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當中跳出來一個禦史台的禦史。

看他穿著以及說話的語氣,應該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員工,隻不過這位小員工與天下賭場牽扯上了聯係,尤其是與最近查貪汙的案子扯上了聯係。

所以當禦史台的這位小職員一番話說完,整個良緣酒樓二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孟海身上。

就在此時,從不遠處的桌子邊又有一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看此人的衣著打扮應該也是一個小官員。

此人走上前來,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同樣對著孟海跪了下去。

他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是啊,伯爺!我隻是一位刑部抄送案卷的官員,前段時間家中父親得病,無奈之下向萬貫錢莊借取大筆銀錢為家父治病。後來也不知道萬貫錢莊的掌櫃是如何得知我是刑部的官員,也不管我僅僅隻是一個八品的小官吏,居然將我借去的所有銀錢全部免了,還額外地給了我三兩銀子,讓我為家父買點上好的補品,結果這段時間查到了我的身上……”

“我是真的沒有錢了,都怪當時的我鬼迷心竅,居然去萬貫錢莊借錢,還請伯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一個禦史台禦史,還有一個刑部的官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自己心酸的往事,說話之間,眼淚又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可以看得出來,這兩人是的的確確無意之間中招的。

兩個人同時因為家中的家人生病,所以不得不借取錢來為家裏的人治病,結果不知道何緣故被人得到了兩人的身份,免去了這兩人所借的銀錢,而且還多給了他們銀錢。

孟海腦海當中,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了一個念頭。

現在參加整個九院的這些官員,恐怕都與最近的罰款有點聯係,也就是說,這些人多多少少地都收取了一些不該自己收取的銀錢。

這些人僅僅隻是八九品的小官,說買他們做什麽?

就像剛剛那位刑部小官吏說的,知道他家中的父親有病,所以萬貫錢莊的人免除了他所借取的銀錢,還多給了幾兩銀子,萬貫錢莊是如何知道的?

孟海心中忽然就有了一個念頭。

恐怕這是幕後之人想要故意拉更多的朝廷官員下水。

尤其是像這種八九品的朝廷小官。

一個天下賭場就牽扯出來了萬貫錢莊,陰陽鏢局等,十幾處或多或少都與赤與候有關聯的場所,這牽扯到的朝廷官員也都是幾十幾百地往上漲。

這足以見得幕後之人,那是廣撒網,廣捕魚,不求每一個收受賄賂的人都是朝廷的骨幹,但求朝廷當中上到高官,下到小吏,都收取了不該自己收取的錢財。

這樣一來,方便現在控製這些人,二來,如果這些八九品的小官日後進入朝廷做了大官,這也算是有了把柄。

尤其是到這件事被曝光的那一刻。

單單這些收受賄賂的小官裏,就有幾十幾百個。

照大秦的律法,這些官員都是要被發配流放的。

如果所收受賄賂高達數百兩,不僅要抄沒家產,還要被砍頭的。

所以以赤羽侯為中心的這條利益鏈,就將朝廷上下的官員全部賄賂了一遍,一旦東窗事發,朝廷查起了這件事。

上至朝中三四品的高官,下至朝廷八九品的官吏,直接牽扯出來數百人,數千人乃至更多人,朝堂也隻能從輕發落,總不能把這數百人,數千人直接拉出去砍頭吧。

這樣朝堂大大小小的事物可就沒人做了,而且如果朝廷真的將所有收受賄賂過的人全部砍一遍,恐怕又會引起一場或者更多的場叛亂,最後要妥協的還是朝廷。

怪不得左丞相與右丞相那邊已經察覺到了赤羽候這邊編製的利益鏈,暗中調查了無數次都沒有結果,原來如此。

恐怕拿著左丞相與右丞相那條利益鏈上的官員,同時也拿著以赤羽候為中心的這條利益鏈上的東西。

一個人拿雙份,或者更多份銀錢,這要是調查出來自然是阻力重重。

孟海腦海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到了這重重的關係,又不禁感覺到一陣頭疼。

思緒轉回到了麵前。

他望向了麵前正跪在他麵前的兩個朝廷官員,以及周圍眾多正熱切注視著他的眼睛,這個時候該他表態了。

孟海腦海之中快速地編織出了一條計策。

他的目光望向周圍,注視他的諸多官員,點了點頭。

為了平息目前壓抑的氛圍,於是他點頭說道:“我也理解你們的難處,對於你們這些連日常生計都難的朝廷官員,我也同意你們暫時可以不用還錢。”

正在跪著的刑部官員和浴禦史的小官吏聽到這話,雙眼一亮。

他們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出來也就是哭也哭,做最後的掙紮。

沒想到孟海居然點頭了。

但是在場的這些官員也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兩個字,“暫時”,暫時不用還錢?

孟海一邊注意著自己的措辭,一邊說道。

“是我思慮不周,沒想到從天下賭場引申出來的貪汙案子,居然牽扯到如此多的朝廷官員,是我思慮不周。”

孟海這一切自責的話,倒是讓在場的不少官員低下了腦袋,這純純是在打他們的臉。

“這樣吧,等我回去以後,我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如果像這兩位大人家中如此困境的,可以暫時不用還錢。最重要的還是給家中的父親與母親治病,等到把家裏的人安頓好了,這錢還是要還的。畢竟你們確實是得到了一筆不義之財,這筆不義之財還是要還饋給社會的。”

“如果你們身上的錢還不夠用,我可以暫時讓海宣公益裏麵拿出來些錢借給你們,我借給你們的錢不收任何利息。但是該有的字據條例還是要有的,等到三五年過後,你們將借的錢和欠款一並交齊,這件事在我這裏就過去了。如果在此期間你們有立功的表現或者積極幫助朝廷徹查這件貪汙的案子,我也可以適當地減免你們的罰款,正值減到零……”

孟海這一句話直接讓在場的官員瞪大了眼睛。

孟海望著在場官員,那忽然變得熱切的目光,聲音平靜地繼續說道。

“想必在場的諸多官員都與我正在徹查的案子有關係,剛剛我所說的減去利息也能適當減少罰款,算是對諸位大人的一些福利。但是如果在此期間仍有官員繼續收取不該自己得的那一份錢,或者非要等到我查到你們身上,你們才認錯,我這可就要從重發落了。”

“各位大人,回去以後也可以與你們的同僚說一說今天這件事。迷途知返,為時不晚。我知道這件事牽扯到的官員很多,有不少人都想著渾水摸魚或者法不責眾,法確實不能責眾,但是挑幾個嘴硬地往死裏整,也不是不行……”

孟海目光望著在場或低頭或抬頭的朝廷官員,臉上忽然綻放起了一個笑容。

他趕緊拍了拍腦袋,左向右在跪著的禦史和那位刑部的小官吏。

他將這兩人攙扶了起來。

“你看看兩位大人做我父親都有資格了,結果還勞煩兩位大人貴如此之久,都是晚輩的不是。今天到這裏,本來是想要與諸位大人高高興興地吃頓飯,沒想到又吃到了,這不知道心的事情上。諸位大人安心吃飯,咱們吃飯喝酒,不聊公事!”

孟海在說話之間就親自地將跪在地上的二人給扶了起來,這兩人更是感動得連聲說道。

“多謝伯爺,您真是個大好人!”

孟海臉不紅心不跳的接下了這份好人卡,整個宴席仍舊在繼續。

孟海從不遠處端來了一個倒滿酒的酒壺,他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大拇指般粗細的酒杯,開始了遊走模式。

他遊走在十幾張桌前,就像領導巡視那樣,與桌子上正在吃吃喝喝的官員一一對碰,一邊對盼著還一邊說著些暖心的話。

“最近天氣涼了,這位大人為何穿得如此單薄,回去還是得要加點衣服的。”

“我看這位大人臉色有些不好,剛得完一場病?這倒是晚輩思慮不周,一會我就讓人盛一碗羊肉湯,聽說這羊肉湯去風寒最具療效,酒你就不要喝了,大病初愈也不能喝酒,你就以茶代酒吧!”

“這位大人一看就是個大孝子,身上這件衣服應該是家裏的父母縫製的吧,我可就沒這個大人如此孝心了,我父母以前給我縫的衣服,要麽被我穿破,要麽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我以後還得向大人學習!”

“若為老兄歌唱得居然如此之好,這是咱們大群最近流行的歌曲嗎?要不然你起個頭,我們跟著唱一段?”

孟海就這樣啊,一手端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在整個二樓眾多用餐的官員麵前走了一遍。

他的這一舉一動,可是把在場的這些官員感動壞了。

原先參加宴會前出現的各種不好的念頭,在此時更是一掃而空,他們對於這個如此平易近人的伯爺不由得生出了好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穿著官服的八品官員手中拿著一個布包走到了孟海麵前。

“大人,這是我家鄉裏的一些土特產,您看看?”

孟海看向了這明目張膽給他送禮的官員,這是一個快三十歲的男子,由於身上穿了便裝的緣故,衣著倒是極為樸素。

孟海下意識地就接過了包裹,裏麵放著不少名貴的絲娟,還有一些銀錢,這些仔細算算價值也有十多兩了。

原正在興高采烈討論事情吃著飯的朝廷官員這一下子又沉默了,不少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望著這價值十幾兩銀子的錢包。

十幾兩銀子對應於一個朝廷八品官員來說,可能已經是他好幾年所攢下來的錢了。

孟海愣了一下,就將這布包退還給了那人。

孟海知道他現在的一舉一動可都被周圍的人看在眼裏,如果他真的收取了這價值十幾兩的布包,周圍這些原本正在吃飯聊天的官員則會一同拿起他們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存上,然後就會有人打小報告給皇帝,將他壓入十八層地獄……

雖然沒這麽誇張,但是一旦收下了這些東西,他就和那些收受賄賂的朝廷官員沒什麽兩樣了。

而且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赤與紅那條利益鏈環節上的人有意而為之。

在這種場合之下,隻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那肯定都不會收的。

孟海自然也不例外。

於是他趕緊將布包還給了那位官員,表情顯得極其嚴肅。

“這東西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收,一旦收下了以後我會良心不安的。你叫魏強是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東西我是絕對不能收的!”

孟海態度堅決地將布包退了回去。

周圍的這些官員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又緊張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孟海這張桌前的戶部主事,卻從身後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就見此人將這個木匣子放在了桌子上的空隙處,隨後站起了身。

“伯爺我這裏有個東西,您看看……”

死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木匣子往前推了推。

孟海和這位服務部主事本身就是同桌吃飯,所以戶部主事聲音雖不大,但是卻清晰地傳入到孟海耳中。

孟海看了一眼這一點眼色也沒有的戶部主事,正想要說些什麽,就見此人率先開口,又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伯爺清廉如竹柏,高潔如蓮花。這東西我並不是送給伯爺的,這是我前段時間無意得來的一幅絕世名畫,恰巧聽說伯爺是個愛畫之人,所以帶過來給伯爺瞧瞧這東西。這東西我可舍不得給伯爺,我這次帶來就隻是為了讓大家欣賞一下我剛得來的這幅名畫!”

孟海挑了挑眉。

他很想問一句,你是從哪裏得知我是個愛畫之人的?

我連畫都不會畫,還是愛畫之人?

孟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畢竟有些麵子可以不接,但是有些麵子是不得不接的。

戶部主事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是他最近得來的心愛名畫,這次帶來隻是給在場的諸位欣賞一下,等欣賞過後,他還要把畫帶回去的。

孟海點頭過後,戶部主事就一臉激動地將木盒打開。

在木盒最上方放著幾塊灰色的抹布,應該是為了防止顛簸或者是落灰?

孟海現在對這個時代的一些畫作用到的東西還是不太清楚,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戶部主是將蓋在上麵的抹布拿下,裏麵露出來了一個木板,將木板拿掉,裏沒有出現了個木板。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圍到了戶部主持麵前。

他們見到戶部主是將這幅畫包裹的裏三層外三層的,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就見這位戶部主事,輕輕地推開這最後一層木板,裏麵露出來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孟海腦袋在短路,兩秒鍾之後立刻醒悟過來。

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還沒等他向後倒退,有兩個人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和胳膊。

其中一人正是剛剛送布包的魏強,還有一人是一個大漢,好像也是戶部的一個小官吏。

孟海一瞬間就明白了。

魏強是要借助送禮的名義賄賂孟海,如果他接下了這份賄賂,明天就會有朝廷的官員彈劾孟海,這下子人證物證全都有了孟海作為天下賭場這個案子的主審官,自然得要被免職。

而孟海如果沒有接下這份賄賂,那麽接下來就是由戶部主事當麵刺殺他。

孟海腦海當中,電光石火般地想明白了這一切,但是為時已晚。

此時的他身旁已經圍滿了不知事情輕重的吃瓜官員。

這些人還在想著戶部主事能夠拿出來如何寶貝的名畫,但是卻發現裏麵是一把匕首。

還沒等這些看熱鬧的官員想明白其中的緣由,戶部主事已經過去了,匕首刺向了孟海。

由於匕首在木匣子安放的方位能夠極為方便地拿起向前行刺,所以這中間連三秒鍾的時間都不到,匕首已經到了孟海麵前。

孟海雙手被兩個人抓著,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

巡禦司官吏這個時候早就被看熱鬧的官員擠到了旁邊,他們想要前來救援,至少得要五六秒鍾的時間。

眼看這柄匕首距離他越來越近,這個時候還得要靠力氣,最大的大牛。

大牛在看見匕首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事情不好。

於是,這位曾經的二當家直接向前跨出一步,在他的麵前還站著三四個正在看熱鬧的官員,但是大牛起身往前這麽一衝撞,直接將那三四個官員撞得東倒西歪。甚至還有個官員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大牛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麽叫作一力降十會。

大牛向前揮舞拳頭。

在匕首即將要紮到孟海心口的那一瞬間,大牛那沙包大的拳頭就已經垂到了戶部主事的胳膊上。

戶部主事的胳膊傳來了一聲“哢嚓”,連同著他拿匕首的手都一軟。

匕首落在地上,直接插到了孟海麵前不足五厘米遠的地麵。

遠處,反應過來的張鼎直接把桌子掀翻,一拳一腳將孟海身後那兩個正在擒著他的人打翻在地。

解開人群的巡禦司官吏在短短一瞬間,將作案的三人全部拿下。

孟海腦袋上冒出了層層的冷汗。

還好大牛的反應速度夠快,要不然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紮在地下的這瓶匕首,比手上除了含光以外,還泛著一抹綠色。

這柄匕首應該是被翠了劇毒的幕後之人,就是想讓孟海死不給他一絲可能活命的機會。

“伯爺可有恙?”

“沒傷到大人吧?”

“你們都快散開,距離此處五步之外!”

衝過來的巡禦司官吏立刻將周圍的景觀園區趕到了距離孟海五米之外的地方,這些巡禦司官吏一邊審視著在場其餘的官吏,一邊注目著孟海。

孟海將插在他麵前的這柄刀拔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已經摔落到地上的木匣子裏。

“這東西上麵應該有毒,小心帶回去調查,不知道這毒到底是什麽成分。這三個人帶回去以後也要小心點,或許會有人刺殺他們。”

巡禦司官吏連連點頭。

其餘一些不明事理的官員望著已經被拿下的三人,他們到現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剛剛吃得好好的,戶部主要是獻上一幅名畫,供大家欣賞,這怎麽一下子搞得這麽劍拔弩張?

連吃飯的桌子都被掀翻了,剛剛還有幾個人在擁擠之下,跌坐在地上或者太過於擁擠,還受了點輕傷。

這到底是怎麽搞的?

好好的一場飯局,怎麽變成了這樣?

“不對,不可能這麽簡單!”

孟海看著已經被拿下的戶部主事,突然想到了什麽,緊接著,他就聽到良緣酒樓外麵一陣大亂。

緊接著,良緣酒樓裏麵也出現了一陣混亂的聲響。

一邊利箭射穿了良緣九樓,二樓的窗戶。

這一柄劍是直接插在了房梁的木樁上。

緊接著又是三五根箭矢從良緣酒樓外射了進來,全部釘在了房梁或者窗戶板上。

這隻是個開始。

“來之前我們觀察過良緣酒樓周圍沒有高大的建築,而且看這見識的移動方向,應該是有人站在良緣酒樓外往裏麵射的。趕緊抬住桌椅,堵住窗口,以防他們射火箭!”

說話的是巡禦司官吏。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吩咐著手底下巡禦司官吏行動。

這些巡禦司官吏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

這些巡禦司官吏兩兩一夥,將周圍的十幾張桌子全部掀翻,兩兩一組抬著桌子,直接將桌子懟到了窗戶口。

所以射進來的箭時,將會直接插在桌子上,並不會射進來。

有一位抬桌子堵窗口的巡禦司官吏望了一眼窗外的情景,立刻匯報。

“窗外有五十餘人的樣子,穿的都是夜行衣。他們已經和我們的人打了起來,目前,正有二十餘人正在往裏麵射冷箭,還有火箭!”

此人話音落下,就有一根燃燒著火焰的劍士,從窗外插到了擋在窗戶口的木板上。

巡禦司官吏見到這一幕,趕緊拿出手中黑鯊刀,斬斷了被燃燒的火箭,還好他的速度夠快,並沒有讓火焰得到充分燃燒的機會。

見識是從四麵八方說來的,也就是說整個良緣酒樓的四麵八方都有剛剛所說的黑衣人。

就見又有一邊的巡禦司官吏用桌子堵住了窗口,他也是看了一眼外麵說道。

“我們這邊的情況一樣,窗外有50餘人的模樣,已經和我們帶來的巡禦司戰在了一起,而且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火箭!”

在此人話音剛剛落下,有兩道燃燒著火焰的劍,是直接插在了堵住窗口的桌子上。

這位巡禦司官吏眼疾手快,一刀斬斷了箭矢。

但是換來的卻是越來越多的箭矢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