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哥,我真是浩子!”這下我是真急了,兩隻手死死扣住他的,使上了五分力量,隻聽“哢”的一聲,他的手骨生生被我給捏斷了,我這才得以脫扣。

而陳剛也疼的“嗷”一聲慘叫,骨刃撒手,捂住了骨折的左手,怒目圓睜的瞪著我,“還敢說你是浩子,浩子從來不會對我下死手!”

一旁的玉笙寒和忘川早脫身出來,緊緊護在了陳剛左右,倆人同樣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我。

就連我家老仙兒偷空瞥過來的眼神兒仿佛都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瞅了瞅傷痕累累的眾人,我也是萬分無奈,心話我要不下狠手,這一刀就得讓你悔恨終生!

可此時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我必須得想個辦法讓他們相信我。

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陳剛身上,我飛快的四下瞧了一眼,很快把目光鎖定在冰雕之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裏麵被困著的那個我在衝著我笑。

就是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讓我背脊發寒的同時,也認定了就是這個東西在主導著一切。

而他們之前看到的我,恐怕也都是從這座冰雕之中幻化出來的幻影。

想到此,我一個鷂子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那座冰雕,兩手較勁,使出了吃奶的勁來了一個雙掌蓋頭。

“轟”的一聲,冰雕被我砸的四分五裂,無數冰碴子四濺而出,裏麵被冰封的“我”竟然一下子被我給砸沒了。

沒錯,是砸沒了,化成了一團綠幽幽的氣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你敢!”

“你敢傷他,我要你的命!”

“浩子!臥槽,你還我浩子!”

“浩宸!”

“……”

無數歇斯底裏的喊聲從我背後傳來,可我已然顧不上了,卯足了勁又照著已然搖搖欲墜的獨木橋又連著狠劈了幾掌。

我能感覺到後背傳來的惡風之聲,也知道這一下要承受的是什麽,但不把獨木橋斷了,恐怕我們會被永遠困在這裏。

而且我滿身是嘴都解釋不清,他們現在根本就不聽我的。

“砰砰砰…嘎吱吱…哢…”

第七掌,我終於把獨木橋給劈斷了,而我背後預想的疼痛感並沒襲來,一道陰寒至極的氣息穩穩的擋在了我背後,不出所料,應該是轉輪王。

等我們所有人如下餃子一般掉在冰寒的水裏時,我才偷空扭回頭去看,果然是轉輪王高大的身軀橫在了我和眾人之間,豎起了一道紫暈流光的盾牆。

所有人的攻擊都落在了盾牆之上,又被彈射回去,把一眾仙家給打的人仰馬翻。

但看得出來,轉輪王無意傷人,所以並未下重手,也就是把人給震開了。

我感激的衝他露出一抹笑,腳踩著水花兒穩住了身形,這才看向水裏相對理智一點兒的莫孤北。

“老莫兒,剛才那座冰雕中冒出來的綠氣你看到了吧?你見多識廣,總不會認為我的真身能化成一股綠氣消散吧?”我苦口婆心的為自己解釋著,“而且你看,那些打傷你們的冰刃還有嗎?”

剛剛在橋上的時候,混沌之水化成的冰刃攻擊還很強,可此時落入水中,冰刃反倒沒繼續追殺,還是在獨木橋曾經存在的一方天地裏橫衝直撞。

我現在終於明白巫眾不讓我們走獨木橋的原因了,因為橋上就是混沌之水的攻擊範圍。

莫孤北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蹙起的眉頭微微鬆了下,“你真是浩宸?”

我都快激動哭了,總算是容我說話了,“真真的!我要不是真的,為啥要救你們?”

陳剛斜楞著眼皮上上下下翻我,“那可說不準!林揚那孫子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浩子,你現在把浩子整沒了,說不定就是替林揚來奪舍的!”

“……我真想拿你那雙臭襪子把你的嘴堵上!”我欲哭無淚,沒好氣兒的瞪他,“以後別指望我再給你洗臭襪子,老子罷工了!”

聽到我這番話,陳剛耷拉成長白山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這算是我倆生活中的小秘密了,讓他萬分熟悉的同時,也總算肯認真聽我說話了,“你真的是浩子?那你給哥說說,高二的時候我休學了一個月是因為啥?”

擦,這是來試探我來了。

我又踩了一下水花,保持住身體的平衡,“還能因為啥?不就是跟人打仗手筋被砍斷那次嗎?一共休了二十八天,我天天上你家給你補課去!”

聽到這兒陳剛的臉色總算是恢複正常了,“那你再說說,高一的時候我第一次咋跟你介紹我自己的!”

“你介紹了個屁!”我又遞給他一個大白眼兒,“那是期中測驗,你坐我後桌,讓我給你打小抄!後來你才被安排到中排跟我一個座的!”

要說為啥那麽久之前的事兒我還記憶尤新,說來也是有原因的。

上高中的時候,學習好的一派,學習差的小混混是另一派,兩派涇渭分明,而唯獨我是個例外。

我個子高,剛開學的時候老師排座位都是按個大個小排的,我自然而然的就被安排到了後麵。

可那時候咱是好孩子,一天天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也不跟他們混,所以最開始挺被他們排斥的。

好學生之列呢也有自己的圈子,咱融入不進去,在他們看來就是挺特立獨行的一個人,還被打上了性格孤僻的標簽。

直到那次其中測驗,陳剛讓我給他抄,為了給他打小抄,我提前半個小時交的卷子,從那以後我倆才算是正式建交了。

再後來就一直我倆坐同桌,考試的時候我罩他,他看我長的單薄細兩的,跟學習好的那幫又處不來,就老覺得我被孤立,所以除了打架的時候不叫我,啥事都得帶上我,意思是我是他罩著的,誰都不許欺負我。

校園霸淩這種事兒那時候在學校時有發生,比如說那時候家長都會給帶點兒零花錢,趕上下課或者上下學的路上,經常就有人過來搜身搶錢,不給就挨揍,還是拉幫結派的揍。

有人就說了,為啥不找對方家長或者告老師,可說實話,老師能管到的地方畢竟是少數,人家也有自己的工作,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就盯著你一個人看吧?

一旦告訴老師,等待被霸淩孩子的是更狠的手段,我見過小我一界的一個男生被逼著下跪喝尿。

告訴對方家長就更不可取了,高中生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真有那種極端的會放火燒人全家。

這事兒倒不是發生在我們鎮上的,而是比鄰的一個鄉高中,把人家柴火垛給點著了,幸好發現的早,沒鬧出人命來,隻燒死了一頭牛,但惡劣的影響卻產生了,人人自危。

扯遠了,翻回頭再說現在。

陳剛的臉色徹底緩和了下來,奔著我遊了過來,“臥槽,還真是你啊!我特麽都快讓這裏給整迷糊了。你是不知道,真的你沒出現之前冒出來多少個你…”

從他嘴裏我才得出了整件事兒的全貌。

他和我對峙的時候正是對著我身後的,也就是說他回頭了,所以是最早中招的。

按老莫的說法是,這就像是收魂的時候不能回頭是一個道理,一旦回頭,氣場就產生了變化,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他說,什麽身後的動靜啊,感覺有人搭我肩膀那些都是巫蠱之術對人的心理產生的一個作用,隻要不回頭一門心思的往前走,啥都不會發生。

但是一旦回頭了,你看到的都將是你最恐懼的東西,看似是你在和他們對戰,但實際上是在和自己的恐懼心理打架。

陳剛給我說他看到並不是什麽蜈蚣,而是林揚和巫門的人拿著無數的鉤子,要往出挖我的心。

他看到這兒才不顧會不會被我重傷,玩了命的過去迎戰,可與我錯身而過之後,我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