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感覺這件事兒有點不對味兒,他們整出這半路截殺的事情完全是脫褲子放屁。

黑山才是他們的老巢,不隻陷阱多,而且還有陰兵做助攻,肯定殺傷力更強。

就算有高人推算出來我們是奔著他們老巢去的,也完全可以在黑山解決我們,為啥非得冒險整出半路截殺的事兒來?

要知道這可是通往旅遊景點的大道上,還是大白天,得費多大勁能把這整條路給弄的連一輛車都看不著?

我嚴重懷疑我們已經脫離了原來的空間,現在這片區域是某個道行高深的人整出來的一片區域。

而我猜測著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讓秦風死在半路上。

這樣一來,即便我們去了黑山,也不會有人聽我們指揮,還會被扣上偷屍,報假警,挾持人質等等一係列罪名。

既然目的是秦風,那我肯定不能讓他們得逞啊,要不是這四個人戰鬥力極強,我都想回車上守著秦風了。

忘川聽到我喊話馬上就又縮回到了車上,可很快車裏就傳來他的一聲大叫:“不好,秦施主不見了!”

操,千算萬算還是慢了一步,就這麽一個轉身的功夫,秦風就不見了,我的汗當時就下來了。

那四個人聽到這聲喊,嘴角都露出詭異的笑,隨後就聽老頭兒模樣的人喊了一聲“撤”,四個人就飛躥出去,完全不跟我們戀戰。

我們倒是想追,可人家是真會飛,一個個懸空能有三四米高,就跟有輕功似的,幾個眨眼的功夫就都不見了。

而隨著他們的消失,那輛越野車自己就動了,調轉了車頭,呼嘯而去,可駕駛位上卻空空如也,我他媽連個鬼都沒看見,這車咋走的?

陳剛氣的一跺腳,“操,跑了,咋整?秦風丟了,咱們全都沒好!”

就在此時,忘川從車裏探出腦袋,衝著我們使了個眼色,“趕緊上車,快跑!”

我心思電轉,估摸著這老和尚玩了一招聲東擊西,可能秦風根本沒丟。

顧不上多想,我招呼眾人全都上了車。

果然,秦風還老老實實的在車後座坐著呢,我衝著老忘川豎起根大指,“高!”

忘川得意的一歪嘴,“貧僧也不是白給的!”

秦風卻馬上給他拆台,“我估計是我手底下出了內鬼,他們才會收到消息,提前在半路截殺我。而且借命的事兒,肯定是到了關鍵步驟,他們不想讓我去破壞,所以我必須死。”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就像你說的,現在是法製社會,他們不可能不護眼皮的大開殺界,把特七局的人都給幹掉。要真製造出這麽大的血案,就得驚動中央,到時候就算韓棟的爹手眼通天,也肯定平不下來。”

一下子說了那麽多話,他有點氣喘,喘了幾口氣才又說道:“他們既要殺我,又要找人背鍋,所以纏住你們的人隻是虛晃一槍,為的就是讓我落單,好攻其不備。他能虛晃一招,我也能!”

原來是他的主意,我還說呢,忘川啥時候腦子轉的這麽快了。

被揭穿了的老忘川臉皮賊厚,一點兒都沒有不好意思的表情,還瞪著一對大眼珠子不滿的瞪了秦風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他不應該揭穿他。

隻是秦風看都沒看他一眼,開始跟我們商量對策,“小商,我看這條路就算不是鬼打牆,也有點邪性,你有辦法找到原來的路嗎?”

我往飛速行駛的車子外看了看,外麵依然霧氣糟糟,根本辨別不出方向來。

正在開車的沈忠也滿是苦惱,不停的扒拉著導航看路,可這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車載導航忽然黑屏了,接著裏麵傳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刺激的我們汗毛都豎起來了。

笑聲過後,裏麵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真是高啊,一個聲東擊西就把那幾個蠢貨給支走了。不過你們別太得意,我在前麵給你們準備了禮物,諸位慢慢享受吧,哈哈哈…”

隨著那幾聲大笑結束,車載導航徹底沒了反應,沈忠又掏出了手機,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死機了,開開不了,關也關不了,直接就定在那兒了。

其它幾個有手機的人也都把手機掏出來了,結果無一例外,全是如此。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用羅盤試試的時候,玉笙寒說話了,“這個人的聲音我記得,是山洞裏出現的兩女三男之一,應該是他們的頭兒。”

我一聽這就對上了,難怪他和忘川追出去連人家影都沒摸著,就衝人家能飛會跑,他們追上才有鬼了。

眼下還是找路要緊,別說一直困在這裏,就是困上我們一天,估計等再出去黃瓜菜都得涼了。

秦風說的對,他們此舉就是不想讓我們破壞他們的天煞借命局。

秦風這個正局不在,特七局就是韓棟這個副局說了算,到時候就沒人可以去阻止他們了。

今天可就是第七天了,當時報的是失蹤了兩個,可誰知道是不是真的隻有兩個?有沒有沒被發現的?如果四十九個女人都湊齊了,那這個天煞借命局可就成了,過後他們毀掉所有罪證,再想調查,難如登天。

而根據命案必破的原則,秦風這個局長必須要擔責,引咎辭職是最輕的,說不定還得受處分。

想到此我讓沈忠停下了車,先不管那男人給我們準備了什麽“驚喜”,還是破開這些迷霧要緊。

下車後我拿出了羅盤,隻是羅盤指針一動不動,完全失靈了,看來沒辦法了,隻能用最古老的方式了。

我抬起一隻腳把鞋脫了下來,對著鞋底吐了口唾沫,然後眼睛一閉,朝著天上一撇,嘴裏大喝了一聲:“破邪!”

陳剛摸著快要驚掉的下巴,一臉不可思議的問:“浩子,你幹啥呢?你跟鞋較什麽勁啊,再破你也得穿啊,要不一會兒進山你腳丫子還不得紮出血來?”

說著,他就要過來揀,卻被我攔住了。

我看著鞋尖指著的方向,伸手一指,“就往那個方向開!上車!”

一臉納悶兒的陳剛被我拽上了車,上了車之後他問我,“扔鞋還能找路呢?我咋從來沒聽咱爺咱奶說過呢?”

我笑了笑,把鞋子重新穿好,“我不是找路,是找邪!鞋和邪是同音,越是穿的久的,越是靈驗,鞋尖指著的方向就是邪魅所在。這是見邪的方法,不是驅邪的,咱爺咱奶沒事兒跟你說這幹啥?”

陳剛撓著腦袋,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鞋,“我這雙鞋穿了快五年了,下次你扔我的!”

我看他那雙鞋鞋底子都快磨漏了,不由抽了抽嘴角,“夠節省的啊,一雙鞋穿五年,你咋不穿五百年呢?我就說晚上和你一屋睡覺咋那麽大味,連蚊子都不招了。你一脫鞋,屋裏除了我這個百毒不侵的,連個活物都沒有,有毒啊。”

滿車的人被我一句話給逗的哈哈大笑,算是緩解了一下我們的緊張情緒。

笑過之後,老忘川憂心忡忡的問我:“這招真靈嗎?你別是逗我們玩的吧?這招別說他沒聽過,我這出家這麽多年都沒聽過。”

我斜楞了他一眼,鄙視的衝他比了個小拇指,“你出家光琢磨怎麽泡尼姑了,一點兒正事不幹,能聽過啥?”

他被我揭短也不生氣,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嘿嘿一笑,“誰說我正事兒不幹的?那不幹正事兒我咋招尼姑喜歡?和你說,尼姑也不好泡,那你得足夠優秀才行!”

操,這和尚當的也是沒誰了!

他一句話引來滿車人的鄙視,楊子愚都直翻白眼,小聲嘟囔著:“花和尚…”

沒等她說完,車子就猛烈的一個晃動,隨後我們身子全都不受控製的往前傾去。

“擦,見鬼了,怎麽會有這麽多狼?”駕駛座上的沈忠完全被驚呆了,猛地一腳刹車就把車子踩停了,伸手指著前方的路,眼神裏寫滿了震驚。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黑鴉鴉的狼群,數量太多,根本看不出個數來。

頭狼正齜著尖利的獠牙,用凶殘的眼神兒狠狠盯著我們。

它似乎看到我在看它了,仰頭衝天嗥叫了一聲,率領狼群就朝我們的車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