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老太緩緩睜開了眼,甜寶兒很錯愕,“阿奶,你在裝睡?”

顧老太把甜寶兒摟進懷裏,心有餘悸道:“寶兒,是阿奶不好,不該貪杯的。”

甜寶兒摟著顧老太的脖子,依戀道:“寶兒不怪阿奶。”

謝氏問顧老太,“娘,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甜寶兒聞言,愣住了,難道阿奶懷疑縱火的真凶是家裏的人,不然她幹嘛要裝睡?

但這怎麽可能?他們家每個人都很團結友愛,兒孫都很孝順,別說沒有任何矛盾,即便有矛盾,也不可能害死她跟顧老太。

甜寶兒第一反應,就覺得是顧老太多心了,她倒覺得放火的是眼紅他們家能釀酒的人。

或者也有可能是裏麵的女工被人收買了,她並不覺得捏住了身契,就等於捏住了人心。

顧老太猶豫了一會,說道:“我知道不該懷疑家裏的誰,但大郎媳婦這兩天給我的感覺怪怪的。”

“娘,你在懷疑大郎媳婦?這不可能,大郎媳婦是個好的。”謝氏道。

顧老太心情極為複雜,她沉默了。

謝氏繼續說,“大郎他們已經在查找縱火的人了,娘,你就安心休養,別多想了。”

顧老太歎了口氣,“唉,也不知是哪個白眼狼,酒坊這次損失大了。”

想到酒坊如今的情況,甜寶兒好像被剜了肉一般,痛心不已。

顧老太又問,“作坊被燒了多少,酒窯可有被波及?”

說到損失,謝氏很心疼,她說最後一進的院子全燒毀了。

單是這樣還沒什麽,大不了重新修葺一番,最令人痛心的是酒窯裏的酒全部被砸毀了。

這批葡萄酒是秦淮訂的,而且是定國公托他購置的,

如今酒全毀了,距離交貨的時日已不多,重新釀已來不及了。

雖然秦淮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但做生意講究誠信,他們家若是失信了,即便他不追究,他們也會過意不去的。

重要的是他們家的貨棧剛開不久,更得注重聲譽,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失信於秦淮。

當務之急得想辦法挽回劣勢,至於幕後主謀的事,已經報官了,顧家等人也在調查了。

“究竟誰如此缺德,差點害了我跟寶兒的命。”

顧老太很憤怒,謝氏安撫道:“娘,你和寶兒剛醒,先好好休息。”

而甜寶兒則在想,她空間裏還有一些葡萄酒,是她上次釀的,沒有全拿出來,應該能應付秦淮。

好在秦淮也沒有明確地說,要多少葡萄酒。

雖這麽想,但甜寶兒自醒來後,身邊都有人,根本沒機會把葡萄酒從空間裏挪出來。

晚飯時,顧老太‘醒’了,參與了家中會議。

顧二郎遲疑說,“阿爺,重釀葡萄酒根本來不及,難道沒有其他補救的方法?”

顧老頭蹙眉,“待我想想。”

剩下不到二十天的時間,重新釀酒根本不現實。

見顧老頭陷入沉思,眾人都不敢打擾她。

結果沒多久,顧老頭就搖頭,“三郎,柿子酒還剩多少?看夠不夠抵葡萄酒。”

顧三郎為難道:“阿爺,秦三公子指名要葡萄酒,全拿柿子酒抵,不好吧?我看,還不如照實說。”

顧老頭沉默了片刻,歎氣道:“實在沒辦法,隻能跟秦小子說實話了。”

一時間,顧家眾人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見家裏一片愁雲慘淡,甜寶兒便假裝犯困,“阿奶,寶兒困困。”

謝氏趕緊抱閨女回屋歇息,一沾炕,甜寶兒就打起了小呼嚕。

確定閨女睡著後,謝氏這才出去。

謝氏一走,甜寶兒就趕緊把空間裏的葡萄酒挪了出來。

這會,她突然才想起一個問題,如今她人能進入空間了,被困火海的時候,因為過於驚慌,而沒想到。

不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帶進空間裏?

隻是她不想讓家裏人知道空間的事,沒法實驗。

放好葡萄酒後,甜寶兒繼續裝睡。

謝氏再進來的時候,發現屋裏多了二十幾瓶葡萄酒,頓時驚呆了,“阿奶,你們快來看看!”

“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顧家眾人急忙趕了過來,見放置在地上的一瓶瓶葡萄酒,都愣住了。

最鎮定的反而是顧老太,她趕緊道:“哎喲,這是神仙爺爺知道咱們的難處,特意來解救咱們的。”

顧老頭這老伴還沒說什麽呢,巫神醫就潑冷水,“醒醒吧,真有神仙庇護,怎麽不救你們祖孫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