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千山郡。

千山郡也是有四座城門的,同樣也是分為東城,北城,南城,西城四個城門。

此時的南城城門口,正站立著一位行人。

為首的那人是紀炎。

他正是這次領兵的周國大將。

在紀炎的身旁站著許多周國將士,這些周國將士身上穿著這暗金色的鎧甲,將紀炎圍在了正中央。

在紀炎的身後有一位斥候,應該說是有一群斥候,他們輪番匯報著消息,從斥候最初打探到秦國大軍的消息一直到現在。

“紀將軍,秦國大軍共計十萬餘人,現已駐紮在距離我們十裏之外的一座山頭上。”

“紀將軍,秦軍駐紮在山頭之後,就埋鍋造飯,似乎並沒有攻打我軍的意圖。”

“秦軍廣布斥候似乎是在打探我們的實情,末將剛剛在對麵不遠處的山頭看見了秦國斥候,隻不過沒能追上,那裏距離我們此地已經不足一裏地了。”

“末將在城門前千步之外瞧見了秦軍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們探頭探腦,似乎是在打量著這南城的防守區時,我軍圍上之時,那些斥候已經跑沒影了。”

“紀將軍,探查到那些秦軍有異動,他們似乎整裝待發,似乎想借助夜幕進攻。”

“回稟將軍,全國那邊出動了五萬人,正朝著咱們南城趕來,似乎想要趁機一舉攻下南城……”

紀炎聽著一個個斥候匯報而來的消息,他並沒有說話,目光隻是望著遠處那漆黑的道路。

現在已經是晚上12點多鍾了,天早就已經黑了,前方的道路又被黑暗所籠罩,再加上今天的天格外的黑,連點月光星光都沒有,所以,即使紀炎和周國將領向遠處望去,也隻能望見一片的黑暗。

許久之後,紀炎問道:“可探聽清楚這次領兵將領是何人?”

有斥候回稟道:“回將軍,這次領兵之人為定遠將軍侯順。但是這一行卻有太子作為監軍,還有我們一直要找的孟海作為參軍。”

紀炎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皺起。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摸索著麵前的城牆,似乎在思索著問題。

卻在此時,又有斥候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單膝下跪,匯報著軍情:“將軍,秦軍距離我城已不足五裏地!”

又是一個斥候跑來說道:“秦軍距離我城已不足三裏地……”

這一連串來的兩個斥候,讓城牆上的諸多周國將領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紀炎的身旁,有一位長相高大威猛,尤其過於肥胖的肥將軍說道:“難不成秦軍想要趁夜直攻我南城?這些秦軍還真是連點兵法都不懂了,剛剛來到此處,也不知道修整一番,中午剛到晚上就連夜下令攻城,隻要他們敢來,到時候我大軍萬箭齊發之下,必定讓那些秦軍落荒而逃。”

這位肥將軍剛剛說完話,紀炎卻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按理來說,不應該如此。如果秦軍真如此莽撞,那這帶兵之人豈不是個廢物?秦國朝廷絕對不會派如此廢物之人前來指揮,如此重要的戰役,諸位將軍還是要小心為上。”

那肥將軍聽到這裏,一拍穿著鎧甲的肥碩肚皮,那種不放在心上的態度已經溢於言表了,他說的。

“怕什麽?秦軍這次隻來了十萬餘人,而且這次攻城的隻有五萬餘人,別說隻有區五萬餘人了,就算來了50萬人都不一定能夠拿得下這千山郡。我們得了地利的優勢居高臨下,除非那些秦軍真的不要命了衝過來,那到時候我周國軍雖然會有傷亡,但是也定能全殲秦國十萬軍隊。”

肥將軍說的這一句也的確有理。

千山郡本來就是建立在一座座地勢較高的山嶽之上的城池,整個千山郡也坐落在地勢較高的崇山峻嶺之中。

在這種情況之下,秦軍是自下而上進攻的,守城的周國軍卻是自上而下攻擊,到時候萬箭齊發之下,即使是秦軍,再怎樣驍勇也定會被射成馬蜂窩。

就算是讓這些秦軍僥幸突破了那鋪天蓋地的箭雨,來到了南城城門口,在這城門口前可還埋有許多的陷阱,畢竟周國軍營占領千山郡已經數日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不可能沒有準備。

即使有秦軍攻到了城門下,那也必定會中埋伏喪失大量戰力。

即使這些秦軍仍舊驍勇,搭上雲梯打算攻城,這段時間,周國可是準備了不少的防守器具。滾木雷石多得不計其數。

畢竟此處是崇山峻嶺的千山郡,想要得到大量用來守城的碎石,那是輕而易舉的。

即使這些秦軍再厲害,真的爬上了城門,在南城可還聚集著周國三萬精銳,包括現已高達的兩處山匪作為輔助,還有天人教遠超於尋常官兵的戰力。

所以,周國軍隻擔心秦軍不來,如果秦軍不來,這些防守設施,那就當成了擺設,隻要秦軍敢來,來多少周國軍都有信心將其全部鏟除。

他們也有囂張的資本。

紀炎聽了肥將軍的話也沒多說什麽,而是靜靜地看著遠處,他看見了在遙遠的漆黑夜色之中,湧現出的一支軍隊。

由於軍隊還距離的有些遙遠,於是也隻能看見遙遠處轉動的黑色人影。直到許久之後,才聽到細微的馬蹄聲響。

肥將軍見到這一幕,卻撇了撇嘴:“我看這帶兵之人就是個土包,兵法上寫過像這種攻城的情況那是不能點火把,最好將馬蹄上也包裹一層布降低聲響,但是一切要根據戰場的局勢走。這一群人想要借助漆黑掩護,來個突然偷襲,簡直是癡心妄想。”

肥將軍說這話的時候,整個南城城門口已經登上了不少周國將士,這些周國將士人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弓,背後的劍囊裏麵至少插著50餘支羽箭。

在拿下千山郡的這些天以來,周國那是抓緊時間的打造羽箭,畢竟這是目前能夠遠程作戰最有力的武器之一。

當紀炎得知秦國大軍已至之時,他就已經將大量的弓箭運往了南城,他猜測秦軍有可能從南城進攻,畢竟這裏是距離秦國大軍攻城的最近的一條路,也是最近的一座城。

沒想到,秦軍果然來了。

站在城牆上的周國,諸多將領望著遠處正慢慢靠近的黑色人影。

他們看見了,他們看見了走在最前麵的若幹騎兵。

在騎兵之後,跟著一大群黑壓壓的士兵。

由於秦國的盔甲就是黑色的,所以一眼望去,能夠看見不少攢動的黑色人影。

肥將軍說道:“紀將軍,以末將之見,等到這些秦軍來到近前之時我軍可萬箭齊發。如果這些秦軍還敢繼續向前突進,末將願帶一支人馬將其全部剿滅,如果這支秦軍撤退,末將也願帶一隊人馬追殺上去。”

既然聽了肥將軍這番話,並沒有任何表示,他招來了不遠處的一個斥候。

“你去打探一下消息,尤其是他們這次出軍的將領是誰?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古怪。”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斥候跑了回來。

“紀將軍,由於秦國大軍已至,所以末將不敢距離太近,但是遠遠看見為首的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穿著金黃色的鎧甲。那是整個軍營當中唯一穿金色鎧甲的人,末將多留意了兩眼,那人好像是秦國的太子。”

“末將之前看過秦國諸多將領的畫像,記得太子的麵貌,即使天色較為昏暗,但是太子那一身金色的鎧甲實在是太顯眼了,所以末將多看了兩眼,確定那是秦國的太子在他身旁的應該是忠國公之孫,胡來。”

斥侯話音落下,城牆上的諸多將領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城牆上一個一臉絡腮胡的將領,有些驚奇地抹了抹臉上的大胡子,嘴角卻忍不住地泛起了笑容,他大大咧咧地說道。

“他娘的,早就聽聞秦國太子荒唐無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難不成是太子與這次領兵的將領意見不合,所以親自帶人打了過來?還穿著金盔金甲,如此招搖,這在我大秦皇城內也隻有那些紈絝公子哥才會如此穿戴,這麽顯眼的裝備放在戰場上,那就是活靶子。”

絡腮胡將軍說完之後,引得城牆上一位將領,哈哈大笑。

他們也覺得這絡腮胡將領說得有理,如此招搖顯眼,如果真的是太子與秦國將領意見不合,而太子殿下偷偷帶兵出營攻打南城想要證明自己,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畢竟周國的皇城之中,也是有不少紈絝公子哥做過這樣的人。

幾人在說話的時候,眼睛能夠看見遠遠的秦國大軍了。

紀炎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惑。

“諸位將軍還是不要輕敵,以秦軍的速度,從三、四裏地以外到達城門口,不需耗費如此長的時間,現在都快過去兩刻鍾的時間了,秦國軍這才到達近前,其中定有璿璣!”

既然說話的時候,城門口的諸多將領已經能夠看見,走在最前方那個穿著金盔金威風凜凜的大秦太子。

果然就像斥候回稟的那樣,招搖無比。

“弓箭手準備!”

紀炎望著遠處趕來的秦國大軍大喊一聲。

有傳信兵一邊跑著一邊大喊著“弓箭手準備”幾個字,直到整個城牆上的周國軍全部彎弓搭箭,一種肅殺之感,在整個南城傳開。

500米,300米,200米……

眼見那些秦國軍越來越近。

其實到了200米就已經到達了射程範圍。

秦國大軍的這些弓箭射程範圍大多都是150米左右,占著居高臨下的優勢,所以200米勉勉強強也能射到。

但是大多數的情況之下,在200米左右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彎弓射箭了,畢竟敵軍是要往前衝的等到劍士從天空之上劃過,往前衝的敵軍也已經到了箭矢的射程範圍內。

隻不過紀炎瞧著遠處,那黑壓壓一片,秦國士兵卻並沒有下令放箭。

因為這群秦國兵走得實在是太慢了。

在最前方騎著高頭大馬的熊孩子,騎著高頭大馬溜溜達達,就像是逛集市一般,他那速度即使是下馬走都比他快。

但熊孩子仍舊一點也不著急,他望著遠處籠罩在黑夜之中的高大城牆,一點也不著急,信馬由韁地一步步向前走去。

直到距離城牆已經150米了,他這才一勒馬的韁繩停了下來。

這一幕倒是讓城牆上的紀炎等人看得有些茫然,一時之間不知道秦軍到底要做什麽。

“當當當……”

就在秦國大軍已經進入到了周國城牆上,眾多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之時,秦軍中央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鑼鼓聲響,這鑼鼓聲響來的如此突然又如此迅速,這讓周國大軍當中的眾人一個個有些茫然,那些握著弓箭的周國士兵手中的箭矢差點脫手。

怎麽回事?

城牆上的紀炎等人茫然的盯著遠處,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鑼聲,在茫然的同時,又隱隱的察覺到了有些不大對勁。

“殺!”

也就是在這鑼聲響過七八遍之後,秦國大軍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喊殺之聲,緊接著遙遠處傳出了進攻的鼓聲。

在鼓聲響起的那一瞬間,秦國大軍也已經有了動作。

這些秦國軍並不是向前進攻,而是立刻向左右分散。

在千山郡南城城外的左邊,那是一片的小山坡,小山坡的兩邊還有不少凸起的岩石,有許多將士都藏在了這些凸起的小山坡後。

在千山郡的右邊則是一片密林,有一部分秦國將士奔入了右邊的密林之中。

接著,有三四頭顯得異常詭異的小毛驢忽然向前衝去,拖著黑壓壓一大群。秦國士兵向前衝去。

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射程範圍之內。

紀炎當場下令放箭。

下一瞬間,那就是萬箭齊發的景象。

一根根箭矢從天而降,密密麻麻地射在那無數秦軍的身上。

見隻持續了一分鍾的時間,這一幕卻讓紀炎感覺到有些心驚膽戰。

最先射死的那幾頭小毛驢發出了淒慘的鳴叫,這次不用提。

但是在此之後,整個戰場上就沒有半點的聲響,按理來說,鋒利的箭矢射入體內,即使是再剛毅的漢子也得要悶哼一聲,更何況黑壓壓一支秦國大軍不可能全都是剛毅的漢子。

發出慘叫聲音,四下逃跑,乃至軍隊慌亂,都是有可能出現的,但是看看麵前的這些秦國士兵在萬箭齊發之後,他們向前行進了一段路程之後就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樣,站在那裏不動了。

任憑那一根根鋒利的箭矢,穿過他們的身體,但是他們卻沒有半點的動作。

怎麽回事?

“停止放箭,你給我拿一支火箭!”

紀炎對著身旁的肥將軍說了一聲。

肥將軍領命,他在建設箭頭上塗了些東西,接著將見識的箭頭放在了不遠處的火把上,箭頭瞬間燃燒起一片火光。

紀炎從身旁的將士手中奪過了一把彎弓,他彎弓搭箭將這支燃燒著火焰的箭矢射了出去。

燃燒著火焰的箭矢在半空當中劃過一道弧度,隨後落在了遠處的秦國士兵頭頂。

這一箭直接射在了180步開外的一個秦國將士的臉上。

整個秦國將士的臉都燒了起來,火光暫時照亮了遠處的場景。

城牆上的眾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哪是秦國士兵,那明明是一個個木頭人。

這些木頭人隻有上半身,下半身隻有大腿。

這些木頭人全部呈仰麵的姿勢,整個身軀也呈斜45度角的姿態,被人安在了木車上。

每個木車上大約有三四十個木頭人的樣子。

這些木頭人的胸口乃至腦袋全部都是被掏空的,在裏麵填充了許多積雪。

箭矢全部插在了被積雪占據的稻草人的體內。

在木頭人身下的車廂中,那也是填充著一層厚厚的積雪,有些箭矢穿過了木頭人落在木頭人身下的木車地麵,也直接插入了積雪當中。

最前方的木頭人身上全部穿著秦國將士的盔甲,但是由於盔甲有些後麵的那些木頭人的身上也就披著一層黑布,反正最後邊的稻草人距離城牆較遠,城牆上的周國士兵又瞧不見這些木頭人的真實麵容,所以塗成黑布也就得了。

剛剛禁言的那一箭就射在了塗著黑布的木頭人的臉上,直接將那塊黑布給引燃了。

木頭人倒是沒燒著,畢竟木頭人的體內填充著的全都是積雪,燃燒著火星的黑布落在木頭人下方,同樣乘著積雪的木車內,燒了一會也就熄滅了。

看那一排排木頭人,至少有一萬之眾,而且這些木頭人大多數都隻有半個身子,最前麵的幾個做工還挺精細的,但是越往後來越是粗糙,到了最後麵那就是一個人形輪廓,裏麵堆放著不少積雪,用來插箭。

當當當……

秦軍這裏似乎察覺到了城牆上的周國大軍,發現了這些假的木頭人,遠處又是傳來了一陣陣鑼鼓聲響。

那些插在木車上的木頭人開始一點點地向後倒退。

原來在這每一個木車與木車之間,還有一條鎖鏈連接著,所有的鎖鏈縱橫交錯,來了個鐵索連環,即使中間有某幾條鎖鏈,因為意外斷裂,但並不影響整個木車的撤退。

紀炎知道自己中計了。

而在此時,一旁的肥將軍卻雙手一抱,全大聲喊道:“紀將軍,末將願帶一支人馬殺出去,這些秦軍居然敢如此揭穿,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好過!”

紀炎當即搖頭:“不可,他們既然這麽做,那必定留了後手,你們可別忘了當初在鑼鼓聲響之後,有不少秦軍紮進了左邊的亂石與右邊的小樹林中,想必我們此時衝出去,他們必定會對我們亂箭示之。”

肥將軍聽到這話,瞧著一點一點遠去的木頭車隊,他有些著急了。

“那又如何,即使那些秦軍埋伏在左右兩邊,我也定殺他個上千秦軍祭旗。將軍,你就下令吧,那些木車速度很慢,現在追出去還能將那些秦軍一網打盡!”

絡腮胡將軍也說了:“是啊,將軍您就下令吧。即使他們有埋伏我,大軍也可以先安排秦國的那些山匪前去探路,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尤其他們還這麽戲耍於我們!”

既然聽到一聲聲請戰的聲音,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知道這個時候群情激揚,如果控製不好,必定發生大亂。

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出兵,否則的話必定中秦國的軌跡。

當周圍的將領瞧見麵色不善的紀言時,一個個逐漸閉了嘴,隻得恨恨的瞧著越來越遠的木頭人和木車。

看到木頭人和木徹徹底的消失在遠處,從南城左邊百餘裏處湧現出了幾千人的騎兵隊伍,這些都是秦國剛剛加入左邊亂時的騎兵,他們每人手中都拿著弓弩腰,身後也背著弓箭。

從亂石當中湧現出的數千秦軍一拍馬屁股,離開了千山郡南城。

肥將軍見到這一幕,有些心急。

他多次欲言又止,似乎想我再次詢問是否應該追去,但是喬建一直未說話的紀炎,隻得長長地歎一口氣。

也就是在遠處,從左邊亂石當中湧現出的秦國騎兵消失不見之後,右邊的樹林當中又是傳來了一陣陣聲響。

那陣聲響逐漸的遠去,看這規模至少也是一萬人的士兵。

所有人見到這一幕,有些愕然,剛剛明明見到聰進右邊小樹林當中的奇菌隻有一兩千人,但是怎麽會有數萬人的動靜?

不少人的目光望向了紀炎,咽了一口唾沫。

還好沒有追。

如果當那些木車剛剛離開的時候,就下令追擊,左邊亂石當中的騎兵,一陣弩箭齊射之後,騎著馬定能夠揚長而去。

再往前追,右邊樹林當中的數萬人,秦軍必然殺出,到時候追出來多少人就會死多少人。

畢竟秦國手中也有弓箭。

如果木車和木頭人離開的時候沒有追,等左邊亂石當中的騎兵出來之後再追擊。

到時候最前方跑的騎兵仍舊可以拖動弓弩,萬箭齊射,等到最初一段距離之後,身後小樹林裏的數萬秦軍再殺出來,來了個前後夾擊,即使周國大軍再怎樣逍遙也敵不過那麽多的人。

畢竟周國軍這次實在是人數有限。

等到右邊小樹林當中的動靜逐漸消失,整個城門前又恢複了平靜。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紀炎的身上,他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還好聽了紀炎的命令,沒有追出去。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紀炎不愧是紀炎,大周戰神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