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放棄了掙紮,連結界都做出來了,我再掙紮也是甕中之鱉仍其玩弄而已。

孽鏡極其滿意的單手撐在我的耳邊,整個身子幾乎都貼近了我的軀體,他沒有實體,卻有魂壓,我仍舊感受得到他擠壓在我身上的重量。

此時此刻,我忽然明白人間常說的鬼壓床的感覺,恐怕就是這般。

“你又要幹什麽!我身體都給你做魂器了你還要幹什麽!”我幾乎氣結,除卻麵部表情,我身體上能動的四肢都被他全部束縛,我隻能惡狠狠地盯著他以泄我心中的憤怒。

“你生氣做什麽小琉璃,我不過出來溜個彎而已嘛。”孽鏡嫵媚地笑了笑,右眼那顆暗紅色的痣極為動人地躍動了一下。

“你遛彎就遛彎,綁我做什麽!”我咬了咬自己的唇,我他大爺的見過無賴的,真心沒有見過這麽無賴的。

老娘都拿軀體給你當魂器,任你吃喝拉撒睡了,你還要幹什麽!

“我已沒有實體幾萬年,僅僅靠你當魂器恐怕是很難恢複我的實體,不過,我最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孽鏡一笑,伸手在我臉上揩了一把油。

我嫌惡地轉開臉,送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略是有些幹澀的開口道:“什、什麽辦法?”

孽鏡忽而另一直手也撐在我的耳邊,極為貼近地靠近我的臉,聲音軟糯迤邐,在我耳邊吐氣如蘭,輕聲道:“你說……我融合掉你會不會讓我獲得實體?”

他說的輕巧,我的背後卻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窗外的雨下的聲勢噪大,但這一刻的房間內似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掉了,我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幹笑起來。

“哈哈,您說笑吧,這怎麽融合啊魔尊大人……”我挪動了一下腦袋,讓我的腦袋離孽鏡遠一點。

孽鏡一笑,嫣紅的唇瓣極為妖嬈地一張一合道:“當然是用最原始的合歡啊小琉璃……女子本就是男子身上的一根肋骨不是嗎,你我合歡過後,我便可以把你融進我的身體裏……”

合歡……合歡……我整個身心頓時被“合歡”這個詞擊中在原地,癲狂了半晌沒辦法回過神來。

孽鏡卻在此時欺壓到我的身軀上,冰涼的手指撫摸上我的唇瓣,本隻應該存在魂壓,我卻不知為何在感受到孽鏡手指的摩擦時,感受到了極為驚悚的冰涼。

眼瞅著孽鏡的唇就要靠近我,我瞬間回神,掙紮著晃動自己的腦袋,一股憤怒湧上我的大腦,幾乎氣結的大吼道:“畜生,你他娘的真是個畜生!”

孽鏡卻全然不顧,見我左右晃動自己的腦袋,忽然一隻手忽而有了實體,死死的抓住我的下顎,逼迫我與他麵對麵。

“畜生……”我的憤怒委屈一刹那全部爆發,我知道我此刻沒有一分半毫的躲閃之力,眼淚很快的充滿我的眼眶,沿著我的麵龐滑落下來。

我的眼淚對琅秀管用,死皮賴臉一下對卷簾也管用,可是此時此刻我心中雖絕望地知道它不用對孽鏡起任何作用,卻仍舊是止不住洶湧而下的淚水。

孽鏡冰冷的唇貼上我的唇,一股惡心的感覺很快從胸肺騰升而上,我拚命的想晃動自己的腦袋,孽鏡的手實體化得卻越來越明顯,死死的扣住我的下顎,我疼痛的直掉淚,仍舊無法脫離孽鏡的掌控。

冰冷的唇貼著我的唇,孽鏡忽而伸出他的舌頭,在我的唇瓣上似是品嚐的舔了舔。

那如同蛇一般冰涼的觸感又*的觸感很快讓我的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緊抿著自己的雙唇,孽鏡卻似乎嚐到了甜頭一般,竟用舌頭開始勾勒我的唇瓣。

孽鏡用舌頭在我唇瓣之間的縫隙巡回了幾次,始終找不到切入口,黑色紫色眸子在暗夜中猛地升起一圈紅色的流光。

他的唇忽而離開我的唇,我剛鬆下一口氣,孽鏡卻忽然下移在我的下巴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啊……”我吃痛的張開嘴唇,孽鏡的眼中很快閃過一絲得意的流光,迅速的向前欺壓,在我還沒回神過來時,舌頭迅速的伸進了我的口中。

我溫熱的唇舌瞬間被孽鏡強行進入的冰冷的舌頭一舔,唇齒緊緊的摩擦著,孽鏡的舌頭似是戲謔的挑了挑我的舌頭。

我瞬間打了個寒顫,腦內一陣電閃雷鳴轟隆而過,我所剩無幾的意識被劈成了一堆焦土。

孽鏡趁著我的還沒回神,迅速的挑起我的舌頭,試圖讓我做出回應,看見我仍舊麻木在原地時,有些愉悅地發出了一聲低笑。

他這聲低笑卻瞬間把我的意識拉回,我心中的委屈和憤怒瞬間爆發,一張牙就死死的咬住了孽鏡的舌頭。

一股血腥味在我的口中蔓延,在我咬向孽鏡時,孽鏡也迅速抓住我的下顎狠狠地在我唇邊咬下一小塊皮肉,獰笑著把我大力的推開。

我的頭在孽鏡的大力推撞之下,一下子磕到了床欄上,但是心中翻滾的惡心卻立刻抵過了撞擊的疼痛。

想到孽鏡曾把舌頭伸入我的口中,我瞬間翻了身扒著窗欄迅速的幹嘔起來,胃酸不停的向上翻湧,我的眼淚也迅速的充滿眼眶,混合著涎水還有口中猩紅的血絲一同流落在了地上。

“嘔……”我的胃仍舊在不停地翻湧,唇齒之間的惡心感無法消退,此時此刻我真是連剁了我這張嘴的感覺都有。

“小琉璃,你這般模樣,我可就真是生氣了……”我還沒嘔個盡興,孽鏡在我身後卻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伸出一隻手塔上我的肩膀。

孽鏡的手恍若危險的蛇信子,才剛搭上我的手,我心中一陣惡寒,身子因被孽鏡施法束縛,現在仍舊麻木的很,隻能不能地扭動著身子試圖甩開孽鏡。

孽鏡看著我的動作,卻是十分警示地眯住了自己狹長的眼睛,那一尾狹飛豔紅色的睫毛在他蒼白的麵色上投下一到陰影。

窗外大雨傾盆,又是“轟隆”的一聲強雷,一道電光劈亮整片天空,孽鏡一半的麵容被電光照的極為猙獰起來。

我被這可怕的氣氛給感染的忍不住退縮一步,身體雖仍舊有些麻木,卻是能活動了,我緊緊地貼著我身後的床欄,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盯著孽鏡。

“你別過來!”窗外雷聲隆隆,我強行用手凝出我所剩無幾的靈力,試圖想和孽鏡抗衡。

孽鏡摸了摸自己唇邊流出的鮮血,我瞬間也覺得自己的唇邊隱隱作痛起來,那種仿佛被醃漬一般的疼痛瞬間讓我的神經一跳。

“我不過去,莫非你過來?”孽鏡低沉的一笑,笑容擺在臉上,我卻是騰升起徹骨的寒意。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孽鏡,你恢複實體斷然不止這一個方法,你何必非要用這樣的方法把我逼入絕境。”

“方法?絕境?你沒有試怎麽會知道這不是最好的方法呢,自古有多少人形的魂器?”孽鏡的手隨意在空中一晃,一個火焰形狀的琉璃杯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中。

我一愣,不知他這動作究竟是何意圖,孽鏡卻是勾了一下唇角,手不過輕輕的一手,那火焰狀的琉璃杯瞬間被他捏碎糅進了手心……

“我如若想毀滅你不過是舉手之勞……”孽鏡冷笑著挑了一下眉毛靠近我的臉,我一個哆嗦把臉撇了過去,孽鏡卻擰笑著扭過我的下巴。

“咚咚”一聲敲門的響聲突然傳來,我一愣,孽鏡卻是忽然皺起了眉頭,一個甩手鬆開了我的下巴。

“琉璃,你不在嗎?”蠍子的聲音忽然傳來,孽鏡冷笑了一聲,隨著窗外忽然想起的雷鳴聲,掃視了我一眼後迅速地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我瞬間癱軟,想從**起來給蠍子開門,卻一個腿軟趔趄地從**滾了下來。雙膝著地的一瞬間,我鼻頭一酸,眼淚就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

蠍子約莫是聽見房內有動靜,我卻沒有出聲著急起來,開始大力敲門道:“琉璃,琉璃?快開門!”

“我……我在……”我有氣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步子晃到門前給蠍子開了門。

蠍子麵目有些緊張,看見我的時候更是驚訝極了,想來她也不可能不驚訝。

大半夜的,我衣衫不整的,嘴巴上還被咬破了一塊皮,頭發亂七八糟,麵容上還有淚痕。

這連腦補都不用腦補就可以猜出發生了什麽,蠍子瞅著我這淒涼的模樣,愣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還沒等我開口就眉毛一挑,氣勢衝衝地道:“你這是發生什麽了!”

我一個哽咽,孽鏡的法術讓我無法說出任何的事情來,我隻能憋了一眼的淚花,心酸又委屈地撲進蠍子的懷抱裏。

“今日黃昏時天色異變,我剛才察覺到樓上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卻不想真真是你這邊……”蠍子歎了一口氣,安慰地抱住我撫摸了半晌,皺著眉頭詢問道:“是魔族?”

我無聲的哽咽著點了頭,蠍子似是要繼續問我,我心中卻是千百的惆悵和委屈難以訴說,隻是悶著頭紮在蠍子的懷抱裏,無論蠍子詢問什麽我都一聲不吭,隻是流淚。

蠍子見問不出個究竟,也便不再詢問,見我仍舊害怕,便安慰一般的與我擠著一床一夜無眠的到了天亮。

二:連環殺人案三月十五的清晨,春日總是能把一切的喧鬧融化在獨特的平靜之中,昴日客棧經曆了昨天的一場鬧劇,今日重新開業,昴日還是沒走,蹲在門檻上撐著小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蠍子也不管不顧,隻是下樓看見昴日背影時顧自冷冷的笑了一下,也不知在笑些什麽,可那骨子裏透露出的冷漠卻讓我有些打顫。

我歎了一口氣,昨夜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孽鏡一晚的突然造訪讓我此時此刻也無法平靜下我的思緒。

西方染血,魔尊降世。我曾懷疑過是孽鏡,可孽鏡卻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征兆也不可能是針對孽鏡,莫非還有什麽沒有發生?

我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嘴唇上的傷口,仍舊有些疼痛,讓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腦子裏的神經又有些恍惚起來。

我正恍惚不已,忽然光影一暗,我一瞅,卻是卷簾醒了過來,不聲不響得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望向他,他也對著我望了半晌,看見我嘴上傷口時似乎一愣,卻又馬上的恢複了平靜不已的臉色。

我死死的盯著他,心中犯起了糾結,我嘴巴上這麽明顯的掉了一小塊肉,他愣是跟個沒事人似的,這讓姑娘我也委實是委屈了點,莫非我的存在感在他的眼中就是炮灰級別的?

“我說,你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嗎?”我抑鬱無比地盯著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姑娘我昨晚可是遭受了莫大的淩辱,也就是堅強如我現在才能風雨不催,這麽明顯位置不太純良的傷口,你大爺的竟然一點反映都沒有?

“你昨晚被蟲子咬了?”我努力的撅起自己的嘴巴,卷簾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我動作的含義。