徹底的不知所蹤,就算是他們能夠再次發現白舒的車可車上的那個疑似盧萍的女人說不定也已經下車了。

“邢衛東,你馬上查一查黃亞洲或者白舒在屠宰場那邊有沒有什麽產業。”

很快邢衛東就查到了:“白舒在那邊有一套別墅,那別墅是私人建的,據說連房產證都沒有,產權有問題。”

“你趕緊過去,直接上門去務必要弄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

淩力也匆匆忙忙地離開了辦公室,帶了兩個人也往屠宰場那邊去。

此刻他的內心是有些緊張有些激動的,他希望那個女人就是盧萍,隻要把盧萍給帶回來那麽案子就一定會有重大的突破。

路上他把這個情況向譚開山做了匯報,譚開山聽了也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不過他還是叮囑淩力他們一定要注意紀律,不要讓對方抓住了把柄,那樣反倒會讓警方陷入危機之中,現在他們可是不敢再出什麽岔子了。

白舒的別墅在馬尾坡,邢衛東是第一個趕到的。

在別墅門口他看到了白舒的那輛黑色寶馬車,車牌號:貴J3003。

他鬆了口氣,算算時間白舒應該是十五分鍾之前到的,車上那個女人應該也在吧?

邢衛東有些吃不準,畢竟從自己跟丟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四十五分鍾的時間,而有二十五分鍾的路程是沒有道路監控的,如果那女人在中途下了車的話也是監控看不到的。

邢衛東猶豫了一下然後上前摁了下院門上的門鈴。

摁了幾下,別墅的門開了,白舒從裏麵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邢衛東的時候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了微笑:“喲,是邢警官啊,怎麽找到這兒來了?”他走到了院門邊打開了門。

邢衛東說道:“路過,口渴了,能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這是很蹩腳的借口,白舒卻笑道說:“當然可以,我這兒離市區遠,平時也沒有什麽人來,所以有些亂,還請邢警官不要笑話才好。”

別墅很大,光是一層的那個客廳估計就得有八、九十個平方。

邢衛東掃了一眼,別墅裏並不像邢衛東說的亂,反而是收拾得井井有條,也打掃得很是幹淨。

白舒從冰箱裏取出一罐“王老吉”遞給邢衛東。

邢衛東也不客氣,打開來喝了一大口。

“白總,我能參觀一下嗎?老實說長這麽大還真沒有機會好好看看別墅是什麽樣的呢!”

白舒的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便吧,別看我這房子大,可不值什麽的,當初是向農民買地自己出錢修的,比起那些房開商修的卻是要便宜多了,就這,攏共三百七十多個平方造價還不到一百萬,裝修都不隻這點錢。”

白舒你是在有意秀自己的優越感。

但邢衛東並不真是對這別墅感興趣,他之所以想在白舒的別墅裏轉一圈為的是那個女人,那個在萬達門口上車的女人。

她到底是不是盧萍?

所以邢衛東根本就是走馬觀花一般。

很快就隻剩下樓上的一個書房和主臥室沒有看了,那個女人會不會就在其中一個房間裏。

可是邢衛東有一點不太明白,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盧萍的話白舒怎麽敢讓自己這樣隨意地參觀他的別墅?

推開書房的門邢衛東愣住了。

書房裏有一個女人正在畫畫,這個女人的裝著竟和萬達門口上車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身材也很像,但卻不是盧萍。

看來是自己弄錯了,自己也隻是感覺上車的人像盧萍,畢竟他也沒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

“這位是?”邢衛東望向正好來到自己身後的白舒。

白舒介紹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張琳。”

“琳琳,這位是市局刑警隊的邢警官。”

張琳落落大方地衝邢衛東微微一笑:“你好!”

邢衛東這才回過神來,剛才他一直盯著張琳看,張琳人長得很美,與白舒倒是很般配的。

“你好。”邢衛東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她正在畫的畫,這是一幅工筆的仕女圖,一筆一劃都是精心勾勒而出,張琳畫得很好,雖然邢衛東是門外漢,根本就不懂什麽畫,但他還是能夠看出圖中的仕女看上去很傳神。

“畫得真好,這畫畫了多久了?”

“好幾天了,工筆畫和寫意不一樣,耗時間,不討巧的。”張琳的聲音也很好聽,白舒說道:“她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畫畫,搞創作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的,所以我才在這兒蓋了這間別墅。唉,當初沒 有和他們談好,到現在這房子的產權都沒能夠辦下來。”

邢衛東的心裏很是失落,自己在萬達廣場門口看到上車的女人不是盧萍,而是這個張琳。

他編輯了一條信息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淩力,讓淩力他們不用來了。

淩力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什麽話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衝駕駛員說道:“回去吧。”

白舒把邢衛東請到了下麵的客廳裏,在沙發上坐來。

“邢警官,你應該不是路過吧?”白舒笑著問道。

邢衛東一時間有些尷尬:“路過,路過。”

“我還以為邢警官是有意跟蹤我呢。”

邢衛東此時也鎮定了下來,他望著白舒:“哦?那我為什麽要跟蹤你?”

他這麽一問反倒是把白舒給問住了,白舒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開個玩笑,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氣氛一下子就顯得有些沉悶了,邢衛東喝完了手裏的飲料站了起來:“好了,我也該走了,還有公務在身。”

白舒忙站起來相送:“那我就不挽留了,邢警官,歡迎下次再到家裏作客!”

邢衛東明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但還是微笑著說道:“謝謝你的飲料,有空到警局喝茶。”

白舒聽了臉上露出痛苦的樣子:“還是算了,你們警局的茶可不是那麽好喝的。”

邢衛東走了,目送著邢衛東的車子離開白舒長長地出了口氣,張琳也來到了他的身後:“怎麽樣,我做得不錯吧?”

白舒伸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不錯,要不是你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不行,得趕緊通知老板。”

“要不是我那個警察指不定就要進主臥了,你說你該怎麽謝我?”

白舒摟住她:“你不是看上了那隻LV的包嗎?咱買!”

女人眉開眼笑,在白舒的臉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