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春調整好心情的時候,齊寒亦踏進木桶中,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單春才深吸一口氣,舉起小拳頭在他背後比劃了幾下,竟然調戲她,哼,不過他是主子自己又不能做出什麽反抗的動作,隻好下次的時候學著他冷冷的樣子,他就不會得寸進尺了吧。

“本王沒有多少時間,快點。”齊寒亦不耐煩的催促道,順便敲了敲木桶。

“主子,是說一會還要出去麽?”單春詫異的歪著腦袋。

“當然,戰爭前方還沒有完全結束。本王隻是換身衣服再出去。”不待單春反應過來,齊寒亦自己站起來洗了洗身子又跨出了木桶,自己換上幹淨的衣衫走了出去,一切動作單春都來不及跟上,最後隻能愣愣的看著木桶裏,愈發平靜的水麵,和此時自己的內心完全不一樣。

單雪進來收拾東西,把她拉進去,“你再去睡會,主子出去了一時半會一定回不來。”

“可是我睡不著了。”煩躁的揉揉自己的長發,伸長腦袋見外麵已經亮的徹底的天,單春軟軟的交代了一句,“我一個人才出去走走。”便自顧自的出去了。

這日陽光炙熱無比,那樣強烈的陽光足以把戰場上的每個人穿透,第二日與第一日的情況顯然有很大的不同,年近六十的程老將軍中式抵不過是幾個時辰的煎熬,被圍在保護內都是氣喘籲籲,身體發軟,可是他看著兩裏之外的城牆上浴血奮戰的將士,就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因為他知道,這三萬大軍不能沒有他。

可是,齊寒亦手中長刀一個翻轉,鋒銳的目光掃過城牆下,這麽好的時機他怎麽能夠錯過。騎馬直直向程老將軍而去,敵軍幾名將士已經意識到他的目的,紛紛向程老將軍靠去,明亦王爺冷笑出聲,氣勢淩然,手中的長刀儼然就如獄閻王的命令,程老將軍征戰這麽多年,隻有今日讓他感覺到了死亡離自己很近。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時間仿佛在此刻慢慢的擴大,敵軍後方突然湧出來眾多將士,淺藍色的衣服證明了是敵方的援軍,程老將軍看到自己的大兒子趕過來,心裏當然更多的是欣喜,可是他沒有注意到明亦王爺不停移動的身體,在一點點的接近。

闕星國及時趕來援軍立即使得敵軍氣勢高漲,而反觀大興王的將士們就出處於了不利的地位。

混戰中,明亦王爺掠身飛起,單腳一點馬頭,身體輕盈的向前飛去,長刀橫批而過,程老將軍胡子一抖,手中的阻擋著的鐵刀震得手腕發痛,明亦王爺穩穩落在地上,把周圍的將士們都卷出一丈之外,那種霸氣淩厲的氣勢不但讓程老將軍一歎,想著連夏皇都不及一二。

明亦王爺深邃黑眸不著痕跡的眯了眯,手指摩挲著長刀柄上精致的龍紋,緊繃的側臉異常冷靜,另一隻手甩開黑袍,腳下的動作開始移動,從遠處看這身影就是仿佛要飛上馬去,削瘦的身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馬腹下飛身而過,在程老將軍來不及反應之時,長刀揮出,隻聽一聲悶哼,程老將軍捂著脖子,身體從馬上摔下來,手指縫裏慢慢滲出刺眼的紅。

“爹!”還有三丈之遠的程大將軍怒吼出聲,一個狠甩,身下的馬匹急速趕來,可是已經抱不住滾落下馬的年老身體,“爹……”沙啞的歡呼隻是徒勞,懷中的人一招致命,此時已完全沒有了呼吸跡象。

明亦王爺冷冷站在那處,揮手讓自己的坐騎過來,翻身上馬後與人群之外的單伶互相對視一眼,單伶轉身向城門而去,明亦王爺置身事外,扛著長刀向人群外衝去。

“殺!給本將軍殺,一個不留。”憤怒的聲音可見此時程前有多恨,他顧不上爹爹的屍體重新騎上馬向明亦王爺追去,可是等追到塵土飛揚之外,卻不見了那道身影,腦中似乎什麽迅速閃過,握著長劍的手緊了送,鬆了緊,終於,他意識到過,舉劍大喝,“退,退至城門!”

黃煙滾滾,程前帶著兵馬向城門方向而去,但前方一片清晰時,他差點丟下手中的長劍,這裏哪還有剛才兩軍交戰的場麵,早已一片平靜,而城樓上飄揚的旗幟竟是對方的軍旗,他這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聽見將士們後麵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程前隻好在迅速下令,“快逃!”赤紅著眼,從側麵的山穀中逃去。

戰局不知從何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淺藍色的身影落荒而逃的朝著唯一繞過連禹城向闕星國的小路而去,那場景分明就是逃命的狼狽,單伶帶著兵行至山穀口便揮手,冷冷笑著,等了片刻下令回營,不是,應該是下令回城。

任何人都沒有想到明亦王爺隻用了兩日就一舉攻下連禹城,把城樓上的戰旗換成了大興王朝的軍旗。所有的將士紛紛進城,比之住在野外要好的許多。不過攻城容易守城難,這句話各位將軍都是清楚曉得的,五萬將士要想守住連禹城,還要在往下攻是絕對不可能的。

連禹城城內的百姓不是很多,且絕大多數都是邊境混雜人群,對於大興王朝兵力的入駐並沒有感覺到很大的排斥。不過明亦王爺還是當天設下府衙,由方羅暫且掌管城中的事務,方羅年僅四十,是明亦王爺手下唯一的一名文人手下,亦是明亦王爺身邊出謀獻策的唯一智士,方羅長相普通股,偏帶溫雅之氣,走路時風度翩翩,辦事極有條理,把剛攻下的城交給他,是絕對合適的。

明亦王爺及各位將軍進城後入住在原來城主的宅院裏,宅院是一座曆史悠久,精致玲瓏的南方典型建築,山水相間,小泉流淌,處處都透著幾分樂趣。穿過每一處曲回長廊,都可見山水木花四樣景致,仿佛是讓人置身於山間之中,水從腳底流過,放眼望去滿是奇花異草的美景之中。而且從每座院落都可見設計者的巧心慧匠。

明亦王爺直接帶著自己的一行人進了住院落,院落裏中間的左右兩邊各有一顆蔥綠茂盛的梧桐樹,兩樹之間是兩排石榴樹,樹冠上枝枝繁雜,由木支架精心搭在一起,這個季節豔紅的石榴花爭相開放,煞是嬌豔。單春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上去坐到石榴樹下一長石凳上,頓時炎熱的感覺消散。

“都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齊寒亦吩咐下去,看了一眼頑皮的單春,單春收到熟悉的視線,忙收起笑容乖乖的走過來來,齊寒亦才緩下臉色,“齊寒城還真是對你一往情深。”

毫不著調的一句話,讓單春還欣喜的心情一下變得複雜起來,勉強笑了笑,表示不願意再提及過去,“主子說笑了。”

“跟上。”冷冷丟下兩個字,齊寒亦舉步進了自己住的房間裏,環視一周,“單雪,把房間內的東西全部都換一遍,在本王沐浴出來時,要看到和王府內的房間擺設一樣。”說完掀開一處輕紗。

單春揉揉自己的小腰,不忍抱怨道:“王爺是不是瘋了,一直要沐浴,像個大小姐一樣。我腰都疼的難受。”

單雪聳聳肩膀,一本正經的答道:“這就是做奴婢的命,比我要在半的時辰內換掉屋子裏的所有器物,擺設,你侍候沐浴已經是很輕鬆的活了。”戳戳她的腦門,“還愣著做什麽,趕快去吧。”

單春才勉為其難的,耷拉著腦袋跟了上去,掀開輕紗穿過狹窄的走廊後,一片寬闊,裏麵的溫泉上霧氣騰騰,地上皆是用白玉砌成,四周牆壁上隻有最頂處有幾個小窗戶,她仰著腦袋似乎被那窗戶吸引。

齊寒亦瞧見,“窗口有什麽好看的,曾有一個知府就是被從窗口射進來的利劍而死的。”他精瘦身軀在**漾的水中隱隱而現,幾縷散下的墨發貼在後背上,再加上俊臉上魅惑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美男沐浴圖。

不過,單春可沒有心情欣賞,隻顧著想著他說的話,縮縮肩膀顫顫的走過去,“那主子不怕麽!”她拿過墊子,雙腿跪下,拿著錦白棉帕幫他擦洗著身子。

“怕!?本王何曾怕過。”像是聽到什麽笑話,齊寒亦閉上眼,忽地聞見一股傳來的異味,倏地睜開眼扭頭就聞見單春手上的味道,他目光一冷,抓住她的手腕她拉進溫泉之後,“難聞死了,先給自己洗洗,再來侍候本王。”

單春從水中撲騰出來後,伸長腦袋,已經成了落湯雞,看著對麵背對著自己,又屢屢嫌棄自己的人,她隻能把所有失落的情緒憋在肚子,經過上次深夜湖中的事情,她向池邊走去,要離的遠遠的,以免再被欺負。

齊寒亦趁著這個時間閉上眼小憩一會,他實在是支撐不住身體潛意識裏散發出來的疲憊。就在兩人都靜靜的,隻有水流的聲音時,走廊裏傳來的規律的腳步聲,單春忙眼珠子轉轉抓到一件放在池上的衣衫。

“主子,迷煙姑娘已帶到。”半透明的屏風外響起單雪的聲音。

齊寒亦翹起嘴角,聲音淡淡的,“讓她進來。”

隻見一個柔柔的女子款款進來,半低著腦袋,露出白玉般的脖頸,那一身純白薄紗已是春光半露,齊寒亦長臂一伸,“過來。”女子再走近些,就被齊寒亦拉進了溫泉裏,像是一隻好久都沒有尋食的野獸壓住女子的身軀,女子嬌聲四起。

那邊站在岸邊的單春已經傻住了,齊寒亦聽見一點動向,才意識到單春還在,以前特別想讓她看見,如今卻覺得有些別扭,“站到屏風外。”單春如臨大赦匆匆跑了出去。

溫泉內本就高漲的溫度緩緩升上來,池子內女子衣衫被撥到腰間,清澈的水上漂浮著妖嬈的發絲和衣衫,齊寒亦身體的溫度比午後的陽光還要炙熱,他身體裏的火熊熊燃燒著等待著釋放。女子在他熟練的挑撥下已是身體癱軟著勉強靠著池邊,細腰被大掌扣著,雙腿自覺的纏上男子精瘦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