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信的雙眸顯的格外的無神。
而孟海在紙上加上兩位丞相的名字之後,就滿臉笑容地將寫滿文字的紙遞到了張啟新的麵前。
好心的趙之禮不知道從懷裏什麽地方翻出來一個用來按手印的小木盒,他將那小木盒遞到了張啟信的麵前。
張啟信無神的雙眸看著紙上那一個個名字。
忽然之間,張啟信就像是瘋了一般,將麵前的這張紙撕碎,隨後將寫有張啟騰和張啟軒的碎紙張找了出來,吞進了肚子當中。
孟海,趙宣和趙之禮三個人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孟海滿臉無奈地說道。
“張大人這又是何必呢?”
張啟信吞咽著嘴中的紙張,滿臉怨恨地瞧著孟海
孟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孟海又坐回了剛剛的位置,重新寫了一遍名字,他將新寫好的宣紙定義到了張啟信的麵前。
就在張啟信接過這張宣紙,正打算像剛剛一般撕碎的時候,孟海聲音悠悠傳來。
“我記得張大人好像有兩個兒子,剛剛入文華院,你說我要不要在這張名字上再添上兩個人的姓名?你那兩個兒子叫什麽?我一時間忘了要不要我一會兒派人去查一查?”
張啟信聽到這話,臉上的怨毒之色愈發濃鬱。
“啊……啊……”
張啟新衝著孟海一陣地咆哮。
撕心裂肺的咆哮,噴了孟海滿身的吐沫星子。
咆哮過後的張恩傷心大哭出聲。
而好心的趙之禮已經打開了裝有紅色印泥的小木盒,他抬起手抓住了張啟新右手大拇指,然後好心地將大拇指與印泥輕輕地碰了一下,隨後,舉著張啟信的大拇指,狠狠地按在了麵前的白紙上。
孟海此時也好心地給張啟新遞去了毛筆。
光蓋個手印肯定是不夠的,至少還要讓張啟信簽個大名。
張啟新顫巍巍地拿住了毛筆,他的目光停留在張啟騰,張啟軒兩個人的名字上,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最下方的左丞相蕭生和右丞相杜鵬的名字上。
孟海這個時候又好心地提醒道。
“張學士放心,這份名單我們暫時不會公布,後麵我們還會根據張大人所提到的人去調查,如果調查不符,我們會將此人的名字劃掉,比如說這個名字和這個名字!”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點在了張啟騰和張啟軒兩個名字上。
他這是在給張啟信希望。
張啟新瞬間抬起了腦袋。
孟海肯定地點了點頭:“隻要你配合我的調查,劃兩個名字也隻不過是動動手的事。”
張啟信的內心多重糾結,他的目光在左丞相和右丞相的名字上徘徊了許久,說道。
“那你們得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孟海聽到張啟新的這句話,就知道他的內心已經鬆動,於是他又循循善誘道。
“張學士你就放心吧,保護您家人的安全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隻要張學士在這裏把自己的名字寫上。隻要張學士把名字寫上之後,就沒有張學士的事了,我們既不會強迫張學士出堂指認那些官員,也不需要張學士做其他的,隻要你簽上自己的大名,便可以保證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何樂而不為……”
張啟信的內心經過了一番掙紮。
最終,他狠狠地一咬牙,抬起筆在麵前的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等到趙之禮將這份名單疊好,小心地揣進自己的懷中,在場的其餘三人同時出了一口氣。
孟海看著像是一瞬間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軟塌塌倒在地上的張啟星,他的魔光之中浮現出了一抹神采。
孟海趕緊對著門外大吼兩聲。
“有沒有能管事的人?”
話音落下,不到半分鍾,便有兩三個府中小廝打扮模樣的人走進了房間。
孟海笑著說道:“你們小心著伺候張學士,張學士想吃什麽,你們就給張學士端來,千萬不要怠慢了張學士。”
那兩三個小廝互相對視一眼,隨後齊齊行禮點頭。
孟海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次來找張啟信的目的已經達成,於是他與熊孩子和趙之禮一行,三人便離開了宗人府,張啟信仍然被關押在宗人府之中。
孟海站在宗人府的門口,目光看著熊孩子和趙之禮。
“後麵的事情就需要太子殿下和趙大人一起去做了,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趙宣和趙之禮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兩人齊齊點頭。
趙之禮在這件事上還是十分聽從孟海的,因為他除了聽從孟海的吩咐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救出方清國,而一旦方清國無法被救出或者中間發生了什麽意外,下一個被朝堂當中,那些文武大臣所針對陷害的,恐怕就隻有他了。
羅仁誌,人家手裏畢竟掌握著禁軍不好對付。
孟海,滿肚子的壞水,尤其他還和太子殿下關係極近,即使一朝走錯,也有太子殿下作為後盾。
而他趙之禮,如果真的遭到朝堂當中,那些大臣的陷害,恐怕也就隻能仰仗孟海為他奔走助力,所以這個時候他表現得極為聽從孟海的吩咐。
孟海上了自己的馬車,熊孩子和趙誌禮兩個人也是一路回了皇宮。
且說太子殿下和趙之禮兩個人到皇宮之後,立刻就按照孟海所提供的名單,召集他們前來皇宮。
第一個被傳召入皇宮的就是刑部員外郎聶榮,這位員外郎被傳喚入皇宮之後就沒了音訊,沒人知道他們在皇宮當中聊了些什麽,但是隨後他就被停職回家。
接著被召入皇宮的是刑部主事穆旦,這位主事被傳召入皇宮沒多久,直接被太子免去了官職。
一下午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有朝中的兩個官員,一個被停職,一個被罷官,這瞬間引來了朝堂當中不少人的警惕。
這是怎麽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什麽有兩個刑部的官員直接被停職罷官?
接下來又有鴻臚寺推丞,都察院,禦史台……各個部門的人都相繼被叫入了皇宮。
這些被叫入皇宮的官員,要麽被罷官,要麽被停職,甚至還有被流放的。
這無異於迎來了朝堂的一次大地震。
於是行部尚書吏部尚書兩個人趕緊進入皇宮詢問案由。
尤其是刑部尚書,自己手底下真有五個人被不明緣由地停職罷官,甚至還有被流放的,他必須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吏部尚書則是專門掌管朝堂當中那些官職的升降任用,太子殿下直接對這些官員動手,他這個做吏部尚書的自然也得要錢來詢問緣由。
刑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在皇宮當中待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兩個人這才離開皇宮。
在皇宮之外,早就已經聚集了不少文武大臣。
這些文武大臣見到從皇宮當中走出來的刑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同時圍了過去詢問緣由。
給出答案的是刑部尚書:“今日,早朝文化院學士張啟新被提入宗人府,結果太子殿下審問出來了張啟信的諸多罪證,還有些罪證涉及誣陷方清國的事情。而且張啟新還給出了不少官員的名單,之前被叫去的,要麽就是做過一些讓太子殿下無法容忍的事情,要麽就是參與了誣陷方清國之案。太子殿下會在明日早朝宣布這件事。”
刑部尚書這句話說得在場眾人人心惶惶。
畢竟誰還沒有幹過一些缺德的事情,在場有一小半的文武官員都是收受過賄賂的,也幹過不少仗勢欺人的事情。
所以此時的他們內心還是隱隱有些憂患的,不過並沒有太過於焦慮,畢竟他們是朝堂當中的官員,幹過欺男霸女收受賄賂的事情,頂多被停職或者被廷杖打上幾棍子。
有些人收受賄賂的內心都是有數的,知道收取了多少銀子,麵臨著什麽樣的懲罰。做什麽樣的事,需要承擔什麽樣的責任。
所以這些人仔細地思索了一下,覺得憑借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以吃下這些懲罰,所以他們的心中雖然擔憂,但是沒有太大的恐懼。
而那些參與了方清國儀式的官員,此時的心中都是縈繞著恐懼。
他們生怕太子殿下下一個就把自己召入皇宮。
太子殿下,今天一共召集了十個人進入皇宮,這十個人要麽被停職,要麽被免去官職,要麽就是被流放或者其他的懲罰。
直到皇宮那邊放出風聲,說今日該抓的人已經抓完了,聚集在皇宮周圍的文武官員聚集在一起商議了許久,這才離去。
而在皇宮的紫氣房之中,終於處理完各種事情的熊孩子,整個人都軟軟地躺在了軟榻上。
趙之禮說道:“太子殿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明日早朝恐怕又有得鬧了,還望太子殿下提早準備。”
趙宣有些無力地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
趙之禮離去。
另一邊。
孟海自然不知道皇宮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此時的他也在默默地盤算著。
在方清國那件事發生之日起,他就開始讓曹尚培與韓安業調查朝堂當中那些站出來支持張啟新的人。
巡禦司的調查速度還是相當之快,很快地就找到了這些官員,大大小小的罪狀。
當然,真正找到這些官員,暗中給方清國使絆子的罪證還是非常少的。
所以這個時候,謊稱張啟信將他們供述出來的這一步就極為重要,之後再加上巡禦司羅列出的各種證據,這就使得那些官員不管如何解釋,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他們可以解釋方秦國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但無法解釋那些罪證與自己無關,雖然那些罪證都是一些小罪,但是再將這些小罪與方清國的事情結合起來,再加上合理的推測,再根據罪責的大小對他們進行不同的責罰,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孟海的腦海之中又開始思索起了明日早朝的事情。
畢竟方清國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兩三天,想要借助方清國之事搞事情的人,也該有所行動了。
所以這也是孟海早朝將張啟信捉拿,下午就將罪證公布的原因,在這件事上,他必須比針對風清國的那些人要快。
今天捉了十個人進行走訪,明日朝堂當中的那些文武官員必定要鬧事,他們自然會揪著張清國的事情進行各種針對。
所以他也讓巡禦司的人給太子殿下送上了一些東西,讓熊孩子今晚連夜背會。
如果明天真的有太子殿下處理不了的事情,他這個捧哏的也該站出來說話了。
希望明天一切都順利。
孟海腦海之中,天馬行空地思索著方清國和張啟新的事情,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是好疼。
下回誰再這麽灌他酒,他絕對要照著那個人的腦袋上一圈。
這個時代的酒精濃度雖然不高,但也架不住幾壇幾壇地灌下去,現在的孟海腦袋上往馬車上一靠,就覺得渾身無力,整個人似乎都有一種往下滑的趨勢。
孟海趕緊坐穩自己的身體,但是他仍然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莫名其妙地朝著座椅下麵滑。
到了後來,孟海幹脆直接躺在了座椅上,馬車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侯府。
孟海直奔楊玥兒而去。
沒找到人?
又去找了小仙。
也沒找到人?
這兩個丫頭去哪了?
孟海找管家老李打聽一下才知道,楊玥兒去了醫館,小仙則是回了水流香,目的是借助百曉堂的情報網打探信息。
好吧,孤零零的孟海躺在了**。
他想要睡上一覺,閉上眼睛,半夢半醒之際,孟海的腦袋又開始疼了,這彈起來疼得孟海根本沒有辦法入睡。
於是在**躺了小半個時辰的孟海直接坐起身來,讓管家老李備好馬車之後,他朝著濟民醫館趕去。
孟海之前在宗人府外分別的時候說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他所說的其他事情就是好好地休息放鬆,畢竟也忙了一個上午了……
孟海坐著馬車趕到濟民醫館。
這個時代,嫁了人的女兒一般都不會再回到自己父母以前的工作單位,幫自己父母做事。
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部分嫁出去的閨女都留在丈夫家,幫丈夫做事。
要麽就是嫁出去的大戶人家的閨女,這些大戶人家的女兒嫁給了丈夫,一般也是留在丈夫的府中,為丈夫做事,頂多時不時地與幾個好閨蜜出門轉上一圈,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還是在家中待著的。
但孟海不同。
他畢竟有著後世的那些眼界看法。
我就讓自己的老婆出去上班,這有什麽大不了的,而且幹大夫這件事還是自家娘子喜歡的。
既然喜歡,那就讓自家娘子去做,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所以楊玥兒閑的時候就在侯府研究他那些瓶瓶罐罐,更閑的時候就跑到醫館幫他的父母照看些病人。
孟海花費巨資為楊玥兒打造了一輛馬車,這樣也算是有了私家車,日後往返醫館和侯府也快了不少。
至於小仙那邊。
小仙是可以騎馬的……
孟海的馬車剛剛停在了醫館的門口,他就瞧見醫館門口人山人海。
尤其是在醫館的大門口,聚集了數十個看熱鬧的人,將整個醫館圍得嚴嚴實實。
孟海剛開始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有人在醫館裏麵鬧事,不過等他離得近了,卻發現圍在醫館門口看熱鬧的那些百姓,臉上洋溢的都是喜悅的神情,他也就鬆了一口氣。
隨便拉扯了一個40歲左右,挎著菜籃子的大媽詢問,孟海這我才問清楚。
原來三刻鍾以前,醫館送來了一個病人,當時病人送到醫館的時候已經沒有呼吸了,甚至連身體都有些發涼了。
但是濟民醫館裏麵的楊大夫卻沒有放棄,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把那個已經身體發涼,沒有呼吸的病人給救了回來。
所以周圍看熱鬧的那些百姓嘴中就齊呼著“神醫”,而這些高呼又吸引來了周圍不少的百姓過來看熱鬧。
孟海聽完大媽所說,他抬著頭,伸著腦袋,朝著房間裏麵看了過去。
果然在**看見了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漢子,此時的漢子正坐在簡易的木板**,他的嘴唇有些發白,雙目也略顯無神,尤其整個人的身體,也不知道是發冷還是什麽緣故,一顫一顫的。
一旁的楊竹瀝正在從這中年男子的身上收回這銀針,楊竹瀝滿頭大汗的,剛剛應該是用了不少的功夫。
楊玥兒蹲在不遠處的藥爐前,正在將一壺剛剛燒好的湯藥灌進陶土碗中,她腳步輕盈地將逃脫完,遞到了地中年人的麵前。
在中年人的旁邊,還有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看樣子應該是中年人的兒子,此人的皮膚有著這個時代尋常農戶獨有的小麥色,而且整個人看上去就有一種粗糙感。
兒子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大把零散的銅錢,還朝著楊竹瀝一陣地磕頭。
楊竹瀝隻從那一把銅錢當中欽點出了二幾枚,剩下的錢全部還給了兒子,這二幾枚銅錢應該就值這次的治療費用,還有後續的幾包藥錢。
湯蓉已經在不遠處稱量好了幾包藥,草藥用油布包包裹著,外麵串著一根白色的麻繩,將幾包草藥遞到了兒子的麵前,又是引得這父子倆要跪下磕頭。
楊竹瀝趕緊將這父子倆給攙扶起來,接著又對這父子倆說了一番話,似乎是在囑咐些什麽。
這邊又折騰了小半刻鍾的時間,父子倆這才離去。
周圍的人群見到這邊沒有熱鬧,可看了,於是也都離去。
孟海這個時候才踏入到醫館之中。
孟海這已經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於是他把在路邊上買到的一些小物件往桌子上一擺,楊玥兒便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呀,你怎麽來這裏了?”
孟海笑著揉了揉楊玥兒的小腦袋:“過來看你,不行啊。”
楊玥兒聽到這話,臉上綻放出了美麗的笑容。
楊竹瀝和湯蓉兩個人也走了過來,這兩人的臉上也是笑嗬嗬的神情。
“賢婿可是好幾天沒來醫館了。”
孟海這段時間要麽在忙著國公府那邊的事情,要麽在忙著方清國的事情,的確好幾日沒來醫館了。
孟海笑著說道:“這段時間有些忙,對了嶽父,剛剛那是怎麽回事?”
楊玥兒此時已經打開了孟海帶來的那些小東西,她從其中的一個袋子裏翻扯出了幾塊糕點塞進了嘴中,但是她聽到孟海這句問話,於是忙著解釋道。
“其實也就是那個人的氣……算了,說那麽多你也不懂,說直白點,就是剛剛那個人進入了一種假死狀態。之前那個人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這段時間因為下地幹農活每天就休息了兩三個時辰,所以今天幹農活的時候那個人就倒下了。當時他兒子找遍了附近幾個醫館,最終來到我們醫館,這才把他救活。”
楊玥兒起初還打算用一些專業的知識介紹,引發這種假死狀態的病症,但是他想起了之前用專業知識給孟海闡述一些事情的時候,孟海那神遊的表情,於是他就省去了那些專業的介紹,幹脆用大白話來說。
孟海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湯蓉此時又端來了一杯水,水中放著些綠油油的草藥。
孟海灌了一口。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對了,你這裏有沒有醒酒的東西?昨天和國公爺喝了頓酒,他整整灌了我將近四五壇,我現在的腦袋還有些疼!”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楊竹瀝一聽自家賢婿與國公爺喝酒,那可是國公爺,隻出現在畫本當中的人物。
楊竹瀝臉上先是放出了異彩,隨後說道:“我現在就去給你拿些醒酒的湯藥!”
楊竹瀝正打算起身,站在一旁的湯蓉笑道:“你們翁婿兩在這裏聊天吧,我過去衝些湯藥。”
湯蓉一邊說著一邊就跑去了,旁邊的藥架上拿出了兩三個瓷瓶,手中又拿著一個非常細的藥匙,按照一定的比例,從那些瓷瓶當中咬出了一定的粉末,最後用不遠處的沸水一衝,然後拿著勺子輕輕地攪勻,裏麵的藥物。
湯蓉就將這已經衝好的藥湯送到了孟海麵前。
孟海在之前被齊國刺殺受傷之後,那可是喝過不少草藥,所以此時的他還是用鼻子先聞了聞藥湯。
確定這次衝泡的醒酒湯裏麵隻是一股清新的香味,並沒有苦澀感,之後他這才端起碗,將其中的藥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