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狼有的跳上了車頂,有些去咬輪胎,而沈忠本能的已經把所有窗戶都搖了起來,下一刻就想一腳油門踩到底的開蹽,卻被我攔住了。

“忠哥,咱不跑了,找的就是這玩意兒!”說著,我已經頂著壓力拉開了車門,率先就下了車。

臨下車之前我交待老忘川在車裏照顧好秦風,無論發生任何事兒,都別管,哪怕我們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呢。

結果這貨舔著個大臉讓我再給他留下一個會開車的,萬一情況不對他好跑。

他這話雖然招人厭,但不得不說也算是有考慮,於是我讓楊子愚留在了車上。

楊子愚一見情況危及,也沒和我強,就是惡狠狠的瞪了忘川一眼,迅速由後座跳到了駕駛位上,然後叮囑我們小心。

一下車我們就陷入了混戰,這些狼又凶又狠,口口不離咽喉,端直奔著要我們命來的。

而那隻狼頭兒就在後麵壓陣,虎視眈眈的盯著戰況,眼神之中泛著狡黠的綠光。

我和陳剛二話沒說率先一人解決了一頭狼,這時就聽身後的範興順顫顫的說道:“狼可是國家保護動物,不能…”

陳剛一聽這話立馬怒了,頭都沒回的破口大罵,“保護你媽個批!現在不是這些畜生死就是咱們死,你要想死在這兒,那你就別反抗!”

我壓根就沒理會他的話茬,衝進狼群之中一頓砍殺,目標正是那隻頭狼。

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咱還是懂的。

此刻我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這得虧小時候我爺為了鍛煉我的反應能力沒少把我往狼群虎窩裏送。

頭狼大概是沒想到我這麽勇猛,眼神之中露出了詫異之色,後爪子向後刨了刨,又發出了一聲嗥叫,就見圍在它四周的狼猛地全都向我撲了過來,看那出也是想先解決了我。

我心底暗暗冷笑,心道這頭狼應該是已經成精了,隻不過還沒達到境界,所以不能口吐人言,要麽就該跟我說話了。

不知道為啥,我就想到了遠在東北的死對頭——愛新覺羅·允愛。

她家堂上供的就是狼仙兒。

想到此我直接一邊戰鬥一邊和頭狼喊話,“幫我問你們家小弟馬好!”

聽我這麽說,頭狼明顯愣了一下,那雙人性化的眼睛裏竟然露出了奸詐之色,“嗷嗷”叫了兩聲。

我也聽不明白啊,就沒管他,拚命砍殺著衝到麵前的狼,一點一點朝它靠近。

陳剛聽到我喊話立馬明白是啥意思了,玩了命的朝我靠近,“告訴那小婊子,等回東北了咱算總賬!”

頭狼凶狠的瞪著他,仿佛在諷刺我們壓根就沒命回東北一樣。

陳剛的戰鬥力真是杠杠的,小一會兒我倆就背靠背的湊到一起了,他偷空小聲問我:“邪是找著了,可這麽多狼,就感覺殺不完似的,咋整啊?”

我一腳踢飛了一頭飛躥上來的狼,伸手一指那隻頭狼,“看到了嗎?它就是頭頭,隻要整死了它,這邪術就算破了一半兒!”

“那還有一半兒呢?”陳剛一刀抹了一頭狼的脖子,濺了一臉的血。

我嗬嗬一笑,“剛哥,你被群狼嚇迷糊了?剩下的一半兒當然就是通過導航給我們喊話的那幾個狗雜種唄!”

陳剛手腳並用的又將兩頭飛奔過來的狼給踹飛,齜著牙大言不慚的笑道:“哥這不是給你個機會,讓你露露臉嘛!其實我知道,嘿嘿!”

我翻了個白眼兒,都懶得揭穿他了。

我倆就這麽一邊閑磕拉牙,一邊往頭狼的方向靠近,說遊刃有餘那是瞎扯,但也不算太費勁,畢竟都是重量級打手,而且全然不顧狼是不是什麽國家保護動物,活命才是我們的宗旨。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也就五分鍾不到,我們就離頭狼很近很近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發生了。

我就聽見背後一聲慘叫,聽那動靜好像是範興順。

這小子是真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來,對這些凶殘的畜生還手下留情呢。

結果他對狼手下留情,狼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四五頭狼把他給團團圍住,他是顧左顧不了右。

這還得虧沈忠和他兩個隊友幫他擋住了幾隻,否則他就不是受點傷這麽簡單了,得直接葬生狼口。

就見他後背被一頭狼的爪子直接給揭開了一層皮,鮮血頓時染滿了後背。

一見紅狼群更興奮了,嗷嗷叫著往他的方向撲,整的沈忠他們幾個都手忙腳亂的,憤憤的罵道:“你他媽再畏畏縮縮的,咱們都得死這兒!”

我心話都啥時候了,你還想著動物保護法呢,這不典型的教條主義嗎?那再保護法,有自個命重要?

但我離他已經很遠了,也沒功夫和他喊話了,反正有沈忠他們幾個在,咋地也不能讓他死了,索性也不管他了。

玉笙寒那邊我不操心,這老家夥手提七星劍有如入了無人之境,那真是佛擋殺佛,魔擋誅魔,才不管這些狼是不是什麽保護動物呢。

他就守護在車前,防止狼把車給拆了。

我們要是連這唯一的交通工具都失去了,就徹底沒招了,誰知道現在離黑山還有多遠啊,要是徒步走過去,那得猴年馬月去,這也是臨下車前我特意交待的。

他執行命令那是沒話說的,所以即便他和範興順的距離很近,就眼睜睜看著他受傷,連施救一下都沒有。

陳剛扭回頭看了一眼範興順,罵罵咧咧的說了句“拖後腿的傻逼”也就沒再吱聲。

不是我們沒同情心,那同情心也得分啥時候,眼看著我們都快讓狼給生吞活剝了,他還給那兒聖母心呢,擱誰都得生氣。

頭狼大概是看我們的戰鬥力太強有點犯怵了,腳步一直在往後退,弓著個身子死死盯著我們,就是不敢衝上來。

原本都拉近了的距離隨著它腳步後退,一下子就又拉開了,這把我氣的,都快七竅生煙了。

情急之下,我猛地想起淩飛星教我的那段口訣了,叮囑陳剛稍微和我拉開點距離,我要放大招了。

陳剛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聽話的停住不動了,叮囑了我一聲加小心,就在原地和狼群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我繼續向頭狼推進,看距離差不多了,開始默念咒語,刹時間,我的右手火光大盛。

耀眼的白光似乎讓頭狼有了壓迫感,身上的毛都乍起來了,弓著後背緊緊夾著尾巴,猛地衝天嗥叫了一聲。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接受到的是死命令,所以即便恐懼它依然沒逃走,而是指揮著狼群大軍瘋狂向我發起了進攻。

我右手帶火,左手上有一把刀,雙管齊下,打的狼群嗷嗷慘叫,真是沾上死碰上亡,不隻驚呆了群狼,更驚呆了我們一夥兒人。

陳剛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興奮的吼了一聲:“操,浩子,你啥時候有這法寶了,咋不早亮出來呢?”

我手腳麻利的又幹掉了幾頭狼,這才說道:“我這知識啊都學雜了,這不才想起來嗎?”

這話真不是唬弄人的,我是真的才想起來。

以往每次對敵,我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武力拚殺,總也想不起來用道術,今天要不是狼太多,整的我心煩意亂,我還想不起來呢。

右手上的火簡直就是神助攻,而且是群體攻擊,轉眼間就把狼群給逼的節節後退,那隻頭狼終於按捺不住了,憤怒的刨了兩下地,噌的一下衝著我就撲了過來,目標直奔我的喉嚨。

不得不說,頭狼的戰鬥力還是相當強悍的,對敵招數也十分迅敏,不和我硬拚,特別躲著我的右手。

我右手撲了個空,左手上的匕首剛剛插進一頭狼的頭蓋骨,說來也巧,匕首卡在骨縫裏了,說啥都抽不出來。

而這時頭狼臉上竟然露出了邪惡而又猙獰的笑,扭回頭就撲向了我的後背。

我眼角餘光瞟到頭狼過來了,也不敢怠慢,正想再來個回首掏的時候,卻驀然感覺雙腿麻酥酥的,接著全身都變僵了,整個人徹底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