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好久不見了。”

“的確,有些年沒見著你了。”賢王笑了笑,看著君歌衍身旁的阿宓,又問道:“她是你的女人?”

“怎麽?賢王想用我來威脅他?”阿宓輕哼,輕視道:“我和君歌衍隻是合作的關係,不牢賢王費心了。”

“合作?”

“不錯,我隻是來尋賢王與其他黨派勾結的證據。沒想到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隨後,阿宓轉過身來,看向君歌衍,“賢王愛上了你的姐姐,那個叫君梓柔的女人。”

“陛下!陛下!”王妃突然發瘋似的爬過來,大吼,“賢王他是殺害先帝的凶手!妾身能證明,妾身看到賢王和大將軍密謀!”

“看到又怎樣?無憑無據!”

“君少廉,別以為朕不敢把你怎麽樣!”

“陛下試試吧,也讓本王看看,當年被先帝遺棄的皇子,到底長了些什麽能耐!”

“你們的事情慢慢處理吧,我就先走了。”阿宓說著,根本不顧在場的人,轉身便想要離開。不料王淩漢大喝一聲,猛地撲向阿宓。此時,阿宓嘴角上揚,根本不怕他,內力運至左手,待王淩漢靠近些,身子一側,順手握住他的手臂,隨後用力一擰,隻聽骨頭嘎吱作響,王淩漢悶哼,再也無力去抓她。

“你當我真的怕你?可憐的廢物!”

一個月後,徐州亂了。

被世人以仁德著稱的賢王,竟然私下欺辱女子,勾結黨派,密謀造反。

此時,賢王府中,阿宓很是愜意的吃著小七送來的瓜果。身旁坐著的,是一早便過來道謝的那四個女人。隻是藍淩似乎很不滿意,對阿宓滿是怨恨,“不行,我實在忍不住了!”藍淩站起身,不管王妃的勸阻,兩三步邁到阿宓跟前,“你有實力救王妃姐姐,為什麽偏偏要看著那個畜生做那樣的事?”

“恩。”阿宓點了點頭,“不錯,我可以救她。”

“那你為什麽…”見阿宓並沒有生氣,一直沉默不語的梨主子忍不住開了口。

“我為什麽要救?”

“為什麽?”藍淩聽她這麽說,頓時火大,“姐姐自你進府以來,一直關照著你,到最後都不想你受到傷害,你對得起她嗎?”

“淩兒,別說了…”王妃扯了扯藍淩的衣袖,淚眼婆娑,“別再說了。”

“姐姐!你就是這麽善良!”藍淩怒吼,“你怎麽到現在還幫她說話!你對她的擔心完全沒用!因為她根本就不怕賢王!”

“小淩,你也少說兩句,我想姑娘也有姑娘的打算。”小荷對著阿宓笑了笑,攬住王妃顫抖的雙肩,“說到底,也還是要謝謝姑娘的,不然我們永無出府之日。”

“你說的話很中聽。”阿宓伸展著腰肢,大大地打了個嗬欠,“我沒有必要救,因為你們不曾給予我任何好處。”

“你怎麽能這…”

“我隻是個商人。”阿宓打斷她,隨後挑了一粒飽滿的葡萄,輕輕地剝開皮,“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若是一開始就跟我做這筆交易,那我自然會護你們周全。”

“姑娘說的不錯,是小淩唐突了。”梨主子有禮地說道,接著把藍淩拉回自己身邊坐下,“姑娘一直以這樣的方法行事,總會吃虧的,畢竟人是有情的。”

“情?”阿宓冷笑,一時沒了興致,“我領教得太多了。”

話語剛落下,一襲黑衣的小七便跪在了亭外,稚嫩的麵龐低垂著,如此恭敬,“主子,一切都打點好了,是否即刻出發?”

“君歌衍呢?”

“他已經離開了。”

“嗬嗬,動作還真是快。”阿宓狠狠扔掉手中的果皮,一臉陰狠,“既然他丟下了咱們,咱們就回揚州去,不上京了。”

“可是…”

“他若是有事,自會找來。”阿宓冷冷地看著小七,勾起嘴角,“先在徐州玩兩天,給樓裏的姑娘們帶些小玩意兒回去。”

“等等!”見阿宓要走,王妃趕緊上前攔下,“如果方便,可否請姑娘帶著幾個妹妹一起走,我的一生已經毀了,但是她們年紀輕,還能有好日子…”

“王妃娘娘。”阿宓環抱雙臂,說得毫不留情,“我是開妓院的,姿色上佳的人我很歡迎的,隻是你確定要把她們交給我?”

“姐姐!我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藍淩怒視阿宓,怒哼一聲,“就說她那狐媚的樣子是怎麽來的,果然不是什麽正經事!”

“陛下不是沒有收回王府嗎?說明咱們還是可以住在這裏的。”小荷扶起王妃,笑道:“咱們四個姐妹苦日子都熬過去了,難道還不能一起享福嗎?”

“是啊,我們都有手藝,不會挨餓的。”

“可是…”王妃想了一陣,終是放棄勸說,轉而緊緊與她們相擁,“咱們要一輩子在一起,誰也不準離開!”

見此,阿宓不由真心笑了,一輩子能有如此知己,也算是一種幸福。而這樣的幸福,何時才會屬於她?罷罷罷…自走上這條路,就已經注定好了結局。

成王,敗寇。

知心的人,隻會成為軟肋。

她不想被束縛,不想被羈絆。

所以,那樣的幸福,她要不起,也不會去要。

午後的徐州,人煙稀少,但酒樓茶館卻是賓客滿滿。

阿宓一襲白衣,風度翩翩,長發高高束起。一把折扇掩去半邊容顏,饒是如此,也在不經意間,俘獲了眾多女子的芳心。

風華三千的身子高挑,與一般男子無異。所以阿宓選擇了男裝,畢竟太過貌美的女子,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公子,賞兩個酒錢吧…公子…”跌坐在酒樓門口的乞丐,不斷地朝著進進出出的路人討要著,而他恰巧伸手一抓,抓住了阿宓的衣擺。

“主子…”見那乞丐滿手的汙漬,小七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我去趕他走。”

“不必。”阿宓搖頭,從袖裏掏出了些碎銀子,蹲下身來放在乞丐的碗裏,“外頭太熱,不如去裏麵坐坐,想來這些銀子夠了。”

那乞丐掂了掂,抬起頭衝著阿宓傻笑,之後站起來抖了抖衣衫上的塵土,“公子請,今個兒我請公子喝茶。”

“想不到倒是個豪爽之人。”阿宓抱拳,“請。”

“公子,裏邊兒還有個坐,裏邊兒請!”小二見到阿宓立馬笑開,殷勤地為她領座,卻在看到身後跟著的乞丐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出去出去!這裏哪裏是你來的地方!還不給我出去!真是晦氣!”

“你這人真不識趣,有錢自然能進來,你為何趕我走?”乞丐跟他較上了勁,退不得一步,“怎麽,看我衣著破爛,就瞧不起人?”

“主子,這個人倒真是個乞丐。”小七湊到阿宓耳旁低聲說著,自乞丐開口說話起,他就仔細地打量著,見他步伐沉亂,氣息薄弱,才放下心來。

“恩,我知道了。”阿宓點頭,隨後手臂一伸,折扇擋在了小二和乞丐麵前,“這位是我的客人,是你無禮了。”

聽到阿宓這麽一說,店小二雖是不服氣,可還是換做了笑臉,“是小的有眼無珠,得罪了得罪了!三位公子裏麵請!”

“這才對嘛!”乞丐得意地笑著,剛坐下就一巴掌拍在桌上,“把店裏最好的佳肴上上來!今日大爺我請客,不能怠慢了這位公子。”

“呃…”小二眼前一亮,這乞丐莫不是個有錢人?店裏最好的菜,上上下下加起來可有好幾十兩銀子,當真深藏不露!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恩…”阿宓一愣,這個問題還真是把她難住了,遂轉頭問小七,“小七,我該怎麽稱呼?”

“啊?”小七一聽,也是一愣,他一直稱呼她為主子,這突然問起來平常的稱呼,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女兒身的時候,到可以稱為宓姑娘,現在嘛…難道叫宓公子?

對啊!小七大驚,腦海裏頓時出現了一個問題,主子到底姓什麽?

“哦哦,我懂了。”乞丐故作神秘,警惕四周,“公子身份不好暴露,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便就這樣吧。阿宓不否認,權當作是默認乞丐的意思了。

用過膳,那乞丐還當真主動付了錢,雖然都是阿宓賞給他的。隨後阿宓替他給了一個月的房錢,接著上樓去了。

當阿宓剛一進屋,濃濃的血腥味便朝她襲來,繼而一個喘著粗氣的人從一旁竄出,死死抱住她,捂住她的口鼻。

“快,快走…”

“你不是回京了嗎?”阿宓把他拖到床邊,借著他受傷的機會,狠狠折磨了一番,“走得這麽瀟灑,遇到危險又來找我了?”

“女人!”此人正是去而複返的君歌衍,他雙眸通紅,怒視著在一旁說風涼話的阿宓,“警告你,別碰我!”

“怎麽?疼麽?”阿宓笑了笑,輕輕將手掌覆上君歌衍血流不停的傷口,“哎呀,不止血的話可就沒命了。”

“止血!”君歌衍恨得咬牙切齒,有時候真的後悔和這個女人做了這筆交易。

“我還以為君上有多麽威武厲害呢!沒想到還是會受傷。”阿宓收回手來,*著他的鮮血,“真想看看是誰,我要拜他為師。”

“那你還是拜我吧。”君歌衍哼了兩句,不以為然,“不過是偷襲,若不是因為要看著君少廉,他們的確很難傷到我。”

“別告訴我君少廉跑了。”

“跑了。”

“你該不會讓我再去把他抓回來吧?”阿宓故作驚訝,顯得很為難,“吃一塹長一智,再去勾引他,怕是會被他扒了一層皮哦。”

“止血!女人!”

“求我啊!”

君歌衍一聽,忍住疼痛翻身躍起,一手捏住阿宓小巧的下巴。高她一截的身子顯然占了優勢,“止血!否則我捏碎你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