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在兩個巡禦司官吏攙扶之下,坐在了不遠處的石墩子上,曹尚培不知從哪找來了一碗熱水遞給了孟海,讓他喝口熱水,壓壓驚。

“傷亡如何?”

孟海吹了吹從瓷碗當中冒出來的熱氣,冷不丁地問道。

韓安夜從一旁走了過來,他表情沉重地回答:“言宣伯府是為死八人,重傷十二人。安排在你府外的巡禦司官吏,大多數都是受傷,隻有一人死亡。”

合計死了九個人。

孟海握著瓷碗的手,猛然間用力。

他的目光變得陰沉:“給予厚葬,如果他們有家老小,以我個人的名義,以後每年給他們送十兩銀子,如果家裏有小孩的所有學費由我言宣伯府出。另外,你們查出來這件事是誰幹的沒?”

曹尚培搖了搖頭:“還沒有查出來,他們的身份應該都是黑戶,與他們交戰時看他們的身手,想必應該是殺過不少人的,而且武藝都不錯。而且他們這次刺殺明顯是有預謀的,先用人拖住了府門口的巡禦司官吏,再派出人進府中刺殺伯爺,伯爺這段時間可有得罪過什麽人?”

孟海手中仍然緊緊地握著瓷碗。

他看著遠處堆了九排的屍體,握住瓷碗的手,不由得愈發用力,臉上卻是麻木之色。

孟海非常地自責,如果不是自己這些人,或許就不會死。

到底是誰想要殺他?

他這段時間也沒招惹什麽人。

從天下賭場那個案子過後,他就是以副考官的身份在禮部貢院呆了幾日,中間除了火燒文禮樓鬧出點動靜以外,也沒有其他大事。

難不成還是天下賭場那個案子牽扯到的人?

那些人因為孟海斷了那些人的財路,所以想要殺他泄憤?

又或者還是寧王叛亂那個案子,牽扯出的殺手,想要殺他?

又又或者說,這又是周國人做的?

孟海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是誰來刺殺他的。

宋智一臉憂心忡忡地走了過來,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在這些人的身上,並沒有發現能夠證明他們身份信息的東西,隻不過這些人的身上大多數都有不少傷口,想必是經常與人打鬥所造成的成年疤痕。像這樣的人,大多數出自武林中人,隻不過能夠瞬間聚集著近百號人,應該是有組織的。”

孟海沉默不語。

宋智繼續說道。

“我已經派我手底下的人去查了,不知道能否查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孟海點了點頭,現在最關鍵的並不是查詢這件事的幕後之人,而是加緊布防來抵禦隨時都有可能來,也有可能不來的第二波刺殺。

半個時辰之後。

數十個巡禦司官吏陸續地跑道宋智麵前匯報消息,隻不過宋智在麵對這些人向他匯報的消息,都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在其中並沒有有效信息。

直到又過了一刻鍾,宋智收到一處飛鴿傳信,宋智在看見書信的內容之後,臉色大變,他急匆匆地來到孟海麵前,將那張紙條遞給了孟海。

孟海接過了紙條。

上麵潦草地隻寫了三個字:天人教。

孟海認得這,這次出自廖言。

孟海茫然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宋智,說道:“這天人教是什麽地方,難道是一處宗教場所嗎?”

宋智聽到這話,露出一抹苦笑。他解釋道:“這是一處殺手組織,最先出現是在先帝剛剛登基之後的第二年,也就是端瑞二年,曾經還幫助過先帝刺殺過敵國的將領,深受先帝器重。不過這畢竟是一處殺手組織,所以先帝既器重又打壓,後來天人教的一位殺手,大膽想要刺殺先帝,因為有人出了高價。先帝得知之後,派大軍圍剿,但是仍然有許多天人教的人逃走了。自此之後,朝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圍剿天人教,一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剿滅天人教。”

“而且天人教因為朝廷的圍剿已經有了經驗,每次都往犄角旮旯的小鄉村,小山莊隱藏,而且天人教的眼線很多,往往在大軍到來之時,天人教的人就跑了幾近五成。天人教的教主據說還是一位武林高手,但是誰都沒有見過他,沒想到這回居然是天人教想要刺殺於你!”

孟海聽到這裏,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被一個殺手組織盯上,這感覺可不好。

尤其今天天人教一次就派出了近百殺手刺殺於他,這足以見得天然膠對於他這位小小伯爺的重視。

而且這還透露出了一個信息,天人教人丁興旺,至少在天人教裏麵從事此行業的人肯定不少。

這還能透露出一個信息,能夠聯係到一向隱秘的天人教殺手的幕後主人恐怕身份也非同凡響,而且天人教一次派出近版殺手刺殺他,說明幕後之人絕對花費了重金,要不然天人教隨便派出兩三個殺手應付一下也就得了。

信息又全部斷了。

好不容易查到了天人教。

但是卻不知道天人教到底在何處。

找不到天人教,也就找不到背後花錢的幕後之人。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孟海就在這裏頭疼的時候,遠處又飛來了一隻潔白的小鴿子。

白鴿子停到了宋智的麵前。

宋智蹲下身體走了榜,在小白鴿子右腳的信條,還別說這小白鴿子挺乖的,宋智蹲到了小白鴿子麵前,這小白鴿子不僅沒有反抗,還舔了舔自己的羽毛,應該說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宋智在取出信之後,輕輕的拍了拍小白鴿子的腦袋,小白鴿子雙臂一身飛走了。

宋智看了看信條當中的內容,眉頭一皺,將信條給了孟海。

孟海接過信條。

上麵洋洋灑灑地仍然寫了三個字,寫這三個字的人還是廖言。

信條上的那三個字是:百曉堂。

孟海又是朝著宋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宋智屏退四周人,他這才說道。

“百曉堂是百曉生所建,這百曉生具體是出生於何時,那就眾說紛紜了,這還得追溯到兩三千年前,這我就不提了。傳說百曉生剛開始的時候隻是一個人遊曆江湖,以消息靈通著稱。後來不知怎麽的,就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也就組建成了百曉堂,據說他們連碧落黃泉的事情都能打聽。”

“到了現在,整個百曉堂仍然是江湖最靈通的消息網。而且發展到現在,百曉堂幾乎覆蓋整個秦國,甚至連周國都有百曉堂的分堂所在,至於百曉堂的總堂在哪裏這就不得而知了。江湖百曉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一個人,但是他們都是以百曉生的身份出現,所以百曉生到底是誰?百曉堂的人又是誰整個江湖,包括朝廷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孟海聽著宋智講了這麽多東西,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畢竟百曉生他曾經可是聽說過的,這可是出現在不少網文電視劇裏的神秘角色。

這一點他倒是很熟悉。

隻不過,光說這一點可沒用啊,孟海打斷了宋智的話。

“既然沒人認識百曉生,那我又如何聯係到他?”

宋智剛剛那話的意思,包括廖言送過來寫著百曉堂的小紙條,目的就是讓他找百曉堂尋求幫助。

宋智神神秘秘地搖了搖頭。

“我剛剛隻是說沒有幾個人見過白小生,也沒幾個人認識百曉堂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人認得,畢竟百曉堂是靠販賣情報為生的,他又不是像天人將那樣受到朝廷的追殺。隻要百曉堂不觸犯到朝廷的眉頭,朝廷不會拿百曉堂開刀,而且也不敢輕易拿百曉堂開刀。如果你要想找到百曉堂的人幫忙,可以去找你的老相好,指揮使大人應該已經知道了你和你老相好的事情,所以才這麽說。”

孟海聽得雲裏霧裏。

“什麽老相好?”

宋智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你之前不是去了水流香見了小仙嗎,讓整個京城男子都著迷的小仙姑娘,她就是百曉堂當中的一員。”

孟海嘴巴張開,張大,張得能塞下一個大蘋果。

“我……我和她並不怎麽認識!”

宋智聽到這話,露出了嫌棄之色:“你和人家都同榻而眠了,還不怎麽認識?那你想怎麽認識?”

孟海趕緊解釋:“我和小仙也就僅僅同榻而眠,並沒有發生其他事!”

宋智做出了一副“你看我信嗎”的表情,接著說道。

“不管你和小仙到底認不認識,也都得要再去一趟水流香,去找小仙幫忙。當然,百曉堂畢竟是靠著販賣情報為生的,想必小仙也不會直接答應你的請求,或許他還會從你的身上得到些什麽。”

孟海弱弱地說了一聲:“錢?”

宋智搖了搖頭:“不一定,到時候你去看。說不定你與小仙姑娘在同床共枕一次,一文錢不要就能將消息打聽過來。”

孟海有心想要解釋,但是越解釋越黑,幹脆閉口不言。

孟海看著一群又一群巡禦司官吏處理著殺手,他匆匆回到房屋,換了一身衣裳,對著那死去的九個侍衛和一個巡禦司官員深深地鞠了一躬,看著快要昏沉下來的天色,他去了水流香。

即使他剛剛遇到了一場刺殺,但是他現在仍然不敢出門。

除了有一大群巡禦司官吏保護他之外,這次刺殺任務失敗,獎杯背後的天人教不會倉皇再派出第二波殺手刺殺他,那樣無異於送人頭。

而且這次任務失敗,好歹也有近百號人對於天人教來說也是一次打擊,如果再想要策劃刺殺孟海,至少還得有一段時間的緩衝與思考。

所以剛剛刺殺失敗,孟海趁著這個時候外出才是最安全的。

孟海騎著小毛驢,走在正中央。

他的左後方一人騎著馬是曹尚培,右後方一人騎著馬是韓安業,左前方一人騎著馬是大牛,右前方一人騎著馬左張頂。

至於及時救場的邋遢到人和那個雙手持刀的糙漢子,孟海暫時還沒時間理會這兩人,尤其雙手持刀的糙漢子,在剛剛的戰鬥當中,手臂還被黑衣人砍傷了一條口子,雖然口子不是很長,但是還需要包紮。

孟海在與這兩人見過李並且噓寒問暖一陣子之後,就馬不停蹄地騎馬前去了水流香。

大牛的雙手拿著兩柄開山斧,張頂到手中也拿著盤龍棍,這兩人倒是沒受傷,不過之前的戰鬥費了些力氣,這兩人現在還沒緩過來。

在這孟海的身側還有騎著馬的宋智。

雖然這一行表麵上隻有六個人,但是這一路上所過之處,具體有多少巡禦司官吏扮作尋常的小攤販,那就不得而知了。

曹尚培,韓安業,宋智,這三人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赤雲服,再加上人高馬大的張頂和大牛兩人在前方開路,一路上的行人紛紛避開都不敢靠近。

在從琳琅街進入流香街時,怡紅院那些美豔的姑娘見到這凶神惡煞的六個人,也沒了撲過來的心思。

一行六人極為順利地到達了水流香。

孟海是帶了請帖的,所以換了換請帖,他就能夠輕易進入。

曹尚培,韓安業,大牛,張頂四個人在外等候,宋智晃了晃他指揮僉事的腰牌,門口也沒人敢阻攔他,畢竟這也是個三品大官。

“我要見小仙姑娘!”

孟海看著門口拿著棍棒的坦克級別女子,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

孟海原本還想著自己把來意說出來之後,門口兩排坦克級別的女子肯定會各種嘲笑或者拿出這不合規矩等各種理由來反駁他。

但是為首的那個女子隻是點了點頭,高舉過手,朝著遠處一個穿著紫色衣裳的女子揮了揮,他在紫色衣裳女子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然後說道。

“你跟著小紫姑娘上樓,小仙姑娘事先囑咐過,如果公子前來,可徑直前通往三樓,想必公子對於小仙姑娘的閨房已經極為熟悉了。”

孟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智。

宋智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在一樓等你,如果發生意外,你就大叫。”

孟海在點過頭之後,跟著被稱為小紫的姑娘一路上了二樓,又來到三樓。

三樓門口守護的女侍衛在與小紫姑娘小聲低語幾句之後,話沒說就放行了,想必小仙事先也給女侍衛通過氣。

孟海被小紫帶到了小仙的閨房前,小紫行了一禮之後離去。

孟海整理了一下衣冠,看著周圍各個20歲出頭的女子朝他投來,各種意味不清的目光,他幹咳了一聲,敲響了房門。

他這手剛剛敲響房門,房門就被他敲出了一條縫,門沒鎖。

“進來吧!”

這是小仙的聲音,仍舊是甜膩膩的。

孟海推門而入,然後就看見了穿著淡黃色長裙,如同大家閨秀般坐在床邊,看著話本的小仙。

“你來了!”

小先將手中的畫本隨意地撂在**,他的腿上穿著特製的襪子,是那種下麵像是絲襪,上麵像是布的襪子。

那就穿著這怪異的襪子,走在鋪著地毯的地麵,臉上充斥著媚態的笑容,房間裏的香味也在此時徘徊。

“咳咳,小仙姑娘,我這次來找你有事。”

小仙嬌笑一聲:“公子說的這是哪裏話!沒事,誰來我這裏?”

小仙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孟海麵前,他用手輕輕地點了點孟海的額頭,就像是夫妻間的打鬧情趣。

小仙隨手將房門關嚴又隨手落下了門閂,臉上那充斥著媚態的笑容,更加燦爛。

“公子前腳剛被人行刺,後腳就來到了我這裏,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派人刺殺你的呢。”

小仙在說話的時候,身軀已經貼著孟海不足一步之遙了。

孟海笑容有些僵硬。

即使他麵前站著左丞相與右丞相,他仍然能夠一臉鎮定,但是換成這麽個嬌美豔豔的女子,他實在沒辦法保持鎮定啊!

孟海臉上笑容僵硬,說道:“小心姑娘不愧是百曉堂的人,這情報來得可真快呀,恐怕現在連那些朝廷大臣都還不知道,我預測的消息,沒想到小仙姑娘知道得如此之快,如果不是不知道小仙姑娘的為人,我還真以為是小仙姑娘派人刺殺我的。”

小仙再次發出一陣陣的笑聲,她白嫩嫩的手臂搭在了孟海肩膀上,她極大的想要與孟海平視,但是由於她個子太矮,隻得踮起腳尖這才堪堪的平視孟海。

“孟公子不必如此試探我,我知道你想找我打聽天人教的事。我可以幫你打聽天人教在京城的隱藏之處,但是我百曉堂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既然我給了你想用的消息,你是不是要給人家點什麽呢?”

孟海趕緊向後倒退了一步,他可不會忘記上一次就是在這裏是怎麽暈倒的。

孟海在後退的同時,順手從腰間解開了錢袋,將錢袋遞到了小仙的麵前。

那隻小仙根本不去看錢,但反而向前一步,仍舊與孟海貼著不足一步的距離。

小仙的聲音仍舊帶著甜膩膩。

“孟公子丫……人家可不是那樣的人丫……”

“尋常人給予錢財,我百曉堂給予他們想要的情報,倒是沒什麽。但是人家與孟公子畢竟同他而眠,看過孟公子那優雅的睡姿,所以人家不收取孟公子的白銀。這樣我這裏有一張表,隻要孟公子將它如實寫,我就免費告訴孟公子這個情報!”

小仙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似的,他轉動了一下身軀,身下的黃色裙擺跟著旋轉了起來,露出了隱隱可見的雪白長腿。

小仙順手從床頭拿過一個信封,這信封看上去與尋常信封無異,小仙卻十分鄭重地將它遞給了孟海。

孟海滿臉狐疑地接過信封,從裏麵取出來了一封信,信上是幾個問題。

這就像是一張填寫戶籍的表格。

開頭是問姓名,接著性別,接著出生年月日,然後是籍貫所在,家裏幾口人,父母兄弟姐妹都叫什麽……

關於這些平平無奇的消息,孟海也就直接略過了。

直到他的目光落向最後方的幾個問題。

那一題是問他可有心上人,隻用填是或否,不用寫具體的名字。

下一題是詢問孟海喜歡的顏色,食物,衣物,茶水……各種東西。

接著一道題是寫出孟海在朝堂當中較高好的幾個同僚。

最後一道題,是否願意成為百曉堂的盟友?

孟海對於那些查戶口班的信息,根據記憶碎片兩三秒鍾的時間就寫了出來,至於問他可有心上人,孟海隨手就寫了個事。

朝廷當中的同僚……

孟海想了想寫了個薛衛健,又想了想,寫了個馬高義。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個問題上,是否願意成為百曉堂的盟友?

孟海在開始答題的時候就一直在思索著小心,為何要讓他寫這些東西?他相信,以百曉堂的能力能夠查出他三代甚至三代以上的所有信息。

而且這張信息表裏問到的信息實在是太詳細了,甚至連他喜歡的各種食物,各種顏色都問了個遍。

百曉堂這麽做的目的何在?

難道做這一切隻是突出最後一個問題?

他的一張隨時都有可能查到,而且還不一定正確的信息表,換天人教在京城的長身之處。

無論怎麽看,都實在是太虧本了。

以百曉堂的能力,肯定不會做無用功的。

所以百曉堂到底想要什麽?

百曉堂到底想要幹什麽?

孟海目光停留在信息表上的最後一個問題,他仔細想了許久,最終落筆寫上:願意。

孟海現在急需找到天人教的人,想要問清楚到底是誰派來刺殺他的,既然幕後之人能夠派人刺殺他一次,就能派人刺殺他兩次,甚至更多次,與其擔心被刺殺惶惶不可終日,還不如盡快的找出幕後之人,這快一分,也就少了一分犧牲。

孟海想起了今天為他而死的那九個侍衛,以及府中那些渾身帶傷的侍衛,他既感覺到內疚,又感覺到無力。

小仙笑著點了點頭,他將紙裝在了信封當中,說好樂嗬嗬,聲音甜膩膩地說道。

“人家早就知道孟公子會同意人家的進球,所以在孟公子剛剛遇到刺殺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打聽了,最遲明天晚上必定給孟公子回信。”

孟海有些詫異的看著小仙。

百曉堂的人這麽快?

那麽問題又來了百曉堂真的能夠查到天人教在京城當中的隱藏之處嗎?

“連官府的人都不一定能夠找到天人教在京城當中的隱藏之處,你們百曉堂又是如何找到?”

在孟海看來,朝廷畢竟是官方部門,如果官方部門都找不到一個人民間的人,即使再下功夫尋找,那也懸。

或許百曉堂有著其他的途徑。

但這個途徑難道要比官方的快?

畢竟巡禦司也著手調查這件事了,百曉堂真的有那麽大的本事,超過巡禦司?

小仙嗬嗬一笑,聲音仍然是甜膩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