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修羅場都是前女友和現女友見麵了,但是孟海的修羅場,是他同時見到了右丞相和左丞相。

右丞相杜鵬誌笑麵虎還沒有打發,左丞相這小壞老頭又走了出來。

蕭生身旁站著蕭博元,蕭博才,蕭承湘,還有幾個蕭府的家丁。

孟海見到左丞相和右丞相就這麽對上了,也不由得覺得有些頭大,但是讓他疑惑的是,剛剛他看主會場的時候,好像沒看到這兩位。

孟海仔細地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你這兩位丞相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在主會場那人多眼雜的場合,想必這兩人也上了二層的小包房,隻不過當時距離或許太遠,或許人家把簾子拉了下來隻是沒看到這兩人而已。

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這同時碰到左丞相與右丞相的場合,該怎麽化解?

孟海想得腦仁疼。

卻見杜鵬麵帶笑意地直接麵向蕭生,他說話聲音很大:“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蕭老頭呀,你這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在外麵瞎折騰些什麽,還不在你的福利,好好地歇著,萬一出來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好啊?”

蕭生眼皮都沒抬,就直接回應道。

“托右丞相的福,最近是吃得好,睡得好,再活十年都不成問題。右丞相今年多大了?我記得好像比我大上三四歲,我看你才應該在府中待著,沒事出來瞎湊什麽熱鬧。”

杜鵬麵帶笑意,鼻腔卻發出了冷哼。

“哼,我可沒有那麽大的福氣。我不過比你大了兩三歲而已,但是你讓這外麵的人瞧瞧,咱們兩個誰看上去更老一些?”

蕭生絲毫不退讓:“光看上去有什麽用,你也就看上去比我年輕一些而已,要我說,你肯定比我死得早!”

杜鵬冷哼一聲:“你絕對比我死得早!”

“你比我死得早!”

“你死得才早!”

“你死得更早!”

“你死得早!”

孟海看著這兩位丞相,你一言我一語的,隻感覺眼皮直跳。

這就是兩個丞相?

這就是受人膜拜,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兩位丞相?

這不就和尋常的小老頭吵架一樣嘛!

孟海目光瞟向了蕭博元和蕭博才,卻發現這兩人正有些無奈地揉著眉心。

他的目光又飄向了蕭承湘,卻發現這小魔女手裏握著彈弓,拿著石子正在瞄向杜鵬,似乎隨時都可以開弓,放彈。

孟海也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這下可怎麽辦才好?

孟海正想說話,從海宣聽書裏麵又走出來了一人。

這是一個大胖子,就這模樣,可能也就比寧王瘦一點,和陳理有得一拚了。

伴隨著此人走出,他身上的肉那是一顫一顫的。

而且此人一邊向外走著,一邊用手中的手卷插著額頭上的汗,在他的左右兩邊,還有兩個拿著扇子的仆人正在為他扇風。

在此人的身後,站著兩個帶刀的武士,由於這兩個武士打扮得非常樸素,打野的身上穿的都是平民的衣物,所以極為不顯眼。

想必這兩人是江湖中人,收了錢來保護這個大胖子的。

就見這個胖子一邊擦著汗,一邊走了過來。

“原來是兩位丞相,早朝的時候都沒見兩位丞相討論得這麽激烈,這是在說些什麽呀?”

伴隨著此人大踏步走來,就離他較近的人都感覺整個地麵在震動。

此人是……

中庭首府趙琦落。

左丞相和右丞相見到了走來的中庭首府,這兩個老頭互相對視一眼,先休戰了。

“見過趙首府!”

蕭生和杜鵬兩人同時行禮。

趙琦落也是擦了擦額頭上,不斷流淌著的汗,行了一禮:“見過兩位丞相!”

在場麵寂靜了兩秒鍾之後,趙琦落先說話了。

“兩位丞相剛剛都是來聽這三國演義的?那說書人柳瑞講得太精彩了,雖然我看過了一遍,但是再過來聽,那感覺還是截然不同的。”

蕭生笑著點了點頭:“是呀,這是兩種不同的感覺。關雲長單刀赴會,我大秦什麽時候才能出一個如此豪傑。”

杜鵬臉上更是笑意不斷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大秦也能出一員戰將,何愁天下不平。如此忠肝義膽,實在是一代豪傑!”

這三人對於今天柳瑞所講的這章內容那是萬分的欣賞。

又在這三人討論著今天這場說說的內容情節時,又有一人從中走了出來。

相比於左丞相,右丞相和中庭首府這三個人的官職,此人的官職也是絲毫不讓。

這正是正一品鎮國大將軍吳去虜。

當然,這位大將軍也不是一個人走出來的,除了他身後的幾個部將以外,他旁邊還站著一個麵容豪放的矮個子中年。

這個矮個子隻是相較於高個子的吳去虜而言,如果將這個滿臉絡腮胡的矮個子中年放在人群當中,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此人是從一品忠國公,胡烈。

相較於來回客套的兩位丞相和一位中庭首府,這兩個武將出身的人,那可就是帥多了。

尤其是豪放的胡烈,他用手捋了捋滿臉的絡腮胡,學著關羽的模樣,一手拿著剛剛買來的1比1還原版的青龍偃月刀,一邊“哇呀呀呀”地叫著。

不知道他學的是關羽還是張飛。

吳去虜相較來說就是瘦瘦高高,但是卻空無有力的沉穩老將軍。

他捋了捋下巴處的胡須,抱著看著正在擺弄著木製青龍偃月刀的胡烈,不由得哈哈大笑。

“我看你這個老小子,就是許久沒有上戰場了,這是手又癢癢了,我看你每天都在教訓著你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怎麽現在又手癢癢了?”

胡烈一邊擺弄著心愛的青龍偃月刀,一邊嘟囔道。

“打兒子怎麽能和戰場殺敵相提並論,打在兒身,痛在我心。但是戰場殺敵那可就不同了,那是為國縱橫疆場,騎馬持槍縱橫沙場豈不快哉?”

吳去虜也有些傷感地點點頭,他現在已經五十多歲了,就他這遲暮之年,別說是上戰場的,就算騎馬跑上一陣子都會累得氣喘籲籲,就隻能坐於中軍帳上指揮戰鬥,至於真刀真槍的與人戰鬥,不服老不行啊。

吳去虜麵色沉穩,但是卻帶著稱讚的語調說道:“到時候咱們去那什麽VIP房間,順便再找幾個同僚,我還想再去聽聽那草船借箭,這場戰役太過經典了。也不知道這等戰略良策是誰想出來的,雖然這隻是小說的一部分,但是用在實戰當中,未必不可行。隻不過現在這已經暴露了,如果真的要運用在實戰當中,還得要改一改形式!”

胡烈一邊點頭讚同著這句話,一邊揮舞著心愛的青龍偃月刀,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左丞相,右丞相和中庭首府。

幾個人同時愣住了,然後又是客套地相互問好。

吳去虜說道:“沒想到兩位丞相大人還有首輔大人也都過來聽書呀!”

杜鵬笑著點點頭:“是呀,這部三國演義真是一本好書,我聽裏麵的一些故事內容背感受益頗多。寫書之人真是為奇才,將權謀之術寫得如此詳細,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此人親身經曆過此事一般!”

蕭生硬核著點了點頭,但是沒說什麽。

而就在此時,海宣聽書之內再次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說的是,說的是。尤其是當初開頭的那一首打油詩“王莽謙恭未篡時”“假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偽有誰知”,哎,寫得太妙了,這完全是根據這篇三國演義所獨撰出來的,寫此事的人真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種出來的是文化院大學是曾世英,以及翰林院大學士陳超博。

這下可好。

朝廷當中的那幾位骨幹,除了一直在忙碌巡禦司指揮使廖言目前沒有來以外,其他的人都來了。

這道場整整齊齊的,如果不知道還以為皇帝要在這裏開個小朝會呢。

這些人都是當初在二層小包房裏單獨聽書的,等到主會場裏的人散得差不多了,這些人這才陸陸續續地離開二樓的小包房走出來。

當然,整個朝堂之上有話語權取官職,最大的是這幾位。

除此之外,從裏麵還走出來了孟海認識的小越國公侯順,越國公侯睦。

包括薛衛健,以及他的閨女薛糖芯。

除了這幾個人以外,還有六部尚書當中的禮部尚書,兵部尚書唐天河,還有他的兒子唐刀客。

至於還有一些熙熙攘攘出來的官員,孟海這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之前從未見過他們。

整個朝堂當中,居然有一大半的人都來到了此處,這還真是讓小小的海宣聽書蓬蓽生輝呐。

孟海此時的額頭上卻已經布滿了汗珠。

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擁有著生殺予奪大權的朝堂高層,他們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這個小小的伯爺家破人亡。

孟海聽著這些人在他的麵前討論著三國演義的情人節,腦海當中也快速思索著脫身之法。

孟海在人群當中掃視一圈,不由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還好皇帝沒來,如果連皇帝都來湊這個熱鬧,那他……還真無可奈何。

該怎麽脫身呢?

孟海正在這裏燃燒著腦細胞,絞盡腦汁的時候,蕭生不然用手指向孟海,笑著說道。

“對了,還沒給大家介紹呢。這位就是海宣聽書的東家,包括海宣話齋,海宣書鋪,海宣公益,可都是此人的。包括那本三國演義也是此人所寫,此人乃是我大秦天才,也是前段時間在朝堂上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孟海。”

孟海能夠感覺到,剛剛還討論著熱火朝天的眾人聲音忽然收住了,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孟海心中那是一個破口大罵,果真是壞小老頭子,沒有好心眼子!

他這個時候也隻能扯出一個笑容,學著這個時代的禮節,拱手道:“晚輩見過諸位大人!”

他這句話說完,也就直起了身。

停頓了五秒鍾左右,始終沒人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孟海身上,尤其是鎮國大將軍吳去虜和忠國公胡烈。

這兩個人看著,看著,脾氣一向急躁的胡烈扯開了嘴角:“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我他娘的之前還琢磨著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沒想到是這白白淨淨的小書生。也不知道,就你這小白臉子到底是怎麽樣寫出那幾首殺氣凜然的好詩。聽剛剛左丞相那意思,這三國演義還是你這小子寫的,裏麵的兵法戰策,你又是怎麽想出來的?”

胡烈這句話問完,吳去虜的目光也鎖定在了孟海身上。

遠處的翰林院大學是陳超博也是連忙向前幾步,顫顫巍巍地說道:“是啊是啊,還有出現在三國演義當中的那些詩詞,有一些是打油詩,但是有一些我仔細地琢磨過裏麵的意境,實在是超大我的理解,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個朝代一樣。隻不過越變史集都沒有發現有這麽個朝代,如果真的有這麽個朝代,那是何等的輝煌燦爛呀!”

孟海麵對著一個國公爺,一個大學士的提問,他琢磨了良久,這才回應道。

“如果我說這也是我做夢夢到的,你們信?”

蕭生這個時候則是哈哈大笑的:“哈哈哈,你這個小機靈鬼,你不想說也就罷了,你還以為我們會搶了你的生意?”

蕭生這意思是以為孟海幻影了一批寫手,由他們提供靈感或者幹脆就是他們寫的,最後署名稱孟海。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也都是這個心思,所以不約而同地都笑了笑。

蕭生和杜鵬這兩個人是當朝的兩位丞相,所以衡量這件事就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做這件事無非是名利。

孟海現在那肯定是不缺錢的,所以為的就是個名。

而胡烈和吳去虜這兩個人畢竟是武將出身,雖然識文斷字,而且也讀過許多書,看過許多典籍,但是畢竟是武將出身,所以對於蕭生剛剛地解釋,那是深以為然,想著應該就是如此了。

至於兩個大學士,則是皺著眉頭在那裏深思。

還有一個趙琦落,此人倒是一直拿著一個手絹擦著汗,並沒有說話。

場麵一時之間,又陷入了安靜。

孟海幹脆也不說話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說話為妙。

打破沉靜的還是一貫莽撞的胡烈。

他一拍大腿,說道:“我們在這裏傻站著做什麽,我記得在這西城有一處醉仙居,那裏的酒在整個京城都是一絕,今天我做東,咱們去醉仙居不醉不歸!”

孟海聽到這話,雙眼一亮。

“好啊,那我們就去醉仙居吧!”

孟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確實想著,等到時候喝兩口往桌子上一趴,裝醉,說不定就能夠蒙混過關這種修羅場。

而且,蕭生和杜鵬兩個人都是大秦的丞相,他們每天日理萬機的,不一定有時間去那什麽醉仙居喝酒。

孟海現在最頭疼的就是這兩位丞相,隻要能找個理由擺脫了這兩位丞相,他也能夠安心點。

畢竟一個笑麵虎和一個壞小老頭一直站在麵前,雖然沒怎麽說話,但是卻給人一種感,兩個老家夥隨時都有可能使壞的感覺。

孟海之前接觸過蕭生,知道這小壞老頭的心眼子,那是千百個彎。

至於杜鵬,他今天隻是第一次見麵,並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絕對不好應付。

相較於這兩個丞相,兩位大學士則是如同老學究一般,如果和他們相處,隻要隨便地拋給他們一首詩,或者幹脆坐在那裏什麽也不做,都能平安無事地相處上一天。

其次就是武將出身的鎮國大將軍吳去虜和忠國公胡烈,這兩個人一個脾氣暴躁一個看上去沉穩冷靜,而且武將出身,脾氣雖然暴躁,但是有話直說,如果和他們相處,那也比與兩位丞相相處好上許多。

至於還有一個一直話少的中庭首府趙琦落,這人竟然是中庭首府,那自然不能夠光看他的表象,尤其此人,由於太過於肥胖,還時不時的自己親自抄起扇子給自己扇風,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沒什麽心眼的老實人。

孟海也沒與這位中廳首府相處過,所以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戒心為上策。

孟海金中在電光火石之間便出現了這一係列的念頭,在他這些念頭剛剛升起之時,果然聽到了蕭生笑著搖頭道。

“你們年輕人去喝酒吧,我今日起得有些早,現在正好回去小憩一會,下午還得要去紫氣房與陛下議論國事。”

蕭生說話的時候看了看兩邊的蕭博元和蕭博才,他笑著又繼續說道。

“我這一把老骨頭就不去湊熱鬧了,有我這兩個兒子陪你們樂嗬樂嗬。正好,我這六兒子蕭博才的酒量你們也是知道的,他可是有著咱們京城混世魔王的惡名,你們到時候可不要被他給喝翻了!”

蕭生這句話是笑著說的,聽上去也就是句玩笑話,但是臨走之前派兩個兒子來,這是什麽意思?

這就是變相的自己參加。

杜鵬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於是他也招了招手。

“峰兒,既然這樣,那你也去坐一坐。正好,前段時間你不是還念叨著家裏的韭菜不好吃,現在你就隨他們一起去醉仙居吧。萬事多向幾位前輩請教,德叔,峰兒就拜托你了!”

右丞相杜鵬也叫來了兩個人跟隨。

其中一個就是之前花重金買下烏鴉羽毛大衣的袁大頭小青年杜峰,還有一個是五十歲上下的幹瘦老人。

這位被稱作德叔的幹瘦老人,看上去就像大街上尋常的老年人一樣,隻不過幹幹瘦瘦的,就像一棵減了肥的小樹苗,風一吹就能把他吹倒。

尤其他身上穿的還是一件不怎麽顯眼的暗紅色衣裳,就更加顯得不起眼了。

這位德叔恭恭敬敬的朝著杜鵬彎了彎腰,隨後便走到了杜鵬的身旁。

胡烈挑著眉頭看著這加入進來的四個人,似乎看不上他們四個。

隨後,他的目光又望向了遠處看熱鬧的一些武將,其中就包括越國公侯睦,明月侯薛衛健,還有兵部尚書唐天和,以及若幹身強力壯的武人。

像這種酒局似乎在這些武將群體裏麵已經司空見慣了,最後,在場的大多數武將都多多少少派出了一兩個子嗣跟隨。

就比如小越國公侯順,兵部尚書之子唐刀客,薛衛健更是加入其中,零零散散共計十餘人。

“那老朽就先走了,趁著現在時間還早,趕緊回去小眯一會。”

說話的是蕭生,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蕭博元和蕭博才二人,似乎已經用眼神交代了某些事。

杜鵬是對孟海說話的:“言宣伯,那我也就先離去了。如果你為陛下做事,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盡管可以來找我。或者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一紙書信傳到我舊丞相府上,我定當鼎力相助。記得日後來我右丞相府坐坐!”

孟海這個時候隻得行禮,連說了好幾句,“知道了”,“多謝”之類的話。

蕭生和杜鵬兩個人就這麽離開了。

蕭承湘原本是想留下來的,但是硬生生的被蕭生被拖走了。

“那我們也不跟著湊熱鬧了!”

說話的是兩位大學士,這兩個人一臉不想和你們這些粗鄙的五夫打交道的模樣。

當然,在離開之前還是與孟海交流了一下家長裏短的小事,隨後,這兩人也離開了。

“我也走了,這地方實在是太熱了……”

說話的是趙琦落。

這還是和之前那幾個人一樣,在臨走之前又是與孟海聊了一些家長裏短。

之後又上來了幾撥人與孟海開始落著一些家長裏短,說完,這些人也就這麽幹脆了當的離去了。

孟海看著越來越多在朝廷上的達官顯貴,離開他也算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直到一輛輛馬車從遠處駛來。

走在最前麵的馬車是明月侯薛衛健的。

馬車恰巧停下孟海麵前,薛衛健的腦袋從馬車旁的中行湖邊伸了出來,他笑著說道。

“需不需要我帶你一程?這裏距離醉仙居還有一段距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