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仍然是閉著眼睛爬起了床,兩三個太監開始為侯爺整理衣衫。

孟海閉著眼睛穿好衣服,在一大群太監的攙扶之下,坐上了輪椅,兩三個太監推著輪椅將孟達侯爺推入了金鑾殿。

孟海迷迷糊糊地進入金鑾殿,正打算像前幾次那樣渾水摸魚,腦袋靠在枕頭上睡覺,卻發現今天的金鑾殿內的氛圍很是詭異。

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官員聚在一起,私下交談著,被眾多人簇擁著的是鴻臚寺卿黃參,這位黃大人被十幾個官吏簇擁著,也是在場團體當中人員最多的。

之前幾次的時候也有人靠在黃參身旁與他交流,但是絕對不是像今天這樣直接聚集了十幾名官員竊竊私語。

孟海皺了皺眉,本能地察覺到其中必然有事。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大殿。

整個金鑾殿之中大大小小的鴻臚寺官員也有數十人,此時的這數十名官員身旁也聚集了一大幫的人,私下議論著,並不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麽。

孟海瞧見這一幕,就知道這大新聞的來源絕對是鴻臚寺。

鴻臚寺那邊出事了?

他這邊為什麽沒有得到消息?

就在孟海疑惑之時,鼓聲敲響。

伴隨著太監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整個金鑾殿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在場的文武官員全部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孟海也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從黃羅傘蓋的屏風後麵轉出來了一道身影,趙宣。

趙宣在兩個太監的跟隨之下,坐到了龍椅前方的小板凳上。

皇帝並沒有出來?皇帝人呢?

不少文武官員同時皺了皺眉,直到熊孩子站起身來,大聲喊道。

“我父皇今日身體不適在宮中療養,今日朝會由我舉行。”

在場的文武官員聽到熊孩子這話,互相對視一眼,隨後跪一下,磕頭開始了一係列反複的過程。

孟海坐在輪椅上也是跟著文武大臣們高呼著各種各樣的口號,直到所有的禮節全部完畢,文武大臣這才站起身來,一個個麵色複雜地望著趙宣。

趙琦緣那是個勤勤懇懇的好皇帝,自從這位皇帝上台十幾年如一日,即使病情再重,也會勉強上朝與文武大臣商議國事。

但是今天這位勤勤懇懇的皇帝居然沒來,而是派了太子理政。

這對於在場的文武官員就相當於是釋放了一個信號,皇帝很有可能因為病重生命垂危,不得不讓太子監國與文武官員議論朝政。

趙宣這明顯也是自己第一回主持朝政,尤其他的父親還不在身邊,所以這熊孩子臉上也有些恐懼,但是他在極大的壓製著。

趙宣像之前兩次一樣,高呼道:“諸位愛卿可有本上奏?”

趙宣這句話音落下,在場有不少人的目光瞬間望向了鴻臚寺卿黃參。

孟海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黃參,他也想要知道鴻臚寺到底發生了何事。

黃層麵露苦澀,但他還是拿著朝板,出列說道。

“微臣有本上奏。”

趙宣似乎已經料到了黃參會說什麽,他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孟海將熊孩子的麵目表情看在眼裏,他心中有數了,黃參要說的事熊孩子應該是知道的,可能是他父親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提前給太子說了詳細的細節。

黃參說道。

“昨日夜子時過後,鴻臚寺內突遇數十個賊人,數十個賊人刺殺我鴻臚寺官員死者共計五人,傷者七人。這數十個黑衣人行刺過後,又在鴻臚寺內刺殺各國的使臣,各國大多數使臣雖被刺殺,但很少死亡,隻有70多人受傷。而且這70多人還是那群黑衣人,刺殺過後放火燒房,各國使臣逃竄之時所傷。”

“但是周國卻有五位使臣因此殺,有七人因刺傷而傷。但所幸的是,周國九皇子王慶與周國禮部左侍郎安理智這兩人並無大礙。目前各國使臣已移交於禮部安置,鴻臚寺被大火焚燒,所幸昨晚醜時降雨,大火並沒有蔓延。”

黃參說這句話的時候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畢竟是整個鴻臚寺的老大,現在自己所管轄的區域裏麵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這個老大自然是難辭其咎。

整個金鑾殿因為黃參的這句話沸騰了起來。

趙宣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監。

“肅靜!”

伴隨著太監兩三聲呼喊之後,整個金鑾殿之內的氛圍這才安靜了少許。

趙宣沉著臉問道:“賊人可曾抓獲?”

黃參聽到這話,又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暫無!”

黃參這句話音落下,似乎為了彌補些什麽,又趕緊說道。

“但是根據圍城的調查以及前來巡邏侍衛的匯報,在鴻臚寺的周圍並沒有發現腳步,也沒有發現賊人的蹤跡,想必這些賊人要麽就是鴻臚寺內部之人所為,要麽就是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至於這十幾個黑衣人所行目的為何下官,暫時不知。”

黃參這句話音落下,在武將最末尾處站出來了一道身影,這是一個身著武將服飾的小官,他是昨天負責鴻臚寺那片區域的巡邏校尉。

他說道。

“昨日是末將巡視鴻臚寺周圍的安全,末將並無發現不妥之處,宵禁過後,整個鴻臚寺周圍並無半點異樣。據黃大人所說,這些賊人身穿夜行衣,總有十餘人之多,這十餘人出現在鴻臚寺周圍,末將不可能一點也沒發覺,除非這些人正如黃大人所說,個個都是高手……”

“但是根據搜尋到的幾人口述,這些黑衣人一看就並無經驗,不僅不會撬鎖,通過蠻力將其打開,而且有一人還被安理智安大人所傷。像這種貨色的賊人,而且還有數十之多,但凡出現在我巡視的區域,末將及末將的手下,不可能沒有發現。”

這名校尉明顯是已經盤問了鴻臚寺當中遇見過黑衣人的那些目擊證人,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了這十幾個賊人的蹤跡,獲得了他剛剛所說的那些有用的信息。

趙宣聽黃參與校尉的話,皺著眉頭說道:“所以校尉與黃大人的意思,這賊人是一隻盤踞在鴻臚寺內?”

校尉聽到這話,搶先開口道。

“可能正是如此,這十幾道賊人提前進入鴻臚寺之中,埋伏在暗中。直到入夜,等到巡查安全到鴻臚寺官員,新班與舊班交替之時,這群賊人才出手大鬧鴻臚寺,犯下如此重罪。”

校尉說得這番話也在理。

已經正如校尉所說,那群賊人的武功實在是不怎麽樣,如果是趁著夜色潛入鴻臚寺,不可能不被發現,畢竟大秦這些巡城的將領也不是吃幹飯的。

黑衣人現在白天暗中潛入鴻臚寺當中,以及鴻臚寺聚集著各國的使臣,本身人流量就很大,製造些偽證進入鴻臚寺也不是不可能。

然後這群人就一直埋伏在鴻臚寺的各個方位,躲過了巡察隊伍。

在巡察隊伍輪崗中間的空隙,這些賊人出來刺殺,行刺。

我說起來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如此一來,中間就有很多漏洞。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群刺客的目的是什麽?

畢竟剛剛的校尉也說了,這群刺客就是沒有經驗的小白,一群沒有半點經驗的小白行人行刺之事,而且看目前的結果,這些行刺之人現在還沒有被抓住!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整個金鑾殿的眾人陷入沉思之中,也就是在眾人沉思之時,禮部郎中賀顯忽然站出來,他手中拿著朝板大聲說道。

“殿下,這件事是否有可能為周國的陰謀詭計。今日本該是禮部連同鴻臚寺與周國使臣談判之日,如果沒有今天這件事,禮部和鴻臚寺已經與周國使臣完成了這第二次談判。”

賀顯得這番話音剛剛落下,在場的眾人同時浮現出了恍然之色的神情。

有這種可能。

寧王叛亂,這件事的幕後之人,就是周國。

後來抓捕汪竹,證實了此人周國皇子的身份。

再往後禮部貢院科考製時,也有周國人想要借此時機擾亂大秦朝堂。

接著,周國使臣進入京城更是企圖禍亂整個秦國,當初派來的周國禮部尚書馮亮,更是企圖救回汪竹。

接著又到了秦國與周國之間的交戰,周國聯合西蠻部落一同攻打秦國,在這期間,周國又多次在秦國京城製造各種事端。

一直到現在,周國戰敗,再次派出使臣進入京城,與秦國談判。

如果說周國想要在此期間繼續製造事端,好讓周國有卷土重來的機會,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隻不過……

在場也有不少人明白,周國此時內憂外患,大抵是不會在秦國之中製造事端,畢竟這樣對周國並沒有實質性的好處,而且一旦東窗事發,被秦國察覺到周國陰謀,從而不遺餘力再次與周國開戰落敗的一方,很有可能是周國。

在場有許多人都想通了這一點。

但是又想起周國之前的所作所為,尤其現在的禮部郎中,賀顯又點明了這件事,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

兵部郎中楚江興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他一口就回絕了賀顯剛剛的話。

“殿下,微臣以為或大人的話,完全是謬論。周國如今內憂外患,也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橫生事端。就算周國想要手機陰謀詭計,在與我大秦經過多次談判,最終無果,或者無法達成自己的目的,那個時候再使用陰謀詭計才最為合適。而不是在這談判之前,一切未定,隻是動手,而且微塵剛剛聽說這次被刺殺的就是周國之人,周國之人不會自己殺自己吧?”

楚江興的這番話說得在場的不少文武官員也是連連點頭。

在場的不少官員都迷茫了。

賀顯說的有理,楚江興說的也有理,那現在這該聽誰的?

趙宣也是聽得雲裏霧裏。

他本身對周國就沒有好印象,所以太子更偏向賀顯說的話。

趙宣看著又站出來的幾位朝廷大臣,他們當中有的人支持賀顯,有的人支持楚江興。

他的目光最終投向了左丞相。

“丞相,可有高見?”

小壞老頭蕭生聽到這句話,就像是大夢初醒一般,睜開了渾濁的老眼,他顫顫巍巍的身軀,先是朝旁邊跨了一步,出班說道。

“還請殿下恕老臣糊塗,這件事既然已發生,那為何不對這件事進行調查呢?與其在這裏妄加揣測,不如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進行調查,限期之內調查出結果,這倒比我們在此處妄加揣測,更有說服力。”

趙宣聽到這裏,雙眼一亮。

他的目光看向了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

這兩個人目光移向左丞相,心中惡狠狠地罵了句老狐狸。

這就直接把鍋甩給了這兩人,接下來就沒有左丞相什麽事了。

趙宣目光轉了轉,他的目光望向了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二人。

“兩位大人都是我大秦的股肱之臣,調查周國使臣之事交給二位大人,二位大人想必能在五日之內調查清楚此事吧?畢竟此事事關外國使臣,如果無法處理好此事,將會有損我大秦顏麵。”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二人聽到這話,也不敢拒絕,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本身就是這兩人的日常工作,隻不過今天的工作來得格外艱巨。

趙宣想了想,目光又望向了鴻臚寺卿黃參。

“這件事畢竟是發生在鴻臚寺,黃大人還得要與尚書大人與大理寺卿多加配合才行。”

黃參聽到這話,也隻得點頭應下此事。

就在熊孩子以為自己已經協調調度井井有條之時,刑部尚書忽然站了出來。

刑部尚書雷天鳴向旁邊跨出一步,高舉手中朝板,說道。

“殿下,為了能盡快破獲此案,微臣舉薦一人與老陳一同偵查。”

趙宣聽到此話挑了挑眉,他笑著說道:“尚書大人要舉薦何人?盡管到來,我竟不知我大秦居然還有人有這偵緝之才。”

刑部尚書雷天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再次彎腰道。

“微臣舉薦言宣侯孟海,孟大人幾月前才為我大秦捉拿叛亂的寧王,天下賭場一案更是查出了赤羽侯。臣還聽說孟大人與太子殿下一同前往歸文郡,查出了當地的郡守,與當地富戶勾結引發的一大批案件。孟大人既有如此才能,想必隨微臣和大理寺卿一同破案,也不在話下。”

趙宣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好像從夢中驚醒的孟海,他也沒多想,點了點頭,應允此事。

孟海輪椅上坐,大鍋天上來。

孟海原本是想朝熊孩子打手勢,表明自己不想參與此事,結果沒想到這熊孩子速度這麽快,直接允諾此事。

孟海真想給熊孩子的腦袋上狠狠一巴掌。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刑部和大理寺要做的,就是查清這件事的幕後之人,而且初步懷疑對象是周國。

但孟海卻知道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這件事的幕後之人真是周國,在鴻臚寺當中刺殺鴻臚寺的官員與自己人,那就是一個開頭,後麵絕對還有一係列的舉動。

如果他接了這個活,除了查清鴻臚寺刺殺這個案子以外,還要順藤摸瓜,查清周國史臣未來采取的行動,以及周國史臣此行的目的,以及各種意圖。

這一環扣一環,接下這件事就必須查清後續的所有,這中間必定會出現危險。

孟海可沒有以身試險的覺悟。

而……

而如果這件事並不是周國所為,那這又是一樁麻煩,在大秦的鴻臚寺,不僅刺殺秦國的官員,而且還刺殺其他國家的使臣,尤其殺死的還是周國,這個與秦國總體實力相差無幾的大國使臣。

這無異於一下得罪了兩個國家,而且還是兩個大國。

究竟有什麽樣的人,居然有這種本事,敢直接得罪兩個國家。

所以不管查出這件事的背後是否是周國所為,這件事背後本身就是一樁理不清,但是還必須得要將其理性的複雜事件。

查這個案子倒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趙宣還順帶一句讓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在五日之內查清此事,而雷天鳴又學著左丞相拖孟海下水……

孟海和趙宣之間的關係,朝堂當中的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鴻臚寺刺殺周國使臣這個案子如果被查得清楚明白那倒還好,參與此案的所有人肯定會被賞賜。

但是如果沒有被查明,孟海必定要麵臨著懲罰,而以孟海與太子之間的關係,太子必定不忍心責罰孟海,刑部尚書也能夠因這個理由而避免受到懲罰。

但如果太子真的責罰孟海,刑部尚書也可以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孟海一人的身上,畢竟誰讓孟大人之前破獲了幾起大案。

所以刑部尚書隻需要將這些罪責推到孟海和刑部官吏的身上,這件事就和他這個刑部尚書沒有關係了。

所以說這件事無論是否是周國所為,無論是否偵破此事,一旦孟海接下了這起案件,除非他能順順利利地告破此案,否則所麵臨的都是懲罰。

孟海在一瞬間就能夠想通其中的彎彎繞繞,他趕緊劃著輪椅站出來說道。

“等等,我現在有傷在身,恐怕無法參與此事,還請諸位大臣以及尚書大人見諒。”

孟海想要推辭此事。

但雷天鳴卻回過頭來,老臉衝著孟海綻放出了笑容。

“孟大人謙虛了,這件事乃我大秦的顏麵,孟大人為我大秦屢立奇功,現在這件事很有可能影響我大秦顏麵,孟大人難道想要置我大秦顏麵於不顧?”

“我想孟大人應該隻是謙虛才說出推辭之言,孟大人放心,我一會兒就安排刑部的幾名官員為孟大人推輪椅,保證服務周到。更何況破案這件事靠的是腦子,並不是體力,所以孟大人是否有傷在身並無大礙,隻要沒有傷及孟大人的腦袋,一切都無妨。”

“這件事畢竟事關我大秦顏麵,而且這次又是太子殿下一人主持朝會,孟大人應該不會駁了老臣這個麵子吧?”

雷天鳴說話的時候多次提到大清顏麵,包括今日太子一人主持朝會。

孟海如果拒絕此事,有太子的幫助,他完全能夠逃避此事,但是日後他要與太子親近,或者海宣司日後的發展,有人拿這件事出來做文章,而孟海就是一個治國家大義於不顧的小人,這就相當於給別人了一個把柄。

而且正如雷天鳴剛剛所說,今日是太子第一回一人主持朝政。

孟海可以推辭此事,太子也可以幫著孟海規避此事,但是此事之後,朝堂當中的文武官員必一定會對太子心生不滿。

尤其刑部尚書,在剛剛的幾句話中提及此事,如果孟海真的一口回絕,刑部尚書也必定會借此事暗中鬧上一番,更加會引起朝臣對太子的不滿,逼迫孟海蹚這趟渾水。

趙宣看著忽然沉默的孟海,他的小腦袋瓜子轉了轉,似乎也想到了這中間糾葛著的關係。

他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件事不僅是破案與不破案的關係,還牽扯到朝堂當中各方的利益,以及在場不少人的官位。

趙宣想到這裏,忽然想要為自己剛剛的衝動而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他有些憂心地看著孟海,想要開口聽孟海回絕此事,就當自己剛剛那句話是放屁。

但是他畢竟是太子金口玉言,如果真的說話當放屁,那他這個太子的威信也就沒了,即使這位太子本身就沒有什麽威信。

趙宣正在猶豫之時,孟海卻歎了一口氣。

抬起了頭,看向了刑部尚書雷天鳴,幾乎是從牙縫裏麵蹦出來兩個字。

“好,行!”

雷天鳴露出了個笑容,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孟海歎了一口氣,隻得滑著輪椅回到自己的位置。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睡覺的心思,他在思索著鴻臚寺之事。

要查清這件事,最先要判斷的那就是這件事是否是周國所為,隻有先斷定這件事,才能夠繼續找下去。

孟還沒有在理會接下來朝會議論的內容,他的腦海當中反複推敲著此事為周國所為的概率有多大。

直到散朝。

孟海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正如剛剛左丞相所說,如果真的要調查清楚這件事,必須經過實地的考察,也就是說他還得要去鴻臚寺探上一探。

孟海想到了這裏,長長歎了一口氣,滑著輪椅就打算離去。

熊孩子見到眾人走完了,他來到猛海麵前,有些歉意地說道。

“我們我沒想到那姓雷的居然這麽壞,居然給我使絆子,你等著,等到過幾日,我非要也給他使個絆子,替你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