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眼睜睜帝看著簫應懃進入禦書房,後悔不已。

“何人?”

焜帝甚至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折。

簫應懃冷靜的聲音,在禦書房裏響起,“是臣,陛下。”

焜帝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奏折,朝眼前的男人,看了過來。

他知道,這件事是躲不過去了。

“可是為了豫王妃的事情而來?”

簫應懃冷淡地回:“正是。”

焜帝為此,頭疼不已。當他得知薛嬈遇刺之後,第一反應便是做這事的人是李飛燕。

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會如此憎恨薛嬈。

焜帝當天就找到了李飛燕,大罵她糊塗。

李飛燕哭著道:“臣妾的兒子,已經因為她丟了太子之位,如今臣妾的女兒,也要遠離臣妾!陛下,臣妾無辜!不過是想討個公道!”

“胡鬧!”

焜帝打斷了李飛燕的哭泣,“薛嬈與簫止染有何幹係?還不是你,瞞著他的血統!”

若不是他們李家,故意隱瞞,何以至此。

當時若不是廢黜簫止染,天下的民意,如何來平?

“臣妾不在意。”李飛燕說:“臣妾在意的,不過是自己的血脈。”

既然血脈已斷,其他的又有什麽所謂?

就算是殺了薛嬈,她也不在意。

焜帝冷笑道,“你可知道,若是簫應懃來討個公道,你當如何?”

李飛燕道,“他不過是一個王爺,手中握著兵權,如果陛下願意,早就可以將他的兵權收回來了。若是要以此來威脅,不如就直接將他的兵權收回來!”

“婦人之道!”

焜帝怒斥道。

若是真的能早早地收回兵權,他早就收回了。

但萬一再打仗,誰能保證新的將軍可以不打敗仗?

能用之人不多,焜帝如今能用的,也隻有簫應懃罷了。

焜帝冷冷地道:“若是簫應懃真的要來問此事要個結果,你便自己解決吧。”

“可是為了豫王妃而來?”

焜帝問道。

“朕聽聞她遇刺了,如今身體如何。”

簫應懃扯起唇,平靜地說道:“身體還好,謝陛下關心。”

“既然是你的王妃,朕自然要多關心些。”

焜帝說著違心的話,然後歎了口氣。

“你是為了她的事情來的吧,想讓朕將凶手交出來。”

簫應懃既然已經找到了他,說明他已經知道派刺客的人是誰。

“臣確實是為了此事而來。”簫應懃薄唇微開,“但陛下,您也知道,這個人,是無法輕易交出來的。”

若是真的將皇後交出來,大昱的皇室還有什麽臉麵?

焜帝道:“那你想如何?”

“臣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又不能傷了皇室的顏麵,法子便隻有一個。”

待簫應懃說完之後,焜帝的臉色,漸漸地沉了下來。

可除了如此法子之外,也沒別的法子。

“陛下以為如何?”

簫應懃淡淡地問。

許久之後,焜帝緩緩帝說道:“朕,準了。”

……

京城中,一片沸騰。

誰也沒想到,焜帝竟然將李飛燕打入了冷宮。

誰能想到曾經大昱最尊貴的女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薛嬈得知這事的時候,正在芳沅的陪伴下曬太陽。

“此消息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奴婢可是聽到大街上很多人討論呢。”

誰敢輕易地討論皇家的事情?

既然敢討論,那都是有定論的!

薛大寶與薛小姝從弘文館回來後,認真地說道,“娘親,這事是真的。”

“你們怎麽知道?”

“弘文館裏的同期都說了呢。”薛小姝有板有眼地說道,“真沒想到皇後竟然也有被打入冷宮的一天啊。”

他們今天去弘文館,一堆同期都在說這件事。

畢竟都是王親貴族,此次被牽連的也有。

薛嬈揉了揉薛小姝的臉,“小姝乖,可不要和同期討論這些。”

薛小姝吐了吐舌頭,“娘親,小姝知道呢。”

他們才不會去討論這些東西,萬一哪天焜帝又把李飛燕放出來了呢?

那如今討論的人,絕對會被那個女人清算。

他們可不想給父親還有娘親帶來麻煩。

不過超出薛小姝預料的是,李飛燕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冷宮了。

薛嬈是個聰明的人,焜帝的這番做法,她很快就相通了。

看來,她小腹上的傷口,背後的主謀,就是李飛燕。

真是沒想到啊。

薛嬈想到這裏,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她也不是不明白,李飛燕為什麽憎恨自己。

如果不是她,簫止染恐怕還是太子,那李飛燕將來必定是皇後。

鶴玉聽說也要嫁到西域。

李飛燕手中的所有籌碼都沒了作用,她氣急敗壞,最後想用自己的死,來讓她自己消氣,也不是沒可能。

晚上,簫應懃幫薛嬈換藥。

粗糲的手指,摩挲過她柔軟的皮膚,激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癢。”

軟軟的聲音,勾人心。

簫應懃一把握住她亂動的手,“別亂動。”

他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身上的傷口。

小腹那裏的傷口,已經愈合。

但是留下了一道有些難堪猙獰的疤痕。

扭扭曲曲的,像是一隻蟲子。

簫應懃漆黑的眸裏,閃過一絲憤怒。

即使讓李飛燕遭到了報應,但他看到薛嬈身上的疤痕,依舊忍不住後悔。

手指緩緩拂過她的疤痕,薛嬈咯咯地笑了,“好癢,你別摸了。”

誰知男人卻反問她,“還疼嗎?”

薛嬈愣了一下,她整個人,都被他的目光所吸引。

他專注地看著她,整個世界裏都隻剩下她的身影。

薛嬈紅唇,嗡動了幾下,最後才扯起唇,說道:“已經不疼了……你看,都結疤了。”

有疤了之後,很快就會好了。

隻不過疤痕脫了後,可能會留下痕跡。

就在她剛剛說完,簫應懃已經俯下身。

“嗚……”

男人溫熱的唇,印在了她的疤痕之上。

他的吻,如同羽毛一般,輕輕地拂過她的皮膚。

溫潤的痕跡,留在了身上。

他吻的很是愛憐,像是在彌補一般。薛嬈輕輕地說道,“沒事的,就算留下了疤痕,將來也能用藥膏去掉。”

簫應懃聽罷,微微用力,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