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宣聽書熱度持續到了第二天不減反增,而且在此期間,朝堂上還出現了一件趣事。

這個時代的大臣們,上朝淩晨三點多就要起床準備了,這個時代的穿衣如此繁瑣,而且還要進行各種各樣的焚香沐浴之類的禮節。

折騰完再吃個飯,差不多淩晨五六點鍾的樣子就要出門了。

這個時間段宵禁也剛剛結束,全城的百姓這個時候才起來,但是距離皇城較近的官員卻已經踏入了皇宮,開啟了今天一天的學習。

等到五六點左右就已經在皇宮等候了,直到皇帝召見文武百官,進入武道金欒殿之內議論早朝。

所以對於這個時代的官員來說,熬夜熬到十一二點,那已經算是極限了。

但是海宣聽書結束之後,有些官員又買了一些紀念品,等回到家裏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匆匆忙忙洗個澡,睡個覺,再到上早朝這中間,也就隻隔了五六個小時左右。

所以,在第二日早朝的時候,五個還迷迷糊糊的官員,忽然之間打了個哆嗦,我不知道是剛剛站著的那一瞬間,睡著了,還是想到了昨天聽說的內容。

他的這一哆嗦立刻引來了皇帝的注意,皇帝陛下就問那人是不是感冒了?是不是生病了?剛剛為何要打哆嗦?

就見剛剛打哆嗦的那位官員,用衣衣袖插了插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輕輕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後:“陛下,臣的身後是不是有人?”

這個官員隻是一個五品的官員,他的站立位置也在整個朝堂中間偏後,他的前後左右都是人,皇帝也是來了興趣,於是就順口問了一句。

“你的周圍都是眾位大臣,你說的是誰啊?”

就見那個官員身軀忽然又顫抖了一下,扭動了有些僵硬的脖子,顫顫巍巍地說道:“一個紅衣女子,肚子裂開了一個大洞,還有一個嬰兒與紅衣女子臍帶相連……”

這位官員的這句話,直接把皇帝給說蒙了。

皇帝坐在龍椅上,額頭上也是汗涔涔的,還以為自己的皇宮裏麵鬧鬼了。

後來有幾個大臣出列,連忙解釋了一下,昨天說書的那件事,在場沒有聽過說書的眾多大臣這才恍然大悟。

而那位已經被嚇得麵色煞白的官員,也是被幾個人醫給拖走了。

在這後麵還請來了太平衛的衛長作法驅鬼,還請來了司天監監正看個星星判斷吉凶,順便還請來了精通佛法的高僧,每日念經請來了道觀的道長作法驅鬼。

這一頓忙活下來就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在這三天的時間內,海宣聽書可以說是成了整個京城乃至京城外一些人津津樂道的話題,那熱度是持續暴漲,而且在持續暴漲當中,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到海宣聽書。

所以在海宣聽書第二日下午開張的時候,整個大門口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伴隨著大門打開,所有的人魚貫而入,整個海宣聽書就已經到了座無虛席的地步,有許多人都是半個小板凳坐在主會場,也不要桌椅,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偏僻的小角落等待說說的開始。

兩個分會場的百姓更是已經到了擁擠不動的地步。

因此,在這種情況之下,就出現了一些心懷不軌之人。

他們想要借助這種場合鬧點事,比如說抓隻蒼蠅放在茶杯裏麵訛上這家店,趁天黑的時候把一些好東西塞到衣袖裏,甚至還有一些看不慣彼此的人趁著第三場鬼故事光線昏暗的時候挾私報複。

像這樣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

所以在第三天說書現場,這就出現了許多巡禦司的人。

有誰敢不識好歹,胡作非為,立刻就被抓走,而且這一被抓走就直接徹查到底。

有一位剛剛上任的工部員外郎就這樣被抓走了。

所以第三天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老實了。

這三天下來,除去捐給海宣公益的銀錢,整個海宣聽書淨利潤甚至已經達到了九千多兩,差點破萬了。

在廊道左右兩邊的櫥窗裏賣得最好的則是那些奇形怪狀的垃圾桶,還有各種的人物周邊。

所以陳大年就用這九千盤下了幾家鋪子,鋪子動工。

這家鋪子的名字就叫做“海宣周邊”,這也是之前孟海所定好的。

在這之後賺了更多的錢,孟海的海宣客棧,商場,定製中心……各種各樣的店鋪也就可以陸續動工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賺到了錢。

海宣公益在三天之後的捐款榜單也排了下來。

捐款排名榜上第一位的仍舊是陳理,他在後麵又陸陸續續地投資了不少的銀錢,總計贏錢數量兩萬八千兩。

在這之後的人就是錢亨鏢局,共計兩萬五千兩。

在這之後的是一個大商人,也有一萬多兩。

相較於金晨這種富商,法官顯貴們捐的那就少了許多,一千兩,八千兩是有的,但是最多的還是十幾兩,幾百兩的樣子。

除了達官顯貴,名流富商的捐款以外,那就是尋常百姓的捐款。

將百姓緣捐款的銅錢合計起來,那也有了將近兩百兩。

海宣公益將這次捐款的名單製作成了一塊大的木板,掛在了店鋪的一側,來往的人群都能看見上麵的姓名。

轟動京城的海宣公益就以這樣的形式結束了。

但是海宣聽書對於京城的轟動並沒有結束。

海宣聽書前幾天是新店開業,所以可以免費聽書,但是三天之後那就要收費了。

主會場地觀影,一場十兩銀子,兩場二十銀子,三場二十五兩,觀看五場隻需要三十兩。

而且海宣聽書也不僅僅隻是停留於晚上的時候才開業了,白天也是正常營業的,一天一共說八場,一場半個時辰左右。

孟海之前在打造整個海宣聽書的時候,還專門在裏麵開了幾個三十多平方的小房間,這就是VIP房間。

在這個房間裏麵可以有說書人與聽說書的客人進行一對一地當麵說書,也就是說,說書人隻為花錢的那一人服務。

最多三個人。

也就是說,想要花一個人的錢,請來五六個好友一起在VIP房間裏麵聽說,那就是做不到的。

三個人往上,多一個人要增加五十兩銀子。

而一個VIP房間,那需要一百兩。

所以當VIP房間收費標準宣布的時候,引起了不少人的口誅筆伐,無數人罵著這是破規矩,這明明就是搶錢,但是預約的名額已經排到了一個月以後。

因此,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海宣話齋和海宣書鋪。

於是就有不少人發現書鋪裏麵居然有如此之多他們曾經聞所未聞的書籍,那些話本的風格也是他們曾經從未見到過的。

孟海的畫本是按照上一世看到過的,那些黑白漫畫所畫,所以這就與這個時代那簡單粗暴的畫風截然不同,裏麵主要是以繪畫為主。

在話本裏麵時不時地還會出現一些“啊”,“砰”,“破”,“斬”,“滾”,“戰”……之類的字樣。

所以這一本漫畫書的發出,也激發了不少不識字的百姓對於學習的渴望,至少要弄懂畫本裏麵經常出現的那些字是什麽意思。

海宣書鋪和海宣話齋兩處的書籍和畫本同時大賣,如果換成尋常的商家,這個時候早就已經供不應求而造成斷貨了。

但,孟海那可是有著一個海宣倉儲的人,這個大型倉庫則是在此期間不斷的運送著畫本和書籍。

包括海宣聽書所售賣的一些手辦周邊,這些都是幾天乃至幾個月以前所做好的。

孟海並沒有搞饑餓營銷。

因為他知道,達官顯貴們肯定是不會缺少購買他這些東西的途徑,所以他饑餓營銷的對象也隻有尋常的百姓。

一方麵,京城的百姓雖然比大秦幾他地方的百姓要富裕,但是也終究還是勞苦百姓,所以她不是很想從這些百姓們的手中賺錢,尤其是絕大多數的百姓,在幾天前的捐款活動當中,還捐了大量的銅錢。

二方麵,一旦他搞起了金額營銷,那就會有各種盜版出現,即使現在已經出現了各種盜版。

在書鋪和畫本大賣的第三天,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盜版書籍,已經盜版話本。

這些盜版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裏麵就占據了絕大多數的市場。

而這些生產盜版的小作坊也在當天夜裏被巡禦司的人給抓走了。

早在孟海剛剛盤下海宣書鋪的時候就已經料想到了會有盜版的出現,所以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給熊孩子說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並且忽悠著這熊孩子動用他的官方背景,對於這些盜版進行連根鏟除。

結果海宣書鋪剛剛開放的時候,一天進來觀光的人數都屈指可數,更何況是賣出去的錢財。

所以幾個月以前,關於如何抵製盜版的策略,到這個時候,這才正式地應用。

如果正版書籍能比盜版書籍賣得更加廉價,那盜版書籍就會失去市場。

所以,孟海的這些書籍都是以比市麵上尋常,書籍都要低的,價格售賣的。

畢竟他的書籍加上畫本已經成為了文墨閣最大的合作夥伴,文墨閣對於他這個合作夥伴,自然也是進行各種的優惠。

文墨閣是官方開放的一家印刷工廠,在民間還有許多同樣可以印刷的小作坊,隻不過價格要貴上一些,所以,文墨閣為了防止這個大客戶跑去其他小作坊印刷所有的訂單,都是指著孟海的店鋪優先。

如此一來二去,盜版也就在潤物細無聲當中,漸漸地消失。

當然,仍舊有一些小作坊私自印刷著盜版,但是他們的受眾麵也就隻有偏遠的一些小山村。

而且人家小山村裏麵也有不少京城的朋友寄回去的正版書籍,所以各種盜版書籍和畫本就一下子沒了,市場變得越來越少。

這一切都是由陳大年負責的。

孟海在這之前已經告訴了陳大年關於一些商場上的博弈策略,這些都是他在上也是市場營銷課上學到過的,當然,還有消費者行為為學組織行為學這類各種書籍,對於心理方麵的把握。

這讓整個海宣產業在京城第一次立足紮根。

十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孟海在這十幾天的時間並沒有出麵,甚至都沒有人見過這麽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

孟海他在幹嗎,他已經忙得幾天沒有回家了。

孟海的海宣公益目的就是為了賑災,包括他要修路的那件事。

由於他現在也算是個正式的朝廷官員了,外加一個伯爺身份。

所以朝廷也是派來了兩個官員配合孟海。

這兩個都是公布的六品主事。

工部主事譚安,工布主事何文豹。

譚安和何文豹都是公布的年輕官員。

尤其是何文豹,對於地形的勘測上有著獨到的見解,關於如何鋪路,如何打地基,包括一些孟海從未見過的詞樣從何文豹的口中吐出,再由譚安從中進行補充,以及邋遢道人找來的一些精通鋪路的太平衛衛人從中進行更加細致的補充,這就由何文豹主筆擬定出了一個章程。

這項章程很快得到了朝廷的批準。

朝廷之前已經撥下來了銀兩,再加上海宣公益左娟來的銀錢。

孟海帶著大牛和張鼎兩個人就去了明京郡,地震最嚴重的熊虎縣開始招工。

而且他也聯係了當地的一些泥土商,各種各樣的商人進行各種原料的采買。

由於他現在還有個五品伯爺的身份,所以處理起這些事情並沒有太大的阻撓。

緊接著就是給那些受災的百姓進行各種各樣衣服上的定製,包括各種工程方麵所需要物品的定製。

這個時候,海宣公益捐款那前三的優勢就凸顯了出來。

孟海讓明京郡的各大衣鋪製作衣裳,這些都是受災較為嚴重的一些衣服。

於是這些衣服廠商趕工趕點製作衣裳,幾天下來就有數千件衣裳發了出去。

在這些衣裳的胸口包括身後都有針線繡著文字。

有近七成繡著的都是“天理商行”,還有一些聯係方式以及主打售賣的東西。

有兩成是強亨鏢局,包括聯係方式和一些主打的業務。

最後一個則是捐款一萬多兩的一個大富商,也將這位大富商的業務進行了宣傳。

這些都是什麽?

這些都是廣告。

孟海將受災最嚴重的一些地區的勞動力全部都招了過來,還有京城,明京郡和周圍各大均勻縣的一些災民和流民,這麽一算下來,那也有將近一萬之眾。

孟海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他們講了目的意義,以及這次做事的宗旨,由於這裏麵絕大多數都是明京郡的人,孟海突出所宣傳的也是重建災後的明京郡,所以這就讓不少人有了幹活的動力。

由於許多災民都沒有房間居住,所以孟海就讓人打造了不少的帳篷,以及趕緊動工建造了不少的房間。

當然,房間和帳篷上全部都刻著有天理商行,錢亨鏢局,和最後一位大富商的各種信息。

在這期間有不少人前來詢問,每當這個時候,總有人開始對著這些還不明白發生什麽事的人進行詳細的解說。

衣食住行。

衣,在動工的第一天孟海打著獎勵的名義,就將刻著廣告的衣服分發了下去,每個人都有三五件。

食,為了提高這些人的夥食,孟海也是聯合美食樓給這些人準備了不少的餐食,每一樣菜式裏麵多多少少都有點葷腥。

佳,打造出來的帳篷和房屋雖然簡陋,但是住上十幾個人,那是沒有問題的。

更何況現在還是夏天,雖然已經夏末了,但是天氣仍然炎熱幹燥,所以晚上睡覺隨便蓋一件印有廣告的毯子,也就能夠舒舒服服地睡上一晚上。

行,孟海不會壓榨這些人,每天該幹多長時間,而且幹五天還有一天的休假,而且還會將這五天幹活的工錢發給每個人,方便這些人在明京郡和京城之間進行消費。

由於這已經是將近萬人同時幹活,這裏麵自然也會出現許多偷懶的情況。

孟海就讓太平衛的人進行監督。

畢竟邋遢道人還撥給他了一千多個太平衛的人隨時調遣,在這些偉人當中,最多的就是遊衛人了。

這些遊衛人的本職工作就是遊說各大郡縣,讓人們加入他的太平衛。

所以在這些被人監督期間,還在四處宣揚著太平位的一些法旨。

尤其說到了加入太平位,不用每天都留在太平位當中,每個人都可以幹自己手頭上的事,隻不過每隔一段時間要去太平衛進行一次類似於聽課的講法。

所以這一來二去之間,太平衛的人和這些百姓們也都混熟了。

平時表現積極的就有獎賞,表現不怎麽樣的就要扣錢,數萬人浩浩****地修路,就在此時進行著。

修路自然是不需要那麽多的人。

多出來的人孟海主要是安排他們擴展明京郡的航道。

在明京郡裏有一條長寧河。

這條長寧河非常的寬,平時,一些新鮮的海鮮食品和各種較重的木材石料都是走的這一條河道,這有一條一條的大船,將他們運送過來,在這條大河左右,兩邊有不少的工人進行搬卸拆運,從而受到京城乃至附近的各大郡縣。

由於這條河自從太祖皇帝開國以來,就已經有了,而且規模不斷地擴大,到了如今,已經有了一條非常規模化的業務流程。

所以,孟海提出了繼續擴大河道,尤其為了防止春夏時期的水災,所以他將多餘的人全部安排到了這裏做工。

他則是和工部主事譚安商量著其他的事情,關於河道的。

這一整下來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的時間一過,孟海那就更加忙碌了。

他組織人手修建明京郡,主持人手進行各種災後的建築。

幸虧他這有好幾萬兩銀子可以用,要不然還真沒錢搞這麽多的工程。

隻不過這一下大半個月資金還是有些不夠用,孟海又愁著該如何賺錢。

所以就當在這個時候,陳理找到了他,願意再投資十萬白銀,但是前提是廣告的要宣傳到位。

陳理這半個多月裏,也是他最為風光的半個月。

畢竟孟海的廣告哪都有,明京郡裏有,修路的道路上,那些圍欄錘頭上印著的全都是廣告,五天一休的假期,這些百姓們穿著印有廣告的衣服四處亂竄,那也有廣告。

之後還有達官貴族經過正在動工的官道,那又是廣告。

可以說,現在來往於京城和明京郡的人,已經沒有人不知道天理商行的存在了。

因此,這就帶來了巨大的利潤。

各種各樣的訂單,飛撲到天理商行,尤其在這中間,還有關於美食樓的宣傳,關於天理商行名下一些店鋪的宣傳。

所以在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天理商行所有的產業賺下來的銀錢已經超過了十萬兩白銀,這還是那些淨利潤,不去各種賦稅和原料之類的。

得了大便宜的陳理那肯定是追加資金,擴大廣告的宣傳。

孟海正好可以滿足這一點。

所以,孟海在組織工人擴張修建長寧河河道的地方,放了不少廣告,這就讓來往的商船將這些廣告帶到大秦更遠的郡縣。

一個求財,一個要求宣傳。

孟海和陳理這兩個人一拍即合。

於是這又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當然,各方麵有好就有壞。

孟海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也得罪了不少利益群體,畢竟他修了這條路,而且投放了那麽多廣告,就讓不少人失去了賺錢的機會,尤其是個大商人。

所以在這將近兩個月的修路過程當中,孟海還與周圍的商人,商戶進行了鬥智鬥勇的交細胞對抗。

還好,它的最大優勢就是有個五品的伯爵身份以及背後有官方的背景。

所以在這鬥智鬥勇當中,他往往占著上風,但是也累壞了孟海。

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他都是住在明京郡和正在修建的管道,兩邊的小房間裏的,可以說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一切的工作都在井井有條地開展時,他這才功成身退。

他騎著小毛驢,時隔兩個多月,終於回到了她的言宣伯府。

孟海趴在**就是躺了三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直到三天之後,他這才想起海宣聽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