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級來看,一個好的幹部不是有多少的政績,也不是他有多少新穎的建樹,相反,更看重他的抗壓能力,不給領導惹麻煩的幹部就是好幹部,這是一條鐵律,冷雲天能進注省委大院,一方麵是冷家老爺子不惜一切代價拔苗助長,另一方麵,也要得益於他的抗壓能力,這一點尤為突出,就冷家二子來比較,作為大哥的冷天豪在麵臨人生選擇的時候,在事業受到限製的時候,他通過聯姻的方式接受了別人的施舍,這從某些方麵來說,並不是冷家老爺子想看到的,畢竟,冷家人的發展方向不是軍隊係統,而冷雲天不同,當初他從省城下放當了一個市長,這份決斷是冷天豪無法比擬的,而在下麵,他又力排眾議,接連做了幾件大事情,這也為他重回省城並且高升做出了應有的鋪墊。

如今,冷家老爺子說他麵受考驗的時候到了,這句話就值得玩味了,相對一個成熟的幹部,冷雲天不缺乏磨煉,沉沉浮浮這些年,他見習慣了大場麵,如今,還有什麽場麵能夠考驗他呢。

而冷家老爺子卻沒有點破的意思,隻是靜靜的等著冷雲天的回答。

冷雲天也在慢慢的揣測,臆測著冷家老爺子的意思,再分析電話裏的內容,他心中升起一個讓他不願意麵對的事實,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如果真的如此,大哥怎麽辦?”

“你大哥那裏,我會通知。”冷家老爺子對冷雲天的反應很滿意。

“這樣做,矛盾會激化。”冷雲天繼續道。

“雲天啊,現實中沒有真正的朋友和敵人,但是,作為一個當官的,當為人民服務,派係之間的爭鬥並不是單純的為了爭權奪利,首先,作為人民的公仆,咱們最大職責是為人民服務,爭鬥也隻是政見的不同,本質上還是要從人民利益出發,可是,這一次不同了……”

“私人恩怨?”冷雲天知道這是一個事實,也認同冷家老爺子的說法,隻是冷天豪站在中間,將會處在很為難的境地。

冷家老爺子的語氣變得很平淡,道:“是私人恩怨,這件事情就按照你的意思來處理吧。”

冷雲天知道,冷家老爺子這幅狀態就是說明他內心真的很生氣,而他作為冷家這一代的代表,處理這件事情的好壞程度,將直接影響到幾個老人對自己的評價,更決定了未來的前途,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甚至是如履薄冰,端是小心奕奕。

“爸,我這就去處理。”說完,冷雲天就出了冷家西邊的別墅,站在偌大的院子裏,感受著席席的涼風,他掏出一根特貢煙,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上了,深深的吸了口之後,又轉頭看向一片黑暗的北邊別墅,那裏,正是冷天豪的居處。

抽完一整根煙,冷雲天才拔通了秘書季長平的電話,道:“來接我。”

此時,季長平正在**辛苦的耕耘著,滿身大汗的他聽到電話響聲後,嚇得打個激靈,一股腦的將精*華全部射到了老婆的嘴裏,也顧不得清理,直接就接聽了電話。

季長平的老婆是一個縣副市長的女兒,這個副市長是管宗教口的,沒有什麽實權,自然也無法接觸到更高層次的人,也就嫁給了研究生畢業的季長平,可是,她斷然沒有想到,本來學富五車的季長平竟然平庸了十二年,這讓她感覺自己的生活變得昏無天日,自己怎麽就會嫁給這樣一個窩囊廢,兩個人的關係也是逐漸的激化,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

可是,就當女人絕望的時候,季長平竟然時來運轉,當上了省長的秘書,這讓她的態度也變得溫柔了,平時不做家務的她也主動承擔了,甚至每天還給季長平按摩。

從這一點來說,這個女人還是很懂規矩的,而季長平也不是一個風流的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對這個長相一般,胸部和屁股卻格外的大,格外的翹的老婆,還是很喜歡,平時根本就喂不飽,自從當了冷雲天的秘書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戰鬥力也變強了,平時七分八分鍾,現在竟然動折就能半個小時以上。

這不,今天已經堅持了四十多分鍾,竟然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逼得女人隻得用嘴來服侍。

這還沒動兩下呢,就被電話給嚇軟了,濃鬱的腥味兒嗆的女人咳嗽連連,剛想罵人,卻聽到季長平低三下四道:“是是,我這就去。”

“誰啊,這麽牛。”女人知道季長平的電話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用季長平的話叫隨時準備著,其實,她隱約猜到了,電話有可能是冷雲天打的,臉色也就不再難看。

“冷省長。”季長平給出自己的答案,一邊飛快的穿衣服,一邊道,“咱爹媽不是都有老寒腿和風濕嗎,最近博愛醫院挺出名,你帶他們去看一下。”

“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個醫院?”女人慣性使然,又亂說話。

“讓你去就去,哪有這麽多廢話。”季長平瞪了女人一眼,不悅道。

女人也是個順毛驢,哄著可以,要罵著,她就能給你臉色看,當即不悅了,梗著脖子道:“什麽叫廢話,這個破醫院,我怎麽放心。”

“冷省長的侄女住在這個醫院裏。”季長平拋出一個炸彈,讓女人呆呆傻傻的怔住了,臨出門前,又道,“這間醫院的主人叫秦征,連冷省長見了麵都得好聲言語。”

“啊……”良久,女人才反應過來,也想明白了季長平這樣做是有用意的。

出了家門的季長平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夜的涼意讓他的大腦更加的清醒,也就飛快的趕往冷家,這讓他有充足的時間來思考。

按照冷雲天的個性,如果不是沒有十足的大事,足以讓整個齊水城惶惶不安的大事,他是不會連夜招集自己,甚至沒有叫司機的意思,這一次,他親自開著車,難道說,真的出現什麽大事情嗎。

這讓季長平一陣激動,出現這樣的事情,領導能想到自己,那說明自己已經是心腹了,這種莫名的興奮讓他感覺倍棒,終於有拔開烏雲見明日的感覺了。

當他開著車載著冷雲天前去博愛醫院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冷紫凝在醫院發生意外了,難道是醫療事故嗎,很快,他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兒,至於別的,冷雲天不說,作為秘書,他也不會多言。

車開的很快,當兩個人站在博愛醫院的大院裏時,均感覺一陣冷風吹過,這裏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活像是人間煉獄。

“我招,我全招……”博愛醫院的頂樓,黑衣漢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像是一條即將窒息的死狗一樣。

“你的名字。”秦征問。

“張猛。”

“誰支使你殺害陳寶兒?”

“我不是要殺陳寶兒。”張猛吸了口氣,感覺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痛意,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不會挑戰這個冷血的惡魔。

秦征點了根白將煙,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你的目標是誰?”

“冷紫凝。”張猛不敢有任何的反抗,至少在他看來,這種生不如死,即使是鋼鐵羅漢也無法忍受,滿清十大酷刑,他真的敢用。

“是誰指使你的?”秦征再次問。

“我也不知道。”張猛見秦征眉毛一挑,趕緊道,“我接活時候隻是過一個電話,那是一個公用電話。”

問完這些,秦征覺得再也問不出什麽的時候,也正巧趕上上來的冷雲天。

“紫凝怎麽樣了?”見到秦征,冷雲天便問。

“沒有任務問題。”秦征當即道,隨後又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季長平,然後道,“咱們到辦公室裏說吧,這件事情有些複雜。”

“你動用私刑了?”坐在辦公室裏,冷雲天冷著臉,問。

“非常時期嗎,非法囚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秦征厚著一張臉皮,渾然不在意。

“你這是犯法。”冷雲天道。

秦征沒有任何的懼意,反而認真道:“這人已經招了,他的目標並不是陳寶兒,而是紫凝,之前的一切隻是因為他記錯了房間號。”

其實,這個結果是冷雲天早就預料到的,但真正聽在耳朵裏的時候,他還是心生怒氣,道:“這法律觸犯的好。”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這大半夜的,冷叔不會就是為了誇獎我的吧?”

“領導,我有點內急。”季長平借尿遁要出去。

“不用了,你也在這裏聽聽吧。”冷雲天開口了,他當然明白季長平是在避嫻,但是他已經把他當作心腹了,自然也就不會回避,這是一種信任的表現,也是對下屬的褒獎和肯定。

說完這些,他又接著道:“查出幕後主使了沒有?”

“這還用查嗎?”秦征咧著的嘴角逐漸放平了,幽幽道。

冷雲天的麵色卻越來越冷,道:“這件事情咱們必須齊心協力。”

沒有任何猶豫,秦征搖了搖頭,拒絕了冷雲天的合作意向,他風輕雲淡道:“冷叔,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