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還沒有上台,整個主會場就已經熱鬧了起來。
由於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嚐試過這種周到的服務,所以每個人時不時地舉起小紅旗,小黃旗召喚著店小二,不然他們也沒有事,但是把人叫來,總不可能什麽事也沒有吧。
所以有些官員富商們把店小二叫來之後,多多少少地會讓他們上些點心,或者為自己倒茶,甚至還有給他們削蘋果皮的。
許多官員也紛紛效仿,這些店鋪夥計倒是一點也不介意,紛紛的削起了蘋果皮,或者剝起了花生。
整個主會場非常的亮堂,整個主會場那是點滿了蠟燭,主會場並沒有上一世的電燈,但是卻被燭光照如白晝。
由於整個主會場是徹底被封死的,所以通風就顯得尤為重要,整個主會場的四麵八方哪都有通風口,甚至還有應用及疏散標誌。
讓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那個標誌什麽意思,但是在場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認字的。
嘩……
突然之間,頭頂上原本亮堂的蠟燭被吹滅,周圍原本擺放的蠟燭也被幾個店小二拿走,或者直接吹滅,隻留下了寥寥幾扇蠟燭照亮著主會場。
伴隨著整個蠟燭突然熄滅,整個主會場瞬間變得昏暗了起來,原本在坐的官員服務商們,一個個嚇得站了起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就在此時,有幾個店小二手中拿著燈籠和蠟燭跑到了凸起的圓台上,他們將手中的蠟燭放在圓台正中央,頭頂上也被掛上了蠟燭,燭光瞬間將整個凸起的圓台照得亮堂堂的。
與周圍的昏暗相比,陽台上的光亮就格外地引人注目。
從圓台的台階下走上來了一人。
是說書人柳瑞。
說書人柳瑞順著台階一路走到了圓台正中央的那張桌子上,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白色的衣衫在燭火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加奪目。
他輕輕地拍了拍衣袖,又將有些長的衣袖給挽了起來。
隻見他忽然拿起了桌子上的扶尺,又或者說是醒目。
就見他一拍醒目,一身清脆的聲響瞬間傳遍整個會場。
即使這主會場的人數足夠多,整個主會場也足夠大,但是這一道清脆的響聲人就傳遍了整個會場。
柳瑞先是朝著在座的眾人抱拳拱手行禮,四麵八方全部都進了一遍之後,他才坐在了圓台中央那唯一的座椅上。
他將手放在了桌子上。
在桌子上除了有醒目之外,還有潤喉的茶水,白毛巾,扇子,還有一些木製的小玩意,這些都是輔助說書用的。
就見柳瑞抬起桌子上的醒目,又拍了一下。
啪……
清脆的響聲再次傳出,柳瑞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之前提到過柳瑞,他是孟海第一次進天1平府總理衙門的時候,在他正前方大牢裏麵蹲著的獄友,他是因為一次喝酒誤事,說錯了書,所以被押送進天平府總1理衙門的。
但是要論專業素養以及專業能力,柳瑞在所有的說書人當中,那可是排名第一的。
隻見柳瑞的喉嚨動了動,那標準的聲音帶著磁性傳了出來。
“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道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柳瑞的話音落下,經常聽說書人說書的眾多賓客不由得鼓掌叫好。
“好!”
“這我還是頭一回聽!”
“說得不錯!”
伴隨著一道道呼喊聲響起,柳瑞的下一句話傳出。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這是本首詩的詞調,也就是開篇詩。下麵我要給諸位客觀講的是,三國演義。”
在這個時代的說書人說書之前,總會來上一篇打油詩,說得好也好,說得不好也罷,總有這個題記。
這也是自古以來的傳統。
剛剛那一首是明代楊慎寫的“臨江仙”,孟海在默寫出來的三國演義裏麵就有這一段,也是在開頭,所以柳瑞也就將這首詩念了出來。
這一首詩脫口而出,瞬間讓整個會場沸騰了起來。
“好詩,實在是好詩!”
“這實在是好詞,不是都說說說人之前的開篇詩就是一篇打油詩嗎,這首詩寫得如此之好,難不成是說書人你寫的?”
“這真是好詞,沒想到前來聽書就能夠聽到如此詩詞,我大秦近幾年的詩詞果然已經如此昌盛了!”
整個主會場瞬間陷入了一片喧嘩當中,在場可是來了不少朝廷當中的文官,尤其還有幾位來自翰林院和文華院,還有一些是當朝國師於文墨的弟子。
當在場的這些人聽到開篇的這一首臨江仙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亮了,甚至還有幾個人趕緊舉起了小黃旗,讓王後的店小二送來紙筆,他們憑借著記憶將這首詩給寫了下來。
柳瑞笑嗬嗬地看著下方的喧鬧,他也不說話,直到下方的喧鬧聲音小了一些,他才抬起手中的醒目,再次拍了拍。
這第三次,說明這本書正式開始。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並入於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爭,又並入於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推其致亂之由,殆始於桓、靈二帝。桓帝禁錮善類,崇信宦官。及桓帝崩,靈帝即位,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共相輔佐。時有宦官曹節等弄權,竇武、陳蕃謀誅之,機事不密,反為所害,中涓自此愈橫……”
“說到這裏,我還得要說句題外話。在這本書裏,也出現了我秦國國號,隻不過此秦非彼秦。這件事已經上報了,官府做了批準,就是得到朝廷批準的,所以各位在聽我說起“秦”的時候也不要找碴,咱們言歸正傳……”
三國演義畢竟有一部分涉及秦國和秦朝之類的字樣,按理來說,這是要被忌諱的,畢竟現在的這個國家就是秦國。
隻不過孟海為了圖方便省事,當初就直接找到了趙宣和他提了一嘴這件事。
趙宣也就讓宋智去給官府通知一聲,備個案。
宋智當時也把這件事告訴我了趙琦緣,這位皇帝陛下在思索了一夜之後,也就同意下來了這件事。
所以柳瑞才敢直接提到關於“秦”的字樣,如果換成其他的說書場所,或者出自其他說書人的口中,這就要被拉下大獄的。
像這樣的事情也就隻能在海宣聽書裏麵討論,如果離開此處,再討論關於“秦”的事情,那就是違法的。
祝賀在大秦國內已經成為一種默認,在之前也有幾種這樣的表現方式,畢竟有些說說人地說說還得要涉及前朝,所以這都必須要向官府報備,隻有在報備過的地方討論這件事才不違法。
當然,像這樣的場合也是有人監督的,討論也不能太過了,要不然還得被拉出去砍頭。
柳瑞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是先說了一句,才繼續往下說的。
柳瑞的聲音那是極具磁性的,所以當他開始說書之後,在場的眾人全部都閉了嘴。
在他的麵前放著一個類似於喇叭一般的擴音器,雖然這東西擴音實在有限,說說還得靠嗓子,但是柳瑞畢竟也是個老說書人了,即使此時說書的場合有些太大,但是他憑借著自己的好嗓子,人就是壓過了周圍的聲音,至少讓遠處的客人也能夠聽清他在說什麽。
“咱們正是說這第一回,宴桃園豪傑三結義,斬黃巾英雄立首功。建寧二月四月望日……”
柳瑞說著,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傳遍了整個會場。
由於這個朝代本身就是封建時代,所以所說的有絕大多數也都是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因此,柳瑞所說的這些,即使是在座的一些富商或者武將,也能夠聽懂。
就算沒有聽懂,相互問一問也就聽懂了,當然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
在場的這些人還是第一回聽到三國演義這本書,由於這本書太過於標新立異,太過於新奇,而且也確實非常好聽,尤其是從劉瑞的嘴中說出,所以柳瑞一口氣說了三回的內容,拖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才結束。
半個時辰,那就是一個小時。
柳瑞說了一個小時那也是口幹舌燥,當他再次拍響那醒目宣告結束時,在場的諸多賓客這才回過神來。
甚至還有幾個好學生拿著店小二送來的筆墨,開始做著筆記。
有像這些好學生們認真學習的,也有像蕭博才和蕭承湘這種聽個熱鬧的,也有像侯順那樣一邊聽一邊和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討論著情節的,也有的聽出來了其中一些別的意思。
這本書三回的內容說了一個時辰已經很慢了,我也在柳瑞清晰地講完這了三回之後,有些人覺得不過癮,想要再讓他來一個。
“你再來一個,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你再來一個嘛!”
“是啊,我好久都沒有聽過這樣的故事了,你再說一個,再說一個!”
“你說的這部書有原著嗎?在哪裏有售賣的,你說的實在是太慢了,如果有售賣的,我也好滿意不,不用替你在這裏慢悠悠地說!”
有不少人都問起了這本書是否有出售的地方。
柳瑞那也是被培訓過的,他聽到了台下那一道道聲音,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再次朝著四麵八方拱了拱手,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諸位,諸位聽我一言。小老兒隻不過是這裏一個普普通通的說書人,後麵還有兩位說書人,那絕對比我精彩上許多,來到這裏,那就吃好喝好,我敢保證後麵幾位說書人的說說更加有意思!承蒙各位的抬愛,小老兒明天還在這裏說書,如果對我剛剛所說的三國演義感興趣的諸位客官,明天咱們同一時間在這裏不見不散!”
“還有,剛剛有幾位客官問我關於這本書的事。大家出去以後朝斜對麵看看,在斜對麵的“海宣書鋪”就有關於這本書的售賣。而且在書鋪裏麵還有更加精彩的書,大家都可以去看看,去瞧瞧。小老兒再次在這裏多謝各位的喜愛,也融小老兒我下去喝口水,潤潤嗓子……”
柳瑞說著,又向在場的眾人行了個羅圈禮之後,踩著台階走了下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海宣聽書裏麵的店小二再次狂奔起來,他們點燃了剛剛熄滅的蠟燭,又掛上了點燃的燈籠,這使得整個海宣聽書裏麵重新亮堂了起來。
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店小二走到了雲台之上,他朗聲說道:“諸位客官,大家先休息一刻鍾的時間,一刻鍾之後,咱們說書繼續!”
這一刻鍾的時間是給人上衛生間的,順便出去透透氣,再或者清理一下桌麵上的垃圾上少一些新的茶水點心。
一刻鍾的時間,轉眼就到。
等到一刻鍾之後,所有的人再次整整齊齊地坐在桌子上時,有四道人影走上了圓台。
整個主會場的蠟燭再次被熄滅,光線又變得昏暗了起來,所有的亮光再次聚焦於正中央的圓台之上。
雲台之上被夾了兩張桌子。
兩張桌子靠前,兩張桌子靠後,呈“八”字形排列。
在場的諸多賓客看到這一幕,又有些搞不懂了,這又是鬧哪樣?
就見兩男兩女走到了雲台之上,像之前的柳瑞一般,朝著四麵八方的客人行了一禮之後,這才坐在椅子上。
正前方坐著一男一女。
節後放兩張桌子上,一並排坐著一男一女,總共是兩男兩女。
緊接著就是一場新的說書。
這本書說的就是一本玄幻小說了,那是徹徹底底的小說。
左前方的說書人配演旁白和主角,左後方的說書人配演各種配角,還有各種鳥叫蟲鳴。
右前方的女說書人配演女主角,右後方的說書人配演其他女生的音色。
這明顯就是被排練了好多遍的。
所以這四個說書人說起書來一句話,落下另一句話接起,中間完全沒有停頓,非常有整體感。
這四位說書人又說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由於這是一本現代玄幻小說,所以這一下就說了十幾章的內容,由於這幾人的語速也是比較快,所以這半個時辰的書說下來,那也可以用情節跌宕起伏,表達極有感染力來體現。
而且玄幻小說,前幾章讓人激動緊張,中間不斷有矛盾出現,後麵既有懸念,又有各種男女情感以及打臉之類的行為。
可以說,這整部小說裏的主角完全沒有束縛過三張,幾乎每一張都是在挨打與反打之中度過的。
等到這十幾章內容下來,在場的諸位賓客人就有一種暈暈乎乎,似乎還沉浸在情節當中的感覺,甚至還有一些人把自己帶入到主人公的世界,直接蹦了起來,似乎想要催動鬥氣踏空而行,沒蹦好,還把桌子給掀翻了。
這還得由店鋪當中的店小二趕緊上前打理。
在場的這些人,那肯定還沒聽夠。
所以他們讓這四個說書人再來一遍。
哪有再來一遍的事。
這四個說書人直接幹脆地表明了自己說書到此結束,想要聽,明天再來吧。
順便把這本書的名字說了出來,包括這本書在海宣書鋪有售賣的,甚至就連這本書售賣多少錢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這四個說書人直接幹脆地離開了。
當然,離開之前還是給在場的諸多賓客行了一禮,這才離去。
相較於三國演義,剛剛那四個說書人說的玄幻小說,更加讓在場的賓客們抓耳撓腮,就想知道下一段故事情節是什麽。
所以就在這中間又有一刻鍾的休息時間時,以侯順為首的一大幫小青年直接跑去了海宣書鋪,直接把原著抱了回來,並且三兩銀子買的第一部,以十兩銀子售價賣了出去。
這一賣就是賣了十幾本。
不得不說,營銷這方麵,還是侯順更勝一籌。
亮堂的燭火熄滅,讓整個主會場變得幽暗,陽台上的燈光重新匯聚,讓主會場的諸多客人知道,第三場即將開始。
這次一共就有三場輸出,所以這是最後一場了。
伴隨著腳步聲響起,有人影踏上了圓台。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這些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光線。
原本整個主會場的蠟燭熄滅,總會留下一部分的昏黃光線,至少也能照亮周圍的景物。
但是這第三場的燭火熄滅之後,隻有距離出口較近的幾處位置點著蠟燭,其他地方那都是一片的漆黑,也就隻有零星的幾個火苗照耀著周圍的十幾張座。
在這種光線下,也隻能勉強看清周圍的景物,如果想要看得更遠一些,甚至看清就了兩三座,那人的臉都是辦不到的。
主會場裏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相比於整個主會場瞬間陷入得灰暗,圓台上的蠟燭雖然多了,但是卻比前兩場少了許多。
整個主會場的光線,那比前兩場整體都暗了六七成。
這又是搞哪樣子?
由於在座的賓客對於前兩場說書人的精彩表演被勾得百爪撓心,對於這第三場說說那更是期待萬分,尤其是整個主會場的環境陷入了如此昏暗之中。
走上圓台的是兩個說書人,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兩個說書人並排而坐,坐在同一張桌上,隻不過是分開倒了兩遍。
隻見男說書人輕輕地將醒目那麽一拍,原本安靜的主會場,這下子更加安靜了。
“咱們今天說一場“靈異怪談”,膽子小的人,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伴隨著能說出來,那帶著獨特磁性的聲音傳出,整個主會場的人隻見心跳都跳了半拍。
這是……鬼故事?
在醒目又拍了兩下之後,你說說人忽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啊……”
由於這一生來得太過於突兀,這讓整個主會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正對著銅鏡梳頭的女子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那是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女子長相絕美,但是她的臉借著月光映襯在銅鏡之上,卻泛出了慘白的光,那居然是一張沒有半點血色的麵容……”
男說書人開始了他的表演,相較於前兩場的說書人,這位男說書人的聲音壓得很低。
男書人並沒有像前幾位說書人那樣賣力,他就是坐在那裏,像是與人交談一般,但是他那帶著穿透力的聲音,卻使得整個主會場的人感覺到一陣的毛骨悚然。
蕭承湘坐在第一排,那是距離男讀書人最近的位置,即使在她的最前方擺放著一根正在燃燒著的火苗,但是這小魔女人就打了一個冷戰。
她感覺整個主會場的溫度都在不知不覺間降低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知從哪來了一陣小風,她隻感覺有一張嘴正在對著他的耳邊吹氣。
這下的小魔女左右張望,整個主會場的光線本就已經昏暗到了極致,所以她四目張望完全沒有發現有人的痕跡。
但是當這小魔女再次回過頭時,仍舊發現有一股淡淡的氣流從她的耳邊,從她的發絲邊,甚至從她的臉頰邊吹過。
“啊……”
蕭承湘發出了一聲尖叫,這小魔女也害怕了。
隨著這聲尖叫傳出,在一旁的蕭博才一把抓住了,差點要蹦起的蕭承湘。
蕭博才用手指了指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小角落。
“那裏有人,那裏應該是有人拿扇子正在扇風。不僅是那個地方,周圍好像有不少的夥計都在拿著扇子扇風,你感受到的氣流應該都是那些人拿扇子扇風的結果,你也不用這麽激動吧?”
蕭承湘聽到這話,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向了蕭伯才指的位置。
那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由於此處太過於昏暗,所以那個小角落也隻能勉勉強強看清有一個穿著海宣聽書變小二服飾的工作人員手中拿著一把半人高的大扇子正在賣力的左右扇風,由於動作幅度有些大,所以時不時地還能聽到扇子與空氣摩擦所發出的聲音。
呼呼呼……
說書人的聲音人就在不斷地傳出。
“紅嫁衣的女子正在對著銅鏡梳妝,梳子梳著她那長長的頭發,一下,一下。慘白的臉映照在銅鏡當中,留下的隻有紅紅的嘴唇,紅衣女子似乎剛剛吃完飯,他的指尖還殘留著一道血絲。而就在此時,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鈴鐺聲響……”
“當當當……”
在說書人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主會場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鈴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