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王家家大業大的,不會短了你這些竹簡,賭約我們也會履行,秋望舒,這一回算你走運,下回,你就沒那麽好過了!”

話音一落,王誌忠直接甩袖離開。

秋望舒笑意更加深了一些。

“王老板,記得坐上你的大紅花轎走啊,要不然帶來了沒用上,多可惜!”

聽到這話的王誌忠腳步一個踉蹌,但最終還是沒有回頭。

李怡兒也憤憤的轉身離開。

該走的人都走了,秋望舒一個揮手,一直默默等著的穎兒便開始吆喝起來,做起了生意。

現在人多,竹簡報賣的也多,那五十冊送的果然是先來先得,一時間,整個闊海書齋門口熱鬧非凡。

“女兒長大了……”

匆匆趕過來,一點忙都沒幫上,隻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秋墨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看著不遠處秋望舒的眼神,都是寵愛。

就這麽靜靜的看了半晌,便轉身離開,留下的,是對於女兒的信任……

“小侯爺,我們過去嗎?”九笙的聲音在趙皓鑭身邊響起。

趙皓鑭回過神來,把目光從秋墨身上收回,繼而道:“去,為什麽不去?”

“當朝刺史大人的密辛,總得多加一點才有看頭。”

趙皓鑭當先一步走了過去,但沒有想到走了一半卻被個女子攔住了去路。

攔路的是李怡兒。

她滿臉的驚喜,馬上就擺出一副羞澀的小女兒姿態來。

“趙公子,你怎麽會來這兒?天色已晚,您用膳了嗎?要不要……”

趙皓鑭在李怡兒靠近自己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看到她越走越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男女授受不親,李小姐,請自重。”

李怡兒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句話,頓時怔愣住了。

但是趙皓鑭卻沒有再理會她,直接就邁步往前走了。

當李怡兒回過神來,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了剛才還說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趙皓鑭,此刻正站在秋望舒身邊,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麽。

為什麽他和秋望舒之間就沒有男女之防!

李怡兒恨得眼眶都紅了。

“小姐……”

侍女顫巍巍的聲音響起,想要提醒李怡兒該回去了,誰知道這兩個字卻惹怒了李怡兒。

“混賬東西,回去再收拾你!”

李怡兒甩袖離開。

“小……咳咳,趙公子,你的紅顏知己走了,不追?”

秋望舒看到李怡兒憤然離開的身影,忍不住便要開個玩笑。

哪裏知道趙皓鑭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你的故事寫了有一半嗎?再多加一點,如何?”

秋望舒皺眉看著麵前的人,眼底流露出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上次刺史大人的密辛就已經夠讓她驚訝的了,這回又是什麽?

趙皓鑭也看出了她眼中的警惕,心想這丫頭還跟隻貓似的,看起來慵懶慵懶的,實際上一不小心就會會露出爪牙來。

他眼底閃過一抹深色,再度扔給了秋望舒一個錦囊。

秋望舒伸手接過,但卻沒有表態。

直到趙皓鑭開口:“仔細看一看,對你有好處。既然是合作,那自然要做讓雙方利益相對的事情。”

聽到這話,秋望舒便能明白了,這裏頭的內容估計是真的對她有好處……隻是趙皓鑭說話的態度她不喜歡。

這種把別人放在下首,然後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她很不爽。

“知道了,沒事的話,小侯爺請回吧。”

這會兒沒了外人在,她的稱呼便也隨之而來。

趙皓鑭也看出了,她有點不高興。

“那秋老板,記得好好寫故事。”

趙皓鑭也不跟她客氣,留下這麽一句話就邁步而出。

秋望舒沒想到他說走就走,頓時自己有些坐不住了,轉身看過去,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人卻已經走遠了。

“這家夥!”

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秋望舒怒火中燒,深吸兩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這種狂妄自大的古代人計較,人家可是小侯爺呢,自然得有點架子。

想通了的秋望舒總算是穩住了自己,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錦囊,眉頭再度皺了起來。

繼而緊緊的把門關上,打開錦囊看了起來。

這一回,是關於官鹽被劫的事情,隻有寥寥兩句話,但卻點出了這件事與李成章有關係。

官鹽被劫就是直接導致秋墨被停職的原因,所以當下,能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才是最要緊的。

秋望舒頓時對剛才趙皓鑭的一切不禮貌的舉動都免疫了。

甚至還覺得,那人挺好。

而李成章,必須是要當先解決的一個人。

李家竟然和官鹽被劫有關,看來李成章是真的不想活了。

秋望舒眼底閃過一抹冷色,準備好東西後,提筆開始寫故事。

故事加了魔幻色彩,把官鹽被劫換成了官家重要東西被劫,神秘又可以引起讀者的猜測和討論,而搶走東西的人沒有寫得多詳細,隻說是青州城內有名號的一個人。

最後還表明了,這個故事是連載的,每三天更新一集。

挺好,在寫了故事的同時,還增加了群眾的好奇心,要知道,追更新雖然折磨人,但是追不到,更加折磨人。

秋望舒眼底流露出一抹笑意,把寫好的故事收起來,出門找到了慕洵。

“給,這是明兒個竹簡報的內容,新故事,估計會引起一片反響,好好寫。”

這麽快就有新故事?

好像每次掌櫃的見完那個趙公子之後,就都會有新故事,難道故事創意都是趙公子提出來的?

雖然有些好奇,但是慕洵也沒有多想,隻是伸手接過稿子。

“還有,明天出故事的時候,記得告訴大家,這是個連載的小新聞,後期還得我們去追蹤探究才能知道更多密辛。”

如此一來,那買竹簡報的人為了知道這個密辛的究竟,不是對竹簡報更加趨之若鶩了嗎?

慕洵打從心底佩服秋望舒,立刻就應了下來。

而此時此刻,王家更是鬧了一個雞犬升天。

“你說,竹簡怎麽會丟的?我不是讓你好好保管嗎,你就是這麽給我保管的!”

王誌忠回家後就找了王文遠,讓他派人去把竹簡都取出來。

他現在算看明白了,秋望舒那個女人是個不好惹的,這樣的賭約都能贏,明兒個要是拿不到竹簡,肯定會鬧得比他們今天還要厲害。

但是沒有想到,王誌忠朝王文遠要竹簡,卻隻要到了一個竹簡被偷了的說法。

“老爺,咱兒子還病著呢,您可千萬別動怒,別影響了他啊。”

“我還要被氣病了呢!”

王誌忠憤怒開口,渾身上下都在冒火氣,本來去秋望舒那裏就已經受了一大堆氣了,現在還要麵對不成器的兒子,更加憤怒!

王文遠已經開始痛哭流涕了,一直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竹簡為什麽會丟,突然就沒有了……

腦海裏的某根線突然一繃,王文遠瞬間有了一個想法。

身上的傷口還疼著,但是他卻顧不得了,跌跌撞撞的就從**爬了下來。

“爹,我想到了爹……一定是秋望舒那個賤人搞的鬼!對,沒錯,一定是他。”

王文遠趴跪在王誌忠跟前:“為什麽恰好我和她打賭的時候,我們家的竹簡就都丟了?”

“為什麽她那麽剛巧的又能發布今天的竹簡報。”

“一定是她設計陷害我的,而且我們家的竹簡也是她命令人偷了的,爹,你快去告她啊!”

王誌忠被王文遠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道理。

沒錯,這個世界上哪裏就有那麽多剛好的事情。

他坐在椅子上,怒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了,看著趴跪在地上的兒子,頓時便有些不忍心。

“還不快把兒子扶回**休息!”

王誌忠吼了一聲王夫人,一直默默抹眼淚的女人立刻把兒子扶上了床。

“我這就去找李大人!”王誌忠在原地思考了半響後,立刻起身出門。

王文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把腦袋抵在枕頭上,幾乎是有些喃喃出聲:“娘,我絕對不會放過秋望舒那個賤人。”

王夫人也是一個有手段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王誌忠有那麽多房小妾的情況下,依舊保住自己的地位,也讓王誌忠永遠都隻有王文遠這一根獨苗。

“娘幫你想辦法,你是要秋望舒那個女人死呢,還是真的要把她娶回家來當小妾?”

王文遠立刻又要從**爬起來,但被王夫人壓住身體重新躺了回去。

“娶回來!”

這是他對秋望舒的執念,畢竟隻要一想到那樣天仙般的人物成為他的小妾,他的內心就很是激動。

而王夫人則是恨鐵不成的看了他一眼:“跟你爹一樣好色。”

但是兒子的要求,她從來不會不聽,當下就開始計劃怎麽對付秋望舒了。

她一個後宅裏摸爬滾打的夫人,手裏頭的算計隻多不少,秋望舒是抵抗不了的!

王文遠看著王夫人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己這回能夠高枕無憂了。

竹簡的事情有老爹去應對,而秋望舒那邊,又有娘親去對付,接下來的時間,他隻要好好養傷,然後等著把秋望舒那個女人娶回家就好了。

秋望舒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老女人給盯上了,夜色逐漸昏暗,她到街邊打包了兩碗餛飩就回了家。

“爹,我回來了。”

秋望舒一腳踏進知府衙門的時候,便看到她爹正站在院子裏發呆,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塊‘清正廉明’的牌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