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因為左丞相與右丞相沒有讓陶恩帶兵攻打西蠻部落,所以陶恩心中怨氣四起才想出這種辦法報複左丞相與右丞相?這與我剛剛的猜測幾乎一致啊?”
孟海現在所能想到的就是陶恩想要通過這種辦法對左丞相與右丞相進行報複,報複當年左丞相與右丞相不讓侯恩征討西蠻部落的這個仇。
“根據這上麵的記載,還有陶恩的生平。他應該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驕傲到有些剛愎自用,也正是因為他太過於驕傲的這個性格,有人搶了自己的功勞,甚至有人否定了自己出兵征討敵人的這個提議,他才會如此氣憤,從而報複!”
孟海喃喃自語著,但是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不管如何,還得先要試一試!”
他想到了這裏,大踏步地來到了門外,看見了站在遠處的韓安業。
他揮手叫來了韓安業。
“你去一趟赤羽侯府,把陶恩請過來。記住是請過來,可千萬不要對他采用什麽暴力。”
韓安夜點頭,但是並沒動:“可以是可以,但是伯爺,我得要先給指揮室大人請示一下,畢竟赤羽後現在還在被陛下禁足當中。”
孟海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在韓安業離去之後,孟海又給左丞相與右丞相兩人一人寫了一封信,讓曹尚培送了過去。
畢竟他與這兩位丞相目前仍舊處於合作的狀態,該送的情報還是要送的,畢竟如果陶恩真的如他猜想是這件事的幕後大boss,能收拾他的人,也隻有左丞相和右丞相這兩位大人物了。
半個時辰之後。
左丞相與右丞相兩人先後給了回信。
在這封回信裏麵,詳細記錄著那次左丞相與右丞相的爭鬥,以及征討西蠻部落的詳細經過,當然,經過是詳細了,但是卻省去了一部分,兩人被背地裏幹的事情的記錄。
除此之外,這兩位成人像在回信中還寫著,本人對於赤羽侯這個人的一些看法。
這兩位丞相對於陶恩有幾個一致性的看法,那就是此人太過於冷血,太過於殘暴,太過於自信,太過於目中無人,太過於相信自己的判斷,太過於自大……
這些詞總結起來,那還是可以用一個“剛愎自用”來概括。
在這封回信的最後,是這兩位丞相這段時間在京城當中查找到的一些證據,以及對於天下賭場這個案子的一部分猜想。
孟海在看完這兩位丞相送來的書信之後,靠著身後的躺椅,腦海當中又過了一遍征討西蠻部落的那件事。
他這一回想就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半個時辰之後,韓安業回來了。
陶恩來了。
由於整個巡禦司提前已經得到了指揮使大人的消息,所以這些人已經提前收拾出來了一個空房間。
空房間當中隻有一張桌子,三條椅子。
孟海來到空房間的時候,房間裏麵已經坐著兩個人了。
一個是陶恩,另一個則是廖岩。
孟海這還是第一回瞧見陶恩。
頭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
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小半,隻不過這些花白的發絲,包括還剩下的黑發,全都被他規規矩矩地係在一根發帶上,在他的頭上還有個發箍,上麵插著一節白玉簪子。
白玉簪子看上去倒顯得樸實無華。
陶恩身上穿著一襲素白色的大衣,這個時代的大衣就有點像是披風鬥篷那樣,在他的裏麵穿著一套藍白色相間的內襯,腰間係著一根同為白色的玉帶,就在旁邊掛著一枚巴掌大小的鏤空玉佩。
他的腳下蹬著一雙白底黑布的靴子,看上去與大街上尋常的靴子沒什麽兩樣,隻不過他這個靴子的做工更加精細,而且用料也更加厚實。
陶恩這個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準確地說他的臉上有表情,那是一種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著有些滲人。
毫安的體型,不胖不瘦,但是臉上卻都是幹巴巴的老肉,隻不過這些年火勢好的原因,額頭倒是增光發亮。
孟海在打量著陶恩的時候,陶恩也在打量著他。
兩個人就這麽相互打量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孟海這才正式地走到桌子前與頭嗯見麵。
“晚輩見過侯爺!”
人家無論是年齡還是官職,都要比他大,所以他這個時候自然要規矩地行上一禮。
陶恩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也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大門被外麵的巡禦司官吏關上了。
這個將近八十平方米的小房間裏,就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桌子上放著杯子和茶壺。
孟海先給廖岩倒了一杯涼茶,又給陶恩倒了一杯涼茶,最後才給自己滿上。
不遠處的窗戶是開著的,裏麵時不時地就會飛進來幾隻小蟲子。
這個時間段的蟲子倒是挺多,孟海腿上已經被咬腫了兩個大包。
孟海在給自己倒滿茶之後,他將椅子微微地向後挪了挪,挪到了廖岩的身後。
畢竟人家陶恩那可是個武將,萬一一會聊翻了,陶恩翻臉不認人,好歹有個廖岩還能保護他。
廖岩可是京城十大高手當中排名第三的,保護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夫俗子應該沒太大問題。
陶恩笑了。
“不知兩位這次找我來所為何事?”
他這句話說完,又補充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兩位這次找我來,應該是為了天下賭場那樁案子吧?”
孟海看向了廖岩,廖岩攤了攤手,做出一副自己不管事的模樣。
“今天這件事你全權負責,我在旁邊看護你,並且負責記錄。”
孟海聽到這裏,目光又重新望向了陶恩,他點了點頭。
“這次找侯爺過來,的確是為了天下賭場那樁案子的。”
陶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侯爺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陶恩搖了搖頭,但他卻說道:“你們可有證據證明我與天下賭場那樁案子有關聯?”
孟海搖了搖頭。
陶恩卻點頭笑道:“我想也是,如果你們有證據,就不會把我請到這裏來了。如果你們真有證據,就該直接去我府中抓人了。所以你們這次請我來,是想問什麽?”
孟海這個時候說道:“我這次找侯爺過來,詢問天下賭場那樁案子隻是其一,我還有一件事要詢問侯爺。”
陶恩聽到這裏微微有些驚訝,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陶恩也很好奇孟海到底想要問些什麽。
孟海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了一個“八”。
“我想詢問的是天曆八年,關於征討西蠻部落的那件事。”
孟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都在打量著陶恩,他能夠清晰地看見陶恩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顫抖的嘴角。
但是很快,陶恩的臉上又隻剩下那皮笑肉不笑的我的嘴角。
“你想問什麽?”
孟海想也不想,便直接說道:“我想詢問有關西蠻部落那件事的全部內容。”
陶恩聽了之後並沒有先開口,他端起了旁邊的那一碗涼茶,輕輕地吹了吹,似乎確定這隻是一碗已經放涼的茶水之後,這才將碗中的這杯茶一飲而盡。
孟海見到這一幕,也不慌不忙地抬起茶壺,又給陶恩倒滿一碗。
陶恩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謝過。
他這個時候才說起了西蠻部落的那件事。
“關於西蠻部落那件事,你應該早就已經看過當時的文書卷宗了。既然你都已經看過了,為何要問我?”
“那個時候的我隻是一個沒事呆在家中的閑散之人罷了,這件事從頭至尾我都沒有參與過。”
孟海點了點頭,旋即又說道:“正是因為侯爺您自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所以我才想問候爺,這個時候在做什麽?”
陶恩目光望了一眼旁邊的廖岩,目光又回到了孟海身上。
“你到底想問什麽?”
孟海聽到這話,她的臉上倒是多出了一絲異樣。
“聽說當時侯爺想要帶兵征討西蠻部落,但是被左丞相與右丞相兩人聯名上書給壓了下來。最終還是右丞相所推薦的一位將領出征去征討西蠻部落,但是因為意外墜落被人們部落的那些人亂刀殺死。”
陶恩聽完,點了點頭:“事情的經過你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你到底想問些什麽?”
孟海幹咳了一聲:“咳咳,所以天下賭場這件事是你所為吧?”
“嗯……啊?”
陶恩的思路一時之間沒有跟上孟海,上一秒還在說著西蒙部落的事情,下一秒就直接扯到了天下賭場這個案子上。
但是陶恩反應得很快。
他的臉上很快又恢複了,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嗎?”
孟海搖了搖頭:“正如剛剛侯爺所說,如果我有證據,直接證明這件事便是侯爺所為,就不會將侯爺請到此處,而是直接帶人去侯爺的府中,把侯爺抓過來了。”
陶恩聽到這裏,眉頭不由得皺緊,他有些惱怒地瞧著孟海。
“所以你把我叫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難不成就是戲耍於我?”
孟海搖了搖頭:“之前我們抓來的天下賭場掌櫃陳飛宇已經供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人有侯爺你一個。但是我們查詢了這麽多天,包括左丞相,右丞相那裏也派出了不少人手查詢這件事,但是卻沒有多少證據直接指向侯爺你。”
陶恩聽到這裏,隱隱的已經猜出了點什麽,但是他還是皺著眉頭說道:“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孟海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看句話也沒說的廖岩,他的目光又轉向了陶恩:“所以侯爺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在我們已經知道天下賭場這個案子與侯爺您有關係的情況之下,卻查不出來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與侯爺您有所關聯,我能想到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侯爺您是這一係列案子幕後唯一的那個幕後之人。”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戶部尚書,還有我們昨天抓到的三品國公開水公,他們隻不過是侯爺您的傀儡而已,或者替死鬼。誰能想到一個四品閑散的侯爺,居然能夠指使當朝戶部尚書為自己做事,尤其這個侯爺,還是一個不被人待見,一直以冷漠無情著稱的赤羽侯。”
陶恩聽完這番話,沉默了。
他似乎並沒有要為自己辯駁的意思,他的目光轉向了人,就沒有說話的廖岩。
“所以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件事就是我所為?”
陶恩這句話說的,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這種做法就很狡猾,在不知道對方是否掌握自己所在地的情況之下,他選擇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孟還沒有就著這件事情往下說,而是又將話題轉到了另一件事上。
“所以說當時我在天平府總1理衙門遇到的那次行刺,包括在良緣酒樓遇到那些黑衣人的刺殺,都是你所為吧?”
陶恩聽到這裏,仍然是沒有做任何肯定與否定的表述,他緩緩地將身子往後背椅上靠了,他端起麵前的涼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態度還是那個態度。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是我所為?”
孟海看著陶恩這個動作,笑了。
“侯爺也不用這麽堅決地否定,倒不如先聽聽我後麵的話。”
孟海目光注視著陶恩,說出了下麵這番話。
“如果我沒猜錯,好野戰十幾年前應該就已經籌備著這件事了,隻不過當時的侯爺應該還隻是一個小人物,或許隻是一個伯爵,或者隻是在軍裝有一官半職,所以當時的侯爺並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做出今天這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舉動。但是想必侯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默默地謀劃著這件事了,或許侯爺在這中間又遇到了什麽,或者尋找到了合適的契機。”
“根據這段時間的查證,侯爺是在三年多以前找到天下賭場的掌櫃。但是更早,像萬貫前裝陰陽鏢局這些地方,侯爺已經經營了至少七八年了,如果不是恰巧查到天下賭場順藤摸瓜的,從陳飛宇的口中聽到了侯爺您的名字,想必侯爺還能夠繼續隱藏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
陶恩聽完這些,微不可察的抬了抬頭,他的臉上仍然掛著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似乎在說: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陶恩的臉上那皮笑肉不笑的標準神情,讓人看不出來此時的他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麽,但是雙眼當中那一抹陰霾卻很容易讓人感覺到渾身冰冷。
孟海並沒有在意頭嗯,那一對帶著冰刀般的眼眸,繼續自顧自地向下說道。
“隻不過其中偏偏就有意外,意外出現了一個我,意外出現了個恰巧知道你身份的陳飛宇,我又意外恰巧地查到了你的身上。尤其你的兩次刺殺都意外失敗,所以這就暴露出了更多的線索,包括這些天津城出現大量的舉報身邊人的官員,這又讓你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所以你在暗中將戶部尚書以及開水公給推了出來。”
“你這相當於棄車保帥,哦,你們應該沒下過象棋。你把這些替死鬼拉出來,應該是想借助他們來隱藏自己,畢竟誰能想象一個四品的侯爺,居然能夠讓兩個三品的朝廷大員為自己辦事,而且我們不來找侯爺,侯爺這段時間將會一直被禁足在家裏,完全就沒有了在場證明。”
“因此,侯爺這段時間明麵上選擇按兵不動,但是在背地裏卻已經做下了不少事。讓一個侯爺和兩個伯爺去找個開水共發動謀反,應該就是侯爺在暗中操作的。畢竟隻要侯爺您本人不被揪出來,一切的一切都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這或許也是侯爺的無奈之舉,畢竟誰讓侯爺遇到了我這個意外。隻不過侯爺一向幹淨利落,並沒有留下來任何證據,指向自己,包括我現在所說的這些內容也都是我的猜測,並沒有任何的實證。所以我在淺淺地猜測一下侯爺,做這麽多的動機是什麽,我猜應該是複仇……”
孟海再說完最後兩個字之後,侯恩的表情明顯是變了。
他的臉上仍舊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來他真實的神情,但是那蘊含著陰霾的雙眼,卻忍不住地砸動了三四下。
而且陶恩的手指開始不自覺地在端起的茶盞上摩擦,這或許是他思考時的下意識地舉動。
一旁的廖岩也察覺到了此時的陶恩一下子變了神情,他的注意力也就更多地集中在了陶恩的身上。
孟海並沒有理會正在反複摩擦著茶盞的陶恩繼續自顧自地分析道。
“侯爺一向以冷血無情著稱,尤其是征戰沙場的武將。所以,不論是動用刀斧之類的刑具,再或者以人情世故加以感化,侯爺恐怕都會無動於衷。是在這世間的人很少真正做到沒有感情,喜怒哀樂,愛恨懼惡。既然用正麵的情緒無法刺激侯爺,那麽我大膽地猜測,也就隻有仇恨才能給侯爺帶來動力或者刺激感。畢竟侯也一向也冷血無情著稱,在戰場上殺降兵,那是毫不手軟……”
孟海說完之後,這下子也沉默了,他用沉默告訴陶恩,他想要說的,目前已經說完了。
廖岩在此期間,始終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朝著陶恩,似乎想要在陶恩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陶恩仍舊在無意識地摩擦著茶杯,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有這個下意識的舉動,所以幹脆將茶盞裏的涼茶一飲而盡。
孟海也在這個時候給他重新倒了一杯涼茶。
陶恩看了看孟海,又看了看廖岩,他還是那句話:“所以,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是我所為?”
孟海搖了搖頭。
他自然知道陶恩是沒有那麽好糊弄的。
畢竟討論跌爬滾打那麽多年,坐上侯爺的位置,再加上這些年,他金銀天下賭場和萬貫錢莊這些地方,早就已經成為了老狐狸當中的老狐狸。
孟海所說的這些,隻不過是事先的鋪墊,又或者通過剛剛所說的那些話,探查陶恩的真實意圖。
接下來才是這次談話的重點,也是引誘陶恩承認這一切就是他所為,包括供出涉案人員名單的關鍵。
孟海在給陶恩道完一盞涼茶之後,忽然有意無意地說道:“不知侯爺對左丞相與右丞相怎麽看?”
孟海在問完這番話的時候,能夠明顯地察覺到陶恩那揚起的腦袋又向上昂了昂,他這回說出了點別的。
“你為什麽要問這兩位丞相?他們作為我大秦的丞相,自然是勞苦功高!”
後麵半句話明顯帶著嘲諷的意味,隻不過那嘲諷的音調卻被他隱藏得極好。
孟海臉上卻是一副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你對這兩位丞相有這麽高的讚譽,你知道兩位丞相對你是什麽看法嗎?”
孟海說到這裏,陶恩臉上的唇色明顯變了,就連他一直保持的皮笑肉不笑都有些勉強,眼皮更是微微有些顫抖。
孟海就像是一個正在開玩笑的小孩,在說完了這番話之後,就保持了沉默,他的雙眸盯著陶恩。
陶恩的拳頭捏了捏又鬆開了。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剛剛用石頭砸了人家玻璃的小孩,有些無所適從,也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最終還是陶恩先說話,這也是陶恩第一次主動說話:“那兩位丞相怎麽說?”
孟海搖了搖頭:“沒說話!”
陶恩聽到這裏,拳頭瞬間握緊了,如果不是旁邊還坐了個廖言,恐怕他早就衝上來給孟海的腦袋上就是一拳頭。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陶恩問話很急切。
孟海灘了攤手:“就是字麵意思,沒說話。”
孟海望著那陶恩帶著陰霾的眼睛,似乎能噴出火來,他又補充說道。
“我這幾天一直都在與兩位丞相有書信的往來,我在提及陶恩的時候,兩位丞相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直到我提起了赤羽侯,這兩位丞相這才想起我們大秦還有這麽個侯爺。說來也是慚愧,侯爺現在可以去外麵打聽一下,提起赤羽侯咱們大秦的百姓恐怕沒多少人知道,但是提起我這位言宣伯,這已經成為了家喻戶曉,甚至貼在門框上驅神辟邪的明星。”
陶恩雖然不知道明星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卻知道這句話後半段是在諷刺他,至少他是這麽覺得。
孟海剛剛說的那番話,半真半假。
他的確寫過書信,寄給了左丞相與右丞相提起了陶恩,但是這兩位丞相確實與赤與紅來給他回信,事後送信的韓安業也說過,這兩位沉香當時看到“陶恩”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想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此人是誰。
所以要說這兩位丞相幾乎都快要把這位侯爺給忘了,也不是在騙陶恩。
畢竟這位侯爺在朝堂上站著也不怎麽說話,平時回府之後,大門不出,二門之不邁。
除了與他有些關係的人以外,恐怕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這位赤羽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