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淩雲莊在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中,點燃了盞盞燈火。
蕭靖淵從沉眠中醒來,門外的逸元聽見動靜,吩咐道:“卿小姐白日救治的那二十餘人,渾身滾燙,呼吸不順,側院已經掀翻了天,以左老為首的大夫們帶著百姓們衝了進來,要讓卿小姐給個說法。”
蕭靖淵蹙眉,匆匆披上了一件外衫就踏出門外。
性命攸關時,那些人早就不在乎他的身份,舉著火把將蘇綰綰的側屋圍了個水泄不通,唯有猛然被吵醒的蘇綰綰隻披著件外袍,目光環視過眾人。
“我既說了他們無事,就是無事。”
蘇綰綰甚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幫她攔著人的淩雲目光陰冷:“小姐,請您好好說話。”
眼前的百姓們似乎下一刻就要將火把扔過來,把他們給燒了!還打什麽哈欠!
感覺到淩雲的怒氣,蘇綰綰卻笑著勾了勾唇角,勾住了他的肩膀:“隨我去看看……對了各位百姓,各位大夫,若是這二十餘人裏死了一個,我拿命來賠,所以現在,麻煩各位讓讓路!”
“你真的願意賠命嗎!”
“誰要你的命啊!我那可憐的兒子啊!”
百姓們根本聽不進去她說的每一句話,蘇綰綰被吵得頭疼,餘光瞥見了站在門邊的蕭靖淵,當即眸光一凜。
蕭靖淵就是學不會保護自己!
蘇綰綰當即把淩雲往人群裏一推,叫他開路,邊喊道:“那你們繼續圍著吧!若是身上的疫病不小心拖累了王爺,便等著一個謀害親王的罪名,等著被株連九族吧!”
戾地,周圍安靜些下來,落針可聞。
得到了保證而冷靜下來的百姓們紛紛回頭看去,站在廊下的男人臉色陰鷙得可怕。
百姓們險些就要跪下認罪,蘇綰綰卻嗤笑出聲:“我不是故意拿王爺你的名頭做借口的……但你的名頭的確好用。”
“下不為例。”
蕭靖淵的神色緩和了幾分,扭頭回到了房間。
淩雲茫然地看著蘇綰綰和蕭靖淵二人,剛才淵北王神色陰鷙,僅僅是因為蘇綰綰拿著他的名頭來嚇人?
淵北王一離開,眾人都紛紛鬆了一口氣,叫囂著蘇綰綰去賠命。
蘇綰綰被人群推搡著到了側院,草草看了一眼幾人的狀況,便拉了椅子坐在門簷下:“等他們醒來,你們就明白了。”
說著,她腦袋靠在椅背上,不一會腦袋就一點一點,像是睡著。
左老站在人群裏,咬牙切齒:“大言不慚,王卿,你就等著賠命吧!”
百姓們拿捏不準,直至清晨時分,幾人的狀況有所好轉,蘇綰綰才踏入屋中,找到最開始中毒疫病最嚴重的男孩兒,替他把脈之後眼睛一亮:“看來你的劑量是正好的。”
男孩兒疑惑的歪了歪頭,蘇綰綰已經提著裙子向外走去,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蕭靖淵和左老:“王爺,我差不多快找到藥方了,雖然不能根治,但暫時遏製住是沒問題的!”
左老身子猛地一顫:“你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怎麽會這麽快就研製出藥方!”
蘇綰綰聳聳肩:“因為在某些人張開嘴的時候,我正邁開腿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