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處,蕭靖淵仍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舊事不必再提,日後你要記得,左裴是左裴,王卿是王卿,不要再害人舊事。”
“那我身上的毒……”
“天下之大,能人隱士眾多,我和尹褚叔叔都不會讓你就這麽離世的。”
蕭靖淵麵色柔和了幾分。
岑雪涵這才破涕為笑,目光卻掃向一旁,趕緊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蕭靖淵:“淵哥哥說什麽,雪涵都會聽的!”
埋在男人的頸窩裏,岑雪涵的目光卻看向了從樹幹旁走來的蘇綰綰。
蘇綰綰捏著腰牌上係好的繩子,指尖驟然收緊,卻又驀地鬆開,帶著腰牌折返回去:“鍾之,我想吃烤乳豬。”
“隻能烤兔子。”鍾之趕緊回答。
“我就想吃!”
“那你等等。”鍾之無奈地鑽入林中,蘇綰綰則朝著押送隊伍走去。
蕭靖淵早早將岑雪涵推開來,剛才身後的動作他都聽得一清二楚,此時看著岑雪涵眼眶還紅。
“你既是閨閣女子,並未出嫁,就要知道男女之別。”
“可淵哥哥,小時候我也經常這樣撲到你的懷裏,你的都不記得了嗎?”
岑雪涵說得楚楚可憐,“而且,偌大京城之中沒有我的容身之所,難道淵哥哥也不想要雪涵了嗎?”
蕭靖淵聽著隻覺得頭疼:“總有一日,你會找到如意郎君。錦城,岑小姐累了,先帶她去旁休息。”
“是。”錦城迎上前,帶著岑雪涵去他們方才搭起的臨時床鋪。
而蕭靖淵則是起身,跟上了蘇綰綰的步伐,來到押送隊伍裏,正見幾個士兵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蘇綰綰正靠坐在囚車旁,晃**著雙腿,仰頭靠在柵欄上,與風戚寒說話。
“就算你懷疑當今皇帝是屠盡你們風家滿門的凶手,也不要輕易與他正麵對上,養精蓄銳,靜待時機才對。”
風戚寒還未注意到林中人,隻半靠在另一邊的柵欄上。
“你會如此好心地替我謀算?”
“你有用,我當然會為你謀算。”蘇綰綰淺淺一笑,側目看風戚寒的眼,“你也算是清廉世家的後代,又是滿門被屠盡,這一次功過相抵,去了京城一定要哭自己家世,讓老臣為你說話。”
風戚寒此時才睜開眼來,饒有興致地繞到她的身邊。
“你是水寨的人,生在海邊,怎麽會知道京城裏這許多事情。”
“足不出戶,依舊能耳聽八方,水寨的本事你不懂。”蘇綰綰莞爾一笑,又道,“記得表現的無辜,對皇帝沒有半分懷疑,若是皇帝顧念舊情解了你的罪責,一定要感恩戴德,趨炎附勢得謝謝皇帝。等來日你若能回到雲南謀個一官半職,在這裏養兵千日,必有報仇的一日。”
風戚寒聽得認真,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路,可心裏卻還是不爽:“狗皇帝……”
想起當初的事情,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如今皇帝為爭奪皇位所為!此仇必報!
“趕緊多罵幾句,等入了京可就沒時間了。”
蘇綰綰還笑,卻聽見林中傳來木枝被踩斷的聲響,回頭看見蕭靖淵迎麵而來,笑著將腰牌扔回給他,“舍得出溫柔鄉,辦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