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挺有蕭靖淵的風格。

蘇綰綰忍不住笑,一張嘴便是幾聲呻吟滑出喉嚨,有點丟人……

於是她又趕緊閉上嘴,不放出任何一句呻吟吐露。

這次解毒本來不該這麽疼的,可牽引著她來遮掩瞳色的藥,體內一陣陣地抽疼。

隔著一層薄紗,蕭靖淵的眉頭深深皺起,探出去的手複而收了回來,如今眼前之人並非是她的王妃,他不欲識破她的身份,叫人以為淵北王妃不守婦道,平白毀了她的名節。

而且,她似乎並不想自己知道。

本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蕭靖淵卻無法如以前一般將她擁入懷中,隻靜默於床邊,直到裏麵的呼吸趨於平穩,蘇綰綰的笑聲也傳來:“王爺這是準備給我當門神?”

“不行?”蕭靖淵反問,他並不介意。

蘇綰綰沉默下來,平日那些隨口說的戲謔之言,如今卻不敢再說了。

什麽時候蕭靖淵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她雖然想不明白,但結果卻是她生生霸占了這床一整日,直到日落西山,蕭靖淵的火毒也壓了下去,室內才燃起幾盞燭火,卻離床榻頗遠。

蘇綰綰心安理得的捂著麵紗睡去,這床可比她屋中的床軟和許多。

蕭靖淵簡單處理公文,發現蘇綰綰二次睡去,卻並沒有夢遊,總算放下心來。

等到深夜,蕭靖淵方才在臨時搭起的小**入睡,思慮消散,眼看著就要入夢,卻聽見耳邊一陣窸窸窣窣,他掀開眼皮,就見蘇綰綰正從黑暗裏走來,手裏捏著個藥瓶。

她想做什麽?

蕭靖淵假意沒有蘇醒,直到感覺到唇邊抵上一片冰涼,無味的**滑入口中。

無味的迷魂散……

蕭靖淵指尖微動,內力運轉,這些迷魂散被擠出喉嚨,他便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剛想將這迷魂散借著咳嗽吐出去。

“兩滴迷魂散的水竟還嗆著了,天可憐見的。”他聽見蘇綰綰憐惜的聲音。

蕭靖淵蹙眉,馬上就要睜開眼,頸上卻被刺了一下。

下藥不成,來紮針?

他重新嚴絲密合的閉上眼,分出一絲內力移穴,又感覺到幾針落下,蘇綰綰的聲音又滑入耳中:“既然你讓我今夜留宿,我便好好報答你一番吧。”

蕭靖淵沒有睜開眼,卻嗅到空氣之中有藥味彌散,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片刻,蕭靖淵感覺到她的指尖落在唇上,血腥味滑入嘴裏。

蘇綰綰蹲在小床邊,看著手腕的血落入蕭靖淵的嘴裏,他似乎沒有被嗆到的意思,懸著的心跟著落了下來,又將些許藥置入他的嘴裏,等到手腕的傷口不再滲血,她才收回手,匆匆上藥,拿了紗布包紮。

“真疼呐。”蘇綰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又看了一眼蕭靖淵蒼白的臉色,忍不住笑,“你就祈禱我的血能抗住疫病吧,別到時候真的去了摩木村,把自己一條命搭在了疫病上。”

說著,她還不甘心地捏紅了蕭靖淵的鼻尖,才旋身踏入主屋,朝著側院而去。

黑暗裏,蕭靖淵緩緩睜開了眼,舌尖掠過唇上的血,眸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