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就是穀梁天辰
穀梁南都無可奈何地從車裏鑽出來,趙局長走過了:“穀梁鎮長好自在,穀梁天辰的姐姐是怎麽死的,是上吊自殺嗎,她為什麽自殺?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穀梁南都說:“她的死早有定論,派出所的羅所長是清楚的,我不明白趙局長的意思。”
孫立軍說:“穀梁鎮長借一步我有幾句話想問一問。”
穀梁南都說:“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講,我是一鎮之長,沒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穀梁南都嘴雖然硬,身體還是向前邁了幾步,孫立軍注意觀察一下,與穀梁天辰埋伏的地點正好形成一條直線,距離有一百多米。
穀梁南都剛想說孫營長你想問什麽,一聲槍響,把人們驚呆了。
子彈正好擊中穀梁南都,子彈是從他的兩腿中間穿過去的,彈頭貫穿了他的身體,又準確地擊中身後一棵小樹,彈痕清晰可見,分毫不差。
也就是說,複仇的子彈打在他的**上,血就噴出來。
穀梁南都呆呆地站立著,不相信地看著自己的下身,血流到草地上,他才媽呀一聲慘叫,人隨之癱瘓下去。
子彈是從大樹的後麵發射出來的。
趙局長愣住了,趙隊長愣住了,全體刑警都愣住了。大樹周圍不是已經沒有人了嗎,整個刑警隊搜索的那麽仔細,這一槍是從哪裏打出來的?
從大樹後麵的泥塘裏突然站起一個人來,這個人,不,準確地說是一個泥人,一個全身裹滿黃泥的人,搖搖晃晃爬上來,刑警隊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他。
他手裏沒有任何武器,爬上山坡,還分辨不出他是誰。
其實誰都知道,他就是穀梁天辰。
穀梁鎮派出所裏,清洗幹淨的穀梁天辰麵無表情地坐在凳子上,四周都是警察,一個個如臨大敵。事實就是這樣,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隱藏的那麽秘密,不知道有多少人從他的身邊走過去,弄不好還可能有人的腳從他的身上踩過,居然沒有發現他。
穀梁天辰被戴上了手銬腳鏈,警察還不放心,又用繩子把他捆綁起來,繩子有大拇指粗,而且是尼龍的,結實,真的是結實。人們才放下心來。
趙局長站在他的對麵,還有趙大隊長,穀梁鎮派出所的羅所長與劉部長。鎮長穀梁南都被送往縣醫院去了,傷的不輕,不過還不至於丟命。
孫立軍去穀梁村穀梁天辰的家了,他要幫助戰友處理家裏的後事,總不能讓父女兩永遠這麽躺在棺材裏,入土為安才是最好的歸宿呀。孫立軍臨走時對趙局長說穀梁天辰是犯了罪,但罪不該死,事出有因,你我心裏都清楚,你要是嚴刑逼供,我回來看見穀梁天辰臉上身上有一塊傷痕,你與你的手下下輩子就別指望與女人親熱了。
孫立軍說這句話時神情極為嚴峻,眼睛裏向外吐著火焰,這決不是危言聳聽,*明顯感覺到了灼人的溫度。
一個穀梁天辰已經鬧的雞飛狗跳,要是再加上一個孫立軍,誰都不敢想象會出現什麽樣的結局。
派出所裏,誰都沒有說話,說什麽呢,說說自己是怎麽派出縣公安局所有的刑警把丘陵圍得水泄不通;說說成千上萬發子彈放的是空槍;說說在自己眼皮下活生生藏一個人沒發現;說說不問青紅皂白把一個根本就不想傷害更多人的受害者當成敵人置於死地而後快。
那條理由也站不住腳。
穀梁天辰用來向穀梁南都射擊的那杆槍被找到原封未動地拿回來,*一看,臉上的肌肉禁不住一陣**。槍體裹滿了黃泥,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樣子,不是槍,是一團泥巴裹著的一根棒子,準星已經看不見了。也就是說穀梁天辰根本就沒有瞄準,一百米開外抬手一槍,準確無誤地穿過人群擊在穀梁南都的**上,這需要什麽樣的膽量,勇氣與絕對的把握才敢開出的一槍。
開槍人此刻就坐在凳子上,已經失去任何反抗的意識,無動於衷的樣子分明在告訴人們,我的事情已經處理完,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來辦了。
趙局長的頭開始痛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派出所門口傳來一陣騷亂,門一開,穀梁鎮副鎮長李誌走進來,一邊走一邊還在大聲喊著:“穀梁天辰在那裏,穀梁天辰在那裏,膽大包天,膽大包天,把穀梁鎮長也打傷了,你們進去,給我往死裏打。”
李誌走進來時看見滿屋的人,隨即又發現綁在凳子上的穀梁天辰,怒氣衝天,上前就要動手。
高舉起的手被另一隻手給攥住了,這隻手比他更有力氣,耳邊就傳來一句話:“你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叫你現在就趴下給我爬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