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替本王緊張?”
蕭靖淵的聲音此時如毒蛇吐信,鑽入蘇綰綰的耳中,激的她脊背發涼。
“非也,小女子隻是看見死人,怕了。”蘇綰綰收斂神色,其實方緒寧此時死了也好,他如今充當的乃是蕭琮雲的眼線,多活一日,多看蕭靖淵一分,便也多算計他一分。
隻是……她沒想到蕭靖淵會縱容刺客來殺他。
審理案件時死了人,蕭靖淵不慌不忙的命人將淩雲莊裏裏外外的人都趕走,方緒寧的屍身送入府衙扣押,清查方家,這邊拉著蘇綰綰並不放手,更是不避忌的吩咐逸元:“方緒寧無法囚困百姓,疫病之事你去解決,鎮上分為南北,南住病人,不可逾越,尋來四周的大夫,再挑十二人去解決百姓們的冤屈。”
逸元點頭退下。
蘇綰綰也不著急掙脫蕭靖淵的手,隻看著他那張病弱的臉上寫滿了算計,心裏有些不爽,麵上還得勾起一抹事不關己的淺笑:“王爺的吩咐,怎能讓我一個平民百姓聽了去?”
“你想管本王的事,自然得讓你聽。”
蕭靖淵捏緊了她的手,沒有將人放走的意思,又說,“我們可曾見過?”
“不曾。小女子隻是為些事情而來,與王爺有些緣分罷了。”蘇綰綰拿捏不準他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若不是他臉上滿滿當當的算計,她真要懷疑蕭靖淵被人取而代之了。
以前的蕭靖淵會用這些曖昧之言來試探嗎?
蘇綰綰陡然想到他曾讓自己給他誕下許多子嗣,可到底沒動過自己什麽,竟是放鬆下來,原來從那時起這人就會說曖昧之語,是她了解太少了。
那時是對她這個正妻說的,如今說來……難不成真的看上了她這王卿的皮子?
她微微出神,未見蕭靖淵眼底的一抹笑。
“既是有緣,卿小姐不如留下來替本王解決疫病之事。”
蘇綰綰指尖驀地一緊,她剛才在期待什麽,蕭靖淵還是那個蕭靖淵!隻會物盡其用罷了!
“不幫。”蘇綰綰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想來王爺還有方緒寧的事情要解決,疫病之事還需之後定奪,那時候……王爺再來請我也不遲。”
說完,她便如風一樣推門而出,片刻之後就沒了蹤影。
蕭靖淵彎曲著的脊背也漸漸挺立起來,該吩咐的事情大多都吩咐下去,並沒有他的什麽事情,若說真要做些什麽……便是看看蘇綰綰又想玩些什麽花樣?
走在路上,蘇綰綰脊背發涼,還沒來得及加快步伐,鬥篷便被輕輕扯了一下,回過頭,正看見不知何時湊上的阿斌:“做什麽?”
“你……你答應要給我娘治病的!”
蘇綰綰勾唇淺笑,想著自己之前留下的藥方和藥瓶已經足夠,隻將他拉到身前來:“你先帶我去方府找奇術方子。”
鍾之和淩雲還沒回來,她身邊正缺個打下手的人呢!
阿斌也想去找找罪證,答應下來,與她一同來到方府門口,剩下幾人都當蘇綰綰是蕭靖淵的寵妾,想著方府清查也沒什麽要緊事,便將兩人放了進去。
蘇綰綰直奔方緒寧的書房,問阿斌:“識字麽?”
“認識的。”阿斌呆愣的點點頭。
“那你開始找吧,我等著。”蘇綰綰抬手一指,自己施施然往座椅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