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對美國的食物痛心疾首，但祝曉楠經過和韓夕文商議，還是打算約祖尼卡一起吃頓地道的美式晚餐，作為免費收留的回報。

韓夕文告訴她，這不是免費的，光幫忙辦理假護照和ID，祖尼卡就至少賺了五千美元。

不過祝曉楠覺得這是兩碼事，即便此生再見祖尼卡的概率幾乎為零，但中國人還是講究人情的，尤其在聖誕節前夜這種有意義的時刻。

然而令祝曉楠不爽的是，自己好不容易辯論贏了韓夕文，讓他答應請祖尼卡吃頓飯，可祖尼卡卻拒絕了，因為她今晚要參加一場示威遊行。

“聖誕節前夜還去遊行？也太有社會參與感了吧。”

“我們要去抗議市長打算簽署限製Airbnb的條約。”祖尼卡說，“整個布魯克林的居民都會上街。”

“不至於吧，據我所知，還是有很多人支持市長通過這項法案的。”韓夕文潑了冷水。

“當然，他們有權利支持這項法案，我們也有權利反對這項法案。”祖尼卡說，“怎麽樣，你們要一起參加嗎？”

“我們？”祝曉楠覺得私下打打氣可以，真走上街頭，這個……畢竟沒有經驗。

“別覺得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祖尼卡說，“如果這項法案通過，你們以後再來紐約，就隻能花上四五百美元去住那些掛著高級酒店名頭但房間裏蟑螂亂爬的屋子了。沒有競爭，就不會有進步和服務。”

剛說完，祖尼卡手機響了，她跟電話那頭的人簡單說上幾句，把自製的簡陋橫幅卷好，掛在自行車車把上。

“可是這麽晚出去遊行，還能收獲關注度嗎？”

祖尼卡不顧韓夕文的質疑，“嘭”的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