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愛情的開始,總得有一個人先耍流氓

白娘子故意降雨騙許仙的傘,祝英台十八相送時裝瘋賣傻調戲梁兄,七仙女擋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這些故事告訴我們:偉大愛情的開始,總得有一個人先耍流氓。

言朵兒不得不承認,關權這小子就有能讓她破涕為笑的本事。一句話,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會讓她忘掉他所有的不好,重新想起他的優點,直至她肯心甘情願地原諒他,接受他的擁抱和不懷好意的強吻。

言朵兒對關權說:“上了你這條賊船,想下來,要麽淹死,要麽還是淹死,反正沒好。”

關權驕傲地笑著說:“明知道會淹死,幹嗎要下船呢?”

言朵兒嬌嗔地去捶關權,真的搞不懂看似不起眼的關權,怎麽就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他,不願和他分開。這也是為什麽言朵兒要堅持和他裸婚了。女人找老公,一有財力,二有能力,這些都沒有,那就不能沒有樂觀的人生態度,最起碼在艱苦的生活環境下,能活得樂嗬點兒。

自從上次發生爭執後,曹桂芳對言朵兒的態度轉向了冷處理,她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宗旨,盡量不與言朵兒打照麵,萬一來不及避閃,也裝作言朵兒不存在。雖然言朵兒對婆婆視自己如空氣的做法感到很不是滋味,但總好過見麵就吵。她可不想讓關權認為她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媳婦。

電器行的生意每況愈下,舉步維艱。上次的質量問題讓他們損失了不少客源,加上現在家電以舊換新的政策,著實叫這些經營山寨貨的小店感到了壓力。關權一邊積極想辦法改變電器行瀕臨死亡的局麵,一邊到處奔波,尋找更好的供貨商。

言朵兒也想做個好媳婦,可家庭這門複雜深遠的學科,她學起來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林小影回娘家去了,婆婆的大孫子突然不在身邊了,她的失落有目共睹,關權擔心媽媽會得抑鬱症。

言朵兒和關權提出,讓婆婆做三餐飯,不能讓她就這麽待著什麽也不做,時間久了沒準就真得老年癡呆症了。關權一開始不理解言朵兒的想法,認為言朵兒是想逃避做家務,可後來仔細一想覺得不無道理,便和曹桂芳商量讓她來做三餐飯,好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曹桂芳有她的一套理論,說年紀大了做的飯菜不合年輕人的口味,她一個人吃點兒啥都成,還是叫言朵兒負責一家人的飲食工作吧,想吃啥做啥。

關權一聽這話就明白母親的意思,婆婆怎麽可能伺候兒媳婦?這不有違常理嗎?關權不勉強,隻好又去勸說言朵兒,言朵兒想了想最終答應了一日三餐她來負責。其實言朵兒有她的想法,二姨告訴過她,要想老公對你好,你得先對他家的人好。婆婆和兒媳的關係相處好了,老公的精神和心情自然就好。有精神,心情好,做起事來才有幹勁兒,家庭才會真正和睦。別為了婆婆影響到夫妻感情,這樣對生孩子也會有影響。

關於生孩子的問題,曹桂芳沒少旁敲側擊,每每這個時候,言朵兒就會羞紅了臉,跑去閣樓不肯下來。關權尊重言朵兒的意見,等家裏條件稍微寬裕點兒,最好有好點的住房再要也不遲。可曹桂芳不樂意了,她說:“要孩子就要趁早要,人丁興旺才像個家,整天你看我我看你有什麽意思?你看豆豆,逗得大人開心得不得了。你們不急,我可急!再說,等買上房子還不知猴年馬月呢,非得等我死了也不讓我閉上眼睛嗎?”關權無言以對,夾在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中間,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關權幾次想破壞言朵兒的避孕措施,都被言朵兒當場抓個現形。言朵兒揪著關權的耳朵罵他卑鄙,說:“我告訴你,萬一我不慎懷孕,隻有一個結果,打胎!”

“那可是我們的骨肉啊,你還真下得去手?”關權趴在**直蹬腿。

“趁我殺人未遂之前,你最好別讓我犯這種低級錯誤,不然後果自負!”言朵兒用力一推,將關權推翻下床。

關權匍匐在床下,祈求讓他上床睡覺。言朵兒問:“還背後下手不?”

“不敢了。”

“還心急要孩子不?”

“不要了。”關權搖頭,“啥時候老婆大人想要了,我堅決完成這項偉大的任務!”

“這還成,上來吧!”言朵兒一揮手,關權一個鯉魚跳龍門撲向言朵兒,將她壓在身下,用嘴巴拱掉言朵兒的乳罩。

周日,方鳴請言朵兒兩口子吃飯,順便叫上了黎耀輝。

方鳴是在自家招呼款待好朋友,她親自下廚,一出手就是四菜一湯,而且色香味俱全,著實驚著了言朵兒。

言朵兒悄悄地對關權說:“沒想到感情失敗居然讓她改頭換麵了,以前的她也是隻會煮泡麵的主兒,和我不分上下。”

關權低聲說道:“如今能改邪歸正,絕對是受我賢媳良妻你的感染熏陶,你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一個人的價值觀,佩服!”

“哎!你啥時候變得這麽油腔滑調的?真惡心!”言朵兒又要去揪關權的耳朵。關權旁邊一閃,苦著臉說:“在朋友麵前給點兒麵子,回家後,你想剁下來,我給你磨刀。”

言朵兒和關權笑著滾進沙發裏,害得剛進來的黎耀輝進退兩難,但還不忘挖苦一翻:“哎哎哎!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注意點兒影響,這兒還有倆未婚青年呢。”

“別裝清純扮可愛,在座的就你複雜。”方鳴端著碗筷瞪了黎耀輝一眼,“去冰箱拿酒啊!”

黎耀輝屁顛屁顛去拿酒,關權和言朵兒停止打鬧,圍向餐桌。

“我宣布,我要徹底改變自己,做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溫柔女人!”方鳴為大家斟滿酒,舉起酒杯,“以後在工作和愛情上,我的人生重點將傾向於後者,我一定要找一個真正愛我、懂我的男人!來,大家幹杯!”

言朵兒有點兒想流淚的感覺,方鳴一直在追求著她的愛情,可她的愛情運氣似乎總是差了那麽一點點,丘比特的愛情之箭,一次都未曾垂青於她,言朵兒覺得老天這麽對待方鳴很不公平。

“你一定會得到幸福的,別放棄。”言朵兒第一個和方鳴碰了杯。方鳴看言朵兒的眼神是那麽的清澈,她似乎真的從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迷霧裏走了出來,迎接嶄新的人生。

“不用改變,你這樣挺好的,改變得還不如現在那可慘了!”黎耀輝第二個舉起杯,他的一句玩笑話,讓方鳴又氣又笑。

“閉嘴!”方鳴繞過黎耀輝的杯子,直接和關權碰杯,說:“言朵兒嫁給你,就圖你人好,事實證明,愛情並不都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之上的,像你們倆這樣的,真是難得啊!幹杯!”

黎耀輝被忽略了,當然氣不過,他嚷嚷道:“合著我就一陪襯啊!不帶這麽打擊人的!好歹咱也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嘛!碰一個!”

大家被黎耀輝委屈的表情逗笑了,紛紛舉杯跟他碰杯。

這頓飯,大家吃得很開心。

飯後,大家坐在一起聊了半天,因為關權第二天要去廣州,言朵兒不得不提出先走一步的要求,方鳴沒有挽留。結過婚的人不比她這個單身,所以,方鳴將言朵兒和關權送到門口。在言朵兒推門的一霎,方鳴叫住言朵兒並擁抱了她:“看著你們過得很幸福,我真替你們高興,祝福你們。”

“也祝福你!”言朵兒拍拍方鳴的肩膀,和關權走了出去。

關權他們走後,黎耀輝埋怨道:“關權這小子,重色輕友,我很失望。”

“人家那叫婦唱夫隨,比翼雙飛!”方鳴有些醉意,靠在沙發上不想動。

“結婚真的那麽好嗎?我不能理解。”黎耀輝已經把餐桌收拾好,正要坐下,不料方鳴用腳一頂他,將黎耀輝踢開:“沒你事兒了,你回去吧!”

黎耀輝不想走,站在那兒磨蹭。

“我喝多了,酒後孤男寡女的,很容易出事兒,快走吧你!”

黎耀輝很糾結,最近一段時間,他總喜歡往她家跑,說不出的一種感覺,反正是想看到方鳴。

“別擔心,我不會胡來的,等你睡了我再走。”黎耀輝走到另一張沙發上坐下來。

方鳴半躺在沙發上,眯著眼偷看黎耀輝。黎耀輝不算英俊,但也不算醜,符合女人對傳統男人的審美要求,尤其是那副眼鏡,書卷氣中還透著幾分邪惡,看上去沒那麽老實。如果他的嘴再小點兒,嘴唇再厚實一點兒,方鳴可以把黎耀輝歸納為性感的男人。

此刻,黎耀輝悄悄地靠近方鳴,他以為她睡著了,其實黎耀輝的一舉一動都在方鳴的監視之中,她想知道他留下來的真正用意。

黎耀輝叫了幾聲方鳴,方鳴故意不回應,給他她已經睡熟的錯誤判斷。

黎耀輝開始行動了,他低下腰將手伸向方鳴的脊背和沙發之間的空隙裏,用力一抬,將方鳴平穩地橫抱在懷裏。方鳴有些緊張,不知道這小子會耍什麽花招,萬一真要對她實施性侵犯什麽的,她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黎耀輝抱著方鳴進了臥室,將她輕輕地放在**,然後為她拉上被子,隨手將床頭燈拉滅。

黎耀輝坐在床邊,遲疑了一分鍾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突然,方鳴的手一下子抓住黎耀輝,黎耀輝本能地一抖,順勢將方鳴拉了起來。

兩個人對視著,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方鳴看見黎耀輝的喉結上下滾動,聽見他的呼吸粗重起來,尤其他的眼睛幾乎帶著想射穿她身體的力量,那種緊迫的感覺也使得方鳴呼吸加快,心率失衡。

方鳴先閉起雙眼,靠向黎耀輝,揚起臉,等待著。黎耀輝又咽了一下口水,最終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激動,將臉貼在了方鳴的臉上。

兩人一經唇舌的交融,便肆無忌憚地爆發了一直抑製在心底的那份衝動。方鳴緊緊地環抱著黎耀輝,黎耀輝幾近瘋狂地吸吮令方鳴失去了力量,她將身體全部投向黎耀輝,她需要他的支撐。

當兩個人翻滾到**,當顫抖的肌膚掙脫一切的束縛,當兩條**裸的肉體交織在一起,愛情的天幕將其二人層層籠罩,愛情之神的手締造了世間癡男怨女的神話,在他們的身後將是愛情甘泉連綿不斷地席卷而來。

方鳴穿上睡衣,將頭發攏向腦後,她側著臉看了一眼和她有了親密關係的男人,他正用一種帶有研究意味的眼神看著自己,方鳴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良久,黎耀輝爬起身蹭到方鳴的身邊,從背後抱住她,低下頭,在她細滑白皙的肩上深深地吻了一下:“我愛你。”

方鳴推開黎耀輝,看著他:“出於對我的同情,還是?”

“真心的!”黎耀輝急得跳起來,“我愛你不是兩三天的事了,很久了,一直沒向你表露而已。”

方鳴的心狂跳了幾下,眼前這個男人並不讓她覺得有多討厭了。之前對他的評價現在看來,竟成了喜歡他的理由。她的眼前再次浮現出剛才**纏綿的畫麵,男人喜歡和漂亮的女人在一起,證明他正常,黎耀輝的強勢幾乎征服了心氣極高的方鳴。

“我想我們應該有屬於我們的家了,我會叫你比言朵兒更幸福。”黎耀輝去抱方鳴。

方鳴慢慢地將頭靠在黎耀輝的肩上:“我想辦一場奢華的婚禮,叫全世界的人都羨慕。”

黎耀輝以為自己聽錯了,當他意識到方鳴肯嫁給他時,他興奮地在臥室裏跑了好幾個來回,嘴裏發出瘋狂的呼喊:“我要結婚了!我有老婆了!老婆萬歲,老婆萬歲!”

方鳴去找言朵兒,在報社門前,方鳴抱著言朵兒跳起來,就像一個孩子得到了心儀很久的禮物。

“我要結婚了!”

“什麽情況,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言朵兒懵了,以為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

“肯定是出了一些狀況,不然我和誰結婚去?”方鳴平靜下來,挽著言朵兒的胳膊,“你猜我要和誰結婚?你一定想破腦袋都猜不到!”

看著方鳴咯咯地笑著,言朵兒隨便地說了一個人的名字:“聽你這口氣,不會是黎耀輝吧!”

方鳴一巴掌打在言朵兒背上:“行啊你!這也被你猜到了,絕了!”

言朵兒忍著疼,回答道:“除了他,和任何人結婚你都不會這麽大驚小怪的,你倆這叫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就是說嘛!”方鳴再次挽住言朵兒,“之前我看他一眼我得後悔十年外加厭食三天,誰知道對的時間,對的環境,竟然王八瞅綠豆,對上眼兒了!你說緣分這東西是不是當人是白癡啊,找了一圈,和我結婚的人居然就住我對門兒?早知道這樣,何必那麽費神費力地去相親啊。”

“套用你的話:‘不經曆風雨難見彩虹,你不經曆廣泛接觸,哪知道誰的檔次高低啊!’你肯平白無故地嫁給黎耀輝嗎?”

“這話在理兒,緣分這東西就是一本書,翻得不經意會錯過,讀得太認真就會流眼淚。當初看黎耀輝把他當寓言看了。”方鳴大笑。黎耀輝要是一則寓言的話,絕對是個不錯的警世警句。

“白娘子故意降雨騙許仙的傘,祝英台十八相送時裝瘋賣傻調戲梁兄,七仙女擋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這些故事告訴我們:偉大愛情的開始,總得有一個人先耍流氓。你沒愛情,可能就是你不懂耍流氓……”言朵兒的道理很明確,愛情麵前總要有人先伸出手,才能抓得住你要的那個人的手。

“還真是這樣呢,是我先拿下他的,這一招還真夠辣!”方鳴趴在言朵兒耳邊說。

“認準的人,千方百計也不能錯過,該出手時就出手,沒錯!”

方鳴雖然在工作上睿智和從容,但此刻就一情商為零的癡女。

“定日子了?閃婚啊!”言朵兒問。

“還沒定呢,才剛剛開始,最起碼也得等上一兩個月吧。”方鳴還有點兒小害羞呢。

“我裸婚,你閃婚,咱倆夠潮的!”言朵兒笑得很開心,畢竟好姐妹在尋愛的旅程上總算找對了驛站,可以好好地停停腳了。

“‘80後’嘛,絕不盲從,但絕對敢於挑戰。如果我是明星,我還想嚐嚐隱婚是啥滋味呢。”方鳴的笑裏有著一種戀愛中的女人最甜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