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君歌衍冷笑,“將軍可以看看兵符可還在?”

“哦?”馬安尋挑眉,從懷裏掏出方印,“說的可是這個?”

見狀,君歌衍麵色一沉,依然冷靜,“是麽?馬大將軍連真假都辨別不了了。”語畢,拔出長劍,朝圍住自己的將士砍去。

“主上,你先走,這裏我們來應付。”話語落下,銀針嗖嗖。突然從沙地裏鑽出來的黑衣人,給馬安尋來了個措手不及。

“給我抓住他!快!別讓他跑了!”

將士再多,也不及躲在暗處的暗衛。馬安尋也隻好看著君歌衍被暗衛救走,獨自吃癟。繼而再拿出方印仔細一瞧,恨得牙癢癢,一掌捏成了粉末。

果然養虎為患!

而在這一方,救走君歌衍的暗衛帶著他來到了一處懸崖。隻見那個黑影突然停下腳步,準備趁其不備,推君歌衍下懸崖。不料此舉被突然衝出來的紅衣人阻攔,黑影咬牙,隻好快步離去,機會已失,不可再戰。

“你的暗衛?”紅衣人正是跟著他來的阿宓,並不是不放心君歌衍的安慰,隻是為了他許給自己的承諾,不過卻沒想到,真的有了沒有意料到的事。

“他不是。”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

“因為你會出來保護我。”

“君歌衍!”阿宓聽後一怒,冷道:“你還真是物盡其用!”

“兵符?”

“我沒拿到。”

“女人,你最好說實話。”

“我真的沒有拿到,騙你做什麽。”阿宓大吼,不像是撒謊,“他的兵器庫根本進不去,我和小七剛靠近就被發現了,好不容易才甩開那些暗衛。”

“你的人和狐狸呢?”

“走散了。”阿宓的確說的實話,“不過阿白會尋著我的味道找來。”

沉默一陣,君歌衍不再為難阿宓,徑自往回走了。熟知,從林間忽然射出一支箭來,好在二人反應夠快,立馬避開去。不過躲過一支卻躲不開接二連三的攻擊,君歌衍傷勢未痊愈,幾番下來已經沒了體力,行動也變得慢了。

“君歌衍!”阿宓大驚,一個閃身,擋在他麵前,替他接下了那支箭,“呃…”

“你!”

“對不起,你要跟我一起死了。”阿宓笑了笑,一臉蒼白,“懸崖應該摔不死人的。”

君歌衍一聽,剛剛的一點感動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女人!替他擋箭也不用這樣用力!

難道身後是懸崖她一點都不知道!

真該死!

再來不及思考太多,身子已然飄在空中。

清晨,穀中傳來鶯鶯鳥兒聲,伴著小溪靜靜地流淌。

阿宓褪下衣衫,咬牙將背後的箭拔了出來,隨後扯下一塊衣角,有些艱難地,一點一點地清洗著自傷口流出的黑血。

“你醒了?”

“恩。”阿宓點了點頭,無力地跌坐下來,“我中毒了。”

“哦。”君歌衍淡淡回了一句,接著扔了兩個野果子給阿宓,“以後不必這樣,你我隻是互利,現在不相欠了。”

阿宓看了滾落在身旁的果子一眼,頓時火了,“我的命就值倆果子?”

“你以為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活著?”君歌衍完全不像平日裏那個冷靜的君王,倒是孩子氣地跟阿宓吼了起來,“你傻嗎?擋箭有這麽檔的?還不如直接跳下去!”

“我又不知道身後是懸崖!你怪我做什麽!”

“憑你的實力,你感覺不出?”說著,他麵色一沉,陰著臉,“你是故意要把我推下來的?”

“恩。”

“你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是。”阿宓點頭,沒有跟他繼續爭論下去,“小七和阿白並沒有走散,隻是去別的地方尋你去了。我追上你時,約莫估量了一下,跟在你身後準備刺殺你的,不下一千人。那些弓箭手還不在其內。”

“你還能算準跳下來不會死?”

“懸崖本就不高,隻是霧大,黑夜裏也看不清。就你來說,摔不死。”阿宓蹙眉,一時扯疼了傷口,“中毒還真難受…”

“疼麽?”

阿宓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得搖頭,尷尬道:“還好…不算太疼…”

“那你先清理傷口,我去找找有沒有出路。”

“好。”阿宓應著,待君歌衍走後才開始繼續清理傷口。不過傷在背上,餘毒根本無法清理幹淨,隻能隨意弄弄了,大概沒了黑血就好。

正午,君歌衍抓著兩隻野兔回到了小溪旁。看到他這個樣子,阿宓忍俊不禁,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時居然衣衫襤褸,花著一張臉,好似那山村野夫一般。

“君歌衍,有沒有人說你其實很有打獵的天賦?”

“你想說什麽?”君歌衍冷眼看她,他知道從阿宓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

“我覺得你不留在山上打獵可惜了,到時候應該是稱霸一方的土匪頭子。”話剛落,兩隻野兔便一瞬打在阿宓懷裏,驚得她大叫了一聲,“你幹嘛!”

“理毛。”

“理毛?”阿宓不可思議,瞪大了雙眸,“你讓我給它拔毛?”

“難道你想這樣吃?”

“可是我不會啊。”阿宓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得慚愧,“你來吧。”

“女人!這麽點事你都做不了?”君歌衍怒瞪阿宓一眼,之後倒頭就睡,隻想著等他醒來時,能看到做好的美味佳肴。

不過,很顯然,他徹底地錯了。

當他睜開眼後,太陽已經走到了山頭。而阿宓,不僅沒有把野兔處理了,還在溪邊給兩隻兔子洗起了澡,不時拿著青草逗弄著。

天啊!他怎麽攤上這麽個女人!

一時,他發狂了,顧不得什麽沉著冷靜,他隻想把阿宓揪起來狠狠抽一頓。

玩的正好的阿宓,沒有注意到君歌衍的怒氣,正當她想要抱起一隻兔子的時候,自己倒懸了空,隨後一隻大手用力地拍上了自己的大腿。

“君歌衍,你要幹嘛!”阿宓倒掛在他肩上,一陣頭暈目眩,“快放我下來!”

“你到底在做什麽!讓你拔毛你跟它們玩起來了?”

“它們…不讓我拔。”

“它們不讓?”君歌衍劍眉一擰,怒意更甚,幹脆直接打上了阿宓的屁股,“它們讓不讓?讓不讓?還找借口!”

“君…君歌衍…你大膽!你放肆!”阿宓羞澀難耐,又疼又不好意思,“快放我下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人!流氓!*賊!”

這樣聽來,君歌衍果然停了手,不過語氣變作戲謔,“你殺不殺它們?不殺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賊。”

“我殺,我殺…”

“你撒謊。”君歌衍才不信她會這麽聽話,指不定一放下來,撒腿就跑,比那兩隻兔子跑得還快。

“我殺…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騙你!”阿宓說著都快哭出來了,“別打了,好疼!腦袋都要爆了!”

過了一刻,見她卻有誠意,君歌衍這才把她放下來。然後看著她一步一步往兩隻兔子靠去,隻不過,一刹那間,君歌衍臉色又變得鐵青。

這個女人!果然像隻狐狸!

她居然跳到小溪裏去了!

水雖然不深,但是到對岸還是有些距離。

想到此,君歌衍不著急了,拉著兩隻兔子陪他坐在溪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阿宓努力逃跑。他清楚,傷在背上的傷口,不會這麽容易清理,所以阿宓撐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阿宓駐步了,身子搖搖晃晃,腿一軟,跌倒在溪中。

見狀,君歌衍嘴角一扯,起身施展輕功,將阿宓撈了起來。

“不知死活。”

傷口,讓本是白皙的肌膚變得烏青,背部腫了一大片。雖然清理了一下,但是餘毒未盡,仍然往外溢著黑血。

“不礙事,等阿白到了,給它喝就是。”

“你還能等到它?”君歌衍怒道,“這毒厲害嗎?”

“不厲害。”

“撒謊。”

“真的…啊!”背部突然被他戳了一下,疼得阿宓大叫,“你做什麽!要我死啊?”

“說實話。”君歌衍說著,作勢要繼續下黑手。看得阿宓一陣心驚,隻好招供,“隻要有一點毒在,不出七日,渾身潰爛而死。”

“解毒。”

“你傻子啊?”阿宓笑道,“解藥也需要半個月才能配好啊,算了,不是還有這麽幾天麽,等阿白來了就好。”

“你還真願意爛成一堆白骨?”

“這不是沒有辦法嘛。”阿宓撐起身子,擰了擰被水浸濕的長發,“皮囊而已,爛掉就爛掉吧,我不在乎。”

“不在乎容貌的女人不少,不過長著一張絕色的臉,還不在乎的,倒是隻有你一個了。”君歌衍說著,用力撕扯開阿宓的衣衫,“不過我在乎。”語畢,毫不猶豫地將薄唇覆在傷口上,用力吮吸著。

“你瘋了嗎!君歌衍!快住口!”阿宓怒道,“你也吸不盡餘毒,到時候也會害死了你自己!快住口!”見他依然如此,又道:“我不會感激你的,別以為你救我一命,我會感恩戴德!該要的報酬,我一分也不會少拿!”

“隨意。”君歌衍淡淡開口,吐出黑血,又埋頭繼續。

“你個*賊!看了摸了親了,一點都不害臊!小心我纏著你一輩子!讓你對我負責!”阿宓皺眉,不停地威脅,“住口不住口!我生氣了!*賊!”

“繼續。”君歌衍再吐出一口黑血,深吸了一口氣,附上薄唇。

“你這個人軟硬不吃!到底要怎麽樣嘛…你會死的…”

“好了。”幾番下來,阿宓背上的傷口不再流膿不再流黑血,隻是君歌衍的嘴唇由紅變作了紫黑,煞是嚇人,“這箭傷本該是我承受,算是還你一命了。”

“還?”阿宓冷笑,“隻有阿白知道餘毒什麽時候除盡,你這樣隻是害了你自己。”

“是麽?”君歌衍歎氣,搖了搖頭,“那就同歸於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