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姑娘,後門來了個人說是你老家嬸嬸。”

另一道聲音從長廊上傳來,珊瑚才後知後覺的往王府後門走去。

小檀看著珊瑚走遠,心想這珊瑚好像是蘇大學士府裏姨娘的親戚,那她的嬸嬸,會不會就是學士府的姨娘?

想到這裏,小檀趕緊去添了壺茶水,又拿了些雲片糕折返回到屋內。

趁著放東西的間隙,小檀壓低了聲音,告訴蘇綰綰:“珊瑚姑娘的嬸嬸來了。”

蘇綰綰研墨的動作一頓:“王爺,妾身去處置些後院的事兒。”

“去吧。”

蕭靖淵頭也不抬,將自己被打回來的折子稍作修改,將水患之事寫的更詳細,好讓皇上重視。

蘇綰綰從蕭靖淵身邊擦肩而過,看見那幾句諫言,蹙眉著離開。

蕭靖淵雖是先帝的嫡子,可因為是個病秧子而難繼承大統,又是當今皇帝最受寵的王爺。

毫無威脅的蕭靖淵,也要在皇帝的眼前小心謹慎的諫言。

看來如今淵北王府的立場,甚是艱難。

蘇綰綰帶著小檀來到了後門的小院裏,遠遠看著珊瑚從個老婦人的手裏接過幾個籃子,又捧了幾件厚衣裳。

“奴婢失職,本想著珊瑚和學士府姨娘有些關係,還以為是學士府的姨娘來了……”

小檀趕緊謝罪行禮,她也是看著那天回門,看柳姨娘對蘇綰綰並不好,這才有心提醒的。

看來,小檀的確是對她忠心的。

蘇綰綰勾了勾唇角:“不是什麽大事,你先回去伺候王爺罷。”

“是。”

小檀退去,珊瑚已經提著大包小包走上前來,先遞過來一封信,又輕車熟路的從那籃子的夾縫裏捏出張字條來,卻遲遲不遞給蘇綰綰。

“奴婢,不能把這張字條給您。”珊瑚說這句話的時候,唇瓣顫抖個不停。

蘇綰綰卻朝她伸出手去:“你可是我的貼身丫鬟,怎麽能不給我呢?”

珊瑚總覺得這麽做不太對。

可她卻還是把字條也遞到了蘇綰綰的手裏,微微蹙眉:“是,奴婢是王妃的貼身丫鬟,應該不藏秘密,事事都告知王妃。”

說完,珊瑚鄭重其事的行禮,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

蘇綰綰的指尖輕撫過皮革眼罩,下麵的眼睛微微刺痛。

看來,珊瑚的改變已經成了。

蘇綰綰展開字條,裏麵正是柳姨娘的字跡。

這句話,應該也是說給珊瑚聽的:“蘇蘅舟身上的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盡可能的用此事壓住她的氣焰,切記,不可叫她翻身。”

“撕拉——”

蘇綰綰冷然的把這張字條撕得粉碎,扔進草木裏,又打開了那封信看。

裏麵是她父親蘇誌遠的筆記,隻字未提她在府中過的好不好,而是讓她把當初出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寫下來。

蘇綰綰把東西收好,帶著珊瑚去了鄭恒之的小院子裏寫信。

“出城時遭賊人襲擊,王爺身邊的逸元說是什麽江湖組織,後紅綃營駐軍前來救人,王爺特意隱瞞此事,不知原因。”

寫到這裏,蘇綰綰的動作微微一頓,趕緊補了一句,“娘親和弟弟,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