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王誌忠在門口喊不出來人,便直接找人到處去宣傳,說秋望舒今天拿不出竹簡來發報,所以閉門不出,不敢履行賭約!

由於王誌忠的宣傳實在是太過到位,青州城內幾乎一半的人都得知了消息,趕來看熱鬧了,一直待在家裏的秋墨也聽到了消息,急匆匆的出門趕過來,生怕自己女兒受到傷害。

“你說,秋望舒這回真的要栽了?”

李怡兒聽到侍女稟報的時候還有些不相信,畢竟秋望舒不像是那麽容易就栽倒的人。

隻聽侍女信誓旦旦的開口。

“小姐,這還能有假的?那王老爺都把花轎抬到闊海書齋門口去了,這一回,秋望舒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李怡兒聽到侍女這麽肯定的語氣,終於也是信了,笑意盈盈的站了起來。

“那成,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這秋家大小姐的好熱鬧。”

主仆二人興致勃勃的出門。

而此刻的闊海書齋卻是一片祥和。

鬧了整整一刻鍾,闊海書齋把今天的竹簡報都寫出來了,秋望舒才吩咐人把東西都放好,準備開門。

慕洵把門打開,秋望舒眯眼一看,發現來的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挺好,事情鬧得越大,才越好看。

她嘴角勾出一抹笑來,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王誌忠,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在別人門口亂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秋望舒看到王誌忠帶來的竟然還有一頂花轎,眼底頓時閃過一抹怒意。

這王文遠,時間都過去這般久了,骨子裏那股齷齪心思竟然還沒有散去!

王誌忠冷笑一聲:“總算肯出來了,要是再不出來,我可是要帶人砸了你的闊海書齋的!”

砸了?

“你有什麽資格帶人砸我的闊海書齋?”秋望舒怒視著他。

如果仔細聽,就會發現,秋望舒的每一句話,都在引誘王誌忠下水。

果不其然,王誌忠順著她的話就開了口。

“在場的所有人可是都知道的,你和我兒子的賭約上都賭了些什麽東西。”

他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小眼睛裏閃過一抹算計。

“現在你拿不出竹簡來,這闊海書齋自然就歸我們王家所有,還有你,也得去給我兒子當小妾!”

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邊便傳來了李怡兒的聲音。

“王老爺這話說的有理,秋小姐,願賭就要服輸,你今天竹簡報的發行時間已經推遲了半個時辰了,想來王老爺說的沒錯,這一回,是你賭輸了。”

秋望舒嘴角勾出一抹笑來。

“怎麽哪哪都有你的事兒,李小姐是真的很閑嗎?”

李怡兒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懟過,但是在遇到秋望舒之後,卻總是屢屢受挫,不由得很是憤怒,正準備再度開口。

秋望舒卻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了。

“王誌忠,你說我輸了賭約,可有證據?如若沒有,你今天這一出,可就算作汙蔑處理了。我是可以去官府告你的。”

王誌忠看著秋望舒一臉高傲又是誌得意滿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憂自己這一回是不是錯了,但是轉眼間又覺得不會。

竹簡都在自己家裏呢?給秋望舒一百天他也拿不出來竹簡。

所以王誌忠瞬間又找回了自信。

“你直到現在都拿不出竹簡報來,還不是證據嗎?李小姐的話可是擺在前頭,願賭就要服輸啊,秋大小姐!”

最後四個字,王誌忠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眼底得意的光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下去。

李怡兒也終於找到了自己說話的由頭:“沒錯,秋小姐,雖然很可惜你即將嫁入王家做妾,但是……這畢竟是你自己下的賭約,不是嗎?”

她的語氣堪稱是幸災樂禍。

周圍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但是大多數人都是站在秋望舒那邊的,畢竟秋望舒出的竹簡報讓所有人都爭著搶著要。

“你們都還沒確定一切呢,就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從頭到尾有說過,我竹簡報不發了嗎?”

秋望舒故意做出一副驚訝的姿態來,讓李怡兒瞬間覺得,自己這一回,估計又要被秋望舒給擺上一道了。

她眉頭猛的皺了起來。

而王誌忠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此時的秋望舒太鎮定了。

他雖然胸無點墨,但到底在商場混跡多年,又不是個傻子。

“啪啪!”

秋望舒直接拍了兩下巴掌,身後的慕洵立刻推開了闊海書齋的大門,緊接著,裏頭的夥計便把今天的所有竹簡報都抱了出來。

“由於這兩天竹簡報得到了大家夥的強烈推崇和喜愛,所以今兒個闊海書齋特意多寫了五十冊出來,而這五十冊不對外出售,是專門拿來送的,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等會兒正式出售,先到先得!”

挺好,趁機還給自己的闊海書齋做了一把宣傳。

王誌忠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竹簡,一時間有些怔愣,但轉瞬間又不肯相信。

三兩步就走了過去:“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會有竹簡!”

他直接拿了一本竹簡出來,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這一期的故事,王誌忠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而秋望舒則露出一副大發慈悲的姿態來。

“王老爺,既然你也喜歡我們的竹簡報,那這一本,就先送你了,放心,不要錢。”

她笑眯眯的姿態委實是太過於讓人恨得牙癢癢。

“對了,王老爺不要忘記,你兒子和我的賭約。”

說實話王誌忠還真是不太清楚兩個人賭約的細節,故而聽到這話眉頭便皺了起來。

“您該不會不知道吧?”

秋望舒猜也能猜到王文遠一定不敢把所有的實情都告訴王誌忠,最不敢告訴的,是竹簡消失的事情,但沒有想到,竟然連賭約的內容也沒有告訴。

王誌忠有些下不來台,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好,就算今天你贏了,還有什麽賭約是我們王家拿不出來的嗎!”

李怡兒看熱鬧看到這裏已經知道事情要結束了,又讓秋望舒逃過一劫。

她眼底閃過一抹憤恨,狠狠的瞪了身後的侍女一眼,那侍女有些戰戰兢兢的彎腰,半個字不敢多說。

秋望舒臉上笑意漸深,道:“能,王家家大業大的,自然拿得出來。”

“勞駕,有沒有人告訴我們的王老爺,我和他兒子王文遠的賭約,究竟是什麽?”

青州城消息傳得快,大多數人都知道秋望舒和王文遠打賭的事情,自然也知道賭約是什麽。

故而人群中便有一人直接喊了出來。

“王老爺,你家公子答應了要把王家所有的竹簡都送給秋大小姐!”

所有的竹簡!

王誌忠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小眯眼也開始瞪大起來。

那得是多大一筆錢財啊!

秋望舒看他這幅模樣便知道他果然不知道這個賭約,頓時有些好笑,王文遠未免對自己太過自信。

“沒錯,賭注就是王家所有的竹簡。”

秋望舒再度揮手,慕洵便拿了一份宣紙出來,上麵字字端正的寫了秋望舒和王文遠的賭約。

“這份賭約您兒子也有一份,不信的話,回去找他看一看就是了。”

她把賭約在王誌忠跟前揚了揚:“明兒個下午,這個點,我會去你們王家要我應得的所有竹簡,希望到時候你們王家,是大門敞開的。”

話音一落,她又高聲對著周圍的所有人喊了一通。

“勞駕各位鄉親為我做個見證,明兒個我可是要去王家,履行賭約的。”

雖然秋墨被停職查辦了,但是秋望舒的身份在普通人麵前還是很高的,這回被她一句‘鄉親’給叫著,頓時都很是開心起來,連連應了下來。

“沒問題,秋小姐放心好了,我們一起給你做個見證。”

如此,明兒個她去王家要東西的時候,就不怕鬧不出事情來了,畢竟王家,可是拿不出竹簡的。

“那我在此,就先謝過鄉親們了。”

“臭丫頭,算你有種!”

王誌忠看到這一幕,小眼睛裏流露出一抹狠厲,秋望舒這個賤人,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不就是竹簡嗎?就當做是他王家花錢消災,把東西給她就是了!

“王老板,如果明兒個竹簡交不出來,我可是要直接去官府要的。”

秋望舒一點都不和王誌忠客氣,想了想,又轉頭看向已經準備暗中退場的李怡兒。

“對了,勞駕李小姐也做個見證,李小姐的父親現在可是我們的父母官,要是明兒個我拿不到竹簡去告狀,李家應當不會和他們王家狼狽為奸,把我趕出來吧。”

這可是李怡兒自己送上門來的,不用白不用。

李怡兒原本已經想要暗中離開了,但是沒有想到秋望舒竟然還會提起她,頓時恨恨的咬了咬牙。

這個賤人!

可是在場的人都看著她呢,她無論如何也得答應下來。

“我父親自然不會徇私枉法,你若是拿不到竹簡,該給你的公道,自然會還給你。”

李怡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但是秋望舒已經很滿意了,說出來就好,這樣就不怕他們真的和王誌忠狼狽為奸。

“如此,那我便先謝過李小姐了。”

“何必這般戰戰兢兢的為你自己尋求庇護!”

王誌忠在一旁聽了好一會後,終於覺得有些受到了侮辱。

這秋望舒難不成是覺得他們王家拿不出竹簡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