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幫人進入到了萬福客棧。

萬福客棧與尋常的客棧並沒什麽兩樣。

在萬福客棧門口撥動算盤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形瘦削,整個人看上去就沒什麽精神,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此人正在打著的,有意無意地撥動著麵前的算盤,見到外麵來了九個人,賬房先生立馬直起了身,臉上雖然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但是卻比剛剛精神了許多。

賬房先生笑著說道。

“這位公子預訂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這是鑰匙,一共五間房。”

賬房先生說著,就將鑰匙遞給了走在最前方的曹尚培。

曹尚培很隨意地點了點頭,順手接過鑰匙,還說了一聲“謝謝”,非常的客氣。

曹尚培接過鑰匙,帶著幾人朝著二樓走去,整個客棧也就兩層。

曹尚培一共訂了五個房間。

司清風和錢不夠兩人住一間。

曹尚培和韓安夜兩人住一間。

小仙一人單獨一間。

尹長歌和胡來一間房。

孟海和趙宣一人一間。

之所以要這麽安排,也是為了眾人的安全著想。

錢不夠和司清風這兩人不會武,所以安排到客棧最裏麵的那間。

尹長歌畢竟有前科,再加上他是否在歸文郡與其他的仇人也並未可知,綜合一切因素,他住在靠裏麵的第二間,有胡來即保護,又看守尹長歌

小仙住在對門。

小仙的隔壁住著曹尚培與韓安業。

另一邊住著的就是孟海和熊孩子。

趙宣好歹也會些武藝,如果真的遇到了事情,還能保護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侯爺。

等到這一切都安排好。

眾人各自回到各自的**,也結束了今天這一天。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並沒有行動。

孟海仍然起床,隨大家吃了個午飯之後,就開始與眾人在歸文郡裏閑逛了起來。

他就像是一個閑來無事外出邊遊玩邊實地考察的閑散侯爺。

可能由於孟海和太子殿下的到來,整個歸文靜的大街小巷顯得相當平整幹淨,就連做小攤小販生意的百姓也都被驅逐到了特定的區域售賣吃食。

歸文郡畢竟是座小郡城,即使臨時將整個郡城收拾得再怎麽幹淨整潔,但是破敗與貧窮仍然隨處可見。

孟海出了門,雙腳踩踏在地麵,就感覺有些硌。

歸文郡的路麵相當的破舊,隨處可見的裂縫與車轍印子,但凡有馬車從前方經過,必定會卷起漫天的塵沙。

雙腳走在上麵,還時不時地會踩起一腳的沙子,路麵的平整都是馬車與百姓的雙腳所踩踏出來的。

可以想象,如果遇到了雨雪天氣,路麵將會何等的泥濘。

路兩邊的小攤小販雖然很多,但是他們似乎並不是很熱情,與京城那種對待來往的客人都熱情迎接的精神麵貌完全不同。

歸文郡小攤小販的攤主就往那裏一坐,有人來了就不去迎接,沒人來了也不會刻意地去拉客。

即使是路邊賣糖葫蘆之類的,連個門麵都沒有的小攤小販,也沒有太多拉客的心思,他們隻是時不時地吆喝上兩句,拖著隨行的物品就往前走,走累了,將糖葫蘆之類的東西往旁邊一放,坐在台階上就開始休息。

休息夠了,繼續走,時不時地叫賣兩聲售賣自己的物品。

整個歸文郡給孟海的第一印象就是破舊與散漫。

整個歸文郡的百姓似乎都沒有把心思放在做生意或者養家糊口上。

孟海對於這一現象,感覺到萬分驚奇。

穿過一座縣城。

一行人來到安陽郡相對繁華的木永縣,這才看見不少叫賣的商鋪,隻不過絕大多數的鋪主還是沒有拉客的表現。

孟海再次感受到了整個歸文郡的佛係。

歸文郡的人口就隻有幾萬人,這對於京城或者安陽郡來說,人數實在是少得可憐。

所以穿街過巷,路上的行人都不是很多。

一行人走走逛逛,倒是也隨手買了不少的小玩意兒。

逛累的幾人走到了一家麵鋪前。

直到幾人坐在了麵鋪攤子的位置上,掌櫃這才露出個笑臉,迎接了上來。

“不知幾位客官吃些什麽?我們這裏有……”

孟海一行人聽著麵鋪掌櫃的介紹,一人點了一碗麵。

店鋪掌櫃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僅僅兩分鍾的時間,熱乎乎的麵條就相繼端了上來。

孟海隨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拍在桌子上的時候,麵部掌櫃的喉嚨動了動,他的臉上湧出了狂喜之色。

孟海將掌櫃的神情看在眼中,他將銀子向前推了推,說道。

“掌櫃再上些配菜,我瞧見你們這裏醃的酸白菜,似乎挺不錯。”

掌櫃聽到這話,雙眼一亮。

他立刻讓攤鋪前唯一的一個夥計端了一大缸的酸蘿卜,緊接著扭扭捏捏地看一下那一兩碎銀子。

孟海順手將碎銀子往前一推,店鋪夥計興奮地拿著碎銀子,還用牙齒咬了咬,緊接著滿臉興奮地塞入懷中。

收下錢之後的掌櫃這才表現得更加熱情。

“幾位客官看看還要些什麽,我那邊還有點自家醃製的臘肉,我給諸位客官端來。如果諸位客官覺得麵不夠,我再去給大家下點……”

孟海看著掌櫃突然爆發出的熱情,為了讓這股熱情繼續保持下去,孟海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吊錢。

他將錢放在了桌子上。

就在店鋪掌櫃興奮著想要伸手去拿的時候,孟海隨手拿起了旁邊用來喝水的粗陶碗,將這一吊錢給扣了起來。

掌櫃見到這一幕,像是愣了一下,接著便不解的望著孟海。

孟海笑著說道:“如果掌櫃想要這一吊錢,得回答我幾個問題,想必掌櫃已經看出來了我們不是本地人。我們是從安陽郡來的遊客,所以對於本地的風土人情以及一些好玩好吃的地方都不了解,所以想要詢問掌櫃。”

掌櫃,聽到這話,倒是放下心來,隻不過是問一些歸文郡有名點的旅遊景點和小吃一條街而已。

這點他熟。

孟海看著掌櫃那滿臉的垂涎之色,他先笑著問了歸文郡一些名勝繁華之地,包括打卡景點。

掌櫃一一對答如流。

孟海又簡單地詢問了歸文郡一些標誌性的美食,掌櫃也是對答如流。

接著,孟海喝了一口麵湯,就開口問道。

“我與身旁的這些朋友都是昨日來到歸文郡的,今天逛了一早晨,發現整個歸文君為何如此冷清啊?路上連拉客的店鋪夥計都少。”

掌櫃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掌櫃小心翼翼地朝著四麵八方瞟了一眼,確定周圍仍然冷冷清清,沒有人偷聽之後,他這才開口說道。

“你們是從歸文郡外進來的,有所不知。我悄悄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旁人。”

“實在是前段時間我們歸文郡鬧過一次事,當時是幾十個流民乞丐,聯合兩個村的莊戶,估摸著至少也有近200餘人,當時就拿著棍棒去郡首府鬧事。所以說被郡首府的兵老爺們給攔了下來,但是這段時間朝廷的衙門可都在嚴查我們,一日至少要查三遍照身貼。”

掌櫃說話的時候,用手朝著不遠處指了指。

那裏正有三五個穿著官差服飾的官差,背著雙手檢查周圍人的照身貼,讓店鋪的鋪主拿出地契以及經營憑證之類的東西,一一核查。

看這架勢,查驗得極為嚴格。

孟海剛剛在來的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官差,隻不過這些官差看孟海等人身上的衣著,並沒有前來查詢他們的意思,僅僅隻是瞥了他們一眼就離開了。

孟海臉上做出一副驚訝又慌張的表情,有些緊張地詢問。

“啊!這麽嚴重啊!我在安陽郡這麽長時間,可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居然還有百姓敢直接跑到郡首府鬧事。掌櫃,你知道其中的緣由嗎?我們在歸文郡遊玩,不會遇到危險吧!”

掌櫃打量著孟海等人的衣著,隨後搖頭笑了笑。

“至於這件事的起因,我倒是不知道,朝廷隻是說那些人勾結山匪企圖造反。但是我估摸著也是被逼的,現在我們歸文郡一鬥米那可要80文錢。這還是便宜的,前段時間一鬥米那可要120文錢呢!”

孟海對於一鬥米多少錢並沒有太多概念。

他在京城的時候倒也進過了那些米鋪麵鋪,倒也看到過寫著一鬥百文的字樣,所以他估摸著應該和這個時代的物價差不了多少吧……

而不遠處的韓安業卻皺了皺眉:“一鬥米80文?這不是在搶劫嗎!”

掌櫃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誰說不是,這就是在搶劫。原先我們一鬥米最多三十文,而且還是最普通的糙米。現在最普通的糙米都要80文了,好一點的米麵兩三百文一鬥的都有。”

掌櫃說話的時候把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極為害怕自己說的這番話被人發現。

孟海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給管家老李打理的,所以這個時候他自然而然地將目光看向了韓安業。

韓安業解釋道。

“是這樣的孟公子,京城最普通的糙米,秈米你都也不過三四十文。按理來說,向歸文郡這種地方物價應該更便宜,每鬥十文到二十文之間最為合適,但是現在直接飆升到了八十文,這漲的的確有些多。而且這隻是普通的米,也是尋常百姓吃的米。要是一些富貴人家吃得更加精細一點的米麵,京城一鬥也就是兩三百文左右,而歸文郡似乎要比京城還要高……”

韓安業的這番話說得孟海嘴巴微張。

歸文郡的糧價這麽貴?

怎麽會這樣?

孟海隱隱猜出了些緣由,但是他並沒說。

掌櫃聽到這裏連連點頭。

“原先的時候我們這邊的糧價還沒這麽貴,而且隔壁就是安陽郡,往年產糧之時,都會有安陽郡的糧食運進我歸文郡,那個時候一鬥也隻不過十幾文。但是現在不行了,據說又是打仗,又是遭了山匪,所以糧價一下子就提上來了。哎!”

掌櫃說到這裏,似乎還想到了什麽,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菜攤。

“以往三年的時候我們都是土豆白菜的對活,以往一文錢就能買兩三個土豆,在不計花上兩三文錢買上七八個番薯也能吃一天。但是現在,兩個小一點的土豆就要一文錢。番薯更貴,還有白菜,這些原本都隻要一兩文錢的東西,現在價格一天比一天貴。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多久!”

孟海和在座的眾人聽到這裏沉默了。

掌櫃想了想,又想到了自己開的麵攤。

掌櫃又用手指了指不遠處裝有麵粉的大木桶,又開始訴起苦來。

他開始說起了往年的麵價,又開始說起了這幾個月的麵價,比以往漲了整整三倍。

各種米家糧價漲價都不說,就連賦稅也都漲了。

所以說對於麵部掌櫃這樣的小攤販來說隻是漲了幾文錢,但是我在整個歸文郡,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這個年頭什麽價格都在漲除了自己的收入。

這恐怕也是他踏入歸文郡以來,這一路走來每個店鋪都沒有太多工作動力的緣由吧。

孟海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道。

“對了,我還聽說歸文郡有個彪虎商行非常出名,是否有這件事?”

掌櫃聽到這話,雙眼一亮,他連連點頭道。

“申東家那個是個好人啊。前段時間標虎商行免費發糧,雖然每人隻有那麽一小碗,但是對付兩三頓卻不在話下。如果熬成米湯,再放一些醃菜,吃上七八天都不成問題。可惜這個年頭,那麽多商人各為各的,像申東家這樣的好人已經不多見了。”

孟海聽到這話,眉頭卻皺了起來。

看來申虎的名聲在整個歸文郡不錯。

這對於他來說卻不是什麽好事。

孟海不動聲色,說道:“哦,那掌櫃倒是給我好好的說一說,我們安陽郡怎麽沒有出現一個這麽好的商人呢!”

說起這件事,這店鋪掌櫃臉上愈發眉飛色舞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申東家也是近幾十年才出名的。之前我也知道我們桂文郡有一家彪虎商行,但是那個時候彪虎商行並不出名,也就是十幾年以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是標虎商行,就越做越大,一直到了現在。”

孟海聽著掌櫃的話,再次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哦”。

詢問完了關鍵信息,孟海也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他將扣著那一吊錢的碗給拿了起來。

掌櫃見到這一幕,興奮的撲向那一吊錢,將他塞進懷中,臉上更是樂開了花。

這一吊錢外加那一兩碎銀子,足夠掌櫃這一家過上一個月的好日子了。

吃完了麵,孟海並沒有多做停留便就離開。

掌櫃笑著將眾人送出了店鋪。

孟海繼續在木永縣逛了起來,隻不過這一回,他就是帶著目的性的逛了。

他路過了不少麵鋪米鋪,這些店鋪門口可謂是門可羅雀,別說是人了,就連店鋪裏麵售賣東西的店夥計都瞧不見。

孟海與身後眾人走到了一家米鋪前,米鋪的名字叫做“順財米行”。

孟海走到米行店鋪前。

店鋪的大門是敞開著的。

在米行的左右兩邊擺放著許多框子,框子裏麵放著各種橙色的米,有的暗黃甚至有些發黑,有的則是白亮透黃,但是大多數都是暗黃色。

在店鋪門口幾大籮筐上,還放著價格牌。

孟海留意了一圈,在這七八筐米當中,最便宜的那筐米一鬥六十文,那筐米顏色都有些發黑了,頭湊到米前,聞一聞還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敗氣息。

孟海聞著這米的味道,就不由得皺起了眉。

他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旁邊幾個框子,有的米是一鬥70文,有的是一鬥90文,但這些裝米的米筐裏麵的米還是相當滿的。

隻有最便宜發黑有味的那筐米少了三成,現在框子裏還剩七成。

也就是說,其他的米幾乎沒怎麽賣,也就這最便宜,但是也最劣質的米賣得最快。

孟海裝作一副要買米的模樣,伸著頭朝店鋪裏麵望了一眼。

店鋪也就是個70多平米的小平房,裏麵別說是人了,就連掌櫃都沒有。

孟海順著台階來到鋪子中,還是沒人。

他的目光在整個店鋪裏麵掃過。

米行當中一共有十個米缸,類似於門口的米筐倒是有二三十個,隻不過上麵都蓋著蓋子。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裝米的米盒。

一盒米估計也就一鬥左右,標價三兩。

一盒米三兩銀子。

這不就是搶劫嗎!

至於那些米缸當中的米,在米缸上麵也放著標價牌。

最便宜的米,一鬥兩百文。

孟海忍不住將目光看向了本店的鎮店之末,十兩銀子三兩米……

孟海瞬間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浮現一抹冷汗,就這十兩銀子三兩的米,他覺得自己已經吃不起了。

站在他身旁的司清風和錢不夠,兩人在看見鎮店之米時,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以這兩人的身份地位以及見多識廣的程度,在見到這昂貴的你家也忍不住想要出了感歎了,果然還是他們太年輕。

一大幫人走進順財米行,這動靜已經不小了。

店鋪掌櫃這才帶著幾個店夥計哈氣連天的走了出來,店鋪掌櫃先是打量的孟海等人的衣著,這是必要的。

之後,掌櫃露出了個笑容。

“各位爺,來點米?”

孟海指著不遠處米缸標價300文一缸的米說道。

“這米價怎麽這麽貴啊?而且這300文和200文的米有什麽不同,我怎麽沒看出來?”

掌櫃露出個笑容,這50歲的掌櫃笑起來滿臉的褶子。

“這位爺,您這就有所不知了。300文的米是從安陽郡那邊運過來的,口感更軟糯,而且還是去年的新米。像門口那連百文錢都不到的米,大多數都是前年或者更早的,看各位爺的衣著應該也不像差錢的人,不妨看看我們這裏推出的精米,即使在安陽郡那邊,也很少有人吃到這種成色的米。”

掌櫃一邊說著一邊就在不遠處的櫃架上取出了一個盒裝的米,是那種一鬥一兩銀子的。

這掌櫃也是個有眼色的人。

他在看見孟海這群人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這些人裏麵誰是主事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將手中的一盒米遞到了曼海麵前,他開盒子露出了裏麵晶瑩飽滿的光子色顆粒。

“客官也可以先聞聞,有沒有感覺到一股米香撲鼻。這種米上鍋蒸好之後,米香能夠傳遍幾裏地。”

掌櫃的話雖然誇張,但是也在不留餘力的推銷著。

孟海聽到這話,又用手指向了旁邊不遠處的另一盒標價一鬥三兩銀子的。

“那一盒與我手中的這盒有何不同?”

掌櫃飄了一眼那和米,笑著說道。

“公子有所不知,雖然這兩盒米都是來自安陽郡,但是那盒一鬥三兩銀子的卻是來自安陽郡的水河縣。水河縣的米本身就有一種天然的米香,俗稱水河香。水河縣的米蒸出來的糧食顆顆飽滿,入口回味無窮……”

孟海聽著掌櫃的介紹,算是聽出來了。

雖然這一兩銀子一鬥和三兩銀子一鬥的米都是來自安陽郡,但是卻來自於不同的地方。

一兩銀子的米隻是安陽郡的普通大米,而三兩銀子的米卻是出自於核心產地水河縣的。

好家夥,有錢人吃的都這麽花嗎。

在掌櫃說話的時候,不遠處的錢不夠向前跨出一步,勾著頭朝著盒子裏的米望了一眼,嗤笑一聲。

“掌櫃,你這就在忽悠人了。水河縣的水河米即使在安陽近那也是一兩銀子一石,您這裏三兩銀子一鬥,有點太會做生意了吧。而且看你這米的成色,好像是去年和前年的米混雜在一起的吧。就這種橙色的米您這還收三兩銀子,血賺二兩銀子啊!”

掌櫃聽到這話看了一眼錢不夠,尤其在錢不夠那富得流油的肚子上瞟了一眼,尤其看見錢不夠,那加寬版的腰帶上掛著的幾塊價值連城的玉,就知道麵前這些人沒有一個來頭小的。

掌櫃聽到這話倒沒有慌張,仍然笑著說道:“幾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我們歸文郡的。安陽郡的糧食最便宜,但是中間路途卻要花費不少費用,尤其這些米還是由各大商行運來的。我們歸文郡每年的米本來就少,都要靠安陽郡和其他郡城支援,這路上的費用,再加上我這米行的保管費用,這一切不都需要錢?”

掌櫃說這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錢不夠之前說的,去年與前年的米混在一起售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