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曹安寧笑的有些猥瑣,話也問得莫名其妙,十有八九沒憋什麽好屁。

陳曉倒也不著急,隻是故作憨厚的疑惑道:“曹公公人很善良,你做事嚴謹,對我也照顧有加。

在這後宮之中,您可是我學習的榜樣啊!”

管他什麽目的,反正拍馬屁準不錯。

這個回答,顯然深得曹安寧的心思。

她笑容隨和了些,盯著陳曉的眼神逐漸熱烈起來:

“既然你覺得咱家人不錯,不如你認我做義父吧?”

“咱們都是無根之人,我這也上了年紀,也想給自己謀個後路。

看到你呀,就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既然你我投緣,小陳子,咱們就做父子吧!”

陳曉:“……”

他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咆哮。

小爺我想殺你,你卻想做我爹?

他又不是呂布,專殺義父!

看到陳曉為難之色,曹安寧故作不悅:“怎麽,你有顧慮還是不願意?”

“深宮之中,咱們這樣的身份舉步維艱。有咱家給你做靠山,保你前路通暢,你小子可別不識好歹。”

陳曉的心裏直鬧挺。

他不想做呂布,偏偏又不知如何拒絕。

曹安寧要認他做幹兒子,十有八九是存著目的。

而且一個手腳不幹淨,人品還極差的閹賊,任他做衣服一輩子抬不起頭啊!

搞不好他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暴露,還得牽連自己。

行不通行不通!

陳曉一萬個不樂意。

可這個節骨眼上,自己要是拒絕他,曹安寧一翻臉,他肯定也別想安生。

思來想去,陳曉圓滑的笑道:“曹公公別誤會,若能讓您做幹爹,我自然一百個樂意。

隻是這件事情……還得問過皇後娘娘。”

他點到為止,至於為何就讓曹安寧慢慢的想吧。

按道理說,認個關係這種事情,自己做主就行了,跟皇後有什麽關係?

雖然孔順不是什麽好幹爹,但他教會曹安寧一個宮裏的生存之道。

想要皇宮腳步站的穩,那就必須人脈廣。

其實他不是沒有幹兒子,隻是缺陳曉這麽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幹兒子!

就這麽點兒屁大的事情,居然還要請示皇後?

可陳曉神色為難,態度卻十分堅定,好似這件事情他確實自身做不了主。

曹安寧一時也無言以對,腦子飛速運轉。

如果陳曉是周家的人,你想要認他做義父,就等於多一個陣營。

一條狗效忠不了兩個家人,這件事情他要問過周雪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曹安寧硬是給陳曉找了個合理的借口。

按照這樣的思緒發展,足以證明陳曉確實是周家人。

如此,自己也不好明著挖人,否則不是讓專家多想?

主子不高興了,一個眼神就能將他千刀萬剮。

收回思緒,曹安寧想著還是不要鋌而走險,免得叫皇後誤會他別有目的。

畢竟小六子和魏忠說不定就是周家的人解決的,他又是孔順的義子,再來收周家的人做義子,確實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他連掐斷念想,換了個柔和的笑容:“小陳子,你是個好孩子。

咱家確實很中意,隻不過皇後娘娘近來心血煩憂,身體欠安,這種小事就不要打擾他了。

你我之間就算不掛著父子關係,總是有情意在的嘛,並不影響相處交流。”

陳曉鬆了口氣,幸好他比較識趣。

不過,曹安寧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拉著他壓著聲音故作關切道:“還有啊,咱家剛才去了一趟疏影殿找魏忠,哼哼還真得到了一些線索。”

“那老東西是孔順的人手,為他辦事謀利,你最好不要與之深交。”

陳曉瞥了他一眼。

這老家夥在裝什麽好人呢,你和他們不也是一夥的嗎?

照這樣說,他應該離曹安寧也遠遠的,才世界和平呢。

不過看他的樣子,陳曉也隻能佯裝配合:“啊,為什麽?”

“孔順曆經三朝,其人脈勢力龐大,你鬥不過他的。”

陳曉不以為意:“可他不是被打發去守皇陵了嗎,還想搞什麽事情?”

“他想做的事情,你不該心知肚明嗎?”

陳曉有些無語,最心知肚明的是你吧。

這話說的,整的他像和他們是一夥人。

眼看陳曉不說話,曹吉祥便當他默認知道哪些事,又繼續道:

“孔順的謀劃深遠,魏忠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嘍囉,他出事了還有其他人。

偏偏你又得罪了他,隻怕對方不會輕易放過。

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就算你背後有勢力支撐,但是孔順背後也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團體。

想要從他手裏跑了活路,最好的辦法就是與我合作。”

陳曉一臉懵。

他跟自己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怎麽,直接把窗戶紙捅破了,不繼續演下去了?

曹安寧已經明確的跟他拋出橄欖枝,要將孔順視作共敵,陳曉卻沒有太多反應。

這樣的態度,顯然讓曹安寧有些惱火。

自己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他是真不懂還是擱那裝傻?

反正事情已經擺到台麵上,陳曉和他合作最好,如若不然自己就隻能走極端。

否則他去找孔順告狀,自己將立於眾師之地。

“小陳子,你是皇後娘娘的人,他視你為皇宮中的心腹。

可咱家為皇後娘娘謀事多年,也是這鳳安殿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你我都衷心為主,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陳曉到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一家人?

該不會剛才自己和周玉柔走在一起,被他誤會成周家的人吧。

想通了這一點,他就明白曹安民今日為何會這麽奇怪。

不是看中了他這個義子,而是看中他背後的周家勢力,生了利用的心思。

陳曉勾起嘴角,回應的十分爽快:“曹公公言之有理,我們忠誠於一個主子,就該齊心協力,共對外敵!“

榆木疙瘩開了竅,曹安寧笑顏重回:“嗯,這就對了嘛。”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進行了一係列的交流。

曹安寧原本想要的父子之情,聊著聊著就變成了兄弟情。

在對付共同敵人孔順這件事情上,達成了一致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