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顏大怒,所有宮女太監都紛紛跪下。

唯有太子蕭琮雲仍還站在麵前:“淵北王向來愛民如子,隻因舊時大病一場,根骨壞了養不好,可朝中不少老臣還是讚同於淵北王的政論,聽說……就連軍中不少將士都……”

說到這裏,蕭琮雲滿頭大汗地不敢再說下去。

淵北王本人因身子不好,無須日日上朝,可私底下遞來的折子卻不少,還有不少的政論和變法都說得頭頭是道。

數年來雖然為大慶強盛做了不少貢獻……

可於蕭靖彥來說,這般的人物隻可能是眼中釘肉中刺。

“怎麽不說了!”蕭靖彥掃了滿桌的折子,“你身為太子,卻抵不上一個先帝嫡子的才學,於水患之事毫無建樹,更是籠絡不住半分人心!真是令人心寒!”

蕭琮雲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兒臣有錯!”

看著他這麽快的認錯,蕭靖彥的火氣又消下去了幾分,冷睨了他一眼:“也不知你母後是怎麽教導的!此次水患,你便照著淵北王的折子去做,若是做得好,為皇家挽回顏麵,朕便保住你的太子之位。”

蕭琮雲整個人狠狠顫了一下。

若是他沒有做好,這太子的位置是不是要給其他人坐了!

想到這裏,蕭琮雲忙應下了這差事,馬上找了自己這邊的官員一層層地分撥下去:“此事若是出了半點差錯,本宮要你們的腦袋!”

“是。”臣子們紛紛退下,可心裏的算盤都已經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皇帝的禦書房裏進進出出了不少人。

不少官員都為了水患的事情前來出謀劃策,皇帝卻都一一推拒,直接一道旨意重賞了淵北王府。

蘇綰綰和蕭靖淵這邊傍晚回府,就看見皇上送來了不少的東西。

蕭靖淵帶著太監到書房裏聽皇帝的密旨,蘇綰綰便扶著丫鬟,跪下來接旨。

那太監馬上拔高了尖細的嗓音,眼高於頂的宣讀聖旨。

“淵北王妃體恤百姓,為平民,行善事,特賜……”

看著那如流水一般的補品入了府,更有一些女子用的金銀首飾,蘇綰綰忍不住蹙眉,麵上卻恭恭敬敬地接旨。

等到太監們紛紛離去,蘇綰綰才帶著聖旨來到了書房。

“王爺。”

“進來。”蕭靖淵對她揚了揚手。

蘇綰綰踏入書房,正見牆壁上多了一個溫婉女子的畫像,眉眼竟然和蕭靖淵有幾分相似。

可她還有要緊事,匆匆收回了目光,將聖旨帶到了蕭靖淵的麵前。

蕭靖淵仍不疾不徐的寫字,問:“你覺得這聖旨不妥?”

“隻是覺得妾身今日此舉不妥。”蘇綰綰上前一步,刻意壓低了聲音開口,“妾身本想幫王爺一把,可如今看來,似乎是適得其反,反而讓皇上忌憚。”

蕭靖淵麵色不改,抬手落在蘇綰綰的腰間,將人往身邊拉了拉。

嗅到她身上淺淡的血腥味道,竟然不覺得討厭。

他放下筆墨,側目而視:“皇上對本王的忌憚,不僅僅是今日之事。”

“可王爺之前並未做過……”

“你可知為何本王是先帝嫡子,皇帝還是如此寵愛於本王?”蕭靖淵攏著蘇綰綰朝著軟榻處走去,落座,“便是本王的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