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答應就隻是他的答應。
作不作數的,還是得看胡先生。
房車以最快的速度抵達莊園,孟撿和溫叔把孟今硯抬到臥室後,胡先生立馬開始給他檢查,結果好一番檢查下來後,老人氣得直接往孟今硯胸口錘了幾拳頭。
他臉氣得漲紅,聲音憤怒。
“你這個混蛋小子,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被他揍了幾拳,孟今硯心口都疼了,好一番折騰下來,他眼睛又開始有點睜不開了。
整個人就是很困很困,但因為答應錦虞不能睡,這會兒還在強撐著笑貧嘴。
“要,我當然要。”
他握緊錦虞的手,想到她答應自己會喜歡自己一點時,他心情其實還挺好的,隻是笑起來笑得很艱難,“我還得陪我老婆一輩子。”
胡先生已經被氣得拿針都不穩了。
錦虞見他這樣,小臉忐忑的盯著他手裏的針,生怕他一紮沒紮準,把孟今硯給怎麽樣了,景雲瓷在旁看到這一幕時,挺有閑情雅致的調侃,“放心,紮不死你老公的。”
錦虞:“……”
孟撿則是瞪了她一眼,“我哥都這樣了,你這嘴怎麽還老是說些不中聽的。”
景雲瓷挺無所謂的笑,“誰叫我當年追他的時候,他整那死出。”
錦虞:“……”
隨著她那話出口,孟撿和孟今硯的目光同時放到錦虞身上,見她眼神略有幾分不自在時,牽著她手的男人神情都緊張了幾分。
解釋得還挺快的,“她追我,我沒答應的。”
景雲瓷:“……”
得,她成他們夫妻間表忠誠的一環了唄。
但她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會任由著他對自己各種不好的解釋的。
當即,便先發製人道:“錦虞啊,也就你脾氣好能忍受他這個臭德行,就他那把嘴賤的啊,天天跟噴屎似的,臭烘烘的,一和他說話,我就感覺到一股屎臭味,後麵,我忍無可忍,也就懶得再追了。”
錦虞:“……”
孟撿:“……”
孟今硯:“……”
這論起埋汰人,景家這兩兄妹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之後,孟今硯強撐著勁和錦虞解釋,自己清清白白,在遇到她之前沒談過戀愛,也沒白月光,從始至終,他都是清清白白遇到她的。
景雲瓷懶得去聽他那些酸得要死的話,隻是和胡先生眼神交流了一下。
下一秒,她又給孟撿眼神示意,兩人同時用大力壓住孟今硯的腿。
然後,就在他們剛壓住的那一下,胡先生往孟今硯的手臂上紮了一針,一針下去,注射器裏的藥劑緩緩推入他的全身經脈。
待到注射器裏的藥劑全部推入後,孟今硯那雙起初泛著空洞困意的眼眸突然一睜。
瞬間,眼白中的紅血絲快速蔓延。
不待錦虞出聲,男人突然渾身一掙,四肢掙紮,身體開始抽搐。
景雲瓷力氣沒孟撿大,這會兒都快要被孟今硯給掙脫開了,眼看著錦虞整個人被嚇傻了,景雲瓷語速極快道:“錦虞,你抓住他一隻手,跟他說話,別讓他失去理智!”
錦虞整個人都慌亂了,“……好。”
那一針下去,孟今硯表現出來的,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胡先生按壓住他時,直接被他用大力一甩,瞬間,人被甩出好幾米遠。
好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不然,他那把老骨頭,必然得骨折。
老頭子爬起來的時候,還在撅嘴生氣。
“臭小子,老頭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
看到胡先生被甩出去後,孟撿突然想到錦虞是懷孕了的,生怕她被孟今硯一甩,孩子都給甩沒了,結果,他心裏剛這樣想,失去理智的男人壓根就聽不見錦虞喚他名字,該甩她還是得甩。
很快,錦虞輕盈的身體宛如拋物線被拋了出去,“嘭”的一聲響,孟撿和景雲瓷同時大喊——“錦虞!”
這兩個字大概是有什麽魔力,讓孟今硯失去理智的身體稍稍緩和了些,他眉頭緊鎖,大概是恢複了一點什麽理智。
但這丁點理智,很快就被藥效控製。
他繼續最初的掙紮,五官皺在一團,手腳都有很強烈的攻擊性行為。
景逾白和顧風就是這個時候衝進來的。
看到錦虞撲在地毯上,兩人連忙去把人扶起來,顧風剛問“少奶奶,你沒事吧”,結果,就看到她雪白的裙擺上有星星血跡,她身上這樣的血跡,他曾在醫院看到過一回。
確定那血是從她身上流出來的時候,他整張臉都變得異常的難看。
“……少奶奶,你流血了。”
錦虞蹙著眉,感受著下體的不適,她輕咬著下唇,艱難出聲道:“我……肚子疼。”
讓孟撿害怕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當即,他看了景逾白一眼,急聲道:“你和顧風過來壓住我哥,我送我嫂子去醫院!”
沒人廢話,三人位置對調得很快。
孟撿沒有一點別扭,彎腰抱起錦虞就往外跑,抱著她走的時候,他還關心的說,“嫂子,你再堅持一下,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之後,他甚至害怕錦虞怪孟今硯。
還一個勁替他說話,“還有,剛才我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別怪他,他要是知道自己推了你,醒來肯定也會很自責的。”
錦虞不怪孟今硯,她隻是覺得肚子好疼。
下體也疼,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失去。
她想回應孟撿說的話,可她做不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屋內沒一個人是不擔心錦虞的,雖然現在孩子在她肚子裏三個多月,幾乎已經成型了,但剛被孟今硯那樣一甩,還流血了,他們就怕出現意外。
景雲瓷更是後悔自己剛才出聲讓錦虞去抓住孟今硯的手,瞧著躺在**被藥劑控製的男人,她惡狠狠的往他腿上砸了一拳。
話毫不留情的從喉嚨裏吼出來。
“孟今硯,你要是個男人,你就他媽給我清醒一點!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一推,你老婆都要被你給推流產了。”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人家,結果你就是這樣喜歡人家的嗎?”
“就你這樣的,誰敢留在你身邊!”
她吼完後,抓著孟今硯另外一隻腳的景逾白也開始毫不留情的諷刺,“你要是連個健康的身體都沒有,我看你拿什麽跟陸沉舟爭!”
“孟今硯,你不是說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嗎?怎麽現在給你注射個藥,你反倒是被藥給控製住了,怎麽,你就這點能耐嗎?”
“窩囊不窩囊,現在錦虞去了醫院,你要是再不抗住這個藥性的話,小心陸沉舟趁著這個時間,在醫院把你老婆給搶走了……”
兩人接連的刺激孟今硯,顧風在旁控製著孟今硯的手,人都給聽迷瞪了。
景家這兩兄妹是瘋了吧。
硯少都已經變得這樣了,他們怎麽嘴還這樣的毒,這不是想把硯少給氣死嗎?
他心裏都急瘋了。
甚至還一個勁的給景逾白眼神暗示,結果男人接收到他的眼神,直接給他下命令。
“你傻愣著做什麽,罵啊!”
“狠狠的罵死他!”
顧風抿緊唇,他怎麽敢。
但事實證明,剛才景逾白和景雲瓷的話,的確是把孟今硯氣得不輕。
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人已經側著腦袋在嘔血了,血是烏黑色的,還帶了一股子的腥臭味,見他吐血了,顧風慌得不行,景家兩兄妹卻是鬆了一口氣,可算是給吐出來了。
再不吐出來,那毒怕是會滲入心肺。
另外一邊,孟撿把錦虞直接送到了軍區醫院,剛到大廳,便迎麵遇上陸沉舟。
男人見錦虞裙擺上有血,眉心一皺,慌亂的抓住孟撿的手,質問道:“她怎麽了?”
孟撿這會兒去哪裏有功夫跟他解釋。
不耐煩的一甩,張嘴就吼。
“滾!”
話落,他看到推來的推床,小心翼翼的把錦虞放了上去,此時此刻,錦虞人已經昏迷了,一路跟著醫護人員到手術室門口時,孟撿一臉嚴肅的交代,“大人小孩都不許有事!”
醫生隻說,“我得先看看什麽情況。”
說完,一眾人便進了手術室。
待到人都進去了,陸沉舟再次撲到孟撿身前,寒聲質問,“她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