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鎮,三麵環山,一麵靠河。
因著夏日水災遭難,雖不嚴重,此時卻也是勤建屋舍,多是些男丁上山砍木柴,女子便在家中做活,於是能開門的客棧和酒樓也少,一見到蕭靖淵這麽大的隊伍過來落腳,紛紛招攬。
岑雪涵特意挑了一家最大的客棧,吩咐:“二樓的房間,我們全要了。”
“姑娘出手闊綽,咱這就叫人上去勤收拾著,各位客官先在一樓吃吃喝喝著。”老板娘捧著眼睛,雙眼發亮,高喊:“二樓全包,好好打掃著!切莫怠慢了!”
蕭靖淵一行人便坐在大廳之中用些吃食。
門外卻窸窸窣窣的下起雨來,蕭靖淵心中愈發不耐:“這雨,下的不是時候。”
錦城的人這幾日四散而去,不僅沒發現王慶的蹤跡,就連京城王妃的情況,管家那邊傳來的消息也是支支吾吾,隻說是王妃的朝暮院不好踏入其中探尋。
尤其是小檀之前被救下後,如今對王妃無有不應,天天當門神,還幫王妃堵管家的嘴,竟是半分消息都探聽不到。
岑雪涵聽著他們說,忍不住道:“不知何時我也能到王爺地府上看一看呢。”
“等你入了官家身份,自然可以入府一觀。”
蕭靖淵隨口應答,見岑雪涵滿是失落,“待回到京城之中,你要安生待在監正大人所要求的莊子裏,秋獵和武試將近,若是你衝撞了誰,被人知道你是欽天監監正和外族善奇術的隱士所生的孩子,怕是你爹烏紗帽不保。”
如今皇帝,最厭惡欽天監落入他人之手。
於是監正上位之後,對於這些事情格外的小心,更怕皇帝知道他娶了一個外族的能人異士,對他的所作所為有所懷疑,從而將他解決。
位高權重,愈發如履薄冰。
這幾日總算聽見蕭靖淵的安慰言語,岑雪涵心中一喜:“我明白這些,不過等武試之時,我應該就能入家中旁支,做個正室嫡女了……”
“老板,五間房。”
門外陡然傳來一道清清亮亮的女聲。
岑雪涵忍不住回頭看去,竟看見個戴著麵紗的女子款步而來,身後零零散散跟著十來個人下人,六男,四女,像是誰家的小姐外出遊玩。
而蕭靖淵則看著女子一身粉紅的長裙和麵紗,擰碎了手裏的空杯,忍不住多看一眼。
蘇綰綰在外也是這幅打扮。
老板趕緊繞出來:“沒那麽多間屋子了,就剩下一樓的兩間,不過後院還個通鋪院子,不若五位姑娘住一樓,男人們都去後麵通鋪,肯定是住得下。”
“就按照老板說的辦。”
粉裙女子淺淺一笑,吩咐著身後的人去放東西,從蕭靖淵的身邊經過時,蕭靖淵便以碎瓷片落在她的腳邊。
女子一時踩上踉蹌幾步,錦城了然的上前將人扶住,趁她不注意,摘下了她臉上的麵紗,卻見下麵隻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無事吧。”
“無事,多謝公子。”
香兒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嚇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蕭靖淵腰間的腰牌,赫然證明他淵北王的身份。
怎麽就撞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