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繁花市某家跆拳道館內,陶朵朵穿著一身白色的道服,正一下一下的反複練習著側踢腿,隨著每一下的踢出,嘴裏還不斷的大聲喊著:“哈!”

自從那日被冷羽青製服的毫無還手的餘地之後,她就報了個成人跆拳道班,每天下班之後,都上這裏來練一個小時。許是練習桃花朵朵的緣故,她學起跆拳道來很快,爆發力和反應速度都高於常人,在每招每式上,更是一點就通。連跆拳道的教練,都問她以前是否有練過。

今日她的動作如往常一樣,幹淨利索。而臉上的神情,因為心中的氣憤,嚴肅中帶著些狠厲。

昨天晚上她和杜乘風在門口遇到,她問他:“你上次說隻要你不死,我就不會死,那要是你死了呢?”

當時杜乘風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還罵她沒有心。她哪裏沒有心了,她就是想確認一件事,若是他死了,她是不是也會跟著死?若是她也會隨著他一起死,那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要保護好他。

可是,他呢?他竟然轉過頭來罵她沒有心。

她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因為他的牽扯,她無緣無故的被人追殺,她還連問都不能問了?

她與他爭辯:“我怎麽就沒有心了,我就想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好好的活著?會不會因為某個人被不斷的追殺,而每天擔驚受怕?”

誰知道他聽到這句話,更是生氣,憤然轉身就走。走出幾步之後,他突然又停了下來,卻並沒有回頭,聲音也變的很是消沉,沒有他以往常帶有的那種痞氣。

他說:“你放心,我死了你是不會死的,隻是我若死了,保護你的那滴心頭血就沒有成效了。既然你那麽怕死,那我杜乘風就是拚盡全力,拚上性命,也不會讓你死的。”

誰要他拚上性命了,杜乘風這個王八蛋,好像她就是那種隻會躲在別人身後保全自己的人似的。

她越想越激動,導致給她拿靶子的教練,在她每踢一腳過去之後,就往後退一步。

眼看她又一個狠腳踢過來,教練連忙阻止她道:“停!停!停!”

然而,那一腳已經全力踢出,哪能說停就停,一腳狠狠的踢了上去,教練連連後退,最後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陶朵朵這時才反應過來,她被杜乘風氣的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連忙跑上去扶起教練,嘴裏還不斷道著歉:“對不起教練,剛才有些走神了。”

年輕的男教練,扔下手裏的靶子,從地上爬起來,有些無奈的說:“練跆拳道講究的是心平氣和,我看你今天心裏很不平靜啊!”

陶朵朵沒有辯駁,她今天的確是心裏很不平靜。

“我看,今天咱們就練到這裏吧,你先回去休息,把心裏的事了了,明天再來練。”

陶朵朵給教練鞠了一躬,隻能先退出去了。

想到昨天晚上她和杜乘風兩個人,最後都是不歡而散,她又有些失魂落魄,連衣服也忘記換了,就這樣一路穿著道服回去了。

回到家,打開客廳大門的時候,顧青圻正好從廚房裏端著一杯水出來。他們倆一打照麵,顧青圻看到陶朵朵的一身跆拳道道服,有些吃驚,手裏的玻璃水杯差點兒掉在地上。

他忙握緊了手裏的杯子,走到陶朵朵麵前,打量著她問:“你怎麽想起學跆拳道了?”

陶朵朵因為杜乘風的事情,還在氣憤中,於是咬牙切齒的道:“為了保護自己,以後誰要是再欺負我,我就一腳把他給踹廢了。”

說著臉上還露出了狠厲的神色,同時踢出一個有力的側踢。

這一腳直接踢到顧青圻麵前,嚇的他手上的水杯又沒拿穩,差點兒掉在地上。

看著陶朵朵臉上狠厲的表情,他不知是什麽原因,竟顯得有些心虛,強擠出一抹笑容,說:“女孩兒家家的,學這些個粗魯的跆拳道幹什麽?”

陶朵朵收起腳,沒有察覺顧青圻的不自然,接過他手中的玻璃杯,直接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又把杯子還給了他上樓去了。

陶朵朵走後,顧青圻一貫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些複雜的神色,眼睛狐疑的盯著陶朵朵上樓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難道她發現了什麽?”

眼見陶朵朵一路平靜的走上了二樓,他又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

之後的好一段時間,陶朵朵都沒有見過杜乘風。不過杜乘風給她帶來的鬱悶卻被另一件事給衝散了。

深藍廣告公司到了季末結算的日子了,與各個合作單位結完了帳以後,會計美眉報給了陶朵朵和淩蕭芙一個讓她們倆都很興奮的數字。

她們初建公司的時候,投入的總資金有十餘萬元,第一個月的時候,手上的客戶少,零零散散算下來,賺的隻夠交房租的錢。第二月相對好一些,除掉交房租的錢,和其他的一些開支,還餘下了陶朵朵和淩蕭芙的工資。第三個月多了服裝公司和風韻化妝品這兩個大客戶,不但房租和員工的工資有了,就連投入到資金也賺了回來。

這讓陶朵朵和淩蕭芙都很興奮。作為大老板的淩蕭芙,便提出下午下班以後,她請所有人吃飯。

此話一出,深藍廣告不大的辦公室裏爆發出了一陣興奮的叫聲。

深藍的員工沒幾個人,加上陶朵朵和淩蕭芙這兩個老板,也才五個人。為了顯得熱鬧,眾人都提議去吃火鍋。

酒足飯飽之後,幾人出了火鍋城。公司發展的好,無論是作為員工還是作為老板,都很高興,所以幾人都喝了不少的酒。

淩蕭芙經常喝酒,酒量好,頭腦還是很清醒的。陶朵朵就不行了,走路都有些東倒西歪的了。其他幾人也都是麵色有些發紅,不過都不像陶朵朵這樣連站都站不穩。

淩蕭芙扶著陶朵朵,送走了三個員工之後,問陶朵朵:“朵朵,你怎麽樣了?”

陶朵朵雖站不穩,腦子還是清醒的,她有些含糊的對淩蕭芙說:“你給我攔輛車我自己走就行了。”

淩蕭芙不放心她,準備打車親自把她送回去,伸手攔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包包,放在火鍋店裏忘記拿了。

她讓陶朵朵在門口等一會兒,她則回去拿包包。

當她拿了包再回來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陶朵朵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