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男人這張斯文的臉,孟撿氣不打一處來,拳頭蓄力,不管不顧直接一拳朝著他的臉上揍過去,他一把揪著他的領口,大吼。

“我嫂子怎麽樣,跟你有屁關係啊?”

突然被揍了一拳,陸沉舟自然也不肯示弱,很快便想要揍回去。

但孟撿的反應足夠快,身子一彎,直接躲過,隻是就在他躲開的這瞬,他腦袋靈光一閃,下一秒,任由著陸沉舟的拳頭揍到自己臉上。

最初,他還在閃躲自己的攻擊,這會兒卻主動挨打,陸沉舟不傻,知道他這是故意的。

當即,他眸子一眯,一臉防備的質問:

“你想做什麽?”

孟撿邪魅一笑,語調拖長,“先發製人。”

簡短四字,陸沉舟聽懂了。

也正是因為聽懂了,他非常的生氣,拳頭更是毫不客氣的衝他揮打過去。

隻是,這回孟撿可沒再任由著他為所欲為,相反,他狠狠的回擊回去了。

而且這次,他揍的不是他的臉。

而是他的肚子。

和陸沉舟這種綠茶男鬥智鬥勇,就是得比他更綠茶,以他對他的了解,他要是受傷了,肯定會在錦虞麵前裝委屈,除此之外,說不定還要去錦虞外婆那蛐蛐一陣。

總之,他不會幹啥好事就是了。

賤男人,他早就想把他狠狠的打一頓了,之前他還愁找不到機會呢,現在正好,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之後他要是敢去賣慘,他必然先一步行動。

孟撿最後停手是因為有護士前來製止他們。

兩人分開後,孟撿看著陸沉舟那副狼狽樣,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你也就這點本事,陸沉舟,雖然我還沒抓到你的把柄,但你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我會狠狠的盯死你,監視你,一旦你敢做什麽,我不僅會要了你的命,更會扒了你的皮。”

垃圾桶就在旁邊,陸沉舟往裏麵吐了一口血,他薄唇殷紅,嘴角的笑比孟撿更諷,“撿少爺在說什麽,怎麽盡是說些我不懂的。”

瞧著他的裝模作樣,孟撿的拳頭又硬了。

但就在他要衝動的時候,景雲瓷的電話打了過來,“錦虞怎麽樣?有沒有事?”

孟撿看著亮著紅燈的“手術中”三個字,神色並不是很好,“還在手術中。”

電話那頭響起腳步聲,“我現在過來。”

聞言,孟撿看著垃圾桶旁的陸沉舟,抿了抿唇,轉身和他拉開一些距離後,他推開窗戶,輕聲問:“我哥情況怎麽樣?人還好嗎?”

景雲瓷,“以毒攻毒,人暫時穩定下來。”

孟撿擰眉,“以毒攻毒?”

景雲瓷在電話裏沒回答,但孟撿卻自己猜測到了,“你是說……胡先生給我哥打的那一針,注射器裏配製的藥是劇毒?”

景雲瓷並不否認,“沒錯,這是吊住你哥這條命的唯一辦法,像今天這種情況,他還要經曆五回,隻有他扛過來了,才能給我們留有時間尋找調出解藥,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死路一條”四字讓孟撿神情緊繃。

再次看向陸沉舟所在方向時,他後牙槽都快要咬碎了,一旦他找到了證據,他不可能會放過他,陸沉舟,等著瞧吧!

我就不信你的馬腳露不出來。

等到景雲瓷和溫初月趕到時,醫生正巧從手術室裏出來了,出來後,她告知情況。

“她這是先兆流血,雖說隻是少量**流血,但還伴隨著腹痛,之後這段時間需要進行保胎治療,切記,不能讓孕婦發生情緒激動這種事,她子宮壁薄,很難受孕,要是肚子裏這個孩子流掉了,之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做母親。”

最後那話說出口,在場的四人都驚住了。

特別是陸沉舟,那雙瀲灩的桃花眸裏盛滿了不甘,怎麽會這樣!

之後,便是安排病房。

待到四人到了病房外後,陸沉舟想跟著進去,卻被孟撿抬手給擋在外麵。

他看他的眼神很不爽,“醫生交代過的,我嫂子需要休息,我勸你不要跟著進去打擾她。”

正如孟撿看陸沉舟不爽,陸沉舟看他也很不爽,男人眉頭緊鎖,淡聲道:

“我隻是看看她,不說話。”

孟撿沉聲拒絕,“不行。”

兩人在門口糾纏爭吵了許久,最終是景雲瓷不耐煩的出來一聲吼。

“你們倆有完沒完,要吵到樓下吵去!不知道錦虞需要休息嗎?”

趁著景雲瓷出來,孟撿直接隨著她進去,之後便是十分利落的關門。

眼看著病房的門緊閉,陸沉舟垂放在褲側的雙手緊握,鏡片後那雙眸裏盛滿了旺盛的恨,孟撿,今日你辱我,他日你必跪地求我!

你最在乎的人不是孟今硯麽,你敢如此挑釁我,難不成,你覺得我還會給他留活路?

抬步離開VIP病房區域後,陸沉舟給一個座機的號碼撥去了一個電話,“法明珠那邊,記得解決幹淨些,我不希望她說出我的名字。”

“好的少主。”

結束通話後,他又給備注“孟”的人去了一通電話,“錦虞為什麽會突然腹痛流血?”

那邊響起男人略有幾分謹慎的聲音。

“據說,是因為胡青峰在給孟今硯治療的時候,孟今硯承受不住藥性發狂才把她推倒的。”

聽到這話,陸沉舟臉色沉了幾分。

窩囊廢,就這點東西都受不住,還妄想跟他搶女人,妥妥的笑話。

他輕抿了下唇問,“他現在情況怎麽樣?”

“吐血了,好像說熬過去第一關。”

陸沉舟冷笑,“人清醒著嗎?”

“昏睡過去了。”

陸沉舟,“嗯,繼續盯著。”

-

翌日,錦虞迷糊轉醒時,滿腦子都還是孟今硯嘔血發狂的模樣。

想著他傷口都那樣崩裂了,卻還是為了給她要個道歉強撐著,她心裏就難受得不行。

鼻頭一酸,眼淚緊跟著下來。

幾乎是無意識的,她小聲呢喃,“孟今硯。”

躺在他身側的男人聞言,輕輕的動了動她的食指,下一秒,耳邊響起他磁沉的聲音。

“我在。”

這道聲音,於錦虞聽來,就像是在做夢,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她就怕是自己在做夢,再次嚐試著喊他的名字,“孟今硯。”

男人不厭其煩,“我在。”

這次,他回應她的時候,直接牽住了她的手,“錦虞,你轉頭看看我,我就在你身旁。”

如果說,剛才錦虞懷疑是自己出現幻聽。

那麽此刻,掌心的溫度是實實在在的,耳邊一連串的話也是實實在在的。

這騙不了人。

孟今硯是真的在。

下一秒,她猛地地偏頭看去,結果就瞧見男人那張並未染任何粉底液的臉,冷白的皮膚透著一股病態的白。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他,她很想哭,事實證明,她真是一邊流淚一邊問:

“誰給你卸的妝啊?”

聽到這話,孟今硯還懵了一瞬,在她未醒過來之前,他一直守在她身旁,腦補過她醒來看到自己會對自己說什麽,但唯獨沒想過她會關心是誰給自己卸的妝。

不過,他有問必答,抬手幫她擦掉眼淚後,他半笑著道:“景逾白卸的。”

錦虞伸出手去碰他的臉,後麵,手停留在他額前的頭發,帶了幾分埋汰道:“他技術不行,都沒幫你卸幹淨。”

孟今硯笑,“嗯,他技術不行。”

本來孟今硯以為她會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但不曾想到她思維跳躍得很快,下一秒便問:“你還疼不疼?胡先生都給你包紮好了嗎?你怎麽來醫院找我了?你不知道你需要靜養嗎?”

她一口氣問了很多,而且還是皺眉問的,好像是非常不爽他亂跑,她蹙眉不爽他的模樣,是孟今硯不曾見過的。

當即,他故意用懶散的語調調侃,“錦虞,我發現你膽子變很大啊。”

聞言,錦虞微怔。

但在和他那雙細長的鳳眸對視上時,她突然咽了咽唾沫,“我其實還可以更大膽。”

孟今硯笑,他想說能大膽到哪裏去。

結果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錦虞突然起身低頭,在孟今硯微愣時,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感受著唇上微涼的溫度,孟今硯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

她這是霸道親了他?

而且不是蜻蜓點水的那種。

並且停留了好久,好久。

一秒,兩秒,三秒……五秒,十秒……

病房外,陸沉舟見證了錦虞突然撐起身體吻孟今硯的這一幕。

當即,來看她的那種愉悅心情**然無存。

她怎麽能對孟今硯這麽主動!

她怎麽能!

就在他雙拳緊握,牙都快要咬碎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很欠扁的聲音。

“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