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邊安朵拉跟著南葙去到小河邊,看到南葙蹲在那默默的洗著菜,便走了過去,蹲在她旁邊,順便將她頭頂上的一根雜草給拔了下來。
南葙明顯很驚訝於為什麽安朵拉會陪在自己身邊,動作都有些僵硬,安朵拉拍了拍她地背:“沒事,我就是無聊了,過來跟你聊聊天。”
南葙地被鬆弛了下來,繼續摘著手上的菜,默默無語。
安朵拉也毫不在乎,主動問話:“你剛才摔傷了嗎?”
南葙搖搖頭:“沒有。”
安朵拉笑了笑:“可是洛溪她地腳扭傷了。”
南葙手上地動作一頓,麵上露出了一絲愧色:“她都是為了去救我……”
安朵拉注意觀察她地神色,感覺她的表情並不像裝出來的,好像真的因為這件事情感到很愧疚。她頓時覺得不知道該如何判斷了,現在洛溪也沒有說什麽,她純屬是自己猜測,認為是否南葙在中間搗鬼。
“剛才你說,是洛溪自己想要去撿底下的樹枝?”安朵拉拿起她麵前的盆子裏的菜,也浸到水裏洗了洗,狀似拉家常一樣跟她問話。
南葙點點頭:“當時她說那底下的樹枝收拾一下,應該夠我們中午使用。但是我覺得再走一點,可能還會找到更方便,沒那麽危險的地方撿樹枝。就勸她再往前走看看,但不知道她為什麽有些執著於那底下的樹枝。”
安朵拉餓了一聲,又問道:“那為什麽你會替她下去撿?”
南葙終於抬頭看著她,眼裏有些迷茫:“因為她看起來就不像是下去了能自己爬上來的人啊,而且她之前在車上幫了我,在其他人都嫌棄不願意靠近我的時候,她還主動給我按摩。”
安朵拉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出聲:“問題是你自己下去了,也沒能爬上來……”
南葙的麵上出現幾分羞赧,低下頭之後,她兩鬢的發絲垂下來,擋住了她的臉,安朵拉伸出手,輕輕地將她的頭發挽到耳後:“你們都是多好的孩子,我希望你們今天跟我說的都是真的。”
南葙被她的手指觸得有些發癢,本來還想笑出聲的,聽到她的話,身子僵了僵,扭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朵拉姐,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我在撒謊?”
安朵拉看到她又擺出一副防備的樣子,如同一個刺蝟,伸出了它全部的刺,立即朝她溫和地笑了笑:“沒有,我就是這麽一說。”
說完,她又站起身,叉著腰,四周望了一眼,然後朝南葙說道:“我去看看他們做飯做的如何,你洗完之後就趕緊過來。”
南葙慢慢地點了點頭,聽到她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才抬起眼睛望著小溪裏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若有所思。
安朵拉越想越覺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覺得洛溪盡管說了一半,沒說一半,但她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南葙在撒謊。
而剛剛跟南葙談完之後,南葙一直都在護著洛溪,盡管她把事情的原委給說出來了,然而她並沒有覺得洛溪做錯了什麽。
實在是令人頭疼,原本想著出來是要考驗他們,結果最後考驗的似乎是自己?
下午的時候,她組織大家玩了一場遊戲,本來是打算他們在森林裏藏一些“寶物”,由組員去尋找之後搜尋到寶物最多的人,得分最高。
然而安朵拉被中午的那出是給弄怕了,不敢讓他們再進到森林中,直接換了另外一個十分幼稚的遊戲,擊鼓傳花。
在這過程中,安朵拉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洛溪的人緣十分好,無論位置怎麽調換,在她旁邊的人一旦時間快要到了,隻要洛溪沒有伸手接過來,在她前麵的那個人都會傻傻地捧著那個鼓,直到音樂聲停。
也就是洛溪永遠都沒有受到懲罰。
相反,南葙話很少,她一直默默的呆在洛溪的周圍,看到洛溪因為別人傻傻地捧著鼓笑開的時候,她的眼裏也會**漾出笑意。
安朵拉看著她的眼睛,總覺得眼睛是最不會撒謊的,就算你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說愛意,但愛意也會從眼裏滲透出來。
所以安朵拉能夠明顯感覺到南葙是對洛溪很有好感的,這樣子的話,南葙會去陷害洛溪嗎?
晚上安朵拉覺得大家都比較累了,本來想舉辦篝火晚會的,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讓大家早早的去帳篷休息。
她打點好一切之後回到帳篷,徐晨曦已經把睡袋枕頭全都準備好了,還順便給她暖了一下床,在她進來之後才起身回到自己的那個睡袋。
安朵拉看到他的這個動作,愣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抱住他:“我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徐晨曦自己躺在睡袋裏,兩隻手都放在裏麵,被安朵拉這樣子抱住,他一時愣住,沒有拿出手來反抱住她。
“為什麽要道歉?”徐晨曦半晌才疑惑地問道。
安朵拉笑開來,自己白天朝他發火了,他非但沒有生氣,到了晚上之後直接忘了那回事。自己的丈夫怎麽這麽好呢?簡直是對自己包容至極。
“我今天白天著急的時候朝你發火了呀……當時我情緒確實很不好,你說的對,我每當有情緒的時候,應該先冷靜下來之後才開口說話的。”安朵拉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將自己白天做的事情一一說出來,並且懺悔。
徐晨曦終於將手伸了出來,一手攬住她,另一隻手在她頭發上慢慢摸著:“對我發脾氣的話,你永遠不需要道歉。但是這次證明我的擔心是對的,如果這一次我沒有跟來的話,當時衝動的你是不是就直接衝進森林去找洛溪了?”
安朵拉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悶悶地嗯了一聲:“估計大概可能應該會。”
徐晨曦笑了笑,胸腔震動,讓安朵拉埋在他的胸口的同時感覺到有些發癢。
“所以說我跟來是正確的,然而我剛剛接到了一則電話,公司有些急事,需要我回去處理,所以接下來的兩天我有些擔心。”
安朵拉猛地從他懷裏抬起頭,眼裏有幾分不舍:“很急的事情嗎?必須要馬上回去?”
徐晨曦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原先不是不想我來嗎?怎麽現在又依依不舍的樣子?”
安朵拉嘿嘿一笑:“因為發現你是一個寶,哪裏都不能少。你走了之後,要是我又衝動了怎麽辦?”
徐晨曦沉吟片刻,似乎真的有幾分為難:“那要不你跟著我一起回去?”
安朵拉立即防備地看著他:“你想都別想……我這次來可是要當leader的,怎麽可能就這麽跟你回去。”
這樣子的話她說得大言不慚的,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徐晨曦眉眼裏都是笑意,看著她:“我已經跟秦朗說過了,讓他好好看著你。有什麽事情他衝在第一線,而你就站在中心當你的總指揮,你覺得如何呢?leader?”
安朵拉鄭重地點了點頭:“朕甚是滿意,作為獎勵,愛妃來親一個~”
洛溪洗漱完,經過他們的帳篷,聽到裏麵傳來的嬉笑聲,突然頓在那裏。
裏麵的男人低沉的笑聲渾厚悅耳,然而他的笑容卻隻綻放給裏麵的那個女人,麵對著自己的時候,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賜予。
她抓著洗麵奶的手突然有些用力,眼神裏閃過一絲狠意,當看到對麵打完電話的秦朗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她才又變成了若無其事的樣子,朝他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帳篷。
帳篷裏麵,南葙正拿著她的禦守端詳著,一臉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東西呀?好可愛!”
洛溪臉色一變,一把從她手中搶過,看到南葙的麵色似乎有些驚訝,她麵上才緩了緩,解釋道:“這是我奶奶在去世之前送給我的,剛剛可能從口袋裏掉出來了。”
南葙立即非常抱歉地對她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洛溪搖了搖頭,恢複到那一副溫柔的神色:“沒事,不知者不罪。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說完,她就鑽進了睡袋,手裏拿著那一個禦守放在胸前,大拇指再次無意識地摩挲著,心裏想著明天一早再去碰碰運氣,看看第二次送上門的禮物徐晨曦會不會再次拒絕。
第二天她便起的很早,細心打扮過之後,懷揣著小心思來到了安朵拉的這個帳篷。她剛才已經聽到了安朵拉的聲音,說要去溪邊裝點水。此刻的她應該不在帳篷裏,那就代表這裏麵隻有徐晨曦一個。
誰知道在外麵輕聲喊了兩聲,裏麵都沒有應答,洛溪正猜測著徐晨曦是否也去了溪邊洗漱,卻看到路過的秦朗望了她一眼:“洛溪?你找朵拉姐嗎,她在溪邊洗漱呢。”
洛溪麵上閃過一絲尷尬,扭過頭,朝秦朗打了個招呼:“大家都起這麽早呢……”
秦朗笑了笑:“晨曦哥起得更早,他半夜的時候就趕回去了,說是有些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